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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庆祝军人自己的节日,连里决定杀头猪。猪的“嗷嗷”叫声,引起战士们的兴趣,都跑过来凑热闹。费医生出现在杀猪现场,朝孙毅飞喊道:“孙指导员!生活不错吗!有我的没有?”
孙毅飞听见喊声,扭头一看,惊喜中带着调侃,说:“哎哟!费医生!我们今年刚杀第一头猪你就闻到了,鼻子够长的!什么时候来的?”
费医生笑嘻嘻地说:“刚到你们营,这不先来看你了,你还不好好招待一下?”
孙毅飞说:“那你也不能白吃吧?这杀猪的事,是不是交给你来完成啊?”
费医生不服气地歪着头撇着嘴,看看周围战士们关注好奇的眼光,对孙毅飞说:“这有什么?我是医生,什么手术我没做过?给人动手术比这个复杂得多,又是血管,又是神经的,还要一层一层地剥离,杀只猪算什么?瞧我的!”
费医生用上海人特有的腔调,没见他的嘴怎么动,话便像炒豆般,快速蹦出来。说完,他露胳膊挽袖子,接过孙毅飞递给他的杀猪刀,一只手高高举着,扬起满是胡茬的下巴,下嘴唇压着上嘴唇,来回扭头扫视一下周围看他的战士,雄纠纠气昂昂,甩着另一只胳膊,大踏步朝被捆住四肢的猪走去。
战士们给费医生让开路,饶有兴趣地瞪着双眼,看着他的勇敢样子,孙毅飞也似信非信,睁大眼睛,惊奇注视着费医生充满傲气,自信十足的表情。
被捆住的猪,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两眼泪汪汪的,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身体在案子上拼命挣扎。
费医生走到瞪着恐惧眼睛,使劲看自己的猪跟前,高高举起的杀猪刀,忽然停滞在半空中,眼睛看着苦苦挣扎的猪。
所有在场的人,都睁大眼睛,期待的看着费医生……。
费医生一脸自信,慢慢变成一脸苦笑,所有勇气,突然消失了,刚才还高高举起的杀猪刀,慢慢垂落下来,他缓慢地半蹲下身体,侧着身,扭着头,尽可能伸长胳膊,远远躲开拼命挣扎的猪,小心翼翼把刀放在杀猪案子的一角上,小声尴尬地哀求孙毅飞说:“我还是别杀了,还是你们杀吧!”
“哈哈……!”孙毅飞看着费医生表情的急剧变化,大笑起来,差一点儿把眼泪笑出来,他好不容易停住笑,说:“老费啊,老费,你可真是个老费!原来是个纸老虎!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会让我们见识见识呢!不行!今天这猪,还非让你杀不可!”说完,拿起杀猪刀,准备再次交给费医生。
“别!别!我连鸡都没杀过,哪里敢杀猪啊?”费医生脸上堆满苦笑和哀求,边说边退边用手推挡。
孙毅飞拽住费医生,拿着杀猪刀往他手里塞,说:“费医生,大话都说了,说什么咱们也是大老爷们儿,别太丢人啦?”
在孙毅飞上来拉费医生的瞬间,费医生脸上的苦笑,立刻变成惊恐,方头大耳,满是胡茬的脸,顿时被张大的嘴拉长,他迅速用力摆脱孙毅飞的手,头也不回,跌跌撞撞逃离杀猪现场,他的身后,传来孙毅飞的喊声和战士们友善的哄笑声。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几个月的隧道施工,已经基本熟悉工作程序的孙毅飞,亲身品尝过隧道里高浓度的粉尘,体验隧道导坑里狭小、危险、潮湿、憋气、嘈杂的环境后,尤其是听费医生介绍过,凡是风枪手,几乎100%的患有矽肺病,时间越长,沉积在肺里的粉尘越多,甚至达到结核程度,长期在隧道施工的人,还有可能患上风湿病。为减少隧道里的粉尘,有专门给风枪注水的管道,可战士们嫌打水风枪太麻烦,耽误时间,身上也没有一块干地方,没有几个人愿意用。
看着战士们无所畏惧的奋战,对这样落后的施工方式,孙毅飞不忍心也不愿意,更不会永远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劳动条件,他竭力想找出一个改善施工条件的方法。他在隧道里找到邢志武,说:“咱们的施工方法,能不能改进一下?”
