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悲惨世界-第18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列。什么纵队?肯定是突击纵队,消防队奉命摧毁这座街垒,因而总得行动在负责攀登的士兵之前。
    他们明显要进行类似一八二二年克雷蒙—东纳先生称之为“大刀阔斧”的攻打。
    安灼拉的命令准确无误地飞速执行了,因为这样的迅速准确是街垒和轮船特别需要的,只有在这两个地方逃跑才成为不可能。一分钟不到,安灼拉命令把堆在科林斯门口三分之二的铺路石都搬上了二楼和阁楼,第二分钟还没完,这些铺路石已整齐地垒起来堵住二楼窗户和阁楼老虎窗的一半。几个孔隙,在主要的建筑者弗以伊的精心部署下,小枪筒已伸出去。窗上的防卫很容易,因为霰弹已停止发射。那两门炮用实心炮弹瞄准墙的中部轰击,想打开一个洞,只要能造成缺口,就可以发起突击。
    当用来作最后防御物的铺路石安放好时,安灼拉命令把他放在马白夫亭尸桌下的酒瓶搬上二楼。
    “谁喝这些酒?”博须埃问。
    “他们。”安灼拉回答。接着大家堵住底下的窗户,并把晚上闩酒店大门的铁门闩放在手边备用。
    这是一座货真价实的堡垒,街垒是壁垒,而酒店就是了望塔。剩下的铺路石被他们用来堵塞街垒的缺口。街垒保卫者必须节约弹药,围攻者对这一点是很清楚的,围攻者用那种令人恼恨的从容不迫在作调遣。表面上他们不到时候就暴露在火力下,事实上并非如此,他们显得很自如。进攻的准备工作常常是有规律的缓慢,接着,就是雷电交加。
    这种延缓使安灼拉能够再全部检阅一遍,并使一切更为完备。他感到这些人既然要死,他们的死就应该成为壮举。
    他对马吕斯说:“我们两个是领队。我去里面下最后的命令。你留在外面负责观察。”
    马吕斯于是坐在街垒顶上警戒。安灼拉把厨房门钉死,这儿是战地医院。
    “不能让碎弹片打中伤员。”他说。他在地下室简短地发出了最后的指令,语气很镇静,弗以伊听着并代表大家回答。
    “二楼,准备好斧子砍楼梯。有斧子没有?”
    “有。”弗以伊回答。
    “有多少?”
    “两把柴斧和一把战斧。”
    “好。我们是二十六个没倒下的战士。有多少支枪?”
    “三十四支。”
    “多八支。这八支也装上子弹,放在手边。剑和手枪插在腰间。二十人守在街垒里,六个埋伏在阁楼和二楼,从石缝中射击进攻者。不要有一个人闲着。一会儿,当战鼓擂起进攻号时,下面二十人就奔进街垒。最先到达岗位最好。”
    布置完了,他转向沙威说:
    “我没忘了你。”他把手枪放在桌上,又说:“最后离开屋子的人把这个奸细的脑浆打出来。”
    “在这儿吗?”有一个声音问。
    “不,不要把这死尸和我们的人混在一起。蒙德都巷子的小街垒很容易过去,只有四尺高。那人被绑得很牢实,把他带去,在那儿干掉他。”
    有个人这时比安灼拉还沉着,这就是沙威。
    冉阿让在这里出现了。他从一群起义者中间站出来,问安灼拉:“您是司令官吗?”
    “是的。”
    “您刚才谢了我。”
    “代表共和国。这街垒有两个救护者:马吕斯?彭眉胥和您。”
    “您认为我可以得到奖赏吗?”
    “当然可以。”
    “那我就向您要一次。”
    “什么奖赏?”
    “让我来处决这个人。”沙威抬起头,看见冉阿让,他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说:“这是公正的。”至于安灼拉,他在马枪里重新装上子弹,环视一下四周:“没有不同意的吗?”接着他转向冉阿让:“把密探带走。”坐在桌子一端,冉阿让的确已占有了沙威。他拿起手枪,轻轻的一声“喀哒”,说明子弹已上了膛。几乎与此同时大家听见了号角声。
    “注意!”马吕斯在街垒上面喊。沙威以他那种独特的表情无声地笑了笑,盯着起义者向他们说:“你们的健康并不比我好多少。”
    “大家都出来!”安灼拉喊道。当起义者乱哄哄地冲出去时,让我们这样形容一下,沙威朝他们背后嚷道:“等会见!”
