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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了。。。虽然还想要为国除贼,却已经是力不从心。。。”
恍惚间,随着夕阳暮西山,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少年。
那时他初任并州刺史,坚毅果敢,随时愿意为大汉朝抛头颅,洒热血。
在一次与鲜卑人的作战之中,一名和他年轻时一样勇猛的少年,进入了他的视线。
少年作战勇敢,武艺不俗,只是区区提拔了一个屯长,带领百人,就将鲜卑一个千人部落击溃,并且俘虏无数。
而后更是凭借着无数功劳,一身本领,被自己收为养子,从此rì夜不离。
自己为了栽培他,帮助其增长谋略,特意由武职调到了文职,任职主簿,而且一当就是数年,渐渐磨去了战场他从上带出的锋锐。
如今,二十年过去,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堂堂男子汉,而自己,却已经如着rì暮西山,垂垂老矣。。.
“奉先。。。”
老人的眼中,闪烁着浑浊的光,那是希望的延续。
“哼哼。。。虽然我老了。。。可是,即便是舍此残躯,我丁建阳,也要誓死保卫大汉,除去董卓!”
光幕之外,司马寒看着丁原,默默无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军营之中,就忽然传出一阵sāo动。
看了一眼,原来是虎贲中郎将,李肃带着礼物到了。
只听其言:“速去报告你家吕将军,就说有故人来访!”
守卫甲士听了,立刻进去报告吕布。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外站立着的丁原,也看见了李肃带着礼物,宝马来寻吕布。
几乎是看见那匹火红宝马的瞬间,他就明白了李肃来意,呆立了一阵,神sè渐渐转黯,就回了帐去。
而李肃等了不过数息,就见甲士回来,将其请入帐中。
于是就一人当先,让下人牵着赤兔,端着托盘跟上。
这时一入帐内,一股肃杀之气就弥漫出来。
只见一人披着战袍,端坐zhōng ;yāng,长臂舒展,正轻轻擦拭着案前摆放的一杆兵器。
司马寒知道此人必是吕布,连忙向其凝神望去。
只见其见了李肃,立刻起身,顿时就见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略一估量其身材,竟足有九尺之高。
头顶束发金冠,腰系狮蛮宝带。
身披百花战袍,外擐唐猊铠甲。
言谈举止之间,顾盼生辉,器宇轩昂。
行走坐卧之际,龙骧虎步,威风凛凛。
无论司马寒如何挑剔,也不得不赞上一句,真乃英雄之姿!
而再看其顶上,就见一根青气笔挺而立,在一小小金印之内冒出,但是却只凝聚着小股的金黄云团,堪堪填满小印,勉强维持着本命之气不衰弱而已。
“这般小的器量?”
司马寒看见这样,眼皮就是一跳,这气象有如白龙鱼服,受困于浅滩,分明是已经到了破局之时。
心中知道大变在即,顿时聚jīng会神起来,时刻注意着吕布的一举一动。
此时,就见吕布离案上前,对李肃做了一揖,满脸热情的说道:“伟恭,好久不见。”
李肃笑吟吟道:“贤弟别来无恙。”
“多谢关心,小弟甚好,”吕布谢了,又道:“久不相见,不知兄长如今何处高就?”
李肃笑道:“区区不才,何谈高就?只是在朝廷,任一虎贲中郎将罢了。”
然后不待吕布答话,又抢道:“听闻贤弟在丁刺史帐下听命,报效国家,愚兄不胜喜悦,正巧得良马一匹,可以rì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
说着,令下人将马牵了进来,道:“此马名曰赤兔,特来献给贤弟,以助虎威。”
只见赤兔马一进帐内,就打了个响鼻,嘶鸣一声,往吕布身上蹭去,显得极通人xìng。
同时,司马寒就看见,一丝紫意,瞬间就从赤兔顶上蔓延开来,和吕布之气连成一片,隐隐改造着其气象格局。
而吕布是知马之人,这时仔细一看,发现果然是稀世宝马,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谢李肃道:“兄赐此龙驹,将何以为报?”
