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官场之惑-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如何治灾呢?他提出,要“畏天威,固民心,守士用,严守卫。”
  这篇着名的奏疏,题目叫做《论水便宜六事奏状》,当头棒喝在朝的君臣:水灾问题是个政治问题。要想救灾的话,那些劳民伤财的花石纲,能省就应该省;各地凡是受灾的,秋租应一并豁免;“水过之后,安置居民,借贷赈济,务令复业,无使失所”。总之要安抚好老百姓。
  对于玩忽职守的“水官”,李纲则提出,要“诛水官之不胜任者,以正典刑。”
  那时的当朝宰执,是蔡京。李纲这道奏疏一上,得罪的当然是蔡大人。徽宗的大部分意志,已被蔡大人所左右。所以李纲提的这个意见,等于一头撞在了铜墙铁壁上。
  宋朝的高层政治运作,承袭的是唐制,国家大事由三省和枢密院(相当于国防部)议定,报皇帝批准;再由中书省出旨,门下省办理。中书省和门下省如果认为皇帝的旨意有不妥的,可以驳回。圣旨下后,允许侍从大臣评论得失,也允许台谏官员提出反对意见。
  这种最高行政层面上的相互制约,是皇权体制为保持高度清醒的自我纠错机制,也是避免*政治蜕化为昏庸政治的一道底线。
  但是在蔡京执政期间,这套法度完全被破坏。圣旨往往由蔡京亲拟,徽宗御笔抄出发下,谓之“御笔手诏”,门下省必须照此办理,否则就以违制论处。
  这样一来,原来的制衡程序就成了一纸空文,蔡京的个人意志畅通无阻。即便是一个好人,在这种“无障碍政治体制”中,也会犯大错,何况是奸臣执政?
  果然,李纲的论水奏疏一上,马上有御笔诏书下来,说“所论不当”,要求把李纲交吏部贬为税监。前后连贬两次,最后贬到南剑州沙县(在今福建)当税监去了。
  多年以后,徽宗皇帝退位,在南行道上遇到李纲,谈起了此事,不由道出了实情:“想当时宰执中,有不喜公者。”
  李纲这次崭露头角,虽遭贬责,但一时声誉满京华,人称“此为凤鸣朝阳之举”。后来钦宗皇帝即位后,召见李纲,也谈到了这事,赞赏道:“你先前的论水奏章,朕在当太子时见到,至今犹能诵忆,曾为之赋诗‘秋来一凤向南飞’之句。”
  当时,老父亲李夔得知儿子被贬往边远地区,并未忧心,反而写信教诲说:“进退出处,士大夫之常,你须自爱,勿以老夫为念也。”
  李纲是因直言得罪,心底无私,所以遭贬后也并没垂头丧气,赴贬所途中,心情还不错。从江南入闽,游览了武夷山,在山中乘小舟泛九曲溪,遍访山中道士,流连忘返,写了差不多五十首纪游诗。到当年的年底,才到任。
  从这一批纪游诗看,他的兴致很高,治国的抱负一点未减。仔细品味,大有深意……
  一夜武夷三尺雪,岩壑无声闻竹折。
  云峰烟岫望都迷,玉树瑶林寒更发。
  山中道士毛骨奇,劝我留宿山前斋。
  轻裘冒雪非得已,仙赏更待他年来。
  (《宿栖真馆夜雪大作诘旦遂行》)
  不过,他年再来悠哉游哉地赏雪,这个心愿,李纲在此后一生中恐怕是无法实现了,时局之变,很快就要打破大宋太平君臣的清梦,李纲也将在血与火中奔突一生。武夷夜雪心情,只能常留梦中而已。
  在沙县的一年多小税官生活,李纲似乎过得有滋有味,写下了三百多首古诗和律诗,几乎是无日不诗了。从这段时间的吟唱,来看他的行止,大多为探幽访古、赏月看云,是一派寥阔的心情,全没有失意文人的抑郁不平。
  其中有诗云:“一叶轻舠漾碧流,却怜舟子解操舟。急滩乱石疑难渡,短楫轻桡反自由。”(《自建阳泛舟至建安》)
  如今远离了旋涡中心,外放边地,心灵反而获得了莫大的自由。在沙县的诗作,看得出他平日唱和多、交游多,生活颇不寂寞。这一段时间看的书、想的古今事也特别多。他尤其追慕放逸山水间的陶渊明,不仅步陶诗之韵和了二十六首诗,还专门写了一首《桃源行》诗。
  到了沙县的第二年,他的一个堂弟考入了太学,名次较高;弟弟李纶也进入了“乡选”,科举前途有望。李纲是儒家思想熏陶出来的精英,为此颇感欣慰,有诗云:“吾家世儒业,教子惟一经。迩来四十载,父子三成名。”
  第三年,李纲游历山水的边地生活结束了,经过考核,转为“宣教郎”。这一年,父亲李夔为避方腊之乱,从锡山到了海陵。李纲乘船从长江来到海陵,父子终于团聚。当年的闰五月,父子俩回到了锡山。老爷子不幸感染疾病,卧床二十七日,终一病不起。死后,徽宗有旨赠太师衔、追封卫国公,相当之荣耀。
  此后是三年漫长的守丧期,李纲度过了人生关键的不惑之年。这时候,他才深感命途坎坷,内心不胜忧伤,竟至停笔不再作诗。直至守丧将要期满,才渐理笔墨,又一气做了数十篇。
  “渺渺波涛淅淅风,此身忽在大江东。浮家泛宅云烟里,思古伤今图史中。”这就是他当时的心境。
  家愁,国难(方腊之乱),交相咬啮着他的心。年华渐老,功业成空,他又怎能不叹“抱膝空为《梁父吟》”!
