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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说:“只要你记住不负我,我就是为你死了也甘心。”
陈帆的调令很快就下来了。如意和她拥抱着痛哭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她提着行李送她到轮船码头。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有些肿。
轮船码头上冷冷清清的,离轮船起航还有一段时间。
陈帆转过头来,望着如意:“如意,我们马上就要分手了。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再不说的话,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你说吧。我一定听你的。”
陈帆盯着她:“如意你看着我,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李杰?”
如意不敢看她,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果然不出陈帆所料,她叹了口气说:“你不爱李杰,你心中另有他人。”
如意咬着嘴唇,轻声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那个人是谁?是牛屈琼吗?”
如意点了点头。
陈帆苦笑了一下,替李杰感到了无限的悲哀。“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李杰不公平。他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你不该欺骗他的感情。”
如意抬起头来:“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在我的心里,一直把他当作是大哥恩人,对他只有敬畏只有崇拜,根本没有爱情。而牛屈琼不同,我一见到他就不能自主地爱上了他,他是我的生命我的太阳,我不能没有他。”
陈帆看着如意近乎于疯狂的样子,知道她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牛屈琼,是永远也不会回头了。叹了口气说:“李杰知道你和牛屈琼的事吗?”
“我还没有告诉他。我会找机会告诉他的。”
“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也不好多言。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牛屈琼是浮滑浪子,不可轻信,跟了他未必有幸福可言;李杰是真心对你好,虽然他不会讨你开心,但是,嫁了他心里踏实。”
如意摇着头:“你不用多说了,嫁了牛屈琼就是做牛做马我也甘心。”
陈帆也不再说什么。眼看着轮船来了,提起行李上了船。
汽笛声中,两人挥手道别。
陈帆走后,如意独住一幢小洋楼,引来了不知多少人的嫉妒,她却浑然不觉。
现在,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牛屈琼身上,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哪怕是天崩地裂山呼海啸 。
她一人独住,给两人带来了无限便利。他们出双成对,成来了小镇人街头巷尾的笑谈。而这一切,远在江堤工地的李杰毫不知晓。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如意站在窗口,眺望着蒙胧的小镇。
牛屈琼从后面抱住了她。两人都光着身子,刚才激情的余韵还缭绕在两人的心间。牛屈琼轻轻地吻着她抚摸着她。现在,他越来越迷恋她的身体了,她的漂亮她的成熟她的高亢她的激奋,让他进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激情四射的欢娱世界,再也不想出来;对如意而言,她习惯把牛屈琼和少爷比较,她惊喜地发现,牛屈琼不仅在外表上和少爷一模一样,连做爱的技巧、手法都没有什么两样,她甚至分不清谁是少爷谁是牛屈琼,在她而言,少爷就是牛屈琼,牛屈琼就是少爷。
牛屈琼的手捧在如意的小腹上。如意心里一动,说:“屈琼,我们天天这样做爱,我可能怀孕了。”
“真的吗?”
如意点了点头。在她的心里最担心的是她怀有少爷骨肉的事穿绷。现在,有了牛屈琼,正好可以把这孩子放在他头上。
牛屈琼一下子抱起了她:”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如意舒心地笑了。有一股如释重负之感。
此刻的江边,简陋的工棚内,李杰正在做梦,梦见和如意两人在风和日丽的长江边尽情嘻耍。突然间,天地变色,狂风怒作,平静如垠的江水顿时波涛汹涌,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个个巨浪咆哮着向他们扑来、、、、、、他拉着如意拼命地跑,但怎么也跑不到头。终于,一个巨浪扑过来,如意不见了。他不顾一切,一头扎进浪涛之中,奋力游着,高声呼喊:”如意!如意!”回答他的却是轰鸣的浪涛声、、、、、
“如意!”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回想起梦中的凶险,心有余悸。
他满脑子的如意,再也睡不着。索性穿好衣服,出了工棚。
四周一片寂静。月光柔和地照在大地上,空气中漂浮着朦蒙胧胧的水汽,不知名的虫子在江堤上在芦苇丛中奋力地鸣叫着、、、、、、李杰点了根烟,在江堤上慢慢地走着。由于施工,江堤上坑坑洼洼。
筑堤的进度实在不敢恭维。刚刚解放,还没有完全实行公有制,老百姓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新分得的田地上,政府出面招募的自愿民工少之又少。来这里的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他们都是各乡各村的积极分子,热情向上,对新中国新政权有着无限的期望和信任,希望能用自己的杰出表现,来谋取新政权中的一席之位。
白天疲乏的劳作,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乡村曲(24)
李杰站在江堤上,谛听着“哗哗”的江水声,仰望着闪烁的星星,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眼前老是晃动着如意的影子。
“如意!”他轻声叫了一声,再也抑制不住思念之情,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她的身边。
“如意现在一定在梦中,我此刻去见她,她一定会很惊喜很意外。”
他心中萌生去见她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发而不可收拾,充塞了他的整个脑袋,越来越强烈。他的全身充满了力量,肌肉绷得紧紧的,撒开腿,向镇上走去。
到了镇上,天色暗了下来。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街道里已有早起喝茶的老人或是摆摊卖菜的小贩。他无暇顾及,匆匆来到小洋房的围墙外,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门,突然听得“支呀”一声,院子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人,黑暗中看不真切是谁,但想到,如意孤身一人住在这里,而那个人的身影分明是个男的,顿时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牛屈琼再也想不到此刻会有人等候在门外,吓得魂都丢了,拔脚就跑。李杰是何等样人,岂容他逃走,冲上去抓住他的后背,挥拳就打。牛屈琼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几下就被打倒在地上。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如意送走牛屈琼整个身心还沉浸在幸福之中,回味着刚才的激情,脸上荡漾着笑容。突然听见牛屈琼的叫声,吓了一跳,再也想不到是李杰来了。
她走到楼下,出了门,就看见李杰在挥拳猛打,心知不好,事情闹僵了。眼见着牛屈琼在地上又是叫喊又是翻滚,心里又是气急又是心疼,冲上去,抱住李杰:“别打了!别打了!”
