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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小喇叭的狙击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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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那边的白衣人群毫无戒备懒散地倒背着枪支说笑而来,已经到了开阔的冰河中央。“完了!他们上当了!”周在我的耳边叹息,我感觉到他手中的坚石掉了下来,滚到我的脚旁。

  果然,那两名*士兵突然卧倒在距离不远的有利地形上如急风骤雨般地开了枪,急促猛烈的火舌窜向正在冰上散步的白衣人,只一两分钟,仿佛是一阵狂风刮过,冰面上的人群如茅草般被吹倒再也没有一个人站起,急袭的扫射停息后,洁白的冰面上流淌着大片的黑色的血,像是雪地中卧着一群黑白相间的奶牛,除了几个扭动挣扎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外,一切竟然又静悄悄的。

  静!令人窒息的安静!我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好机会!跑吧!周悄声对着发愣的我呼喊,但脑后“砰”的又一声,一个白色影子顺着裸露的岩石翻滚下来。“砰!”又一个白色影子在狂奔中栽倒。我慢慢回头,只见到小土兵岿然不动的身姿和枪口中袅袅升起的青烟。

  枪声又突然密集地响成一片,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射来的子弹尖啸着在我们周围飞窜,溅飞起的碎石、冰块、雪渣将我们这片地方笼罩成一片死亡的浑沌,我和周动弹不得,但那小士兵机警地躲闪着,就着岩石地势沉着的瞄准,冷静的还击,随着他枪口火光的闪过,山包上的射击声逐渐减弱,这个间隙中,那两名老兵冒着枪林弹雨跑了回来,拉起吓呆的我们猫腰从一个雪沟钻了回来,来到河边一小块有绿松的隐蔽地方。刚趴下,就听见“吭、吭、吭……的几声响”。而后掷弹筒的炮弹带着尖啸声砸在我们刚才来过的地方并将其成为了平地,剧烈的爆炸后,碎石碎冰如雨般刷刷地落在我们头上。

  黑脸士兵一把夺过我的被子弹削去1/4的拐杖,急速地在一端捆上了三枚木柄手榴弹,然后用绳索捆住一棵青松的上下端,将带着手榴弹的拐杖搭在绳上瞄准那发炮的小山包用力蹬着树身,一声怒喊,长脸士兵应声拉掉了手榴弹的引绳——前后不到一分钟,这个巨型弓箭就被制成并且发挥了效力——太美妙了!箭身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地落在对在小山包上并且轰然爆炸,巨响后,又传来三声轻脆的枪声,对面山包上终于沉寂了!而那年轻的小士兵的身影却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上面。

  完了!我一闭眼,知道能救我们的巡逻队竟这样简单的不可思议地彻底报销了!

  山包上传来小士兵急促的喇叭声,长脸士兵焦急地大声喊喝着做着手势,看样子是让小士兵尽快赶回来。黑脸士兵也万分急灼地呐喊并急促地吹着尖利的哨子,此刻的黑脸老兵已全无往日冷漠的神情,但显然小士兵并没有服从命令而是更急促地吹着喇叭,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待问周时,小山包后方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并且远方射来的大口径炮弹叫着向小山包和我们位置铺天盖地的砸来,黑脸老兵果断地拽着我们沿冰河向上游跑去同时很严厉地阻止了满脸泪水欲冲向小山包拉回小士兵的长脸士兵。 我们不顾一切地向前跑,重磅炮弹紧跟随在我们身后猛烈的爆炸,气浪和弹片像割草般轻而易举地将大松树拦腰扫断,刚爬上一个坡地,一架低旋的炮兵校正机正巧飞来,怒不可遏的长脸士兵向它打了一梭子弹,飞行员显然受了惊吓以致于差点撞在山头上,但飞机猛地一个爬升,逃走了,炮声停息了,万幸的是我们谁也没被弹片击伤,我们钻入一片松林中,还能听见激烈的枪声并能清晰地听见小喇叭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漫山遍野都响彻着尖利刺耳的喇叭声。

  夜幕降临了,当我们翻越一座松林茂盛的高山,还能听见激烈的枪声、炮声、飞机轰鸣声和炸弹爆炸声,还能看见如流星般的曳光弹交织飞舞着。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听见一丝的喇叭声,哪怕是最微弱的声音。

