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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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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屋子里被关了十五天!他们又把我放了!看见我身上啥也没有,况且我还不到受关押的年龄!还差两个月。呵!我把您找得好苦哟!已找了六周。您已不住在那边了吗?”
    “不住那边了。”马吕斯说。
    “是呵,我知道。就为了那件事。是叫人难受,那种抢劫的事。您就搬走了。怎么!您为何要戴一顶这么旧的帽子?象您这样一个青年,应该穿漂亮衣服才对。您知道吗,马吕斯先生?马白夫公公叫您男爵马吕斯什么的。您不会是什么男爵吧。男爵,那都是些老东西,他们在卢森堡公园中闲逛,全待在大楼前面,太阳最好的地方,还看一个苏一张的《每日新闻》。有一 次,我给一个男爵送一封信去,他便是这样的。他已活了一百多岁了。您说,您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马吕斯没有回答。
    “啊!”她接着说,“您的衬衣上破了个洞。我得来帮您补一补。”她又继续往下说,但脸上的表情渐渐沉郁了。
    “您见了我好象不高兴似的。”
    马吕斯不开腔,她也沉默了一阵,继而又大声说:“可是只要我乐意,我就一定能使您高兴!”
    “什么?”马吕斯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您对我一向是说‘你’的!”她接着说。
    “好吧,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似乎有些犹豫不定,内心在作斗争。最后,她好象拿定了主意。
    “没有关系,怎么都可以。您老是这样愁眉不展,我要您快活。不过您得答应我,您一定要笑。我要看见您笑,并且听您说:‘好呀!太好了。’可怜的马吕斯先生!您知道!您从前给我许过愿,无论我要什么,您都愿意给我??”“对,你说吧!”
    她定睛看着马吕斯,对他说:
    “我已找到了那个住址。”马吕斯脸色苍白。他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心里。
    “什么住址?”
    “您要我找的那个住址!”她又好象用尽全身的力气似的补上一句:“就是那个??住址。您明白吗?”
    “我明白!”马吕斯结结巴巴地说。
    “那个小姐的!”说完这句活,她长长叹息了一声。
    马吕斯从他坐着的石栏上跳了下来,紧紧抓住她的手:“呵!大好了!快带我去!告诉我!随你向我要什么!在什么地方?”
    “您跟我来,”她回答,“在哪条街,住几号,我都不清楚,那完全是另一个地方,不在这一边,但是我认得那栋房子,我带您去。”她缩回了她的手,用一种旁人听了会觉得苦恼,却又绝不会影响到马吕斯的兴奋的语气接着说:“呵!瞧您有多么高兴!”一阵阴云掠过马吕斯的额头。他抓住爱潘妮的手臂。
    “你得向我发个誓!”
    “发誓?”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奇怪!您要我发誓?”她笑出声来。
    “你父亲!答应我,爱潘妮!我要你发誓你不把那住址告诉你父亲!”她转过去对着他,带着吃惊的神气说:“爱潘妮!您怎么会知道我叫爱潘妮?”
    “答应我对你提出的请求!”她好象充耳不闻他说的话似的:“这多有意思!您叫我一声爱潘妮!”马吕斯同时抓住她的两只胳膊:“你回答我呀,看在上帝面上!仔细听我向你说的话,发誓你不把你知道的那个住址告诉你父亲!”
    “我的父亲吗?”她说,“啊,是的,我的父亲!您放心吧。他在坐牢哩。并且,我父亲与我有什么相干!”
    “但是你没有回答我的话!”马吕斯大声说。
    “你别这样抓住我!”她一面疯狂地笑一面说,“您这样推我干什么!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我发誓!这有什么要紧?我不告诉我父亲那个地址。就这样!这样好吗?这样行吗?”
