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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天职的人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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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连队的路上,孙毅飞对邢志武说:“连长,你刚才的几句话,说得比大道理更有意义,更实在!我看,配不配做个军人,才是咱们一连的核心,做个合格的军人,应该是咱们一连的灵魂。”

  邢志武得意地说:“这算什么?咱们一连,别的不敢说,从来没有丢过人现过眼!吹牛不是咱们连的本事,到时候拿下任务,那才是咱们连的真本事!”

  黑暗中,孙毅飞自言自语地说:“天职,什么是天?什么是职?”

  邢志武刚才在干部会上的兴致,似乎还没有充分发挥,脸上继续挂着得意的笑容,问:“你瞎嘟囔什么呢?”

  孙毅飞说:“嗷!没嘟囔什么。我在想,到底什么是军人的天职?连长,你是怎么理解的?”

  邢志武不假思索地说:“天职就是……。”他一下噎住了。“咳!这舞文弄墨的事,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什么条件也别讲,坚决执行呗!”邢志武的兴奋劲儿正高,没有挑剔孙毅飞的话题。

  孙毅飞说:“刚才你在回答团长的时候,‘天职’这两个字我就在反复琢磨。天职,重要的应该是这个‘天’字,什么是这个天?只有真正理解了它的含义,‘职’才能落实到实处。”

  “嗯!有道理!说说,怎么理解?”邢志武兴致不减,问道。

  孙毅飞说:“我是这样理解的,不一定对。天,对咱们中国军人来说,是国家,是人民,没有比这个天更大的!要是让这个天塌啦,军人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军人受命于国家和人民,承担起支撑保护这片天地的职责,大概这就是天职的含义吧!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才可能有这样的认识。”

  邢志武点点头,说:“嗯!有点意思,你这脑袋还真能琢磨!把这些和战士们好好说说,给大家鼓鼓劲。”黑暗中,邢志武不禁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年轻搭档。

  回到连队宿营的地点,孙毅飞走上晃晃悠悠高高悬空的轨排,用手电照了照轨排下面的积水,用脚使劲跺跺枕木,又检查了战士们铺的床板,见有的战士把床板单独放置,说:“这可不行!单个的床板一晃荡,人容易掉下去,还是并在一起安全。”

  说完帮着战士把床板并好,然后对战士们喊道:“大家抓紧时间睡觉,天一亮,我们再也没有时间啦!”

  悬空的钢轨,几十个人在上面走动,不停地晃动摇摆,孙毅飞仔细辨认脚下的枕木,小心翼翼走下轨排。

  动作快的战士,已经拿着毛巾跳进轨排下面的水坑,冲洗这两天身上散发出的难闻气味,清除浑身粘糊糊的汗液,有些讲究的战士甚至刷起牙。

  时针已经指向深夜二点,大家解开背包挤在一起,把雨衣盖在被子上遮挡露水,很快便在晃晃悠悠悬空的钢轨上,与大地一起进入梦香。连火车排出的巨大气浪吹起被子,肚子在“咕噜,咕噜”使劲叫,都没有人再去理会。

  孙毅飞和连长,马上要跟随营里,去新的营地查看地形划分营区。再过几个小时,部队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建立新的营地,投入抢修战斗。

  月亮终于钻出云层,明媚的月光,洒在被洪水浸泡滚压后,异常坚硬的土地上,留下一行人匆匆的身影。

  天刚朦朦亮,战士们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起床号音划破了天空。 

  昨天夜里洗脸的地方,水里浮着两具已经肿胀腐烂的尸体,水面上漂满令人作呕的黄色泡沫,一股股恶臭迎面扑来,所有的人都惊愕了,一些昨夜还用这些水洗澡涮牙的人,忍不住呕吐起来。

  战士们开始紧张搬运帐篷和装备,现在时间就是一切。

  连队在离铁路一里多路的一个村庄边,竖立了营地。村庄里的房屋全部倒塌,为数不多的村民,稀稀拉拉从村庄里走出来,好奇的向这边张望,看见部队后,他们的脸上渐渐露出微笑。

  几个老乡走到营地附近,其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好奇的围着正在架设的帐篷,绕了一圈又一圈,仔细看了帐篷的每一个结构,用手捏了捏帐篷的棉毡,站在搭好的帐篷门口,伸头向里面张望。惊奇,使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兴奋,拉平了他脸上每一道皱纹,不到两袋烟的功夫,房子盖好了。

  “进去看吧!没关系!”孙毅飞主动邀请他。

  “不啦!这房子好啊!俺就是看看。”他看见帐篷里,已经搭起了通铺,铺上了整齐的被褥,每一个铺盖之间放着枪支,沿着帐篷的墙壁,整齐地挂着军用挎包。他犹豫了一下,保留着惊奇和赞叹的眼神,朝孙毅飞笑了笑,说道。

  孙毅飞问:“老乡,村子里有井吗?”

