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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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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任何武装反抗吗?那么,布鲁图斯、马塞尔②、阿尔努?德?布兰肯海姆③、科里尼,都可以被你称为歹徒了。丛林战?巷战?为何不可行呢?昂比奥里克斯④、阿尔特维尔德⑤、马尔尼克斯⑥、佩拉热⑦所进行的战争就是如此。但是,昂比奥里克斯是为抗击罗马而战,阿尔特维尔德是为抗击法国而战,马尔尼克斯是为抗击西班牙而战,佩拉热是为抗击摩尔人而战,他们全是为了抗击外族而战的。好吧,君主制也就是外族,压迫也就是外族,神权也就是外族。专制制度侵犯精神的疆域,正如武力侵犯地理的疆域。驱逐暴君或英国人,一样是为了收复国土。有时抗议是无用的,谈了哲学之后还得有行动;理论开路,暴力完工;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开场,阿利斯托吉通结尾。百科全书启发灵魂,八月十日为灵魂充电。埃斯库罗斯之后还得有特拉西布尔⑧,狄德罗之后还得有丹东。人民大众有顺从主子的倾向,民间暮气笼罩,群众易于向权贵屈从。应当鼓动他们,推搡他们,用自救的利益驱策他们,用真理的光去刺他们的眼睛,把更多惊人的光明,大批大批地投向他们。他们应当为自身的利益而受点雷击,电光能惊醒他们。所以便有必要敲响警钟,进行战斗。应该有伟大的战士纷纷而起,以他们的大无畏精神成为各族人民的表率,把这可叹的人类,一味浑浑噩噩欣赏落日残晖、留恋苍茫暮色的众生,从神权、武功、暴力、信仰狂、不负责任的政权和专制君王的黑暗中拯救出来。打倒暴君!什么?你指的是谁?你把路易—菲力浦称为暴君吗?不,他并不比路易十六更是暴君。他们两个都是历史上一惯称为好国王的。原则不容阉割。真实的逻辑是直线条的,真理的本质不容随意取舍,因此,没有让步的余地,任何对人的侵犯都应当镇压下去,路易十六身披神权,路易—菲力浦身上有波旁的血统,两人都在某种程度上负有践踏人权的责任,为了全部清除对权力的篡窃行为,必须把他们打倒,必须如此,因为法国历来是排头兵。法国的国王垮台之日,也就是其他国王纷纷废黜之时。总之,树立社会的真理,恢复自由的统帅地位,把人民还给人民,把主权还给老百姓,把紫金冠重新戴在法兰西的头上,重新发挥理智和平等的全部力量,在人人自主的基础上消灭一切仇恨的根源,彻底摧毁君主制设置在通往大同世界大道上的障碍,用法律划定全人类的地位,还有什么事业比这更正义的呢?也就是说,还有什么战争比这更伟大的呢?这样的战争才带来和平。目前还有一 座由成见、特权、迷信、虚伪、勒索、滥娶强暴、欺凌、黑暗所构成的巨大堡垒矗立在地球上,高耸着它的无数个恨塔仇楼。必须将其摧毁。必须把这个庞然怪物夷为平地。在奥斯特里茨克敌制胜固然伟大,攻占巴士底更为无与伦比。
    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亲身体会:灵魂具有这样一种奇特的性能,这也正表明它既存在于个体又充塞于虚空的妙用:它能使处于绝境的人在最冲动之际,仍能冷静地思考问题,急剧的懊丧和沉痛的绝望在自问自答而难于辩解②马塞尔(Marcel),十四世纪巴黎市长,曾为限制王权而斗争。
    ③阿尔努?德?布兰肯海姆(Arnould deBlankenheim),不详。
    ④昂比奥里克斯(Ambiorix),古高卢国王,前五四年曾反对恺撒,失败。
    ⑤阿尔特维尔德(Artevelde),十五世纪比利时根特行政长官。
    ⑥马尔尼克斯(Marnix),十六世纪反对西班牙统治的佛兰德人民起义领袖。
    ⑦佩拉热(Pelage),八世纪西班牙境内阿斯图里亚斯国王,反对阿拉伯人入侵。
    ⑧特拉西布尔(Thrasybule),公元前五世纪希腊将军,结束希腊三十年专制制度,恢复民主。
    的苦恼中,也常能进行分析和研讨论题。思路紊乱却杂有逻辑,推理的线索飘荡于思想的凄风苦雨中而不断裂。马吕斯当时的精神状态正是如此。