    十九 冉阿让的报复
    只剩冉阿让单独和沙威在一起,他解开那根拦腰捆住犯人的绳索,绳结在桌子下面。然后打了个手势要沙威站起来。
    沙威笑着照办,笑容还是那样无从捉摸,但表现出一种被捆绑的权威的优越感。
    冉阿让抓住沙威的腰带,如同人们抓负重牲口的皮带那样,把他拖在自己后面,慢慢走出酒店。由于双腿被捆,沙威只能跨出很小的步子。
    冉阿让手中握着手枪。他们经过街垒内部的小方常起义者对即将到来的猛攻全神贯注,身子都转了过去。马吕斯独自一人被安排在围墙尽头的左侧边,他看见他们走过。阴森的火在他心里燃烧着,火照亮了受刑人和刽子手的形象。冉阿让费事地让捆着腿的沙威爬过蒙德都巷子的战壕,但一刻也不松手。
    跨过了这堵围墙后,现在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人,谁也看不到他们。房屋的转角挡住了起义者的视线。街垒中搬出来的尸体在他们前面几步堆成可怕的一团。
    在这堆死人中可以认出一张惨白的脸,披头散发,一只打穿了的手,一个半裸的女人的胸脯,这是爱潘妮。沙威侧目望了望这具女尸,分外安详地小声说:“我好象认识这个女孩子。”
    他又转向冉阿让。冉阿让臂下夹着枪,盯住沙威,这目光的意思是:“沙威,是我。”沙威回答:“你报复吧。”
    冉阿让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并打开。
    “一把匕首!”沙威喊了一声,“你做得对,这更适合你。”冉阿让把捆住沙威脖子的绳索割断,又割断他手腕上的绳子,再弯腰割断他脚上的绳子,然后站起来说:“您自由了。”沙威并不是容易吃惊的。这里,他虽然善于控制自己,也不免受到震动,因而变得目瞪口呆。
    冉阿让又说:
    “我想我出不了这里。如果我有幸能脱身,我住在武人街七号。用的名字是割风。”
    沙威象老虎似的皱了皱眉,一边嘴角微微张开,在牙缝中嘟嚷着:“你得提防点。”
    “走吧。”冉阿让说。
    “你刚才说的是割风,武人街?”
    “七号。”沙威小声重复了一声:“七号。”
    他重新扣好大衣,使两肩笔挺,恢复军人的姿态,向后转,双臂交叉,一只手托住腮,往麻厂街走去。冉阿让目送着他。走了几步,沙威又折了回来,向冉阿让喊道:“您真叫我烦透了,还不如杀了我。”沙威自己也没有留意,他已不用再用“你”对冉阿让说话了。
    “您走吧。”冉阿让说。沙威缓步离去,片刻后,他在布道修士街的街角拐了弯。当沙威已看不到了,冉阿让向天空开了一枪。他回到街垒里来,说:“干掉了。”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马吕斯忙于外面的事,顾不上注意里面,在这之前还没有仔细瞧瞧捆在地下室里头黑暗中的密探。
    当他在日光下看见他跨过街垒去死时,这才认了出来。一个回忆突然在他脑中闪过。他记起了蓬图瓦兹街的侦察员,这人曾给过他两支手枪,就是他目前正在街垒中使用的,他不仅想起了他的相貌,而且还记起了他的名字。这个回忆象他的其他思想一样是恍恍惚惚的,他不能肯定,因而在心里自问:“他不就是那个对我说过叫沙威的警务侦探吗?”也许还来得及由他出面说一下情?但首先要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个沙威。
    “安灼拉!”
    “什么?”
    “那人叫什么名字?”
    “哪个人?”
    “那个警察。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他对我们说了。”
    “叫什么?”