  当我们翻过山头,所有的声音都被山体阻挡而听不见了。只有寂静的山谷和幽幽的风声,长脸士兵跌倒在雪地上放声痛哭,黑脸士兵冷漠地冲他喊了几句,而后用阴沉的眼光冷冷地注视着我和周,我心里很明白,显然,小士兵为了让我们顺利逃脱,一人在拼死阻击着追兵,但是凭他弱小的力量和有限的火力无异于螳臂挡车,他将要或者已经战死在这冰天雪地上了,我心中默默地为这孩子难受。

  长脸士兵站起身来,抹去脸上的泪珠,他用恶狠狠的目光盯视着我和周,那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仇恨,在黑脸士兵的再三催促下,我们继续行走在冰天雪地的暗夜中。

  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因为那个稚嫩的小士兵永远不会回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周放下手稿,摘去眼镜,揉着太阳穴静静地坐着。显然,他在沉思,在回忆,从他紧闭的眼睛和沉重的脸色可以看出,对往事清晰的记忆使得他痛苦和激动。

  “周,谈谈你的看法,我的*写的怎么样?”我问。

  周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式样纹丝不动,并没有急于回答。许久,才用老迈的喉咙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慢慢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迷惘的神色,“詹”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我们能尽早逃掉或是很干脆地被打死,历史将会是另一个样子,唉,只可惜历史中并没有‘如果’这个词。”

  对于他的答非所问我只能微微一笑,问:“如果历史满足了你的愿望,那你又将会怎样想?”

  “我将永远不会背着愧疚和被自己良心谴责着的包袄渡过漫漫的后半生,永远不会!你无法理解在战争后的每个日日夜夜被恶梦惊醒后,无法抑制自己的良心向自己作出强烈的谴责是一种多么巨大的痛苦,每每这时,我都会想到自杀,我的精神被折磨我的意志被催垮。所以,我宁愿当时死的是我!我应该被乱枪打死,干干脆脆地倒地而死!……”

  他的情绪显的很激动,我不得不打断他的思路,安慰他:“周,别这样过于自责,那是战争啊!该死的战争!你我别无选择!”

  “该死的战争!……”周痛苦的用手敲击着额头。“但是你的*中并没有把战争描写成该死的,你仅仅是在记录战争中曾经发生的事件和直白地反映了战争的残酷,但并没有真正透彻地揭露战争的本质和从人性的角度去诠释战争的该死。你仅仅是在平铺直叙地记录这段战争中自己的经历,显得这是一篇战争日记流水帐,充其量只能当作军史研究资料供无聊的军史学家们清点死亡人数。”

  他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毫不近乎人情,这对于忙碌了将近一年的工作是个不小的打击,同时也挫伤了我的自尊心。

  “那你认为呢”我冷冷的反问。

  周显然没理会我的不快,说道:“文学艺术!要加入文学艺术色彩才能显示出这篇文章的活力,才能有观赏性以供人品味,让人们读后才能知道,战争是该死的,显然这方面你是不够的,我知道你的*中主要是想描写这个吹小喇叭的狙击兵小马的,但是你描写他的音容发貌及举止行为都是苍白的,用我们中国话讲,叫‘博士买驴,三纸无驴!’相反却过多的描写了你我的心态,并未用大量笔墨去渲染小狙击兵……”

  “周,你错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我的*首先是要真实,是把我所看所闻的东西有条理的记录。我确实想真实地把我心中小狙击兵的形象描绘出来,但我听不懂他的语言,也就无法从各个方面去描绘他,虽然日后回忆时你都做了翻译和解释,但在我当时时刻的记叙中无法得已体现。”

  周认为我所说的观点立不住脚,我认为他的评论过偏激,一番争论后,我们都默默无语地坐着,玛莲过来给我们倒茶水,这时周恍然大悟似的说:“詹,你应该把你和玛莲的爱情经历也写进去,这是对‘战争是该死的’最好的诠释,因为,战争使你们分离,使你们悲伤,你认为呢?”

