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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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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咬住了的狼。伽弗洛什大睁着眼望着,竖起耳朵听,竭力用耳朵来帮助眼睛。他可真是开心了。作为一个旁观者,他那发自良心的焦虑总算被平息下去了。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的话从黑暗中传来,具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剧味道。”老人问,巴纳斯山答。
    “你多大了?”
    “十九岁。”
    “你有力气,身体结实。为什么不工作呢?”
    “不乐意。”
    “你是干哪一行的?”
    “东游西荡。”
    “好好说话。我可以帮你干点什么吗?你想做什么?”
    “做强盗。”对话停住了。老人好象在深思细想。他纹丝不动,也不放松巴纳斯山。那年轻的匪徒,矫健敏捷,象一头被铁夹子夹住了的野兽,不时要挣扎一阵。他突然动了一下,试一个钩腿,拼命扭动身躯,试图逃脱。老人对这些似乎没有感到似的,他用一只手钳住他的两只手臂,镇定自若,岿然不动。老人想了好一会儿,才凝神盯住巴纳斯山,用温和的语调,在黑暗中向他作了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说,字字句句也落入了伽弗洛什的耳朵:“我的孩子,你什么也不想干,便想走完这艰难辛苦的人生之路。啊!你说你东游西荡,还是下定决心工作吧。你见过一种可怕的机器吗?那东西叫做碾片机。对它你要小心,那是个凶险阴狠的家伙,如果它拖住了你衣服的一只角,便会将你整个人都卷进去。这架机器,便象是游手好闲的习惯。你不要去碰它,在你还没有被卷住的时候,赶快躲开!要不,你就完了,要不了多久,你便陷在那一套联动齿轮里。一旦被它卡住,你就什么指望也没有了。你将受一辈子苦,懒骨头!不会再有休息了。铁面无情的苦工的铁手已经抓住了你。自己挣饭吃吧,自己找活儿干吧,尽你的义务吧,你不愿意!学别人那样,你不高兴!好吧!你便不会和大家一样。劳动是法则。谁认为它麻烦而加以拒绝,谁就会在强制中劳动。你不愿意当工人,你就得当奴隶。劳动在这一方面使你放松,只是为了在另一方面抓紧你,你不肯做它的朋友,便得当它的奴才。啊!你不愿意有那诚实的疲劳,你便将到地狱里去流汗。在别人歌唱的地方,你将痛哭哀号。你将只能从远处,从下面望着别人劳动,你将感到他们是在休息。挖土的人、种庄稼的人、水手、铁匠,在你的眼前都将是身处天堂快乐无比的人。铁砧能放出巨大的光芒!使犁、捆草是一种令人快活的事。船在风里自由航行,多么欢畅!你这个懒汉,去锄吧,拖吧,滚吧,走吧!挽你的重轭吧,你将成为在地狱里拉车负重的牲口!啊!什么事都不干,这是你的目的。好吧!要那样你便不会有一个星期、不会有一天、不会有一个钟点不吃苦受罪的。你搬任何东西都将腰酸背痛。每过一分钟都将使你感到筋断骨裂。对别人轻如鸿毛的东西,对你会重得象巨石。最容易的事情你也会觉得艰巨异常。生活将处处与你为敌,你走一步路,喘上一口气,都会成为非常吃力的苦差事。你将感到你的肺是个百斤重的负担。走这边还是走那边,也将成为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别的人要出去,他只要推一 下门,门一开,他便到了外面。而你,你如果要出去,便非得在你的墙上打洞不可。要上街,人家怎么办呢?只要走下楼梯就是了,人人都是这样;而你,你得撕破你床上的被单,一条一条地把它接成一根绳子,然后,你得从窗口爬出去,你得悬空挂在这条绳子上,并且是夜晚,在刮狂风、落大雨、飞砂走石的时候,并且,万一那根绳子太短,你便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下去,摔下去。盲目地摔下去,掉在一个黑洞里,也不知道有多深,掉在什么东西上面呢?下面有什么便掉在什么上面,掉在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上面。