李肃嘿嘿一笑:“某为义气而来,岂望回报?”
吕布不疑有他,顿时大喜,愈发开怀,当下就布置酒宴招待李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肃看着吕布兴致上来,就道:“在下与贤弟很少相见,倒是和令尊常常碰面。”
吕布听了,叹道:“你说义父?哈哈,他老人家身体不好,如今倒也少走动。”
李肃听了这话,颇出乎其意料之外,于是蒙头喝酒,不再多话。
又是三杯两盏下肚,见吕布有了醉意,趁着酒劲,李肃又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之内,谁不钦佩?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怎么如今,甘心为一小小主簿?”
此时吕布已醉,也没有听出这话带刺,老实答道:“某的本领,自个还不清楚?除了武艺尚可,文事却是一窍不通,义父让我做主簿,就是要锻炼我的文治,rì后自有安排。”
李肃一听,暗叹知事不可为,却又不甘心,再试探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天下,英雄辈出。。。”
吕布还不清醒,只当李肃是闲聊,就道:“兄在朝廷,观何人为世之英雄?”
李肃一喜,以为有戏,就飞快说道:“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
不料一提董卓,吕布竟登时变脸,一下掀开案几,就大骂道:“就是那欺辱义父之贼?某yù杀之,恨无法耳!”
第六十七章 我必杀之
只见吕布起身而立,九尺身躯,就笼罩着李肃,缓缓说道:“你为董卓做说客?”
李肃被吕布这一靠近,全身笼罩在杀气之中,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瑟瑟打抖,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而看到这里,司马寒也不由纳闷起来,怎样下去,要这么收场?
“似乎,和历史有所出入?”
虽然司马寒也一直奇怪,他投靠董卓便罢了,何必非杀丁原,落下千古骂名?
但是,他也清楚的记得,吕布确实是投靠了董卓,因此就发觉了一些:“看来,丁原之死,蹊跷颇多啊。8 ;9 ;阅 ;读 ;网”
正在司马寒疑虑之间,就见一人入帐,向吕布道:“吕大人,刺史大人有请!”
吕布扫了一眼,发现是丁原亲兵,面上怒气稍缓,头一扭,又瞪了一眼李肃,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押下去,等我回来发落!”
说完,就牵起赤兔出了营帐,准备领去给义父欣赏。
看着吕布走远,李肃忽然之间,就生出一阵明悟,顿时yù哭无泪:“这厮哪曾喝醉?分明早就识破我来意,还详装不知,借机耍赖,夺我宝马!”
虽然李肃说的不全对,但也中了**分,此时吕布心情大好,心中暗道:“这般便宜,就得了一匹稀世宝马,这李肃真乃蠢物。”
“只是,义父这时找我作甚?嘿嘿,倒是给我一个离开的好借口。”
本来吕布还没想好如何处置李肃,毕竟是同乡,虽然他不仁,他也不好无义,总不能抢了人家马,还要打骂人家吧?
“待会让军士将李肃偷偷放走,料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谁叫他敢来游说我?”
这时趁着这机会离开,省的面上不好看,吕布顿时就得意起来。
却不知此时天空,已经隐隐生出几分yīn霾,中军大帐之内,丁原已持剑而立。
“。。。。。。”
冷冽的剑锋,擦着丁原颈脖。
环一顾,听着渐行渐进的脚步声,丁原默然片刻,洒然一笑。
就见长剑横起,绕脖半圈,拉开一条豁口,鲜血喷洒便出来,登时,就气绝人亡。
“义父。。。”
此时吕布正掀开营帐,刚一进入,就见丁原倒于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顿时,到嘴的话语,全部咽入肚中,数年的记忆,瞬间在眼前回放,一时之间,呲目yù裂,一晃身,就扑上前去。
然而甫一接近,就发现丁原居然不是被害,而是自杀。
顿时,满腔怒火,化作了无边的疑虑。
“为什么?”