    “也不告诉其他人?”马吕斯说。
    “也不告诉其他人。”
    “现在,”马吕斯又说,“你领我去。”
    “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
    “来吧。呵!他多么高兴呵!”她说。没走几步,她又停下来:“您跟我跟得太紧了,马吕斯先生。让我走在前面,您要远远地跟着我走,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不应当让别人看见您这样一个体面的年轻人跟着我这样一个女人。”
    一切语言都难以表达从这孩子嘴里说出的“女人”这两个字的含义。她走了十几步,又停下来,马吕斯跟上去。她偏过头去和他谈话,脸并不转向他:“我说,您知道您从前曾对我许过什么愿吗?”马吕斯摸着自己身上的衣袋,他在这世上仅有的财富便是那准备给德纳第的五个法郎.他掏了出来,放在爱潘妮手里。她伸开手指,让钱掉在了地上,表情忧愁地看着他:“我不要您的钱。”她说。
    第三卷卜吕梅街的一所房屋
    一秘密屋
    在上一世纪①的中叶,巴黎法院的一位乳钵②院长私下养着一个情妇,当时大贵族们有了情妇都向人展示,而资产阶级却要把情妇隐藏起来。因而这位院长便在圣日耳曼郊区,偏僻的卜洛梅街——就是今天的卜吕梅街——所谓“斗兽潮的地方,建起了一所“小房子”。
    这房了是一座上下两层的楼房,下面有两间大厅,上面有两间正房,另外,下面还有厨房,上面带有起坐间,屋顶下面有间阁楼,整栋房子的前面是一个花园,临街一道铁栏门。那园子占地大约一公倾,这便是街上的行人所能望见的一切了。可是在楼房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深处,又有两间带地窖的平房,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藏一个孩子和一个乳母。平房后面有扇伪装了的暗门,通向一条又长又窄的小巷:下面铺了石板,上面露天,弯转曲折,夹在两道高墙的中间;这小巷设计得十分巧妙,顺着墙外两旁一些园子和菜地的藩篱,转弯抹角,向前伸展,一路都有掩蔽,从外面看去,几乎看不到它,就这样一直通到半个四分之一法里之外的另一扇暗门,开门出去,便是巴比伦街上行人寂寥的一段,那已几乎属于另一市区了。
    院长先生便经常打这道门进出,如果有人发现他每天都鬼鬼祟祟地去到一个什么地方,要跟踪侦察,也决想不到去巴比伦街便是去卜洛梅街。这个绝顶聪明的官员,通过巧妙的购买土地,便能随心所欲地在私有的土地上修建起这条通道。过后,他又把巷子两边的土地,分段分块,零零碎碎地卖了出去,而买了这些地的业主们,居于巷子两旁,总以为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 道公用的单墙,万万想不到还有那么一长条石板路婉蜒伸展在他们的菜畦和果园中的夹墙里。只有天上的飞乌才能看见这一奇特的景象。上一世纪的黄乌和兰花雀一定叽叽喳喳谈了不少关于这位院长先生的事。
    那栋楼房是按芒萨尔①的格调用条石砌成的,并按照华托的格调装饰了墙壁,布置了家具,里面是自然景色,外面是古典样式,一共植了三道花篱,显得既雅观,又美丽,又庄严,这对男女偷情和达官豪兴的一时发泄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
    今天,这房子和小巷都已不在了,可十五年前却还存在着。九三年,有个锅炉厂的厂主买了这所房子,准备拆毁,但因拿不出房钱,国家便宣告他破产。因此,反而是房子拆毁了厂主。自这以后,那房子便空着没人住,也就象所有得不到人类青睐的住宅一样,逐渐荒废了,但它依然陈设着那一套老家具,随时准备出卖或出租,自一八一○年以来,每年在卜吕梅街走过的为数不多的人,都看见一块字迹模糊的黄色广告牌挂在花园外面的铁栏门上。
    到了王朝复辟的未年,从前的那几个过路人忽然发现广告牌不见了,甚至楼上的板窗也打开了。那房子确已有人住进去。窗子上都挂了小窗帘,说明那里住着个女人。
    ①指十八世纪。
    ②乳钵是古代法国高级官员所戴的一种礼帽的名称,上宽下窄,圆简无边,形状象倒立的乳钵。
    ①芒萨尔(Manaard,1646—1708),法国建筑师。
