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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办？”
如意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你听我的；二是我把你们告上去。”
钱立当然不想被她告发，爽快地说：“我当然听你的。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
如意说：“其实，我的条件也并不苛刻。现在已经是小年夜了，我只要你大年夜和大年初一两天陪着我。其余，我什么时候想你了，就来找你，你要无条件地服从我；我不想你的时候，你绝对不能来找我。”
这个条件看似很轻松，其实很严格，如意牢牢地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
钱立尽管心里不太情愿，但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点头的份了。
钱立没有食言，大年夜和大年初一的夜里都过来陪如意。
其实，如意并不需要他来陪她。她只是为了赌一口气，为了和嫣倩斗劲。嫣倩的行为深深地激怒了她。本来，她已经把和她的恩怨一笔勾销了，是她自己找上来的，是她要和她纠缠。她知道，嫣倩得意在人前趾高气扬，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当村长的丈夫，今天，她就是要把他霸占了，看她还有什么神气。所以，她向钱立提出要他在大年夜和大年初一陪她，在她看来，大年夜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大年初一是一年开始的一天，有这两天钱立陪她，就等于占有了钱立一年。
大年夜，钱立一夜未归，嫣倩已经生气了。大年夜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钱立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冷冷清清的，把她当作是什么？她伤心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她放好了爆仗，等着钱立回来。直等到八、九点钟，钱立才回来。
她问道：“你去哪里了？”
钱立说：“打牌去了，打了一夜。”
“在哪里打牌？”
钱立火了：“你罗嗦什么？难道什么都要向你汇报不成？”
要是以前，只要钱立一开响口，嫣倩立刻就会闭嘴，谁知，今天嫣倩一点也不怕他，冷笑着说：“什么打牌不打牌的，你骗谁去？你是上了那狐狸精的床！你不要以为，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我明白着呢。不要惹恼了我，到时候，抖出来，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你说什么？”钱立眼睛一瞪，“是不是皮肤痒了想找打？”
嫣倩自持抓住了她的把柄，他不敢把她怎么样，说：“你凶什么凶？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
“想造反了！”钱立再也按耐不住，冲过去，一拳把她打倒在地，不等嫣倩叫出声来，又是一顿猛打。打的嫣倩在地上翻滚着杀猪般地吼叫着。
钱立一边打一边问：“今后还敢不敢管老子的事了？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嫣倩起初还是坚持着不讨饶，到后来，究竟坚持不住，连连说：“不要打了，我不敢了。”
钱立这才住手，喘着气说：“你给我记住，今后，少管老子的事，也不要在外面乱嚼白蛆。不然，你连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嫣倩低头哭泣，脸青鼻肿。
大年初六，如意去参加方智的婚礼。方智的突然结婚是她所意想不到的。婚礼很简陋，一方面是经济原因，另一方面，方智是青年干部，要以身作则，移风易俗，反对铺张浪费。
新娘并不漂亮，黝黑粗壮，是个地道的农村姑娘。如意有点替方智可惜，这么好的青年，怎么娶了这么一个老婆。
方智笑着和人敷衍着，如意看得出来，他笑得并不开心甚至有些无奈有些勉强。她替他感到难过，暗道：既然不喜欢，何必勉强自己呢？受他的影响，情绪夜很低落。
吃过晚饭，客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一大群闹新房的年轻人依旧在嘻嘻哈哈大吵大闹。
突然，有人喊：“新郎官呢？新郎官到哪里去了？”
“他喝醉了。不知躲到哪里醒酒去了。”方智的一位长辈笑着说：“你们闹心房也要有个分寸，不要太过头了。”
“噫——！哈——！耶——！”
回答他的是一片哄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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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看着无味，起身告辞。出了门，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暗道：方智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看样子，他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走了几步，看看周围，黑咕隆咚的，心里有些害怕，立刻放弃了原先的念头，心道：这么黑这么冷的天到哪里去找她？反正他也是个聪明人，还不至于做出傻事来。遂一径往家里而去。
虽说是春节，但夜深人静，路上也一样也没有行人。如意走着，哼着小曲，给自己壮胆。
前面是一片竹林，竹林旁边堆了几堆柴垛，越发显得阴森骇人。如意加快了脚步。突然，一阵呼噜声传到了她的耳中。她心中疑惑，是谁深更半夜地躺在这里？灵光一显，难道是方智？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果然是方智躺在那里，鼾声如雷。
她拼命地推着他：“快醒醒，快醒醒，躺在这里要着凉生病的。”
“你是谁呀？不要你管，死了都不要你管。”方智咕哝着，胡乱地挥着手，把她推开。
“不管你怎么行？你睡在这里那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新娘在等着你回去。”
“什么大喜不大喜的，跟我没关系。你走开，我要睡觉。”
“你胡唚些什么？”如意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方智大叫一声，人倒是清醒了许多，睁开蒙胧的双眼，望了一眼如意：“如意，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意说：“我还要问你呢，怎么会在这里？你家里人、新娘子都在等你，你还不快回去，不要让他们着急了。”
方智说：“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如意又好气又好笑：“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一定要回去陪新娘子的。快回去吧，不要被人家笑话。”
“如意，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想结婚。那个女孩根本不是我所爱的。”
如意说：“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我不能让我的家人失望，也不能让所有看得起我的人失望。我要结婚，我要组成家庭。”
方智醉意熏天。
如意呆了半晌说：“你何苦这样作贱自己呢。”
方智大笑着说：“现在，我已经失去了爱情，但是，我不能再失去事业和家庭，我要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如意说：“我不明白你的话，但是，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不管怎样，现在你已经成家立业了，你要对你的家庭你的爱人负责。你回去吧，不要让他们等太久。”
“你真的能明白我的心情？”方智紧盯着她，“你知道现在我在想什么？”
