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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诊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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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腹腔,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从内部掏出一切,包括舌头。”


但是,麦克尼尔想,皮尔逊确有这个优点:他决不允许这种做
法。在三郡医院,“打开腹腔”的意思就是只检查腹部。 

皮尔逊又在聚精会神地检查着尸体。 

“现在我们继续检查……”皮尔逊停住了,注意地往下面
看。他摸到一把解剖刀,小心拨弄着。突然“啊!”了一声。 

“麦克尼尔!塞登斯!你们看看这个。” 

皮尔逊闪了闪身,病理科住院医师先伏在刚才皮尔逊注
意的部位上看了看,点点头。原来那覆盖肺脏的透亮的胸膜
已经增厚,并且有了干酪状坏死组织。这是一个结核病灶。是
老病灶还是新病灶马上会弄清楚的。他闪开位置让塞登斯来
看。 

“摸摸肺,塞登斯,”皮尔逊说。“我猜想你大概可以找到一
些证据。” 

外科住院医师捏住了肺,用手指摸着。马上摸着了表面下
边的空洞。他抬起眼睛看看皮尔逊,点点头。麦克尼尔去拿
了病历,用一把干净的解剖刀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免得弄脏了
它。 

“进院时拍过X光片子吗?”皮尔逊问。 

住院医师摇了摇头。“病人当时休克。这里记着没有做X
光检查。” 

“我们切开看看。”皮尔逊冲护士们说着走回解剖台。他把
肺拿到一边,在一个肺叶中间利索地切了一刀,确实是纤维性
空洞型肺结核,已到晚期。这个肺已呈马蜂窝状,好象在许多
连到一起的乒乓球中间切了一刀似的。这是一种传染性的恶
性病变,只有心脏病才比它更快地使人致死。 


“你们看出来了吗?” 

塞登斯回答了皮尔逊的问题。“是的。看起来在他未死以
前,究竟是肺结核还是心脏病先使他致死的,可能性是一半一
半。” 

“我们谁都一样,到底死于什么病,总是个没准的事。”皮
尔逊接着对那些小护士讲道:“这个人患着晚期肺结核。正象
刚才塞登斯大夫讲的,这个病很快会使他致死的。似乎他本
人和他的医生都不知道他有这个病。” 

现在皮尔逊脱下了手套和解剖衣。塞登斯心想,他的表
演结束了,下面该是跑龙套和剧务人员打扫清理了。麦克尼
尔和他将把那些主要器官放在桶里,注明病例号码。其余器官
放回尸体,加上填充物,然后再粗略缝上刀口。用一支缝棒球
的大粗针就行,因为他们开刀的部位将用衣服覆盖,看不出
来。尸体将推到停尸房等待殡葬。 

皮尔逊穿上了原来穿着的化验室的白大衣,点上一支新
的雪茄。谁都知道皮尔逊还有一个特点。他所到之处总扔下
颗颗没吸完的雪茄烟头。一般总是别人给他拾起来扔进烟灰
缸。他又对小护士们说: 

“在你们今后工作中总会遇到病人死去的事。到那时候,
你们就要请死者的最近亲属同意,给病人做尸体解剖。有时
由医生出面,有时得由你们出面去讲。你们有时会遇到一些阻
力。要一个人同意肢解他们所爱的人,即便这是在他死后,也
是困难的。这是可以理解的。” 

皮尔逊说到这儿停住了。一时里,塞登斯觉得对这个老
头子得重新估计一下。归根到底,这个人似乎还不是没有温


情、没有人性的人。 

皮尔逊接下去说:“当你们需要一些理由,一些说服别人
使他们相信尸体解剖的必要性的理由时,我希望你们记得今
天看到的这个情况,拿它作个例子。” 

他拿雪茄向台子上一指,说:“这个人已经得了很久的肺
结核了。可能他已经传染了周围的人——他的家属、和他一
起工作的人,甚至这座医院的人。如果不做尸体解剖,这些人
也可能和这个人一样,患了肺结核到晚期还没有发现。” 

有两个实习护士不觉从解剖台前往后退了两步。 

皮尔逊摇摇头说:“照理这里没有传染的危险。肺结核是
呼吸系统的病。但是因为今天我们发现了这种情况,今后要
对和这个人有过密切接触的人进行观察。几年之内要作定期
检查。” 

塞登斯真没想到,他自己竟被这些话感动了。他心里在
想:皮尔逊这些话讲得好,而且,他自己也是相信他的这些话
的。他发现,自己就在这个时候喜欢起这个老头子了。 

皮尔逊就象猜中了塞登斯的心思一样,冲着塞登斯看了
看,调皮地笑着说:“病理科也有它的胜利的喜悦,塞登斯大
夫。” 

他冲着小护士们点点头,走了。在他的身后,留下一团雪
茄烟雾。


 

四 

每月举行一次的外科手术死亡讨论会规定下午两点半
开。在差三分钟的时候,露西·葛兰杰,好象时间总在催着她
似的,匆匆忙忙地走进院部接待室。她问坐在办公桌前的联络
秘书说:“我来晚了吗?” 

