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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中国江湖的末日:红与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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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伍丕荣的茶园是美斯乐最大的茶园之一。今天,伍丕荣站在他几千莱(1莱相当于1600平方米)的茶山上,指着对面一阶平整的梯田告诉我:“当年柏杨就站在那块果园里,我就在他旁边”。
  ■ 机遇
  1980年代初,台湾当局考虑到孤军老兵生活困苦,计划把美斯乐开发成观光区,决定在美斯乐山区的高处,盖旅馆和餐厅,赚的钱老兵按股分红。台湾当局出资5万美金,孤军老兵们也筹一部分钱入股。美斯乐标志性建筑之一,樱花丽所旅馆餐厅就是这时动工的。
  李泰增从1983年开始给樱花丽所拉砂石,一天拉四五趟,晚上七八点他的卡车还在山路上颠簸。一位股东看他很卖力,就让他到酒店管理杂务,工作算是能稳定下来了。
  到了1980年代中期,美斯乐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餐厅建成了。很多泰国客人和外国客人都开着车到美斯乐山上度假,看传说中的老兵。
  酒店开设了一家小咖啡厅,李泰增找人来这里驻唱,自己也进去换班唱歌。他的人际关系就是从这个小咖啡厅里发展出来的。
  泰国人玩起来昼夜不分。客人玩到半夜不能下山了,李泰增就带他们到中央大街上,挨个敲门,要村民们招待客人住下。美斯乐中央大街上现在最兴盛的旅店街,就是这样一步步带起来的。1981年以前,孤军们经常走过这条街,去参加大大小小的战斗。
  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的李泰增身体开始吃不消,却没看到太大的经营收益。他开始想自己办一家旅店。他现在经营的风雅轩原来是个仓库,可是当年他连同时盖两间旅店的钱都不够。
  就在这时,朗邦一位喜欢听他唱歌的警察副总巡上山来。这位警官找到李泰增,问他在家想做什么,李泰增说想盖房子。警官又问,你计划盖什么?他说,我想管理山上的茶园,再盖十栋别墅,盖能住80个人的团体房。
  第二天,他的银行户头里多了60万泰铢。
  1990年,美斯乐变成了合法村。*选举时,李泰增被选为副乡长,分管治安。在这个位置上,他一干就是十多年。
  最初的选举很有趣。李泰增和段湄川作为候选人,要背对着选民而站,选举由另一个县的县长来主持。选民支持谁,就坐到谁的背后去。
  据说,上级看好的段湄川背后没有什么人,而李泰增背后走过来一群人。负责选举的官员坐不住了,跑过去把李氏背后的人往段氏背后驱赶。最后,段湄川当选乡长,李泰增当选副乡长。
  当了多年副乡长后,2004年他参选乡议员,又当了5年乡议员。“我喜欢搞(各种事),”李泰增说。
  ■ 转型
  喜欢搞各种事的李泰增要求提前退休了,但政府舍不得看李泰增空闲下来,不断拉他出来去开发市场。现在的美斯乐,有几家上千莱的大型茶园、有几十座家庭规模茶厂、有几十家茶社、有十来家旅馆、还有搞旅行观光的马队。他们的管理者都是一群五十来岁吃过苦见过世面的孤军第二代。
  美斯乐人的身份在1981年考牙战役之后,逐年一批一批地从军人转为农民。泰北华人从难民变成公民,他们的第二代又从农民变成商人。商业转型是否成功,直接关系到这个特殊地区、特殊人群的长治久安。
  全面禁毒后,美斯乐固定了三大支柱产业,旅游、茶叶和蔬菜。
  这里的茶叶一年六采,品质上乘,只因制作工艺不如台湾,所以只能把原料卖往台湾,由台湾加工后制成“高山茶”、“乌龙茶”行销各地。美斯乐还有一个村专种咖啡。这里的气候很适合种植咖啡,出产的咖啡品质很好,唯一的问题是泰北咖啡烘焙技术不好。这也是第二代人在美斯乐商业转型中遇到的最大问题,他们不愿意只做原料供应商,想打出自己的品牌。
  伍丕荣这样归纳他们这代人:“美斯乐一般的家庭都是饱吃饱用,小孩子都能上学。但是要想大发大富,也不可能。”