    他心情颓丧,但有了信心,然而仍在迟疑不决,总之,想到他将采取的行动仍不免惴惴不安,他一面思前想后,一面望着街垒里面。起义者正在那里低声交谈,没人走动,这种半沉寂状态使人感到已经到了等待的最后时刻。马吕斯发现在他们上方四层楼上的一个窗子边,有个人向下望着,他想那也许是个什么人在窥探情况,这人聚精会神的样子十分奇怪。那是被勒?卡布克杀害的看门老头。从下面望去,单凭那围在石块中间的火炬的光,是看不清那人头的。一张露着惊恐之情的灰白脸,纹丝不动,头发散乱,眼睛定定地睁着,嘴半张,对着街心伏在窗口,象看热闹一般,这形象在那暗淡摇曳的火光中出现,确是奇特无比。不妨说这是已死之人在望着将死之人。那头里流出的血有如一根长长的红线,从窗口直淌到二楼才凝止。
    第十四卷失望的伟大
    一 旗——第一幕
    尚未发生什么事。圣美里的钟已敲过十点,安灼拉和公白飞都握着卡宾枪,走去坐在大街垒的缺口边。他们没有谈话,他们在侧耳细听那些最远和最微弱的脚步声。
    在这阴森的寂静中,突然有个年轻人清脆愉悦的声音,好象来自圣德尼街那面,用《在月光下》这首古老民歌的曲调,开始清晰地大声唱着如下的歌词,末尾还加上一句模仿雄鸡的啼叫:我的鼻子淌眼泪,我的朋友毕若哟,把你的士兵借给我,让我和他们说句话哟。老母鸡头上戴军帽,身上披着军大衣哟,它们已经到郊区,喔喔哩喔哟。
    他们互相握了握手。
    “这是伽弗洛什的声音。”安灼拉说。
    “来向我们报信的。”公白飞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荒凉的街道。一个比杂技演员还矫捷的身影从公共马车上爬过来,接着伽弗洛什跳进了街垒,他气喘吁吁,急忙说道:“我的枪!他们来了。”一种电流似的寒噤传遍了街垒,只听见手弄枪支之声。
    “要不要我的卡宾枪?”安灼拉问那野孩子。
    “我要那支步枪。”伽弗洛什回答。说着他便拿了沙威那支步枪。
    两个哨兵也折了回来,几乎和伽弗洛什同时到达。他们一个原在街口放哨,一个在小化子窝街。布道修士街的那个守卫,仍留在原处,说明在桥和菜市场方面没有发生异状。
    在照着红旗的那一点微光的映射下,麻厂街只有几块铺路石隐约可见,它象一个烟雾迷蒙中的大黑门洞,展现在那些起义者们眼前。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战斗岗位上。四十三个起义战士,包括安灼拉、公白飞、古费拉克、博须埃、若李、巴阿雷和伽弗洛什,都蹲在大街垒里,头略高于垒壁。步枪和卡宾枪的枪管都靠在石块上,如同炮台边的炮眼,人人聚精会神,声息全无,只等开火。弗以伊领着六个人,守在科林斯的上下两层楼的窗口,端着枪,蓄势待放。又过了一会,一阵由许多人踏出的整齐沉重的脚步声,从圣勒方面清晰地传来,起初声音微弱,后来逐渐明显,再后又重又响,一路走来,没有停顿,没有间隙,沉稳骇人,越来越近。除这以外,没有其他声音。就象一尊巨大塑像的那种死气和威风,但那种沉重的脚步声又使人去想象黑压压一大片真不知有多少生灵,既象万千群鬼,又象是个庞然巨鬼。阴森骇人,有如听到妖兵鬼卒的来临。这脚步声走近了,更近了,突然停了下来。众人仿佛听到街口有许多人的呼吸之声。但看不见什么,只看到在街的尽头,隐隐约约有无数纤细的金属丝线在暗中晃动,象针一样,几乎看不见,正如人合上眼皮入睡之际,出现在眼前的那种无可名状的荧光网。那是被火炬的光映照着的远处的枪刺与枪管。
    又停顿了一会儿,好象双方都在等待。突然从黑暗深处发出一个人喊话的声音,由于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他的声音显得分外凄厉骇人,好象是黑暗本身在喊叫,那人喊道:“口令?”同时传来一阵端枪的咔嚓声。安灼拉的声音洪亮高亢,回答道:“法兰西革命。”
    “放!”那人的声音说。火光一闪,把街旁的房屋照成紫色,好象有个火炉的门突然开了一下,又立即闭上一般。一阵骇人的摧折破裂之声自街垒发出。红旗倒了。这阵射击来得如此之猛,如此稠密,把那旗杆,就是说,把那辆公共马车的辕木尖扫断了。有些枪弹从墙壁上的突出面反射到街垒里,打伤了好几个人。第一次排枪射击给人的印象是非常惊心动魄的。攻势来得凶猛,最大胆的人对此也不能无动于衷。他们所要对付的显然是整一个联队。
    “同志们,”古费拉克喊着说,“别浪费弹药,让他们进入这条街,我们才还击。”
    “首先,”安灼拉说,“我们要把这面红旗竖起来。”
    他拾起了那面恰巧倒在他脚前的红旗。他们听到外面有通条和枪管撞击的声音,军队又在上枪弹了。安灼拉继续说:“谁有胆量再把这面红旗插到街垒上去?”