  李纲痛感当局昏庸、国事日非,渐渐萌生了退意,在梁溪河畔营造了一座庭院,想要归隐故乡了。
  在守庐墓的三年期间,在无锡惠山北面的湛岘山麓,他亲手种下了松柏无数,郁郁葱葱,漫山遍野,以至后人将湛岘山称为“大松坡”。
  松柏劲节,直如其人。
  都说是人间世道,万年如斯。难道,正人君子代代注定就是这种孤寂的命运吗?
   。。

国难当头时的奋勇登场(1)
●国难当头时的奋勇登场
  宣和末年,大宋的厄运突然降临,北地烽烟骤起。李纲的命运恰好也在巨变前夕发生改变。他守丧期满,重新被任命,寂寞孤愤的生活就此戛然而止。
  一个兵戈铿锵的大时代,卷起中原遍地悲歌。李纲被时势所推动,既身不由己、又当仁不让地登上了大宋抗金的壮阔舞台。
  宣和六年,他又添了一个儿子秀之。与此同时,他被任命为秀州知州,还未及到任,次年三月,又被任命为太常少卿,恢复了原官职,回到了久别的京城。
  赴京途中,烟雨蒙蒙里横渡扬子江,李纲抚今追昔,百感交集……
  “江山雄伟冠天下,景物瑰奇绕目前。远迹禹功须我辈,感时怀古一凄然!”
  壮志不可销灭,国势如江河狂奔难制。四十三岁的李纲,实际上大半生已过,他在今后还能有所施展吗?
  一个圆形线又回到了原点,可是一切都不同了。
  沙县生涯的散淡宁静和守丧期间的沉思,使他更坚毅、更执着。这次复出,有如蓄势跃出。同时,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时势也有意要造就一位千古英雄,一场大戏就等着他来导演了!
  离开京都数年,李纲重进东水门,见汴京风物依旧,只不过上流社会的颓糜之风更炽。北方有强邻窥伺于国门之外,大佬们却依然在醉生梦死,在做着悬崖之舞……国之安危,于我何干?
  宋徽宗就是这全国性*的头子。有两个故事,足以说明徽宗和他的宰执大臣们荒唐到何等地步。
  一日,徽宗从内库拿出一些金玉器皿,炫耀于诸近臣。他想试探大家对他享受奢华生活的态度,便说:“朕蓄此器多年,恐人多言,故未敢用。”
  近臣们哪晓得徽宗的心思,连忙按惯常思维,一片恭维:“陛下节俭,远胜前代贤君,实为古今未有之圣明天子。”
  这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徽宗脸色一下子黯然,不再说话。
  蔡京在旁看得明白,不由一笑:“各位之论,固然高明,但我以为天生万物,足资享用。天子富有四海,理应以天下奉天子一人。且陛下抚育万民,恩被天下,今日天下太平,就应享太平之乐,区区珍玩有何不可用?所行既合天理,人言又何所惧?明理者,必不言。”
  这个马屁,才是拍准了穴位,不是劣等的小人之技可以比拟的。
  徽宗听了,十分受用,对蔡京也就格外青睐,日见宠信,经常夸他:“得大臣之体统,有爱君之忠心!”
  这就是古来的“王八瞅绿豆”原理,劣等领导的眼睛,就看着无耻的小人最顺眼。
  还有一个故事是,一日徽宗在御花园里太清楼大摆夜宴,与群臣相乐。宋之历代君主,对大臣都比较宽和。徽宗为了撇开君臣之礼,玩得尽兴,便脱去龙袍,仅以绣花便袍在身。
  开宴前,徽宗笑逐颜开,对群臣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古人白日乐不够,还要秉烛夜游,即是好例。今日夜宴,不谈国是,只论风月。望诸公勿拘君臣之礼,不醉无归,朕这里佳酿多矣!”