  在美斯乐,第二代人开始谨慎地对待富裕,这里还没有富二代的概念。 ■本文来自《看历史》2010年6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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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处 弦歌未绝(1)
《看历史》主笔┃杨东晓
  在泰北,有很多带有“华”字的学校,除了兴华,还有华兴、新华、建华、复华等,每一个“华”字背后都是一部在异国他乡为文化血脉存亡续绝的艰难史。
  1962年;泰北孤军首领段希文在美斯乐划了一片地,在深山里建起了“兴华学校”。
  这所学校是段希文自己掏腰包办起来的。这之前,军中的孩子们从落地开始就随大人在炮火中东奔西走,无一日安宁。孤军在1961年退到泰北,在美斯乐找到了落脚点。人们找了块荒地,用竹篱笆圈了个院,拿茅草竹子搭一间草屋,就是校舍;再从军中抽几个识字的教官,放下枪械拿起教鞭,就是老师;十多个来自军中和周围贫困家庭的孩子,从几岁到十几岁不等,都挤进一间屋里,从一个个的汉字开始,触摸中华文明。
  半个世纪以来,兴华学校从小学发展成了今日的“美斯乐兴华中学”。在泰北,有很多带有“华”字的学校,除了兴华,还有华兴、新华、建华、复华等,每一个“华”字背后都是一部在异国他乡为文化血脉存亡续绝的艰难史。
  ■ 森林里的学校
  自从1961年孤军第二次撤台以后,孤军作为一个整体,似乎为世界所遗忘。直到80年代初,柏杨和香港的曾醒明先后来美斯乐探访,这所原始森林中的学校才被公诸于世,引起世人关注。
  1982年,曾醒明还是香港无线公关部的普通职员。因为早年看过柏杨的《异域》,年轻的曾醒明一直想实地看看这个神秘的地方。他听说一位叫林季平的教授到过泰北,就联系上林教授。1982年11月,曾醒明和香港莒光文化服务中心四位义工带上十几大袋文具和粮食,自费踏上了寻访美斯乐之路。
  他们到清迈拿着林教授的信和柏杨的书找到陈茂修将军时,老人很吃惊。泰北之于1980年代的香港来说,是个陌生而遥不可及的所在,他们是港台地区最早进入美斯乐的志愿者。第二天,曾醒明等5位义工带着陈将军开出的通行证进入了原始森林。
  他们是顺着密林中传出的一阵朗读声寻找到兴华学校的。密林中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们:在林地中央,搭着一座简陋的草棚,里面一面黑板上写着汉字,地上坐着一群衣不蔽体的孩子,正跟着老师学习这种传承千年的文字。
  这里没有电,水是用竹筒从山上引下的泉水,吃的是野菜粗盐和辣椒。被震惊的曾醒明倾己所有,把能留下的钱和带来的书本全部留给了孩子们。回到香港后,曾醒明和义工们又为美斯乐空邮了300本汉字字典。直到今天,字典也是泰北最需要的物资。
  93师后人在泰北的窘境在曾醒明们回港后被披露出来,全港震动;在台湾,20世纪80年代初,柏杨的《金三角·边区·荒城》再次把孤军窘况推到世人面前。于是,一项名为“送炭到泰北”的慈善活动在港台地区风起云涌,持续至今。台湾当局通过民间组织“救总”(“中华救助总会”),向美斯乐提供了近20年的物资及办学资助,直到*上台推行“去中国化”才一度停顿。
  了解到美斯乐的教育情况后,台湾方面“侨委会”为美斯乐的孩子打开一扇求学之门:兴华中学每年可保送40名成绩优异的学生到台湾升大学。
  然而好景不长,泰国政府于1985年开始在这个多民族国家推行“泰化政策”,在泰国各地实行国民义务教育。华文学校被勒令关闭,一禁就是八年。

密林深处 弦歌未绝(2)

  ■ 八年转战
  关闭华文学校,对已有一千多名学生的兴华中学(当时已由小学发展成中学)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校园被泰国政府没收,改为国民学校(即泰文学校),继续说中文教汉字者,当罪犯法办。
  此时兴华中学名气已盛,学生不仅有孤军后人,还有曼谷、清迈、清莱甚至从缅甸、老挝等周边国家远道而来的华人后代。学校关闭之后,学生们只好回家,只剩下十多个美斯乐的孩子和十几位华文老师。