面对孙毅飞突然提出的问题,邢志武疑惑地看看孙毅飞,问:“怎么改?”
孙毅飞说:“咱们现在是分层开挖,先打导坑,再扩大成洞,兵力展不开,导坑和成洞之间的工作相互重复干扰,影响掘进速度。另外,导坑工作面狭窄,也不利于通风,烟尘长时间排不出去,能不能进行全断面开挖,一次成洞?这样兵力可以展开,也可免去相互干扰,加快掘进。”
邢志武斜了孙毅飞一眼,撇撇嘴,不假思索地说:“什么全断面开挖?你才打了几天隧道?哪来那么多想法?从我当兵到现在,咱们一直都是这样干,整个铁道兵部队,也都是这样干,怎么到你这里嫌慢了?”
邢志武的话,孙毅飞听了很不舒服,但他还是耐心地说:“这和打隧道长短有什么关系?一直都这样干,不等于没有更好的方法,社会进步,不都是在改革中前进的?如果没有革命性的进步,科学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水平。”
邢志武眼睛盯着隧道里的施工,朝孙毅飞挥挥手,不屑一顾地说:“你别说了!越说越远了。社会进步和我们打隧道有什么关系?科学再发展,隧道也得靠咱们一米一米的挖,哪个科学家能让打隧道不用人?”
孙毅飞看邢志武没有半点考虑的意思,放大声音说:“怎么没关系?社会进步还不是为了满足人们的需要?再说,科学发展也是为了运用,如果不是为了运用,那我们还在刀耕火种,你应该用大锤和钢钎挖隧道。”
邢志武看着有些激动的孙毅飞,当着周围施工的战士,他咬咬牙绷着脸,不耐烦地说:“你说那些没用!试验新方法耽误工期谁负责?我不和你争!我肚子里没你喝的墨水多,也没你那么多弯弯绕,争不过你,但是施工方法不能改!”
孙毅飞还不肯善罢甘休,说:“改方法不会影响进度,恰恰是为了提高施工速度,更重要的是,可以相对改善施工条件。我们不能看着一批批战士,带着严重的矽肺病离开部队,成为他们终身的隐患。”
邢志武武断地说:“那不是我该管的事!我干十几年了,不是还好好的?选择了这个职业,就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吃不了这个苦,可以不干,找那么多客观原因没用!我这里忙着呢,你也别说了,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不着边的事!”
不等孙毅飞继续说下去,邢志武已经转身干他的事去了。
孙毅飞看邢志武不打算有丝毫让步,感觉到这种意识上的差别和交锋,短时间内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现在的环境,也没办法和连长继续争论下去,孙毅飞看着四处忙碌的邢志武,只好暂时放下继续说服连长的想法。
自从孙毅飞提出意见后,又有几次试图谈论新方法的事,邢志武都有意避开孙毅飞的纠缠和说服,也不给孙毅飞任何可以实施新方法的机会。
在施工中,孙毅飞更加注意整个施工的流程,隧道里常看见他在用笔记本记录。
一排长见孙毅飞这几天天天如此,诧异地问:“指导员,这几天你在记什么?该不会是记我们的错吧?”
孙毅飞依然在记录,头也没抬,说:“你有错怕记吗?”
一排长笑着说:“那倒不是!有错就改嘛!那才是革命好同志。可问题是,你得让我们知道错在哪里啊?”
孙毅飞记录完,抬起头,说:“你胡扯些什么?我在记录一些施工中的数据。”
孙毅飞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一排长听,一排长听明白后,想了想,说:“你说的办法也许行,不仅节约时间,还能节省材料,我觉得可以试试。要是真行的话,那咱们的施工速度还可以加快。”
孙毅飞说:“采用全断面开挖和现在比,兵力容易展开,减少了相互交叉干扰,速度应该比现在快很多,危险性和现在的方法比,概率也应该差不多。最重要的是,施工环境会有很大改善,烟尘会比在导坑里更容易散出去。现在问题是,连长死活不同意。”
一排长说:“咳!咱们连长就是那脾气,他没想明白的事,你说得再有道理,说出天来,他也不会同意。我想,他还是从安全角度和施工进度上考虑的。你是大城市来的,见识多,知识广,在这方面,连长和我们都没办法和你比。你需要给他留点自尊,他会仔细想你说的方法,不过,你得给他点时间,别逼他,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一排长的支持,给孙毅飞增添了信心,新方法不仅要有连长开绿灯,全连的支持也很重要。
孙毅飞开始悄悄寻找机会做准备,全断面开挖,高处施工和打风枪的问题要解决,他首先注意到灌注混凝土的架子,现在的架子需要人工搬动,很不方便,能不能一个架子多种用途?