  我默然,是啊,这场该死的战争摧残了我和玛莲的爱情!但玛莲极力反对,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不愿再回忆起那段悲惨的遭遇。再重新记忆那段已被清洗掉的经历对她来说简直是精神上的酷刑折磨,我随后摇了摇头,周也没趣地闭上了嘴。

  周不再对我的作品加以攻击,其实我知道他对*中大量关于他的描写耿耿于怀,倒不是说这些事是凭空给他捏造的,而是他的自尊心或更直观地说是虚荣心使他难以接受,而我也不愿反击周的攻击,因为确实觉确实觉得我的作品中人物的描写是苍白的,没有鲜灵活现的人物形象使的这篇*失色不少而成为味如嚼蜡的历史记录文字,但我别无选择,为了真实表述,我不能去臆猜或是虚构言语不通而无法直接交流的小士兵的行为举止或是思维想法。

  周不语,在沉思。我亦无语,思绪又回到了那令人窒息的严寒中。

  由于小士兵拼死阻击了追兵,使得我们得以安然逃脱,漆黑而寒冷的夜间是*士兵的,黑脸士兵和长脸士兵生拉硬扯地拽着我和周在雪地冰林中左冲右突,直至发现一块下有缝隙可栖身的巨岩后,我们才得已喘息,精疲力竭,骨架似乎要散掉了。

  黑脸士兵和长脸士兵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一改过去的柔声细语,声音很响亮,传出很远以至于能听见山谷的回应,难道他们不怕被周围的敌人听到而得到灭顶之灾吗?这可不是他们一惯的作法。

  听着他们大声而激烈的争执,周突然哭了,颤抖着身子恐惧无助地哭着,我问周怎么啦?他说:“詹,咱们的生命马上就要终结了,他们要干掉我们俩,我们马上就要死了!詹,我实在不能动弹了,你快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吧,再见了,詹……”周恐惧的低泣以至于后面听不清他在叨念着什么,上帝哪!怎么可能,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杀我们而不在一开始就干脆利索地结果掉我们?难道是要我们当那个小士兵的殉葬品吗?

  浑身软瘫的周哭泣着哀求我趁他们还在争吵时赶快逃走,我也想逃,但此时却力不从心、恐惧、疲劳和饥饿使的我和周一样软瘫着。在周的再三催促下,求生的本能促使我恢复了一点体力准备逃走,其实,我只要用力侧身一滚,即可消逝在周边的黑暗中,但当我咬牙准备做这一动作时已经晚了,长脸士兵转过身来,将手中的机枪保险哗啦打开,枪口对准了我的眉宇之间。

  现在他肿胀的手指只需轻轻一扣,我的灵魂即刻就会飘向上帝的花名册中!

  略有雪色的反光的黑暗中,临死前的来自内在的恐惧已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惊悸却宁静地努力睁眼看着眼前黑色的枪支和持枪不动的黑色巨大的影子。

  时间刹时凝固,在我的脑海记忆中这一刻好像历经万年之久!

  黑脸士兵的身影从侧面扑过来夺去黑影手中的枪,随即他们又大声的争吵起来,一个黑影重重地给了另一个黑影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然后向我们走来,刷地抽出一把短刀——借着极微弱的雪光能清晰地看见刀身发着幽幽的寒光。

  黑影坚定地走到我和周的面前,面对着已经瘫软的我们,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刀!

  我机械地闭上了眼睛,呵,所有的苦难终于结束了!我静静地等待着生命中最后一次疼痛。恍惚中,我听到死神们为我凑起的欢迎曲,里面还不合谐地加杂着喇叭声——喇叭声?!我以为这是死亡前的错觉——寂静的夜色中似乎真的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喇叭声!很快,真真确确地又听到了连续的两声!

  我睁开了眼,黑影征征地站立在我面前,发寒光的短刀犹犹豫豫地搁在半空中。

  黑脸士兵呼喊着连滚带爬地抱住了征怔的黑影,他们急促而兴奋地低声说着什么,然后他们用绳索将我和周捆在一块儿,黑脸士兵提枪跃向黑暗中,长脸士兵则在我和周之间插入了一颗木柄手榴弹,然后端起机枪,警惕地向黑暗中瞄准。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低沉的哨声,更远处很快回应了两短声哨喇叭声,不久哨声又响,喇叭回应,越来越近,经过长时间焦急的等待后,终于传来三短一长的哨声,片刻,哨音又响起,长脸士兵轻轻地发出鸟叫声,哨音回应,不一会儿,前方传来啾啾嗦嗦的声音,长脸士兵很紧张,一边瞄准一边拽紧了插在我们身上的手榴弹的火绳,啾索声越来越近,同时传来了一个在压抑的声音——是那个小士兵的声音!

  小士兵终于奇迹般地回来了!他们三人抱成一团低声地痛哭了起来。

  我和周瘫软在雪地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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