    没人回答。街垒显然成了再次射击的目标,到那上面,完全等于送命。最大胆的人也下不了自我牺牲的决心。安灼拉自己也感到胆寒。他又问:“没人愿去吗?”
    二 旗——第二幕
    从他们来到科林斯并开始建筑街垒起,他们便未注意马白夫公公。马白夫公公却一直没有离开队伍。走进酒店以后,他便落坐在楼下那间厅堂的柜台之后。可以说,他在那里完全无声无息了。他仿佛已不再希望什么,幻想什么。古费拉克和另外几个人曾两到三次走到他跟前,把当时的危险说给他听,请他避开,他却象听而不闻。没人和他谈话时,他的嘴唇会频频启闭,好象是在对谁答话,在有人找他谈话时他的嘴唇却又纹丝不动,眼睛也好象失去了生命似的。在街垒受到攻击的几个小时以前,他便坐在那里,两个拳头抵在膝上,头向前探着,仿佛在望着一个什么危崖深谷,几个钟头过去了,他一直保持这一姿势,毫无改变。任何事都不能惊动他,看来他的精神完全不在街垒里。后来每个人都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厅堂里只剩下了三个人:被绑在柱子上的沙威、一个握着军刀监视沙威的起义战士和他。当攻打开始、爆裂发生时,他的身体也受到了震动,仿佛已经醒了过来,他陡然而起,穿过厅堂,这时,安灼拉正重复他的号召,说:“没人愿去吗?”人们看见这老人出现在酒店门口。
    整个队伍因他的出现为之一惊,并引起了一阵惊喊:“这就是那个投票人!就是那个国民公会代表!就是那个人民代表!”
    也许他并未听见。他径直走向安灼拉,起义者都怀着敬畏之心为他让出一条路,他从安灼拉手里夺过红旗,安灼拉也被他镇住了,往后退了一步,其他的人,谁也不敢阻挡他,谁也不敢搀扶他,他,这个八十岁的老人,头颈颤颤巍巍,脚步稳稳当当,向街垒里那道石级,一步一步慢慢跨上去。当时的情景是那么庄严,那么伟大,以致在他四周的人都齐声喊道:“脱帽!”他每踏上一级,他那一头白发,干瘪的脸,高阔光秃满是皱纹的额头,凹陷的眼睛,愕然张着的嘴,举着旗帜的枯臂,都从黑暗步步伸向火炬的血光里,渐渐升高放大,形象极为惊人。人们以为看见了九三年的阴灵,擎着恐怖时期的旗帜,从地下冉冉升起。
    当他走上最高一级,当这战战兢兢而目空一切的鬼魂,面对一千二百个瞧不见的枪口,视死如归,舍身忘我,屹立在那堆木石灰土的顶上时,整个街垒从黑暗中望见了一个无比崇高的超人形象。
    所有人都屏声静息,那种沉寂只在奇迹出现时才会有。
    老人在这沉寂当中,挥动着那面红旗,喊道:“革命万岁!共和万岁!博爱!平等!死亡!”人们从街垒里听到一阵低微、急促、象牧师匆匆念诵祈祷文似的声音。
    也许是警官在街的另一头,做他的例行劝降工作。
    接着,先头喊“口令?”的那尖利嗓子喊道:“下去!”马白夫先生脸也气白了,眼里冒着悲愤狂躁的烈火,把红旗高举于头顶,再次喊道:“共和万岁!”
    “放!”那人的声音说。第二次射击,象霰弹般,打在街垒上。
    老人的两个膝头下沉,随即又立起,旗子从他手中滑脱了,他的身体,象一块木板一样,向后倒在石块上,直挺挺仰卧着,两臂交叉在胸前。条条鲜血,象溪水似的从他身下流出。他那衰老的脸惨白而悲哀,仿佛仍在怅望天空。起义者全被一种不受人力支配的激愤心情所控制,甚至忘了自卫,他们在惊愕恐骇中一齐向那尸体靠近。
    “这些判处国王的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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