孙毅飞找到木工,指着架子说:“你能不能给它装上轮子推着走?”
木工说:“这没有什么问题。”
孙毅飞说:“那好!做一个两层的,每层之间保持足够一个人的高度,最好可以自由升降,结实点,抓紧时间做吧。”
李中海找到孙毅飞,说:“最近有几个干部和战士的家属要来,咱们的条件没有办法安排,你看是不是和上级要求一下,调一个活动房屋过来?”
孙毅飞说:“行!我找上级申请,家属来队不容易,不管怎么说,都是对士气的鼓舞,我们应该安排好。告诉司务长,为来队家属做些准备,我们苦点没什么,可别苦了远道而来的客人。”
简易活动房屋支了起来,里面用薄薄的,夹着稻草的木板,隔成几个不到十平方的小房间,支上两块床板睡觉,再支上一块床板当桌子放杂物,虽谈不上舒适,但解决临时居住,满足夫妻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
家属来队,不仅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干部战士高兴,也给寂寞单调的连队,带来生气。那些家属来队战士的同乡们,有了一个了解家乡的好机会,下班后,狭小的临时家属房里人满为患。还在为终身大事着急的战士,眼睛里散发着异样光芒,更是抓紧时间,利用难得的机会,面对面,近距离,向家乡来的女人袒露心声,直言不讳的恳请女老乡帮忙,让来队家属有些应接不暇。
上午施工休息时,二排长对一个战士说:“昨天晚上,你们那边干什么呢?活动房子都快让你们折腾塌了,一夜都没安静会儿。”
那个战士也不甘示弱,说:“还说我们呢?你那边也没安静会儿啊!一晚上都哼哼叽叽的,我们是受你的影响。”
二排长满不在乎地说:“这叫温存,这才是感情呢!哪像你们那边,光听见床板响了,也太饥渴了吧!悠着点儿,别累坏啦!”
战士说:“一年才见那么一两回,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种上,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能不着急嘛?”
他们无所顾忌,意犹未尽的全方位泄欲,把渴望中的男人,带入种种幻想的嘴仗,引得其他战士,不管是懂的,还是不懂的,都跟着“哈哈”大笑。
一旁的邢志武,忍不住站起来,捡起坐在屁股下的安全帽,拍了拍上面的土,大着嗓门说道:“瞧你们这些童蛋子,瞎跟着哈哈什么?嘴都列到后脑勺啦!你们哪个见了长头发的,不甩头看齐啊?还笑他们?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结了婚的人,离家一年,老母猪都赛貂婵。谁让老天爷给你安那么个玩意儿?”
邢志武把头转向二排长,说:“我说你们俩,是爷儿俩比###一屌样。谁也别说谁!不折腾出点儿动静来,只能说明你火力不足,要不就是废物点心,根本没用!”
邢志武的话,让大家的笑声更大了。邢志武接着说:“有几个男人,见了女人能坐怀不乱?何况见自己的老婆?烈火点干柴嘛!要我说啊,这才叫男人!酸溜溜的不是咱们军人的风格,军人嘛!干什么都要像打仗一样!”
二排长不服气地说:“连长,我就不信!你敢对嫂子粗鲁,还不得比我们更温柔?不然嫂子会对你那么好?你们说是不是?”
战士们哄笑着,一片附合声。
邢志武得意地说:“那是!什么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什么叫里里外外一把手?你嫂子是最好的榜样!你们好好学学吧!”
年轻的男性们,听一听,说一说,这些上不了桌面的话题,开上几个粗鲁玩笑,排解一下体内积存的性压抑,似乎也满足了不少,各种各样积聚在内心的思念和欲望,随着玩笑释放、化解、放松。这里毕竟是一个充满阳刚,同样有着各种需求的男人世界。
机会终于来了,邢志武要去团里参加一周的学习班,临走时他不放心地对孙毅飞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