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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诊断-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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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年!欧唐奈心想:我的上帝!这是一个人工作的
一生的绝大部分,可是竟然如此结束了!他想再说点什么:想
给大家都圆圆场,说点约瑟夫·皮尔逊做过的好事——那一
定是很多的。可是正在他琢磨怎么措辞的时候,哈里·塔马
塞利进来了。 

院长匆匆忙忙走进来,也没敲一下门。他先看了看皮尔
逊,然后眼光转到窦恩伯格和欧唐奈。“肯特,”他急急忙忙地
说。“我高兴你也在这儿。” 

欧唐奈还没能答话,院长已转过身去对皮尔逊说:“约,你
能不能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小时之内要开一次紧急职工
会议。我想先找你谈谈。” 

欧唐奈急忙问道:“紧急会议?什么事?” 

塔马塞利转过身来,表情十分严肃、紧张。“医院里发现
了伤寒病,”他说,“钱德勒报告了两例,还有四个可疑病例,我
们得马上处理这个传染病,我们得找到病源。” 

 


伊丽莎白抬起眼一看,门打开,约翰走了进来。他关上
门,然后背靠着墙站了一会儿。 

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用眼光交流着他们的悲伤、抚慰和压
倒一切的爱情。 

她伸出她的双臂,他偎进她的怀抱。 

“约翰,约翰,亲爱的!”她轻声说了这几句就开始轻轻地
哭泣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紧紧地抱了她一下,脱开身,用自己擦泪
的手帕替她拭干了泪痕。 

又过一会儿,他说:“伊丽莎白,亲爱的,如果你还愿意的
话,我想做一件事。” 

“无论是什么,”她回答,“我都愿意。” 

“是我认为你一直就要我做的一件事,”他说,“现在我也
愿意了。我明天写信去要入学申请表格。我去考医科大学。” 

 

迈克·塞登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在那间小病房里来回踱
着。“真莫名其妙,”他激动地说。“这是毫无道理的;这完全
没必要,我不干。” 

“为了我,亲爱的!”费雯在床上困难地转了转身,好面对
着他。 

“可是这并不是为了你,费雯。说不定是你从哪一本第四
流的言情小说里学来的傻里傻气的想法。” 

“迈克,亲爱的,你生气的时候我特别爱你,和你那美丽的
红头发正好相称。”她第一次从脑子里把眼前的事情岔开了,
疼爱地冲他笑着说,“答应我一件事。” 


① 德米罗(demeral),一种相当于吗啡的镇痛剂。 

 

“什么?”他还在生气,答得很生硬。 

“答应我等我们结婚以后,你有时也生生气——真的生
气——那么我们可以吵架,然后再享受和好的乐趣。” 

他赌气说:“这和刚才那个主意一样没道理。而且你既然
让我离开你,还说什么结婚呢?” 

“只是一个星期,迈克,亲爱的。就这一个星期。” 

“我不!” 

“听我说,亲爱的。”她劝他说,“来这儿坐下。听我说嘛!” 

他迟疑了一下,走过来,勉勉强强地坐在她床边的椅子
上。费雯把头靠回到枕头上,侧着脸对着他,笑着伸出手来。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气开始消了,只是还有一丝淡淡的、不
安的疑虑留在心头。 

这是费雯动过手术的第四天,目前情况还比较好。她断
肢的伤口愈合良好,还有一些局部性疼痛和不可避免的创口
疼痛,但是头两天那种恢复期的难以忍受的痛苦已经缓解了。
昨天葛兰杰大夫在费雯的同意下把帮助她镇痛的德米罗①针
剂停了。只有一件事情使费雯觉得很苦恼——她没有预料到
的一种意外感觉。她截肢的那条腿上的脚——已经不存在了
的那只脚——总是一阵子一阵子地痒得要命;因为没有法子
去搔它,觉得很难受。刚有这个感觉的时候,她拿一只脚去搓
另一只脚,一时还轻松地以为没有给她截去那只脚呢。后来,
葛兰杰大夫告诉她这种感觉是正常的,多数截肢的人都有过
的,她才知道这是一种幻觉。可是,费雯还是希望这种奇怪的
感觉赶快消失才好。 