或者你从烟囱里爬出去,烧死了也自认倒霉;或者你从下水道里爬出去,淹死也活该。我还没有告诉你有多少洞得掩盖起来,多少石头每天得取下又放上二十 次,多少灰渣得藏在他的草垫里。逢到一把锁,那个有钱的先生,在他的口袋里,有锁匠为他做好的钥匙。而你呢,如果你要过去,你便非作一件出色的震撼人的作品不可,你得拿一个大个的苏,把它剖成两片,用什么工具呢?你自己去想办法。那是你的事。然后,你再把那两片的里面挖空,还得倍加小心,不让它的外表受损伤,你再沿着它的边缘,刻出一道螺旋纹,让那两个薄片,象一盖一底似的,能严密地合上。上下两片这样旋紧以后,别人便一点也猜不出了。对狱监们来说,因为你是受到监视的,这只是一个大个的苏;对你,却是个盒子。你在这盒子里放什么呢?一小片钢。一条表上的发条,你在发条上已凿出了许多齿,使它变成了一把小锯子。这条藏在苏里的小锯子,只有别针一样大小,你能用它来锯断锁上的梢子,门闩上的横条,挂锁上的梁,你窗上的铁条,你脚上的铁镣。这个杰作完成了,这一神奇的工具做成了,这一连串巧妙、细孝精致、艰苦的奇迹全完成了,万一有人发觉你做了这样的东西,你会得到什么样的报答呢?下地牢。这便是你的前途。懒惰,贪图安逸,多么可怕的悬崖!什么事也不干,那是一种可悲的想法,你知道吗?无所事事地专靠社会物质来养活自己:做一个没用的、就是说有害的人!那只能把我们一直推到绝路上去。当个寄生虫,结果必然是不幸。那种人只能变成蛆。啊!你不乐意劳动!啊!你只有一个想法:喝好的,吃好的,睡好的。这样你将来就只能喝凉水,吃黑面包,睡木板床,还要在你的手脚上铆上铁件,教你整夜都感到浑身冷冰冰的!你将弄断那些铁件,逃跑。这很好。你将在草从中爬着走,你将象森林中的野人一样吃草。结果你又被抓回来。到那时候,一连好几年,你将被扔在阴沟里,一条链子拴在墙上,摸着你的瓦罐去喝水,啃一块连狗也不吃的极可怕的黑面包,吃那种在你吃它之前早已被虫蛀空了的蚕豆。你将成为地窖里的一只土鳖。啊!可怜你自己吧,倒霉的孩子,这样年轻,你断奶还不到二十年,也一定还有母亲!我真心地劝告你,听我的话吧。你要穿高级的黑料子衣服、薄底漆皮鞋、烫头发、在蓬松的头发里擦上香油、要女人喜欢你,要显得漂亮。结果你将被剃成光头,戴一顶红帽子,穿双木鞋。你想在指头上戴个戒指,将来你会在颈子上戴一面枷。并且,只要你望一眼女人,便会被木棒打一顿。并且,你二十岁进去,五十岁出来!你进去时是小伙子,脸庞红润、肌肤鲜嫩、眼睛亮闪闪的、满口雪白的牙齿、一头美丽的乌发,出来的时候呢,你垮了,驼了,起皱了,没牙了,难看得要命,头发也白了!啊!我可怜的孩子,你走错了路,懒鬼替你出了个馊主意,最恼火的活计是抢劫。相信我,不要干那种当懒汉的苦差事。做一个坏人,并不那么方便嘛。做一个老实的人,反而没有那么多麻烦。现在你走吧,把我对你说的话,仔细想想。你刚才想要我的什么东西?我的钱包。在这儿。”
    老人放开巴纳斯山,把他的钱包给了他,巴纳斯山拿着那钱包托在手上掂了一掂,随后,以一种机械的谨慎态度,把它揣在他骑马服后面的口袋里,好象是他偷了来的。
    老人说了这番话又做了这件事后,便转过身去,安详地继续走他的路。
    “傻老头儿!”巴纳斯山嘟囔着。那老人是谁?读者想必早已猜到了。
    巴纳斯山怔怔地里着他消失在迷朦的夜色中。这一凝视必然给他带来不幸。
    老人越走越远了,这时,伽弗洛什却从附近走了出来。伽弗洛什向旁边看了一眼,看见马白夫公公仍坐在石凳上,象是睡着了。
    那野孩随即从他所在的草丛中钻出来,借着黑夜的掩护,一直向呆立着的巴纳斯山的身后爬去。他便这样到了巴纳斯山的身边,巴纳斯山一点也没发现,也没听到什么,他轻轻把他的手伸进那身高级黑料子骑马服后面的口袋里,抓住那个钱包,将它取了出来,再爬回原处,象一条在黑夜中穿梭的蛇。巴纳斯山本不会有什么理由需要警惕,并且他是平生第一次在思考问题,便一 点也没有发觉。伽弗洛什回到马白夫公公身边时,便把钱包从篱笆上面丢过去,随即跑开了。
    钱包掉在了马白夫公公的脚上,把他惊醒了。他弯下腰去,捡起了钱包。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它打开来看。那是个有两层的钱包,一层里有些零钱,另一层里有六枚拿破仑。
    马白夫公公大吃一惊,把这钱包拿去交给了他的女仆。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普卢塔克妈妈说。
