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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终于回过神来:停下!我,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说话,没,没想……
庞统睁大眼睛看他,深吸一口气:那好,那就说吧,有什么话。
公孙策被他这一捣乱,什么话都忘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庞统给他把衣服整好,又亲亲他的面孔: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公孙策叫他:那个,那个耶律医生说,你身上的伤,不能剧烈运动。
庞统也没有回头,轻轻打开门:我知道,我回家好好养伤,现在天凉了,你也别到处乱跑,小心感冒。
公孙策在他背后点头,想要说什么,还没开口,庞统就已经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深秋的夜里,已经被点燃的欲望,又被狠狠压了下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未免太煎熬了一些。
公孙策自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洗个澡,又换上下午DIY的那件牛仔短裤,对着镜子照照,觉得还可以,小小高兴了一下。
又套上一件长袖T恤,躺在床上,一闭上眼,都是庞统憔悴的眼神。
他实在想找个人问问,在这种关头被打发出去的人,会有个什么反应。
会有什么反应?他叹一口气,自己不就是个例子么。
他想得到他——记得某人的情书上曾言,我不仅爱着你的灵魂,我更爱着你的身体。
呀!公孙策咬牙喊了一声,从枕头下面摸出钥匙就冲了出去。
他也没想太清楚出去究竟做什么,大不了,就当晚上跑步锻炼身体了。
一出楼门,发觉又在下雨。
他的长袖衫还可以遮遮寒,牛仔短裤就有点勉强了。
刚要往雨里跑,阴影中出来一个人,一把拽住他,在他耳边急急说:是不是找我,是不是?
那人的呼吸间都是烟草的气息,他反身抱紧他:你还抽烟?我怎么不知道。
庞统突然弯腰,把他整个人扛在肩上。
就这样跌跌撞撞奔上了六楼,一路上也不知道碰了多少次栏杆,公孙策垂在他背上,不停的砸他。
到了门口,庞统才喘气说:别砸了,我的骨头——钥匙呢。
公孙策停下手:我裤子兜里呢。
庞统腾出一只手去摸他裤子,公孙策低声叫道:摸哪?兜里呢!你放我下来,头都晕了!
庞统翻出钥匙,不忘拍他一巴掌:你们这楼隔音不好,一会把人都叫出来了。
公孙策咬咬牙,进了屋,也没开灯,摸进卧室,又被撞到门框上,这回终于忍不住了,喊道:撞着我头了!
庞统一把把他扔床上,欺身压下来:把你撞傻了吧,省得满脑子胡思乱想,忽东忽西!说了不让你乱跑,你倒好,穿着短裤就出去了!说,干吗去!
公孙策一偏头:跑步去!
庞统在他耳边笑:大半夜的还跑步,公子好闲情啊。
一边说着,一边拽他的T恤。
公孙策声音也低了,轻声说:骨头——
庞统停下手:你骨头怎么了?
公孙策说:你的骨头!
庞统又是嘿嘿一笑:没事,不让剧烈运动,可以轻点。
公孙策闭上眼睛,黑暗中看不见那人的表情,他甚至有一点点恍惚,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在于欲望之外的,那一点点清醒,他自己看得明白,那就是,他想拥有他。
这是最原始的占有方式,人类作为一种生命,没有比这样更直接更坦白的宣告了。
这是不是就是患得患失呢?他不安心,仿佛那个人,永远在千里之外看着他微笑。
只有这样——他突然伸手抱住他,那人温热的气息,围绕在周围。
深秋的夜,欲望如同潮水,再也没有多想一点的精力。
庞统醒来的时候,看窗外,还在下雨。
身边的公孙策,背对着他躺着,身子弓起,如同胎儿在母体中的姿势。
他听人说,这种睡姿,是出于太过强烈的不安全感。
心中黯下来,扳过他的身子,拥他在怀里,自言自语一般:以后我陪着你,你不必这样。
公孙策突然开口:我何尝不是也在陪着你。
他也明白,在他们的关系中,谁也不比谁更多付出一些,他爱他一点,他也爱他一点。
不论什么人,总有一颗泪冷在心里,需要和人依偎着温暖生命。
所谓的爱,说到底,也许只是因为寂寞。
但是寂寞与生俱来,除了爱,又无路可退。
公孙策也不睁眼,睫毛却颤了颤,庞统伸出舌尖舔他,公孙策又说:庞统,我刚才梦见你了。
庞统笑笑:你还有时间做梦?
公孙策睁大眼睛,咬一下嘴唇:就是梦见了。
庞统说:那你梦见我什么了?骨头断了?
公孙策说:我以前常做这个梦,有个人穿着白衣服,还是古装,骑着白马,刚才终于看清他的脸,原来是你。
庞统说:那不是白马王子吗?
公孙策瞪他一眼:是王,不是王子。
(15)
公孙策初经人事,只觉得处处都充满了惊奇、欢喜还有甜蜜。
看哪都是好的。
庞统休病假,平日不需上班,每日回家,都能看见他在厨房哼着小曲做饭。
偏生这段时间实验室忙得很,每晚折腾到半夜,还要早早起床,跑去上班。
庞统要开车去送他,都被他拦下了,恨不得人人都知道,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可是又怕别人知道。
这几日天寒,他穿的多,实验室工作热火朝天,可是公孙策是出名的怕冷,只把袖子卷卷,整个人窝在大外套里,露着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都是笑意。
一有时间了就打电话给庞统,白日里,那人在外面逛,傍晚准时回家。
公孙策有时候觉得委屈了他,但转念想想,他好不容易休息几个月,虽有点闲得无聊,但有时间陪自己,也是很好的。
这样想的话,打庞统的那些人也不是太罪恶了。
后来天暖了,暖气也来了,公孙策一进实验室脱掉外套,刚要往墙上挂,老教授不知道从哪冲了出了,轻轻咳嗽一声。
公孙策说:教授,感冒了?