失去至亲的滋味,让他状若疯癫,只是不住的叩问自身:“为什么?”
刹那间的痛苦,使得吕布面目变得狰狞,而且扭曲。
这一刻的他,喉咙中冒出着沉沉的嘶鸣声,彷佛受伤的野兽。
双眼扫过营帐,目光简直是可以刺透桌椅。
既然是自杀,自然是要留下遗书。
念及此处,吕布好歹按捺住悲伤,强自站了起来,放下丁原尸体,往案几摆放处走去。
来到案旁,果然就发现一封书信。
吕布早已双手染血,此时鲜血正从手上不断而下。他却浑然不觉,颤抖着将书信打开。
看着墨迹未干,以及熟悉的字迹,吕布心中终于确定,这是丁原自杀遗留。
顿时,一股浓浓的哀伤,就涌现在其眉宇之间。
不过他也知晓,此刻还不是感伤之时,就强行收起思绪,往文中看去。
其文如下:
奉先吾儿,见文如晤,切勿悲伤。
若我今rì死,可换董贼明rì死,则不亏也。
李肃之来意,我早已知晓,此乃横祸,避无可避。
你若不去,西凉铁骑一至,我等皆成齑粉。
我若不死,失了董贼信任,何谈rì后大事?
董卓,蛮牛也。
李儒,狡狐也。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群鼠也。
蛮牛易除,狡狐易逮,唯群鼠不易抓也。
董卓入京,非是一人,这等贼子,若不能一网打尽,则如群鼠入屋,只是搅乱洛阳还罢了,若是被其祸乱天下,则我等皆成千古罪人矣。
故而我多rì苦思,才有此一计。
须先得一人亲近董贼,rì夜侍奉其左右,从而得其信任。
然后与群臣相联合,定下大计,再里应外合,以迅雷之势,施出雷霆一击,方可将贼党一举除去!
而群臣之中,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太傅马rì磾,仆shè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皆乃国之栋梁,与我相交非浅,乃是真正可以相商之人。
今rì李肃到来,就是你亲近董贼的大好机会!
奉先!
若是还记得我些许寡恩,就请提我之头,献与董贼,隐忍密谋,为我报仇!
不除董卓,则吾死不瞑目!
本来吕布眼泪,就已盈眶,看到这里,终于是如千里溃提,彻底夺眶而出。
“生既食汉禄,死当作汉鬼也!”
吕布满面泪水,喃喃念着书中末尾一句,眼前渐渐浮现出丁原旧影。
那个总是喜欢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练武,却不说话的男子。
那个总是喜欢教导自己,传授各类经验的男子。
那个在父亲去后,待自己胜过亲子的男子。
如今,终于是离开了自己。
这一刻,吕布的心中,放下了报仇,放下了杀贼,放下了一切。
脑海中徘徊的,只有丁原的容貌声音。
十八岁那年,自己外出被狼群包围,是他匹马突入。
“奉先啊,你哭什么?不过是伤了一条手臂罢了,吾儿安好,就是值得啊。”
二十五岁那年,自己武艺踏入外家巅峰,是他给予jǐng醒。
“奉先啊,你笑什么?天下那么大,巅峰也不是真的巅峰。”
三十岁那年,自己被众文官嘲笑,是他在dú ;lì支持。
“奉先啊,你恨什么?小小主簿,难不倒你。”
去年,自己参悟兵家至正之道,可以乱神的境界,是他在辛苦教导。
“奉先啊,你慌什么?定住心猿能安神,锁住意马能立命,自己的心意都控制不住,如何搅乱他人jīng神?”
余音遗容,都彷佛就在眼前。
吕布嘿嘿一笑,脸肌不住抽搐,吐出几字:“董贼,我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