她在心理方面也恢复得很好。从手术前一天那个时候
起,费雯就以曾经给了迈克·塞登斯深刻印象的那种单纯的
勇气接受了已是不可避免的现实。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地支持
着她。仍然有一些时候使她感到悲观失望;那是当她独自一
个人的时候;有两次,她在夜间醒来,周围一片沉寂凄凉,她躺
在床上不由得为她所丧失的一切而吞声饮泣。但是大多数时
候,她内在的毅力战胜了、克服了这些消极的情绪。 

露西·葛兰杰了解这些情况,对费雯很有些感激;因为这
对她主持手术后的护理工作很有帮助。可是,露西知道,对费
雯来说,在情绪上和精神上的真正考验还在以后。在一开始
的震动过去以后,在这件事情的真正含义在费雯的头脑中逐
步展开,对将来的影响更直接、更现实的时候,考验就更大了。
也许这个时刻要过六个月,甚至一年才出现;但迟早总会出现
的。露西知道到了那个时候,费雯能够度过失望的深渊,达到
某种状态的稳定。可是这都是将来的事;至于现在,短期的预
后似乎良好。 

当然,露西知道——她也知道费雯本人也知道——皮尔
逊大夫诊断的成骨肉瘤可能在截肢以前就转移了,在费雯身
体的其他部位蔓延。如果是那么一种情况,三郡医院以至整
个医务界都没有什么办法好想了,只能暂时给她解除一些痛
苦,此外就无能为力了。但这是后话,将来会有充分时间检查
的。为了病人着想,眼前最明智的办法是设想她来日方长,帮
助她积极地适应截肢以后的生活。 

今天,费雯开始恢复正常也表现在她的外表上了。手术
以后她第一次做了化妆,脸上搽了化妆品。刚才,她母亲帮她


整理了头发,现在,又穿上了上次差点把迈克勾引得操持不住
的那件睡衣。她往日的风姿又大部分再现了。 

现在,当迈克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说:“你还不明白吗,
亲爱的?我要保险一些——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 

“保险什么呢?”迈克的面颊涨得飞红。 

她平静地说:“保险你真的爱我。” 

“当然我是爱你的。”他发狠似的说:“刚才这半个小时我
说什么来着?我不是说了我要和你结婚——就象咱们原来
在……”——他迟疑了一下——“就象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以前
就计划好了的?你的母亲和父亲也都赞成。他们都要我这个
女婿;你为什么不要呢?” 

“噢,可我是要你的,迈克。而且是又感激、又高兴地要你。
不论咱俩之间今后怎么样,今生今世,我不相信会再有什么别
的能和这个相比的。至少——”她的声音一时哽噎了,“——对
我来说是这样的。” 

“那么又为什么……?” 

她恳求道:“迈克,请你听我说完了。你答应过的。” 

他不耐烦地说:“往下说吧。” 

“不管你怎么说,迈克,我已经不是你我初次相逢时的那
个姑娘了。我也永远不会是了。”她带着激情,轻声地说:“所以
我要保险一些——保险你是为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为了
我原来那个样子而爱我。你不明白吗,亲爱的,如果我们要一
起度过我们的余生,我不敢设想——以后也不敢设想,永远也
不敢设想——你是为了可怜我……才和我结婚的。不,别打断
我;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以为并不是这种情况,也许不是;我


也希望不是——衷心地希望不是。可,迈克,你是个好心肠的
人,你也可能对你自己都不肯承认,你是出于怜悯之心才这样
做的。” 

他顶了一句:“你是在说我连我自己的动机都不知道吗?” 

费雯轻轻地答道:“我们谁又真正知道自己做事情的动机
呢?” 

“我知道我的。”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他俩脸挨着脸。“我
知道我爱你——不论是你的整体还是部分,昨天,今天或者明
天。我知道我要和你结婚——没有怀疑,没有怜悯,到了可
以结婚的时候马上结婚,不想拖延——哪怕是一天。” 

“那么就为了我这样做吧——因为你爱我。现在离开我,
即便你在医院里,一个星期之内别来看我——七个整天。”费
雯的眼睛望着他,平静地接着说:“在这段时间里想一想各个
方面——我,我们在一起的生活;你,和一个跛子一起生活会
怎么样;我们能够一起享受的,和不能一起享受的;我们的孩
子——对他们会产生什么影响;一切,迈克,一切的一切。你
这样想过了之后,回来告诉我,如果你仍然很坚决,我就答应
你不再问你了。仅仅是七天,亲爱的——我们两个一生之中
的七天。这不算多。” 

“见鬼,”他说,“你很固执。” 

“我知道。”她笑了。“那么你答应了?” 