老教授又咳嗽一声:阿策啊,最近挺冷的,你怎么不多穿点?
公孙策摸摸头顶:最近暖和了很多啊。
老教授说:这个圆领T恤啊,春秋的时候还行,冬天最好穿高领毛衣。
公孙策说:这么热的屋子,穿高领毛衣多捂得慌啊。
老教授又说:那就围条围巾。
公孙策笑了笑:还不如穿高领毛衣呢——教授,你要送我围巾?
老教授挠挠头发:对对,我送你围巾,你先穿上外套吧,我出去一趟,回来送你围巾。
公孙策莫名其妙,等老教授出门,又把外套挂上,只穿着T恤晃到工作台前开始试验。
等到老教授回来的时候,果然带了一条新围巾,千哄百哄,让公孙策围上。
那条围巾上,赫然画了一只史奴比,眯眯着眼睛,咧着嘴。
公孙策问旁边的展昭:你看这只小狗,像不像白玉堂?真的是白色的呢。
展昭抬眼望天,然后说:像!
公孙策很得意地笑了,中途去了趟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的新围巾,感慨了一下老教授年轻的眼光。
不过实在是有点热,把围巾摘下来,刚要洗手,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被屋顶明亮的灯光一打,脖子上全都是印子,这一下吓得公孙策跳了起来,慌慌把围巾围上,回到实验室又把外套套上,所有的扣子都扣好,蹲在工作台前一动也不敢动。
他每日出门早,天还没有亮透,卧室里不打灯,怕扰了庞统,洗澡的时候匆匆忙忙,也没有好好看一下自己。
竟是这个样子!
午饭也没敢出去吃,让展昭给带回来的。
两人正在埋头吃饭,展昭突然说:公孙大哥,玉堂让我告诉你,纵欲伤身。
公孙策一口饭险些喷出来,正要教育展昭小小年纪说什么乱七八糟,不防手机响了,一看,是包拯的短信。
包拯平日里写短信,最是啰嗦不过,这次不知为何,只有八个字:买条围巾,纵欲伤身。
公孙策嘴里那口饭终于喷出来了,他一边擦桌子一边咬牙,咬着咬着老教授就进来了,公孙策上前抹一把眼泪:我要回家,我要请半天假!
老教授盯着他看了一会,笑了:回去吧。
他回到家里,庞统果然不在,第一次觉得屋子原来这么清冷。
浴室有两盏灯,其中一盏不知道坏了多久了,另一盏每日半死不活的亮着。
公孙策翻出两个超大瓦的灯泡,登梯爬杆,把两盏灯都换上。
这一来,本来不大的浴室,一站进去,直晃得人眼睛发晕。
他洗洗手,脱掉外套,摘下围巾,好在屋子里暖和,又把T恤也脱了,站在镜子前,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模模糊糊,又睁开另一只眼睛,“哇”的叫了一声。
就听见外面的门哗啦啦响,他跳到客厅,等那人开门进来。
来人手里拎着东西,看见他只穿着裤子赤着上身怒气腾腾的样子,微微惊诧,问:这是怎么了?病了?
公孙策二话没说扑过去就钻他衣服里,一边咬一边嘟囔:咬你咬你咬你……
庞统手里的东西落地,抱起他来:你回来这么早就是为了这个啊。
这回进卧室的时候,庞统小心的偏过身子,没撞着他的头。
公孙策趁这间隙抬头看天花板,吊灯附近什么时候染的灰呢,是不是该打扫了?
还没想完,意识就不知道飘落到哪里去了。
等到脖子被咬得发疼的时候,才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挣扎一下,问:你,你刚才去哪了?
庞统撑起身子:去给你买东西啊。
公孙策又躺下,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买的什么啊?
庞统伏在他颈间:围巾。
公孙策伸手推开那人的肩,叫到:什么!
庞统说:围巾啊,上面有一只大鼻子的白色小狗,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觉得那只狗挺面熟的。
公孙策记得意识完全湮灭之前自己的说的是,史奴比。
(16)
到了月底公孙策陪庞统去医院复查,那耶律医生少不得这摸摸那碰碰,最后竟然略带惊讶的说:恢复的比我想象得好啊!
庞统一边套衣服一边眨眼睛:那当然,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耶律俊才过去翻他的眼皮:眼睛又怎么了?
庞统侧过脸:你这个医生,怎么看别人哪都是病,先给自己诊诊吧。
公孙策站在墙角轻轻笑,脖子围了一条史奴比的大围巾。
耶律俊才又走到他身边,撩起他围巾的一角:哟,挺有意思啊,今年流行么?
公孙策点点头:嗯,特别流行,耶律医生您也买一条吧,我那还有条新的呢,一次都没用,可以便宜给你……
那边庞统穿好衣服,拖着他往外走:我送的围巾你竟敢卖了——耶律,我们先走了,喜欢的话自己买去。
两人到了医院门口,找到自己的车,还没开车门,庞统扯住公孙策的围巾开始啰嗦:这条哪有我送你的好,就你们教授是好人了?我送给你就是欲盖弥彰?
正说着旁边一个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公孙策一回眸,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不远处,冬天天黑得早,刚刚入夜,青灰色的天空,没有星没有月,就见路灯光打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