“大概还没开始,葛兰杰大夫。他们刚刚走进医管会办公
室。”女秘书指着那有双层护墙板的过道这样说。当露西走近
时,只听见室内有嗡嗡的谈话声。 

露西走进的这间大厅铺着地毯,摆着一张桃木长桌和许
多雕花木椅。她走到肯特·欧唐奈和她不认识的一个年轻人
中间,周围叽叽呱呱的谈话声音接连不断,室内弥漫着浓郁的
烟草味。这个月会一般被认为是解决全院外科问题的会,院
里的四十多名外科医生以及许多住院医生、实习医生大部分
都已到会了。 

“露西!”她先向两位外科医生打过招呼,然后在欧唐奈叫
她时转过了身。欧唐奈拉着和他一起的那个人说:“露西,我
愿意给你介绍一下罗杰·希尔顿大夫。他刚来咱们科。你可
能记得前一些时候曾经提到过他的名字。” 

“是的,我记得,”她对希尔顿抿嘴一笑。 

“这是葛兰杰大夫。”欧唐奈总是不厌其烦地帮助新来的
医生和科里的人结识。他又说,“露西是我们矫形外科的一位
医师。” 


她伸出手来和希尔顿握了握手。希尔顿手握得很紧,脸
上一副孩子般的笑容。她猜想他大约二十七岁光景。“如果你
还没听腻,我再说一遍:欢迎!”她笑着说。 

“不但不腻,而且很高兴听见你说一遍。”看样子他的确象
是高兴受到露西的欢迎。 

“这是你头一次受聘为主治医师吗?” 

希尔顿点点头。“是的。我原是迈克·里斯医院的住院医
师。” 

露西现在想起来了。这就是欧唐奈积极设法弄到伯林顿
来的那个人。肯定希尔顿有很好的资历。 

“到这儿来一下,露西。”欧唐奈在她后边招手。 

她对希尔顿说声“对不起”,就跟着外科主任离开了人群
到窗子那边。 

“在这儿好一点;至少说话还能听得见,”欧唐奈笑着说。
“你好吗,露西?除了上班的时候我好久没和你会面了。” 

她好象想了一下。“嗯,我脉搏正常;体温大约九十八点
八。最近没量血压。” 

“那么我给你量量怎么样?”欧唐奈说。“一边吃饭一边量,
怎么样?” 

“那好吗?把血压表掉在汤里怎么办?” 

“那么干脆咱们就一起吃饭,甭管别的了。” 

“我很愿意去,肯特,”她说。“可是我得看看时间安排怎
么样。” 

“你看看,我给你打电话。就安排在下星期之内吧。”欧唐
奈转身走开的时候,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说。“我该给这场戏


开个场了。” 

露西目送他从三三两两的人群中穿过,向大厅中央的会
议桌走去,心里又一次泛起情思。作为她的同事,作为一个男
人,她多么欣赏欧唐奈啊。他请她去吃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了。他俩过去一起度过一些黄昏。曾经有那么一阵子她想他
俩也许会发展成为某种默契的关系。他俩都未婚,露西比这
个外科主任小七岁,今年三十五。但是欧唐奈在举止上除去把
她看作一个很好的游伴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暗示。 

露西自己感觉,如果她不控制自己的感情,她对欧唐奈的
爱慕之情可能发展成为更深一层的个人关系。但是,她不打
算加快这个步调,觉得最好任其自然发展,如果不行,也不会
有什么损失。这一点至少可以说是成年人比情窦初开的年轻
人成熟的地方。作为一个成熟的人,你就会懂得不要慌忙,就
会懂得天上的彩虹看着近,实际并非就落在你的身旁。 

