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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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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巴伯、海嘴、铁牙和巴纳斯山
    巴伯、海嘴、铁牙和巴纳山一个四人黑帮,从一八三○到一八三五,统治着巴黎的第三地下层。
    海嘴是个力大无比的人。他的窝在马利容桥拱的阴沟里。他身高有六尺,石头般的胸,铁一般的铜臂,呼吸起来象风在山洞里面跑,巨无霸的腰身,小雀的脑袋。人们见了他,还以为是法尔内斯的《赫拉克勒斯》穿上棉布裤和棉绒褂子。海嘴有这种塑像似的身体,本可以做个驱魔降怪的英雄,但是他觉得不如自己就当个魔怪还要更方便些。他额头低,额角阔,不到四十岁两保健眼角便有了鹅掌纹,毛发又粗又短,板刷勋帮,野猪胡子,从这里我们可以想见其人,他的一身肌肉要求工作,但是他的愚蠢不愿意。这是个有力气的懒汉,凭懒劲杀人的凶手。有人认为他是个在殖民地生长的白人,他大致和布律纳①元帅有点关系,一八一五年曾在阿维尼翁当过扛夫。在那以后,他便当了土匪。
    巴伯与海嘴正好相反。海嘴肥状,巴伯清癯。巴伯虽说瘦小但也多才。他虽是透明的,却又叫别人看他不透。人们可以透过他的骨头看见光,但是透他的瞳孔却什么也瞧不见。他自称是化学家。他在波白什戏班里当过丑角,在波比诺戏班里当过小花脸。他在圣米耶尔演过闹剧。他是个善于装腔作势的人,能说会道,突出他的笑容,重视他的手势。他每天所干的是在街头叫卖石膏半身像和“政府首脑”的画片。此外,他还拔牙。他也在集市上展览一些畸形的怪物,并且有一个带了喇叭的售货棚子,上面贴了张广告,上写:“巴伯,牙科艺术家,科学院院士,金属和非金属实验家,拔牙专家,经营同行弟兄们抛弃的断牙根。收费:拔一个牙,一法郎五十生丁;两个牙,两法郎;三个,两法郎五十生叮机会难得。”(这“机会难得”的意思是说“请尽量多拔”。)他曾结过婚,也有过孩子,但现在却不知道妻子和儿子在干什么。他把他们丢弃了,象丢一块手帕。在他那黑暗的世界里,他是个突出的了不起的人物:巴伯常看报纸。一天,那还是在他把妻子和流动货棚随身带着的时候,他在《消息报》上读到一则新闻,说有个妇人刚生下一个还能活的孩子,嘴巴象牛嘴,他大声喊道:“这真是一笔好买卖!我老婆是没本事替我生这么一个孩子的!”
    在这之后,他抛弃了一切,去“经营巴黎”。他的原话如此。
    另外一个家伙名字叫铁牙?那是个夜猫子。每天出门时都是在夜里。白天他钻进自己的洞里去,天黑了才钻出来。这洞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对他同伙的人讲话,他也是把背对着人家时才开腔,他真叫铁牙?不。他说:“我叫啥也不是。”碰到有蜡烛光亮的时候他就戴上一个面罩,他可以用肚子说话。巴伯常说:“铁牙是个二声部夜曲。”铁牙是个来无影去无踪,东游西荡,可怕的人。他是否真有一个名字,这很难说,“铁牙”原是个外号;他是否能够讲话,这也很难说,他肚子说话时比嘴多;他是否真有一张脸,这也很难说,人们看见他从来就只是戴着脸罩的。他能象烟一样忽然消散无迹,他出现时也好象是从地里冒出来的。
    还有一个阴森人物,那便是巴纳斯山。巴纳斯山是个小伙子,年龄不到①布律纳(Brunt,1763—181s),法国元帅,十八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活动家,右夙完备宾党人,丹东分子,后成为拿破仑的拥护者。在王朝复辟的白色恐怖时期,在阿维尼动被杀吝。