李杰见如意到了这等时刻竟然帮着这个人,怒火更炽了,下手更重了:“你滚开,我要揍死这个王八蛋!”
如意见状,心想,这样打下去,还不要闹出人命来。死死地抱住李杰,对着牛屈琼喊道:“你快走呀!快走!”
李杰虽有万丈怒火,但对如意却下不了手,只是干喊了几句:“你放开!你放开!”眼睁睁地看着牛屈琼走了。
李杰推开如意,强压着怒火:“他是谁?”
如意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面对他的咄咄逼问,如意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想了许久,把心一横,暗道: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不如和他明说了,是刀是剐全由他了。缓了口气,慢慢说道:“大哥,这件事情本来我早想和你说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既然被你撞见了,我就趁这个机会和你明说了。他是我的男朋友,他爱我,我也很爱他。”
尽管心里早有怀疑,李杰还是希望她能大哭大闹,拼命辩解。可是,没想到,她会亲口承认。他像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脸色刷白,脑子里“嗡嗡”作响,天地陷了,世界垮了,一切都完了。
“你明明知道我很爱你的,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他双目无神,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喃喃自语。
如意见他伤心欲绝的样子,一阵内疚一阵痛惜。
“不错,我也知道你很爱我,我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度也错误地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爱情,把你当作终身的伴侣。但是,直到他的出现,我才知道,我错了,错得那么荒唐那么可笑。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才是两情相悦,什么才是生死不渝。大哥,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爱我,为了我付出了很多牺牲了很多,你帮了我很多很多的忙,我永远地感激你,今生今世不会忘记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去做。但是,我不能爱你。因为,我不爱你,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不能欺骗我自己。大哥,这辈子我只能把你当作大哥了。”
豆大的泪珠从李杰的眼眶中滚落下来。他转过身,蹒跚着消失在黑暗中。
李杰回到江堤上,天色已经发亮,民工们陆陆续续地起床了。
通讯员小周见他从外面进来,脸色吓人,关切地问道:“李指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堤虽然重要,可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一拍桌子,瞪着眼睛,疯了似的吼道:“他妈的,少废话。今天2号工地的塌陷一定要堵住!”
小周吓得不敢说话了,以为他一大早被领导叫去训了一顿,才有这么大的脾气。
一整天,李杰像不知疲倦的机器,冲在第一线,干着比别人多一、两倍的活。跟在他后面的人叫苦不迭,把他恨到了极点,心里恶毒地咒他断子绝孙早死早亡。他的脾气也坏到了极点,稍有不对劲,就破口大骂,一点也没有领导的风范。
白天的时间在苦干中熬了过去,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悲哀忘记了一切所谓的爱恨情仇。但是,到了晚上,月牙儿升起,万籁俱寂,那些硬藏在心底的伤痛开始复活了,想洪水猛兽般地冲过来,吞噬他的心,把他的心撕裂成寸寸缕缕千疮百孔。他浑身冒火,来到江边,走到江里。迎着江风,江水漫过他的膝盖。他一无所觉,恨不得一步步走向江心,永远不再起来。
如意,如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为了你,我毁掉了前程毁掉了名声,甚至害死了阿娇,和老父反目成丑、、、、、、如意,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这样对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他的内心交织着对如意无尽的爱和恨。他虽然骂她咒她恨她甚至要撕了她,但是,最终还是敌不住对她的爱意,为她开脱地想:如意这么温柔这么善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对我一向是一片真心,她肯定是上了那个家伙的当,被他的甜言蜜语蒙住了心,一旦时间长了,她一定会认清他的嘴脸,回到自己的怀中。他一厢情愿地想着,心里舒展了许多,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到了那个人的身上。然而,他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他的情敌是谁?早上虽然把他痛打一顿,但黑暗中没有看真切他的模样。他暗骂自己混蛋,缺了根筋,对如意不够关心不够呵护,致使有人趁虚而入,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他的脑海中闪过和如意所有交往过的男人,突然想起,那天在山顶上看到如意和牛屈琼在一起。对!肯定是这个王八蛋!这小子长得清秀,又是从大城市来,见过世面,哄女孩子的本事自然是一等一的。如意年轻漂亮,不谙世事,自然容易着他的道。他跳了起来,他不会放过他的,他要去找他,和他好好地算一笔帐。任何想要从他身边抢走如意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他。
带着满腔的仇恨,他直向镇上冲去。
来到牛屈琼的家门口,叫了半天,才听见牛伯文有气无力的声音:“找屈琼呀,他不在。肯定又去如意那里了。唉,恋爱中的少男少女没白天黑夜的。”口齿含含糊糊,似是在梦中。
李杰心头的火“腾”地冒了起来,这么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
他来到如意的洋房前,里面灯光全无没有动静。他想叫门,又停住了。向四周看了看,翻围墙而进。
长期练就的身手,让他很轻易地来到了如意的房门前。从房门里传出如意放荡的叫声,他的头都炸了。以前,他有很都次机会占有如意,但他都放弃了,因为他爱她非常非常地珍惜她,他要把那最美好的瞬间留在新婚之夜。而现在她却在别人的怀里婉转承欢,他血往上涌,一脚揣开门,冲了进去:“你们干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