    第五卷结尾和开头不同
    一荒园与兵营的结合
    在四五个月以前,珂赛特还感到有那么强烈而鲜明的痛苦,现在,连她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痛苦居然消逝殆尽了。大自然、春天、青春、对她父亲的爱、鸟儿的欢唱、鲜花,已一点一点,一天一天,一滴一滴地把一种无以名状的类似忘却的东西浸入了这个贞洁年轻的灵魂。这里的火已完全熄灭了吗?还是只盖上了一层灰呢?事实是她已感到几乎不再有强烈的痛处了。
    一天,她忽然想起了马吕斯。
    “啊!”她说,“我已经不再想念他了。”正是在那一个星期里,她发现一个长相英俊的长矛兵军官从那园子的铁栏门前走过,那军官有着蜂腰、挺秀的军服、年轻姑娘般的脸、手臂下挂一 把指挥刀、菱角胡子上了蜡、戴顶漆布军帽,头发是浅黄色的、蓝眼睛不凹不凸、圆脸,显得俗气、高傲而漂亮,他的形象完全是马吕斯的反面。他嘴里还衔一根雪前烟。
    珂赛特在想:“这军官一定是驻扎在巴比伦街的那个部队里的。”第二天,她又看见他走过。她注意了一下他走过的时间。从那时候起,难道是偶然吗?几乎每天她都看见他从这里经过。那军官的伙伴们也发现了在这座“不修边幅”的园子里,那道丑陋的老古董铁栏门的后面,有一个相当漂亮的小妞,当那俊美的中尉走过时,她几乎老待在那地方,这个中尉,对读者来说并不陌生,他叫忒阿杜勒?吉诺曼。
    “喂!”他们告诉他说,“那里有个小妞儿对你送秋波呢,留意留意吧。”
    “我哪里有空,”那长矛兵回答说,“如果要留意所有对我留意的姑娘,那还了得?”
    正在这时,马吕斯怀着痛苦的心情,正向着死亡之路走下去,并且常说:“只要我能在死之前再见她一面就好了!”如果他的这个心愿能够实现,他便会看见珂赛特这时正在瞟一个长矛兵,马吕斯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含恨而亡。
    这是谁的过错?谁也没有过错。
    马吕斯的性格是陷进了苦恼便停留在那里面,而珂赛特是掉了进去还能再爬出来。
    珂赛特正处在一个十分危险的阶段,也就是女性缺乏指点、全凭自己想象虚构的那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时期,在这种时候,单身的年轻姑娘便好象葡萄藤上的卷须,不论遇到的是云石柱子上的柱头还是酒楼里的木头柱子,都会一样随缘攀附。这对于每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不管是贫是富,都是一 个危险的时机,一种稍纵即逝、并且起决定作用的时机,因为家庭的富有并不能消除错误的选择,错误的结合往往发生在极上层;真正的错误结合是灵魂上的错误结合,并且,很多默默无闻的青年男子,没有名气,没有背景,没有钱财,却是个云石柱子的柱头,能撑持一座伟大感情和伟大思想的庙宇。同样,一个上流社会的男子,百事顺心,家财万贯,穿着擦得油光锃亮的长筒靴,说着象上过漆的美丽动听的语言,如果不从他的外表去看他,而是从他的心灵,就是说,从他留给一个妇女的那部分东西去看他,便只是一个愚蠢至极、心怀各种下流轻狂的强烈欲念的蠢货,一根酒楼里的木头柱子。
    珂赛特的灵魂里有了些什么呢?平息了的或沉睡中的热烈感情,不稳定状态中的爱,某种晶莹清澈、到了某种深度便有些混浊,再往下去便有些灰暗的东西。那个漂亮军官的形象是反映在表面的。在底层上有没有印象呢?在底层的极下面呢?也许有。珂赛特不知道。
    突然一桩少见的意外事件发生了。
    二珂赛特的恐惧
    在四月的前半个月里,冉阿让进行了一次旅行,我们知道,每隔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便要出门一次。每次离家一天或两夭,最多三天。他去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连珂赛特也不知道。可是有一次,在他出发时,珂赛特坐着马车一直把他送到一条小的死胡同口,她看见在那转弯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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