  座中有一人,恰是徽宗“君臣同乐”的好伙伴,他就是李邦彦。
  这个李邦彦,是怀州(今河南沁阳)人,市井出身,自小惯于花言巧语,头脑十分灵活,凡文艺技巧,一学就会。吹弹歌舞、琴棋书画、踢球唱曲,无所不能。当上了翰林学士之后,这个文艺天才被徽宗发现,视为知音,从此扶摇直上。
  李邦彦生逢其时,志得意满,常忍不住夸耀:“鄙人半生赏尽天下名花,饮尽天下名酒,踢尽天下好球,做尽天下大官,好不快活!”

国难当头时的奋勇登场(2)
他在徽宗面前固宠,有一个绝招,就是故意放开胆子讲荤段子。民间的流氓文学,在古代是进不了官场的(不似今日),所以徽宗听得眼睛炯炯发光,通宵不倦。最后一高兴,干脆把李邦彦提拔为宰相,以酬谢他讲黄色笑话的启蒙之劳。
  宋时京城人对流氓地痞有一雅称,叫做“浪子”,时人知道李邦彦当官的诀窍,便把他叫做“浪子宰相”。
  这天宴会,李邦彦早已想好了讨好徽宗的绝招,事先在生绢上画出各色花纹,贴于全身各处。待酒至半酣,见徽宗已进入状态,李邦彦就猛地脱去官服,浑身赤条条地,五肢毕现。他一面大跳宋代的“街舞”,一面大唱市井的流氓歌曲。座中诸臣,先是一惊,继而大乐,宴会骤然进入一个高潮!
  徽宗也开怀大笑,但继而又觉得:这个李邦彦,真他娘的太那个了!于是假作嗔怒,拿起一根黄杨木杖,去追打这个浪子宰相。
  李邦彦知道皇帝不是真生气,就绕着庭前桂树奔跑躲避,徽宗拿着棍子跟在后面,且笑且骂地追。李邦彦身手敏捷,一窜就爬上了树,俯身向下,朝着徽宗媚笑。
  徽宗望着树上,越发觉得这流氓可爱,也笑得喘不上气来!
  此时此刻,家国天下,又有他娘的什么?今夜能如此纵情一乐,不就是五千年所未遇的盛世么!
  合该是乐极生悲,老天爷恰在此时,给这对儿混蛋君臣上了一堂辩证法课。
  嬉戏声中,一个近侍宦官急匆匆地闯进庭中,喘着大气报告:“枢密院转来一道奏章,请皇上到宣和殿过目!”
  徽宗被搅扰了雅兴,大怒,喝道:“何不明日再报?”
  近侍惶悚答道:“此乃河北军事急报,万岁爷您曾经吩咐过,片刻不得延迟。”
  徽宗顿时被堵住了嘴,叹了一声,扔了木杖,连办公时必穿的龙袍也不穿了,就这么穿着绣花便服,走进了东边的宣和殿。
  明烛之下,他坐下来,稍定了定心,展开从河北州郡递送来的加急奏章。
  这一看可不打紧,只见徽宗脸上刚才的笑意还没完全消失,忽然刷地一下苍白如纸!
  边报上说的是什么?是塌天的大事!原来,金朝东路军的统帅宗望(斡离不),率大军从平州出发,一路拿下檀州、蓟州、燕京,在保州(今河北保定)、安肃军(今河北徐水)遭到当地守军的激烈抵抗,便绕道来到了中山府(今河北定县)。
  中山知府詹度,倒还是个勇气可嘉的人物,他一面发动军民抗敌,一面紧急上奏朝廷,一日三报,称金人此次分道入寇,两路兵锋所指,都是汴京!
  中山这地方已是河北的南边了,离汴京也就十天路程!
  徽宗看罢边报,直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哆嗦,涕流满襟。
  此时,宠臣蔡攸侍立一旁,脸色也跟着变了。蔡攸是蔡京之子,这小子原是京城内的一个小官,深得其父的为官之道,万事只须拍领导马屁就是了。在和平年代里,这种马屁官员往往升职最快。他大获徽宗信任,数年间就拜领枢密院事,负责国防大计。
  这位国防部高官在任内却不理政事,唯知在徽宗面前大谈道家神变之事、演市井*之戏以邀宠,甚至为争权而与老爹蔡京反目为仇,互相死掐。
  徽宗情急之下,一把拉住蔡攸的手,哭喊道:“万想不到金人无情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