  汉语教学变成“地下活动”。早上五点到七点,孩子们就爬起来到临时性的棚子里学汉语,白天进泰文学校上学。晚上七点以后再偷偷地跑去上汉语课。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的教室都需临时指定,不停变换地点。
  尽管这样,还是常被上山突击检查的政府军队抓到,兴华学校杨春达校长被抓进去好几次。由于兴华学校意志坚强“屡教不改”,后来军队即便经常发现师生在课余集中起来教汉语,但只要把书藏起来,军人们也就走走过场不再故意为难华人。
  这种风声鹤唳四处转战学中文的日子,一直到了1993年才有所改变。
  然而,兴华中学早在八年前被收归为泰文学校,这所华文学校已经“名存实亡”。师生们只能租用已归国民学校所有的原校校园,开办华文夜校,在晚上上课。“白天上泰文,晚上上华文”,这句我一到泰北就听过无数遍的话,原来就典出此处。泰北的孩子,课业负担极重,一天12节课。老师告诉我们,学生下午四点放学回家,如果父母来不及做饭,就饿着肚子再到华文学校上课,年幼的孩子又饿又累,有时就在课堂上睡着了。即便这样,他们也没有放弃学汉语。
  今天,汉语和中华文化在泰国受到重视,得益于一位汉学学养渊深的泰国女性——诗琳通公主。泰北华人亲切地称她“二公主”。
  诗琳通公主1980年起,先后师从9位中国大使馆选派的中文教师,学习中国文化,50岁那年还到北京大学研习过。由于她对汉语拼音、普通话和中文简体字的使用和提倡,泰国不断掀起“中国文化热”。她还译出100多首唐诗宋词,出版过两本唐宋诗词的译本集。
  由于二公主对汉语的推动,泰国政府开始将华文列为国民中学必修科,并逐步把华校纳入国民教育体系。一旦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华文学校在泰国的法律地位就是获准兼教外文(华文)的民办学校,泰国政府资助近一半的办学经费,*门承认文凭,华文成绩计入国民学校高中外语成绩、升学时作为外语成绩依据。对于华人聚居区来说,这项教育政策非常重要。
  ■ 星空下的学校
  晚上五点多钟,天色渐渐转暗,大山沉默了下来。坐落在一块山地上的华兴小学,除了三间教室里传出的灯光和读书声,打破了傍晚的静寂。
  这是我们在泰北寻访到的唯一不收学费的华文学校。校长李云良五十多岁,黝黑皮肤,中等个头,高眉骨,他也是这个村的村长。李村长一家是1950年代从缅甸来到美斯乐的,现在李家已经有了第五代,第三代开始有人到台湾升学、工作。
  李校长没上过学,他希望下一代能有文化,就在村里拿出一块地建了这个华文小学,免费为全村大大小小的孩子提供教育。这些年,学校全部开支由前议员李泰增负担。
  我借着暗下去的天光辨认着教室外墙上的校训:“悲 智 行 愿”。还有一堵墙上写着两个大字:“和谐”。

密林深处 弦歌未绝(3)
课间,走出来一位年轻女教师,她叫李凤珍。李老师白天在“泰北义民文史馆”做翻译讲解工作,晚上才到华兴小学授课。李老师祖籍云南,普通话有些云南味。她的学生,从6到18岁各年龄段都有,不以年龄编班,以程度来分年级。考试合格的毕业生相当于华文小学毕业程度。
  李老师说,这几年中泰两国的商贸交流激增,来泰国投资的中资机构在泰国迅速扩展,中国老板和泰国老板都更喜欢招有汉语特长的人才。目前在曼谷和清迈等大城市,会中文的人比会英文的人更容易找到好工作。
  征得老师同意,我趁课间走进了教室。白板上写着蓝色的汉字,一道填空题是“(日)十(月)=明  (明天)”,这是小学一年级在学识字组词。墙上贴着目前台湾正在使用的注音音标。学生们的课本是台湾提供的,使用繁体字和注音。
  我问李老师学校是不是也教简体字,李老师告诉我,台湾“侨委会”资助的教材都是繁体字版,但是他们现在更想要简体字课本。泰北和中国云南省交往频繁,也非常需要有汉语拼音的图书,汉语拼音采用罗马字母更容易教和学。李老师的同事傅琪春老师来自缅甸东枝,她1982年到1990年在缅甸上小学时,用的是台湾课本,1990年上中学以后用的就是云南课本,所以对简体字和汉语拼音非常熟悉。缅甸的学校一般是自行选择课本,考虑到现在国际上都通用简体汉字和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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