    一八二九年十月,有个老年的男人出面把那房子原封不动地,当然包括后院的平房和通向巴比伦街的小巷在内,一并租了下来。他又雇人修好了那巷子两头的两扇暗门。陈设在宅子里的,我们刚才已经说过,大致仍是那院长的一些旧家具,这位新房客稍加修茸了一下,各处添补了一些缺少的东西,院子里铺了石板,屋子里铺了方砖,修理了楼梯上的踏级、地板上的木条、窗子上的玻璃,这才领着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老女仆悄悄地搬了进来,好象是溜着进去的,说不上有何乔迁的礼仪。邻居们也绝没有议论什么,因为那地方本没有什么邻居。
    这个悄然而来的房客便是冉阿让,年轻姑娘便是可赛特。那女仆是个老姑娘,名叫杜桑,是冉阿让从医院和穷苦中救出来的。她年纪老了,又是外省人,说话结巴,有这三个长处,冉阿让才决定把她带在身边。他是以割风先生之名,固定年息领取者的身份,把这房子租下来的。了解了以上种种情况,关于冉阿让,读者想必知道得比德纳第要更早一点。
    冉阿让为什么要离开小比克布斯修道院呢?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知道,冉阿让在修道院里是幸福的,甚至幸福到了使其不安的程度。
    他每天都能见到珂赛特,他感到自己的心里产生了父爱,并且日益强烈,他以整个灵魂爱护着这孩子,他常对自己说:她是属于他的,任何东西都不能从他那里把她夺去,生活将永远这样过下去,在这里她耳儒目染,一定会成为修女,因此这修道院从今之后就是他和她的世界了,他将在这里衰老,她将在这里成长,她将在这里衰老,他将在这里死去,总之,美好的希望,任何分离都是不可能的。他在细想这些事时,感到自己也有些困惑。他们心自问。他问自己这幸福是否全都是他的,这里面是不是也掺杂有被他这样一个老人所侵占诱带得来的这个孩子的幸福,这究竟是不是一种盗窃行为?他常对自己说:“这孩子在放弃人生之前,有权利认识人生,如果没有取得她的同意,便以为她挡开一切不幸为借口而断绝她的一切欢乐,利用她的幼小无知和无亲无故而人为地强要她下定一种遁世遗俗的决心,那将是违反自然,拔害人心,也是向上帝撒谎。”并且谁敢肯定,如果将来有一天,珂赛特懂得了这一切后,后悔当修女,她不会转过来恨他吗?最后这一点,难免有些自私,不如其他思想那样光明磊落,但这一念头使他不能忍受。他便决计离开那修道院。
    他决定这样做,他苦恼地感觉到他必须这样做。有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呢?
    没有。他在那修道院中,销声匿迹,住了五年,这已使一切值得担忧顾虑的因素都得以排除了。他已能安安稳稳地回到人群中去。他年纪已老了,人也变了样。现在谁还能认出他来呢?何况,即使作最坏的打算,有危险的也只可能是他自己,总不能因自己曾被判处坐苦役牢,便以此为理由,认为有权利判处珂赛特去进修道院。并且,在责任面前危险又算得了什么?总之,并没有什么妨碍他谨慎行事,处处小心。
    至于珂赛特的教育,它已经告一段落,大致完成。主意打定了之后,冉阿让便等待机会。机会不久便出现了。老割风死了。冉阿让请求院长接见,对她说,由于哥哥去世,他得到一笔小小的遗产,从今以后,他不工作也能过活了,他打算辞掉修道院里的工作,并把他的女儿带走,但是坷赛特受到了教养照顾,却一直没有发愿,如果不偿付费用,那是不合理的,他小心翼翼地请求院长允许他向修道院捐献五千法郎,作为坷赛特五年留院的费用。冉阿让便这样离开了那永敬会修道院。
    他离开修道院的时候,亲自把那小提箱夹在腋下,不让任何办事人替他代拿,钥匙他也是一直揣在身上的。这提箱老发出一股香料味,常使呵赛特困惑不解。
    我们现在就说明了,从今以后这只箱子,不会再离开冉阿让了。他总是把它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在他每次搬家时,它也总是他要带的最重要的东西,有时并且是唯一的东西。珂赛特常为这事笑话他,称这箱子为“难分难舍的朋友”,又说:“我要吃醋啦。”
    冉阿让回到了自由的环境里,但他心里仍怀着深重的忧虑。他租下卜吕梅街的那所房子后,便整天呆在那里。从此他改名为于尔迪姆?割风。他在巴黎还同时租了另外两个住处,以免老待在一个市区里,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在感到危险就要降临时,他也可以有个躲避的地方,不至再象上一次险遭沙威毒手的那个晚上,自己走投无路。那两个住处是两套相当简陋、外表寒酸的公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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