    “沙威。”马吕斯竖起了身子。这时正听见一声枪响。
    冉阿让回来喊着:“干掉了。”
    马吕斯忧郁的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二十 死者有理,活人无情
    街垒中的困兽之斗即将展开。一切都使这至高无上的最后时刻有着悲剧性的庄严:空中千万种神秘的爆破声,在看不见的街道上移动着的密集的武装队伍的声息,骑兵队断断续续的奔驰之声,前进的炮兵部队发出的沉重的震动声,齐射的枪声和大炮声在迷宫般的巴黎上空回荡,战争的金黄色烟云在屋顶上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有点骇人的怪叫声从远处传来,遍地可怕的火光,圣美里的警钟此刻已变成呜咽声,温和的季节,阳光和浮云点缀着灿烂的青天,点缀着绚丽的时光以及令人恐怖的死气沉沉的房屋。
    从昨晚开始,这两排麻厂街的房屋已变成两堵墙,两堵不让人接近的墙,门窗紧闭,百叶窗也关着。
    在那个时代,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当老百姓认为国王赐予的宪章或立法政体这种局面历时太久,要求结束时,当普遍的愤怒散布空中,当城市允许掘去它的铺路石,当起义者向市民轻轻耳语,把口令私下相告而听者微笑时,这时的居民可以说是满怀暴动情绪,他们便成为战斗者的助手,于是房屋和依赖房屋的临时堡垒就友爱地结为一体。当形势尚不成熟,当起义显然尚未得到人们的赞助,当群众否定这个运动时,战斗者就毫无希望可言了。在起义者的四周,城市变为荒漠,人心冷酷,可避难的场所都堵死了,街道成为协助军队去夺取街垒的掩蔽地带。
    我们不能武断地要老百姓违背他们自己的意愿而加速向前。谁想强迫老百姓谁就要倒霉!老百姓决不听人支配。他们会抛弃起义者,不管他们,这时暴动者便无人理睬了。一所房屋是一块峭壁,一扇门是一种拒绝,一座建筑物的正面是一堵墙。这堵墙看得见,听得清,但就是不愿理睬你。它可以半开着来营救你。不。这堵墙是个法官,它望着你而判你的刑。紧闭着门的屋子是何等阴沉,它们仿佛是已死去,其实里面是活着的。内部的生命好象暂时停止了,但却存在着。二十四小时以来并没人出来,可是一个人也没少。在这石窟中,人们来来去去,睡觉,起床,全家聚集在一起吃喝;人们担心害怕,这害怕是件可怕的事!害怕可以使人原谅这种可怕的冷酷,害怕中夹杂着惊惶失措,就更情有可原了。有时,这种情况也会有的,惧怕会变为激情,惊骇能变成疯狂,如同谨慎变作狂怒一样,从而出现了这句深刻的话:“疯狂的稳重。”极端恐惧的火焰能产生一缕阴沉的烟,那便是怒火。“这些人要干什么呢?他们永不知足。他们会连累和平的人们的,好象革命还不够多一样!他们来这儿干什么?让他们自己去想法脱身吧!活该,是他们不对,自作自受,与我们无关。我们倒霉的街道被乱弹轰击,这是帮无赖。千万别开门。”于是房屋就如同坟墓一样。起义者在门前垂死挣扎,他们眼见霰弹和白刃降临,如果他们叫嚷,他们知道会有人听见,但却不会有人出来,有墙可以保护他们,有人可以营救他们,这些墙有的是肉做的耳朵,但人却是铁石心肠。
    这怪谁?无人可怪!怪一切人。怪生活在一个不完美的时代。
    乌托邦变为起义者,由哲学的抗拒变为武装的抗拒,从密涅瓦到帕拉斯①,总是冒着风险的,乌托邦急躁冒进成为暴乱,明知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常因操之过急,于是只好屈从,泰然地接受灾祸而不是胜利。它无怨无恨地为那些不承认它的人们服务,甚至还为他们辩解,它的高尚就在于能忍受遗弃,在障碍面前它不屈不挠,对忘恩负义者依旧温存体贴。
    究竟是否忘恩负义?从人类的角度来说,是的。从个人角度来说,不是。
    进步是人的生活方式。人类的生活常态之为进步;人类的相同步调称之为进步。进步在前进;它天上地下到处巡游,要达到妙夺天工的神圣意境;它时而停顿,等着和落在后面的人群会合;它有它的歇息,此时正在某个即将顿悟的杰出的迦南②面前沉思;它也有入睡的长夜;使思想家痛心疾首的一 点就是:阴影投射在人类的精神上,人在暗中摸索,却无法让正在酣睡中的进步苏醒起来。
    “上帝可能已死去。”有一天,热拉尔?德?奈瓦尔③对本书作者说。他将进步与上帝混为一谈,把运动的暂时停止当作是上帝的死亡。
    绝望是错误的,进步必然会苏醒过来。总之,可以这样说,它睡着也在前进着,因为人们发现它成长了。当它又站起来时,人们觉察到它长高了。进步如同河流,不可能永远平静;不要筑起堤坝,不要投入石块;障碍能使河流溅起泡沫,使人类沸腾,从而产生混乱;但在混乱之后,我们就认识到进了一步。在秩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