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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诊断-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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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醇、蔗糖、甘露醇、麦芽糖、木糖、阿拉伯糖、鼠李糖,还有一
个试管盛吲哚产物。” 

皮尔逊一口气不加思索地数出这些试剂,脸上藏着得意
的神色,又对班尼斯特说:“你可以在化验室标准工作规程第
六十六页上找到沙门氏病原①生化鉴别表。好吧,开始行
动。” 

班尼斯特急忙跑到电话那边去了。 

皮尔逊转身问柯尔门:“你想想,我还有什么遗漏吗?” 

柯尔门摇摇头。老头子掌握局势之迅速彻底,使得柯尔
门又惊讶、又感动。“没有,”他说,“我想不出有什么遗漏的。” 


皮尔逊看着那年轻的病理医师,愣了一会神,然后说:“那
么咱们去喝杯咖啡吧。这可能是今后这几天仅有的一次机会
了。” 

 

在迈克·塞登斯走了以后,费雯才感到他这一走给她心
里留下多大的空白,没有他,今后这几天会显得多么漫长。但
是她相信让迈克离开几天是对的。这可以使他俩都能有机会
清理一下思想,仔细考虑一下未来。并不是费雯自己还需要
考虑什么,她自己的感情是很坚定的,可是这会对迈克公平一
些。可是,到底是不是这样呢?她突然又觉得她这样做的真
正动机也许是认为自己的感情毫无问题,而是要求迈克去证
明他的爱是否真诚。 

可是,这并不是她的原意。但迈克会不会这么想呢?费
雯心里在嘀咕:假如在他眼里,她好象不那么信任他,不愿意
单从表面上看,接受他对她的忠诚,迈克会不会这么想呢?的
确,从表现上看,他没有这么想;可是假如他也象她现在这样,
前思后想,结果认为就是这样的,那怎么办呢?她考虑是不是
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写个条子解释一下她的真正意图——可是
就在眼前,她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她准知道吗?有时候把一件
事情想清楚可真够困难的;一开始你做了自己认为是对的事,
然后,又怀疑别人可能误会了,于是可能又找出自己从来没有
想到的意思。无论什么事,怎么才能够真正知道怎么样才算
是做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呢……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
么时候?…… 

门上轻轻叩了几下,洛布顿夫人进来了。看见她,费雯突


然忘记了她已经十九岁,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能为自己决定问
题了。她伸出双臂。“噢,妈妈,”她说,“我的脑子都乱死了。” 

 

给炊事人员作的体格检查工作进行得很快。在一排门诊
室的一间小诊室里,钱德勒大夫刚给一个男厨师做完检查。
“好,”他说,“可以穿衣服了。” 

开始,内科主任还拿不定主意,他亲自参加给一部分人检
查会不会有失身份呢?但最后他决定还是参加的好。他的态
度就象一个指挥官感到在进行一次滩头堡冲锋时需要身先士
卒一样,觉得有那么一种道义上的责任。 

实际上钱德勒大夫对欧唐奈大夫和皮尔逊大夫一直驾驭
着全局的这种状况是不大满意的。自然,欧唐奈作为医管会
主席,理应对医院的福利全局加以关注。可是,钱德勒的看法
是:他只不过是个外科大夫,而伤寒这种病基本上是内科的事
情。 

也可以说,内科主任感到在目前这场紧急斗争当中被别
人篡夺了扮演主角的机会。钱德勒大夫的内心世界有时会出
现一种想法:自己原本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可是用事实来证
明这一点的机会又老不出现。现在,好容易出现了这么一个
机会,又把他降格到虽不能说是跑龙套的角色,充其量也只能
称为配角的角色。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欧唐奈和皮尔逊所做
的安排似乎进行得很顺利,至少他们在要扑灭这场伤寒病的
共同目标上是一致的。他这时稍微皱了皱眉,对穿好衣服的
厨师说,“记住要特别注意卫生,在伙房里要保持绝对清洁。” 

“好,大夫。” 


这个人刚走,欧唐奈就进来了。“你好,”他说,“进行得怎
么样?” 