    二十岁,他长得很漂亮,樱桃似的红嘴唇,美丽动人的黑头发,满眼含春光,可于尽缺德事、想犯各式各样的罪。干了坏事还想干更坏的事,食量越吃越大。他从野孩子变成流氓,又从流氓变成凶手。他既是温和、娇柔、文雅、强舰软绵绵,又极其心狠手辣。他照一八二九年的式样,将帽子卷起在左面,右边是那丛蓬松的头发,他靠暴力抢劫为生。他的骑马服虽然很旧了但却是剪裁最好的,已纳斯山,那是时装画册中的一张图片,是个谋财害命的穷苦人。这少年人之所以要犯罪只为了要穿得考究。最先向他说“你很美”的那个轻浮的女人已把邪恶之念撤在他的心上,于是他成了那亚伯的该隐①。觉得自己漂亮,他便要求优美,优美的第一步是悠闲,穷人的悠闲便是犯罪,巴纳斯山在盗匪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令人害怕。十八岁,他便杀了好些人。两臂伸开、倒入血泊、被这无赖汉所杀害的行人不止一个。他烫卷发,擦香水,扭着女人式的腰和胯,挺着普鲁士军官的胸,领带结得很别致,衣袋里藏个阎王锤,饰孔上还插朵鲜花,街上的姑娘见了却喷喷称赞他这个使人人墓的花花公子便是这个样子。
    ①该隐和亚伯是亚当和夏娃的长子和次子,哥哥杀害了弟弟。见《圣经旧约》)四黑帮之组成这四个匪徒常常结合在一块儿,成了一种变化多端的怪物,迂回曲折地钻警察的空子,“用不同的外表、树、火焰、喷泉”来竭力躲避维多克阴沉的目光,他们相互交换姓名和窍门,躲在自己的影子里,共同使用他们的秘密窟和避难所,他们轻而易举地改变自己的模样,就象在化装舞会上取下假鼻子那样容易便当,有时他们又把几个人简化为一人,有时又把一人化为几个人,以致可可?拉古尔本人也以为他们是一大帮匪徒。
    这囚个人绝不是只有四个,他是一种有四个脑袋、在巴黎身上做大生意的神秘大盗,是住在人类社会的地道里作恶多端的怪章鱼。
    由于他们势力的扩展和因他们的关系而结成的地下网,巴伯、海嘴、铁牙和巴纳斯山总揽着塞纳省的一切盗杀活动。他们对着路上行人进行以下的政变,善于出谋划策,富于黑夜幻想的人都来找他们帮忙实现其计划。人们把脚本提供给他们,他们负责导演。他们还可以布置演出。任何杀人劫财的勾当只要油水足,需要找人帮一把,他们总有办法分配胜任和适当的人手。当一件犯罪行为在寻找助力,他们便转租帮凶。他们有能力对任何阴惨悲剧提供黑演员。
    他们经常傍晚——这是他们睡的时候——在妇女救济院附近的草地上碰头。在那里,他们开黑会,商讨办法,黑夜就要来了,有十二个黑钟点,可供他们安排利用。
    在地下黑社会,人们都称这四人帮会为“猫老板。”在日渐衰亡的那种古怪的古老民间语言中,“猫老板”的意思是早晨,正如“大狼之间”的词义是傍晚。这名称,猫老板,也许是指他们干活的时候大部从晚上到黎明,那时正是鬼魂四散,匪徒分手的时候。这以上四个人就是用这个绰号露面的。刑事法院院长到监狱里去看拉色内尔时,曾向拉色内尔问到一件他不肯承认的案子。院长问道:“是谁干的?”拉色内尔回答了这样一句官员不懂、警察有数的话:“也许是猫老板。”
    我们有时能从一张出场人物表去猜测一个剧本,同样,我们也几乎可以从一张匪徒的名单核计这群匪帮。下面——这些名字是由专门保存下来的——便是猫老板的主要伙伴的称号:邦的,又叫春天,又叫比格纳耶。普吕戒(原有过一个普吕戒世系,我们还会提到的)。蒲辣秃柳儿,那个已经出现过的路工①。
    寡妇。地角。
    荷马?阿巨,黑人。星期二晚。
    快报。弗宛恩勒洛瓦,又叫卖花姑娘。光荣汉,被释放了的苦役犯。煞车,又叫杜邦先生。
    南苑。
    ①见本书第二部第二卷第二章。
    普萨格利弗。小褂子。
    克吕丹尼,又叫比查罗。吃花边。
    脚朝天。半文钱,又叫二十亿。等等
    我们只提这几个,最坏的几个已经提到了。这些名字都有代表性。它不只是说明个人,而是说明各种类型。这些名字中的每一个都代表文明底下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毒蕈中的一种。
    这些人是不轻易出来的,他们并不是人们在街头巷尾能够看得见的那些。他们有时夜里大干一场之后搞累了,白天便去睡觉,有时睡在石灰窑里,有时睡在蒙马特尔或蒙鲁日一带荒废了的采石场里,有时睡在下水道里,他们把自己埋藏起来。