“我答应四天——再多不行。” 

费雯摇摇头。“六天——少了不行。” 

“五天吧,”他说,“成交了。” 

她犹豫了一下。迈克说:“这肯定是我出的最高价。” 


费雯笑出声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笑。“好吧,从此刻
开始,五天。” 

“从此刻开始真不是滋味!”迈克说。“十分钟以后还差不
多。首先我得先撵起来点,我这么一个火力很足的小伙子,五
天是很长的时间呢。” 

他把床边的椅子移近一些,伸出胳臂。他们接了一个很
长的吻,热烈一阵、温柔一阵,交替着。 

最后,费雯做了一个苦脸,推开了他。她叹了一口气,在
床上移动了一下,换了一个位置。 

迈克急切地问:“不舒服吗?” 

费雯摇摇头。“没什么。”然后,她问他:“迈克,他们把我
的腿——截下去的那个,放在哪儿?” 

他有点吃惊,告诉她:“在病理科——大概放在冰箱里。” 

费雯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来。“迈克,亲爱的,”她说,
“劳你驾下楼给我搔搔那只脚。” 

 

医务管理委员会挤满了人,紧急会议的消息迅速在医院
里传开了,那些当天没来三郡医院的大夫也在城里诊所和家
里接到了参加会议的通知。约瑟夫·皮尔逊的倒台和即将离
院的消息也传得很快,成为现在低声议论的话题。皮尔逊一
进来,议论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院长和戴维·柯尔门也跟
着他一起走进来。 

肯特·欧唐奈已经坐在桃木长桌的头上。向四周一看,大
部分熟悉的面孔都看到了。吉尔·巴列特的胡子在飞舞着,正
和一两个月前刚参加三郡医院医生行列的罗杰·希尔顿谈着


话。耳鼻喉专家约翰·麦克埃温正与“响丁当”以及内科医生
胖胖的路易斯·托因比激动地讨论什么问题。比尔·罗弗斯
打着的一条闪光的又绿又黄的领带使得他很突出。他正在第
二排的椅子上就座。就在他的前边坐着的是内科主任钱德勒
大夫,他在看一页手写的笔记。有几个住院大夫也来了,欧唐
奈看见了病理科住院医师麦克尼尔。和院长在一起的还有营
养科主任斯特朗夫人,她是特邀来参加会议的。在她附近是
厄尼·鲁本斯,他似乎带点诧异的神情在欣赏那位营养专家
的颤动的、肥硕的乳房。会议上缺了一个大家熟悉的面孔——
查尔斯·窦恩伯格大夫。他已经宣布就要退休的打算了。 

欧唐奈往门口一看,只见露西·葛兰杰进来了;她与他一
对眼神,微微笑了一下。看见露西使他想起:自己在处理完这
件事之后,还得就自己的去留问题作出决定。他忽然想起,从
今天一早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到丹尼丝。医院的事情已经把她
从他的脑子里挤掉了,他预计一两天之内(今后还会有一些别
的事情),这种无暇他顾的状况总会出现的。欧唐奈想象不出
如果丹尼丝发现这种“医务工作第一,自己得退居第二位”的
状况,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会理解吗?会象,譬如说露西,
那样理解吗?这虽然只是一闪念,但使他觉得很不舒服,象是
把她俩这么一比,就有点对不起丹尼丝似的。目前,他宁可暂
时不去想这些。现在到了开会的时候了。 

欧唐奈敲敲桌子让大家安静,等谈话的声音止住,站着的
人都坐了下来,他开始用沉静的语调说:“女士们,先生们,我
想我们大家都了解医院里闹传染病不是稀奇的事情,事实上,
这种情况比一般人设想的要多些。我看,可以说,传染病是对


我们从事医务工作的人的一种时刻存在的威胁。只要想想我
们医院里边藏着多少种疾病,就可以对这里发现传染病不那
么吃惊了。相反,如果没有这种事那才是怪事呢。”全屋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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