回到会议桌的一头主位上,欧唐奈提高了声音说:“我们
开始吧,诸位。”他也回味着刚才和露西在一起的短暂时刻,也
为不久即将和她相会感到快慰。实际上他早就想找她,但是有
一个原因使他踌躇。事实上,肯特·欧唐奈已经发觉自己愈
来愈被露西所吸引,但是却并不能肯定这对他俩都有好处。 

现在他已经有了一定的生活格局了。无牵无挂的独居生
活,日子长了也会成为一种习惯,有时他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
适应另外的格局。他猜想,露西也可能会有类似的情况,而且
他俩又是同行,这也会产生一些问题。尽管有这些考虑,但他
还是觉得和露西在一起,比和长时期以来他所认识的其他女
人在一起更舒服。她有一种使人感到快慰和清醒的热力,欧


唐奈曾经把它描绘为一种强烈的与人为善的热情。他知道露
西对别人,特别是对她的病人也有这种感染力。 

这并不是说露西没有女人的魅力。她有一种成熟的美,实
实在在的美。他偷着看她一眼,她正在和一个实习医生说话。
他看见她抬手把掉在脸上的一缕鬓发往后一抿,那修剪过的
短发衬着她的脸,柔波滚滚,近乎金黄的颜色。但是其中已经
掺进去了几缕灰色的发丝。嗯,这看来是干医务工作的一个
结果,谁都如此。他不由想起了岁月的流逝。他没有积极去
追求她,错了吗?他是不是已经拖得够久了?喏,看看下星期
的晚餐约会怎么样发展再说吧。 

会场的嘈杂声还没有停止,这回他又放大一点声音,重复
要求大家开始开会。 

比尔·罗弗斯叫道:“约瑟夫·皮尔逊还没来。”欧唐奈先
前注意到的那扎眼的领带使罗弗斯在许多人中间特别显眼。 

“约瑟夫不在吗?”欧唐奈向屋子环视了一下,有些意外。 

“谁看见约瑟夫·皮尔逊了吗?”他问道。有些人摇了摇
头。 

欧唐奈脸上略略显出不高兴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他
向屋门走去。“开死亡讨论会不能没有病理医师,我去看看他
在忙着些什么。”可是当他走到房门的时候,皮尔逊进来了。 

“我们正想去找你呢,约瑟夫。”欧唐奈和气地和他打着招
呼。露西想起刚才他脸上那不高兴的神气,不晓得是不是她
看错了。 

“做了一个尸体解剖,时间用得比我原来设想的长了,随
后我又吃了一份三明治。”皮尔逊的声音乌噜乌噜的,因为他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咀嚼着呢。露西想,可能那份三明治还没
吃完吧。果然她发现剩下的三明治用个餐纸包着和一堆文件
一起夹在腋下呢。她笑了。只有约瑟夫·皮尔逊才能在死亡
讨论会上吃午餐,别人谁都不行。 

欧唐奈把皮尔逊介绍给希尔顿。在他俩握手的时候,皮
尔逊一抬手把一个文件夹子和一叠纸掉在地板上,撒了一地。
比尔·罗弗斯笑着把地上的纸收拾起来,帮皮尔逊夹在腋下。
皮尔逊冲他点点头道谢,然后生硬地问希尔顿:“外科医生
吗?” 

“对了,皮尔逊大夫,”希尔顿愉快地回答。露西心想,这
个年轻人是有教养的,对年长的人很尊敬。 

“我们又多添了一个钳工。”皮尔逊嗓门很大,又很生硬,
室内突然静了下来。本来讲这种话会被人当作开玩笑,也就
过去了。可是不知怎的,由皮尔逊一说就象话里有话,有点蔑
视外科的味道。 

希尔顿笑起来,“也可以这样说吧。”露西看出来他对皮尔
逊的这话感到有点意外。 

“别理会约瑟夫这些,”欧唐奈和和气气地说。“他对外科
有点‘看法’,好,我们开始吗?” 

大家都走近会议桌,地位高一些的医生自动在前排就坐,
其余的人在后排就坐。露西自己坐在前边。欧唐奈坐在桌子
的主位上。皮尔逊带着他的文件坐在左首。大家就座时,露
西看见他又咬了一口三明治。他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有什么看
法,大模大样地吃着。 

顺着桌子往下,她看见本院产科医生查尔斯·窦恩伯格


正在小心翼翼地装烟斗。不管她什么时候看,窦恩伯格似乎
总是在装烟斗、擦烟斗或点燃烟斗;可是他似乎很少去吸烟
斗。窦恩伯格的旁边是吉尔·巴列特,对面是放射科的“响叮
当”拉夫·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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