“不要说了，把它放在心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不！我要说。”方智扶着她的肩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如意摇了摇头。
“等你！我今天一定要等到你，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你说。”
如意说：“奇了，今天，我一整天都在你家里，你有好多机会和我说话，为什么非要等在这里？”
方智苦笑了一下：“如意，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自从那次被你拒绝之后，我想了好多好多办法想要忘记你，但是，我做不到！我越是想要忘记你，心里想的越是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我不能没有你！”
如意笑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说什么傻话。现在，我已经有了我自己的孩子，而你也已经结婚了。好好地爱自己的老婆吧，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吧，把我忘了，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只会给你带来灾难和痛苦。”
“我不怕！”方智一下子抱住了她，“我不会放过你的，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如意说：“你疯了！不要忘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对，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方智真的疯了，失去了理智。
如意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没做任何反抗。
和方智厮混了一番，回到家里已是半夜。这么稀里糊涂地把身子交给了方智，她觉的有点可笑也有点荒唐。内心却是有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她一直觉的欠着方智什么，惶恐不安，如此一来，就两清了。想想方智的疯狂和勇猛，她笑了。再想想，今天是方智结婚的日子，而夺去他童男之身的不是新娘，油然而生一种无比的骄傲和自豪。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太激动人心了，是一种把别的女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
她站在门口，在口袋里摸索着掏钥匙。突然有人在背后抱住了她。她从他的姿势、力度和声息上就判断出是钱立。
“他妈的，该死的老色狼！”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头霎时间窜出一股无名之火。那次，为了和嫣倩赌气，打击她的嚣张气焰，她不惜失身于钱立，期望激怒嫣倩，让她骂上门来，好好羞辱她一番，谁知，嫣倩被钱立的淫威压着，不敢吵不敢闹，让她的计划泡了汤。她心里说不尽的懊恼和后悔，开始有些讨厌起钱立来。而钱立自从和她有过之后，就把她视为己有，每天晚上都来找她，厮混过半夜就走。他俩的关系几乎成了村里半公开的秘密。
如意想，今天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让他得逞了。用肘猛击了他一下：“你干什么？不怕被人看见了？”
钱立强忍着痛，嬉笑道：“怕什么，这么晚了，还能有谁来？”
如意说：“你回去吧，我今天来月经了。”
钱立说：“你骗我。昨天还没有呢。”
如意恼了：“我干吗骗你？这几天，我哪次没有成全你。你要是不信的话，下次就不要来了。”
钱立自然不敢得罪她，连声说：“好，我这就回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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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次，如意都用种种巧妙的方式回绝了钱立。钱立也察觉到了她的冷淡，如果他够聪明的话，那么，如意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他就该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然而，他实在不是个聪明人，根本没有领会如意的意思。况且，色迷心窍，如意的诱惑里实在太大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想她漂亮的脸蛋、美妙的曲线以及高亢奋进的###。他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她。他像发了疯的狗一样，不顾自己的家庭不顾自己的前程不顾别人的议论和异样的目光，天天去找她骚扰她。
如意现在对他已不仅仅是厌恶，甚至是仇恨，恨不能杀了他。自从有了方智之后——尽管那次方智和她糊里糊涂发生关系之后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但是，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方智对她的真情——她已经把钱立视为癞皮狗，随时随地想要把他一脚踢开。
好几次，钱立像傻瓜一样站在她的门外，一站就是凌晨两、三点钟。而她硬是硬着心肠不给他开门。
许翠花看不过去，劝她说：“你反正已经和他有过了，有一次和有一百次还不是一回事。你就成全他吧，不要再折磨他了。”
如意横他一眼，说：“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说客了。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要不是你，他连一根手指头也碰不到我。现在，你又想帮他了？”
许翠花有愧于她，再也不敢说话。
仇啸天知道这件事后，也对她说：“当断则断，你这样含含糊糊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跟她明说了，让他死了这条心。”
如意苦笑：“他是村长，轻易能得罪吗？”
仇啸天也是在钱立手里吃过亏的人，想想她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说：“既是这样，你准备怎么办？”
如意凑到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只有这样，让他吃点苦头，才能熄了他的念头。”
仇啸天暗道：这女人真歹毒。转念又想，像钱立这样的人，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对付他，才能解心头之恨。
钱立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如意会突然之间对他这样冷漠无情，难道是自己得罪了如意？他检点他们交往以来的点点滴滴，自问没有亏待过如意。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难道是想戏弄他寻他开心？也不象，毕竟她为他献出了自己的身体，要知道，贞洁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她再傻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
如意这边还没摆平，上面领导也风闻了风声，专程和他谈话。他的额上汗涔涔的。
张永林说：“钱立同志，我们今天和你谈话，不是批评你也不是处理你，我们是要帮助你，你要从思想深处灵魂深处检讨一下近段时间来的所作所为，端正思想，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建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