钱德勒起先打算顶他一句。可是,又一想,究竟没有什么
大不了的事。照他看,欧唐奈除去有些小缺点——有时太民
主了一点之外,还是一个好的医管会主席,的确比前一任要好
得多了。所以,他满和气地回答:“我已经忘了记数,大概快查
完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 

“那些伤寒病人怎么样?”欧唐奈问。“还有那四个可疑
的?” 

“现在可以改成四例确诊,排除两例可疑的,”钱德勒说。 

“有出现危险情况的病人吗?” 

“我看没有,幸亏有了抗生素!十五年以前比起现在来要
麻烦多啦。” 

“是的,我看也是。”欧唐奈知道用不着查问隔离情况。钱
德勒虽然喜欢摆架子,他在医务方面是无懈可击的。 

“病人里边有两个护士,”钱德勒说。“一个是神经内科
的,一个是泌尿科的。另外两个是男的——一个是发电室的
电工,一个是档案室的职员。” 

“是隔得很远的不同部门的人。”欧唐奈考虑着说。 

“不错!除去在食堂吃饭之外,没有共同的地方。四个病
人都在咱们医院食堂吃饭。咱们从这里下手我看是没有问题
的。” 

“那么我不打扰了,”欧唐奈说。“你外边还有两个病人,
可是别的诊室等的人多,我们正在调配一下。” 

“那好,”钱德勒说。“我接着干,一直到作完为止;工作怎


么也不能停——不管多久。”他坐在椅子上伸直了腰。他感到
他那种斩钉截铁的话有一种豪迈不减当年的气概。 

“说得对,”欧唐奈说。“看你的了。” 

内科主任觉得只落到这一点点反应太轻了些,于是僵硬
地说:“你出去告诉护士把下一个叫进来,怎么样?” 

“当然可以。” 

欧唐奈走了出去,一会儿一个帮厨女工进来了,手里拿着
一个卡片。 

钱德勒说:“给我那个。请坐。”他把卡片放在面前,随手
选了一张空白病历表。 

“是,大夫,”那姑娘说。 

“好,先讲你的病史——你自己和你们家庭的——尽量说
全一些。先从你父母开始吧。” 

在他的仔细盘问下,那姑娘一一做了回答,钱德勒迅速填
满了他面前的那张单子。和往常一样,他写完之后,结果就将
是一个病历报告的良好典范,可以达到编入医学教科书的水
平。钱德勒成为三郡医院内科主任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是一
个非常精确和在业务上很用心的医师。 

 

离开了进行紧急任务的门诊部以后,欧唐奈开始比较深
入思考一下到目前为止的情况。现在正当下午时间,从今天
早晨起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使他很难把全部事态的影响考虑
清楚。 

意外的事情一件接一件。首先,发现了一个婴儿的误诊,
没有多久就死了。然后接着而来的是解除皮尔逊的职务,查


① 堂皇的石冢(Whited Sepulchre),《圣经》中形容伪善人物的词语。 

 

尔斯·窦恩伯格退休,发现医院的基本卫生保健措施已经六
个多月没有实施,现在又发生了伤寒疫情,传染病的蔓延之势
象一把惩罚之剑高悬在三郡医院的上空。 

不多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件。为什么呢?是怎么造成的
呢?是不是一直没有发现的隐患突然爆发出来,使整个医院
处于它的控制之下呢?会不会还有更多的问题出现呢?这是
不是一个总崩溃的预兆呢?是不是大家都背上了盲目自满的
包袱,而欧唐奈自己很可能是这个缺点的祸根呢? 

他想:我们都认为这套班子比原来那套班子好,那么有把
握。我们都为此而尽力。我们都相信我们正在进行创造性的
劳动,争取进步,建立一个治疗中心,一个学习和应用医学的
好地方。是不是这一切都失败了?这种盲目的失败是通过我
们自己的良好愿望产生的吗?是不是我们异常愚蠢、视而不
见——眼睛望着云端,被那理想的光芒弄得眼花缭乱,而忽略
了眼前简单的、平凡的来自现实的警告呢?欧唐奈在反复考
虑:我们建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是一个真正的治疗中心
吗?还是由于我们的愚蠢而建立了一座堂皇的石冢①——一
个空空如也的消毒殿堂呢? 