  “有!都是压水井,就是能用的不多了。不是给埋住了,就是给冲坏了,村西边有一个还能凑合用。”老乡很热情的介绍。

  两天了,身上的味道连自己都不愿意闻,加上困倦,孙毅飞想在吃饭前,抓紧时间打扫一下个人卫生,顺便用水清醒清醒,他拿着毛巾和脸盆走进村子。

  村子不大,看样子有百十来户人家,都已经被洪水夷为平地。倒坍的残骸中,看不见有砖房,都是土坯垒的房子,好一点的,不过是在房屋的地基和房角有几块砖。村子里看不见几个人,能看见的人,几乎都在倒塌的房子里清理东西。

  孙毅飞看见一个妇女在晒东西,走到跟前一看,晒的都是发霉变黑的小麦,散发出阵阵恶臭。孙毅飞蹲下去捡起几粒看了看,问:“大嫂,这还能吃么?”

  大嫂仍旧来回翻动发霉变质的粮食,说:“不吃吃啥?能扒出来就不错了!有的家,啥都没有了!” 

  近距离的看到灾情,看到老百姓的疾苦,孙毅飞难以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他默默离开还在不停翻动变质粮食的大嫂,又看了看村里的其他房屋后,找到水井。

  水井周围的房屋已不知去向,压水井孤零零立在烂泥和杂草中,泥里夹杂着一些破布烂衣服,还有一只腐烂的小猪尸体,整个村子里都是一股股刺鼻的臭味。孙毅飞赶紧洗了洗回到连队。

  太阳还没有出来,南北一字排开,一片片整齐的,用得发白的绿色帐篷,组成长长的一个个方阵,竖立在被洪水冲毁的田野上。炊事班已经挖出行军灶,支起行军锅,水也挑来了,开始淘米做饭。营地上冒起阵阵炊烟,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形成淡淡的云雾,显现出勃勃生机。

  连长到团部领受任务去了,饿了整整两天的战士们,在炊事班前一个挤着一个,排起打饭的队伍,他们伸长脖子,眼睛紧紧盯着锅中的腊肉炒咸菜和白米饭。

  饿急了的战士,挤在队伍中,不停用手敲打饭盆,瞪大眼睛看着别人盛饭,当看见有人盛得冒尖的一大碗饭时,免不了说上一句:“嘿!嘿!给我们留点儿,别撑着!”

  得到的同样是不客气地回答:“废话!又没吃你的!两天没吃了,肚皮前后都贴上了,这点算什么?还得来一碗呢!”

  至于这饭里还夹杂着什么味道?也许是空气中恶臭的味道过于浓重,或许是太饿了,居然没有人感觉出来。

  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大家端着饭碗抬头望去,只见几架双翅膀飞机,贴着地面飞过来,飞机后面拖着长长的白色烟雾,很快飞到头顶上,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一股浓烈的六六六粉味道,伴随机后的白雾飘过来,大家赶紧低下头,用胳膊盖住饭碗。

  “嘿!嘿!看着点儿!他妈的!地上还有活人呢!”立刻有人朝飞机喊起来。

  “这是什么事啊?撒毒药也不通知一声?还让不让老子吃饭?”大家都在发牢骚。

  不到十分钟,飞机又飞了回来,再次喷洒药粉。顿时,空气中除了令人窒息的臭味外,又多了一种味道。

  一个小时后,邢志武回来了,李中海说:“连长,赶快吃饭吧!给你留着呢。”

  邢志武摆摆手,说:“没时间啦!一会再说吧!通信员!叫班排长来!”

  “各班排长到连部开会!”通讯员放下正要端给连长的饭碗,跑到帐篷外喊道。

  连部帐篷里,除了连干部和通信员,卫生员的床外,一块由枕木支起来的床板当办公桌,上面放着刚刚架设的电话机,全体班排长站着听连长布置任务。

  邢志武把任务做了明确地分工后,严肃地说:“你们给我听好了,这次抢险,对国家安全和建设,都极为重要。团长特别强调,从现在开始,一切按战时纪律要求,不能按时完成任务的,不执行纪律的,一律按战时纪律严肃处理。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班排长们回答。

  邢志武看着孙毅飞和李中海,问:“指导员和副连长,还有什么要说的?”