    这些人到哪里去了呢?他们仍然存在。他们一贯就存在着。贺拉斯曾说他们是吹笛子的穷汉、卖艺人、小丑、江湖郎中。并已,只要社会将来还是今天这个模样,他们将来便也还是今天这个模样。在他们窟窖的黑顶下面,他们将永远从社会潮湿的漏隙中生长出来。他们成了鬼,又会回转来,像以前一样,不过他们的名字改了,他们的外表换了。
    个人虽可能消亡,族类仍存在。
    从剪径贼到挡路虎,那是纯血统,他们的感宫没有变,还是很灵敏有特色。他们能猜出衣袋里的钱包,能看出背心口袋里的表,他们能嗅到金与银的味儿。有些有钱人缺乏警惕,可以说是具有可偷性的。那些人便耐心地跟着这些老财们。他们见到一个外国人或省人走过,便会突然惊觉,象个蜘蛛。当人们夜半在荒凉的大路上遇到或瞧见了他们的模样是令人害怕的。他们不象是人,而是有生命的雾所构成的东西,他们好象经常和黑暗混和相融,是看不清楚的,除了阴气之外没有旁的灵魂,并且只是为了过上片刻的鬼魅生活才和黑夜暂时分开一下。
    怎样才能扫除这些恶鬼呢?要有光明。要有放之四海、光芒万丈的光明。没有一只蝙蝠能抗拒晨曦。应该用光明把地下社会全照亮才是。
    第八卷作恶的穷人
    一马吕斯找戴帽子的姑娘,却遇到戴鸭舌帽的男子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冬天到了。白先生和那姑娘都没有去过卢森堡公园,马吕斯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再见到那张温柔和令人倾心的脸容。他无时无刻不在找,可什么也没有找着。他已不是那个以一腔热血梦想着明天的马吕斯,那个坚强、热烈、坚定的男子,面对命运大胆迎战,有着建造空中楼阁的头脑,一个有计划、有远谋、有豪气、有思想、有壮志的青年,而是一条丧家之大。他已陷入一筹莫展的苦境里。完了。工作使他反感,散步使他疲倦,孤寂让他烦怨;广渺的天地从前是那样充满形相、色彩、声音、启迪、远景、见识和教育的,现在在他限里却成了一片空虚。他仿佛觉得一 切全消逝了。
    他总在想,因为他无法不想,但他已不能再感到想的快乐。对于他的思想向他不停低声提议的一切,他都黯然回答说:“这有什么意义呢?”
    他不停地抱怨自己。我当初为何要去跟她?那时我能看见她,就已相当快乐了。她望着我,难道这不是已很了不起了吗?看神气,她也在爱我。难道这还不够美好吗?我还有什么可祈求的呢?这以后已不会再有什么了。我太笨了,我是错了等等。他从不把他的心事讲给古费拉克听,这是他的性格,但是古费拉克多少猜到了一些,这也是他的性格,古费拉克开始庆贺他有了心上人,同时也感到这事来得唐突,随后,看见马吕斯那么苦恼,他终于对他说:“我看你这人太单纯了,只有原始性。走到茅庐去走走!”
    一次,马吕斯看到九月天美丽的阳光,信心满怀,跟随古费拉克、博须埃和格朗泰尔去参加索城的舞会,希望——多美妙的梦!嵊谢嵩谡饧赣黾比唬⑽醇剿罢业娜硕!翱墒嵌说呐俗苣茉谡舛业降牧ā!备窭侍┒雷运底拧B砺浪拱阉呐笥讶釉谖杌崂铮斡肮碌サ鼗丶胰チ耍乓孤罚砥7Γ钥欠⑸眨劬﹄视怯舻孛藕诼罚涣玖敬游杌峄乩吹某底勇刈欧派璩娜舜铀肀呤还侥腔犊斓母枭诺匠德志砥鸬某景#械椒浅P姆常饫裂笱蟮睾粑怕繁吆颂沂鞯目嗌独慈米约旱耐纺郧逍选?
    他开始过着越发孤独的生活,傍徨,失落,彻底陷在内心的痛苦里,好象笼中兽一样,他在悲伤中来回走动,四处眺望那不在眼前的心上人,被爱情搞得晕头晕脑。
    另一次,他碰到一个人,给了他一种特殊的感受。他在残废军人院路一 带的那些小街上,迎面接见一个衣着象工人模样的男人,戴一顶长鸭舌帽,露出几络雪白的头发。马吕斯看见那些白发,觉得奇美无比,但见那人一步步慢慢走着,好象心事重重,沉浸在忧伤的遐思里。说来奇怪,他仿佛认出那人就是白先生。一样的头发,一样的侧面轮廓,至少露在帽檐下的那些白发是同样的,同样的走路神态,只是稍为忧郁些。但是为什么穿这身工人服呢?这怎解释?为什么要伪装?马吕斯见了心里甚感吃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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