欧唐奈思绪万端,不觉穿过医院,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走到窗前,往下面一看,医院的前院和往常一样,许多
人来来往往活动着。他看见一个男人一瘸一拐地走着,一个
妇女扶着他的胳臂;他俩在下面走过去,看不见了。一辆汽车
开过来;一个男人跳下车,把一个妇女扶上车。一个护士出来,


① 悲恸的十字架(Cross of sorrow),指耶稣遇难的十字架。 

 

递给那个妇女一个婴儿。车门关上了,汽车开走了。一个男
孩子拄着拐杖过来,他走得很快,熟练地摆动着身体。一个穿
着雨衣的老年人把他拦住;老年人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男
孩指了指。他俩一起走向医院的大门。 

欧唐奈心想:他们到这儿来有求于我们,对我们寄以信心
和期望。我们配吗?我们的成功抵偿得了我们的失误吗?过
些时候,我们专心致志地工作能够弥补上过失吗?我们有朝
一日会知道这一点吗? 

他把思路拉回到更现实的问题上来,他设想:从今天以后
必须做很多的整顿。必须补上漏洞——不仅已经暴露出来的,
还有其他经过努力探查发现的一切漏洞。必须寻找弱点——
负责人本身的,还有医院组织方面的一切弱点。必须进行更
多的自我批评,更多的自我检查。让今天,他想,让今天成为
一个光亮的火炬,一个悲恸的十字架①,一个重新开始的标志
吧。 

有许多事情要做,有许多工作摆在面前。要从病理科开
始——事故发生的薄弱环节。然后其他地方也要整顿,他猜
想还有好几个科是需要整顿的。现在已经定下来的新建楼工
作明春即将开始,这两方面的工作可以同时进行。欧唐奈的
脑子迅速开动起来,他已经在开始作计划了。 

电话铃突然响了。 

接线员呼唤:“欧唐奈大夫,长途电话。” 

是丹尼丝。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曾经吸引住他的清柔和沙


哑。在相互问候之后,她说:“肯特,亲爱的。我要你这个周末
到纽约来。我在星期五晚上请了一些客人,想让他们看看你
这样一位人物。” 

他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复她说:“非常对不起你,丹尼丝
——我恐怕去不了。” 

“你一定得来。”她的语气很坚决。“我已经发了请帖,不可
能再收回了。” 

“恐怕你不了解。”他觉得他在拼命设法把话说圆了。“我
们这里发生了传染病疫情。我得一直顶到这件事过去才能脱
身。然后至少还有几件非办不可的事情。” 

“可是你说过,最亲爱的——我一叫你,你就随叫随到的。”
这声音里已经稍微带了那么一点不高兴的意思了。他真希望
此时能在她身边,那就肯定能使她理解的。慢点,到底真能吗?
他又有点含糊了。 

他回答:“不幸的是当时我没想到这种情况会发生的。” 

“你不是医院的负责人吗?你当然可以让别人来替你负责
一下,就是那么一两天的工夫。”很明显,丹尼丝是不想对他谅
解的了。 

他小声地说:“恐怕不行。” 

电话那一头停顿了一下。然后,丹尼丝轻轻地说:“我曾
经警告过你,肯特——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他又开始说:“丹尼丝亲爱的,请你——”说到这儿没说
下去。 

“这真是你最后的答复吗?”电话里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
简直有点象抚慰的口气。 


“我不得不这样,”他说。“我很难过。”他又补充说:“我给
你打电话,丹尼丝——我一能离开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好,”她说,“就这样吧,肯特。再见。” 

“再见,”他说完,心事重重地放下了电话。 

 

已经到了查伤寒病原第二天的上午。 

正如皮尔逊大夫预料到的,昨天下午只送来了少数大便
样,大部分是过去这一个小时之内送来的。 

病理科化验室中间的长桌上摆满了盛大便样品的硬纸小
盒子,每个盒子上都注明了姓名。皮尔逊坐在桌子一头的木
椅子上,填写化验室编号,为以后填写检验记录报告单做准
备。 

皮尔逊作好记录的初步准备工作,紧接着就把样品往他
身后递。戴维·柯尔门和约翰·亚历山大一起在准备培养玻
璃片。 

班尼斯特一个人在靠边上的一张桌子上处理其他化验。
那是被束缚在病理科办公室的麦克尼尔决定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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