  孙毅飞说:“我只提醒大家一句,大家想想那些还在挨饿的难民,看看他们被损毁的家园。如果是我们的父母,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我们的家园,你会怎么样?为了让他们早日重返家园,记住军人的职责!记住我们曾经的誓言!用行动去证明一切!”

  连队出发了,所有已经到达指定位置的铁道兵部队,在部队军旗带领下涌向工地。在刚刚初升太阳的照耀下,他们头上的红星,闪闪发光,长长的战线上,瞬间,绿色覆盖了荒凉,覆盖了死亡。

第五章
第五章

  
  京广铁路像一条水坝,高达数米纵贯南北。洪水被铁路路基拦截后,再一次积蓄了能量,很快在路基上形成犹如瀑布的凶猛水流,产生了更可怕的破坏杀伤力,路基最先被摧毁的地段,形成一个个大大的水塘。洪水退去后,铁路线两侧,留下数不清的水坑里,即使是干了的,仍然留下一摊摊淤泥。

  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抢险,看见如此凄惨的灾情,很多年轻战士,尽管已经拼命干了几个小时,但是心中的好奇和兴奋,仍驱使他们寻找更新奇的事情。休息时,几个战士向工地远处的小树林走去。

  小树林里,相隔不远,便堆积有高高的土堆,土堆下露出众多骸骨,粗略数一下,每个土堆里竟有十几具之多,还有一些暴露腐烂,尚未掩埋的尸体,上面爬满蝇蛆。一个战士向施工点喊道:“快来看啊!这里有好多尸体!”

  听见喊声的战士们,立刻朝喊声方向跑去,孙毅飞拿上铁锹,也跟着跑了过去。

  “这么多?真惨!”战士们脸上露出不同的表情。

  “你们看,这个坟堆埋了起码有二十个,这是谁埋的?怎么也不埋好点,都露出来了。”一个战士说着,铲起一锹土,堆在坟上。

  一锹,两锹……,突然,土堆塌了,露出更多的骸骨,腐烂的液体随之溜出,大量的蛆也涌了出来。

  “真恶心!”一个战士说着,拿起铁锹,在坟堆中搅和,坟堆随着进一步垮塌。

  “混蛋!干什么你?还有点感情没有?”孙毅飞愤怒的骂道,拳头也向他高高地举了起来。

  战士一惊,立刻停住手,拔出沾满液体的铁锹,委屈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让它全塌下去好埋。”

  孙毅飞仍然怒目圆睁,说:“那你也不能这样啊!你这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呢?” 

  战士申辩道:“我是怕它再塌,不好埋,没想那么多。”

  孙毅飞说:“好了!别说了!这些都是一师的同志来后,临时掩埋的。时间仓促,太多了!埋得是浅了点。人家先到的,任务那么紧,还能抽出时间来掩埋尸体,咱们怎么能给人家抹黑,要埋就别怕麻烦,好好埋,这些人要是你的亲人,你会这样吗?”说完,和战士们一起,把周围暴露的尸体掩埋上。

  九点多钟,一列运送石料的列车停在便道上。

  “一个排两个车皮,半个小时内卸完。”邢志武喊完,带头跳上车皮。

  孙毅飞也跳上车皮,和战士们一起卸石料。一个战士为了加快卸车速度,从高处往下扒拉石块,没有注意到在下面搬运的孙毅飞。高处滚落的石块,不等孙毅飞把手撤出来,已经砸在他的手上。一阵剧烈疼痛,激起孙毅飞浑身鸡皮疙瘩,脑门上顿时冒出冷汗。他咬着牙,艰难地摘掉手套,尽管隔着手套,厚厚帆布仍然没能阻挡住刀子般的石块棱角,食指指尖大约一厘米的地方,连同指甲盖几乎被整个切下来,鲜血不断涌出,整个手臂都在一跳一跳的疼,食指及半个手掌很快麻木了。孙毅飞用左手使劲捏住受伤的右手,想止住血,但不可能了,需要赶快包扎一下。他看了一眼都在专心致志干活的战士们,没有人注意他,他从车皮上跳下来,悄悄向卫生队快步走去。i

  费医生仔细检查了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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