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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瑞若有所悟地说道:“谢谢老爹点化!”
郝老爹说道:“瑞儿,老爹送一把剑给你。”
樊瑞异常惊喜说道:“呀,真的?”
随后,郝老爹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郝老爹说道:“在三、四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和师弟两人被师门仇家追杀,亡命荆楚一带。在荒山野岭中,借着坡地上的一丛丛灌木杂树掩护,我们两个人拼命奔跑……
“一连几天的搏斗、逃亡,我们身上都伤痕累累,精疲力竭。灌木丛中忽地又跳出几个汉子,冲向我们,一轮格斗后,那些汉子虽然先后被诛杀,但我们的兵器——一把朴刀和一把剑都已经卷刃了。
“我大致看了一下方向,对师弟悄声道:‘师弟,这边走。’
“那天下午,大概是申末时分,要再过一个时辰,才能入黑。当然,天一黑,我们便不怕他们了,但问题是我们还能不能熬到酉末戌时呢!正所谓慌不择路,我们跑到两座大山间的一个小山包,喘着粗气,定眼细看,这里竟然无遮无挡,馒头一样的山包上连小树也不长一棵。两边山上已隐隐约约有一队队人攀崖越壑围拢夹击过来。而且越来越近,叫喊声、喝骂声都隐隐约约听得见了。正在这万分危急之时,只觉得大地抖动,山崩地裂。原来巨大的地震发生了,那种恐怖情形真的毕生难忘。两边的山崖象一堵高墙那样一下子往中间深壑里倾倒,卷起冲天的尘浪,一时间,尘土飞扬,灰沙滚滚。崖边追我们的人都葬身峡谷之中,叫喊声、喝骂声变成凄厉的惨叫声。
“我们因为这山包是馒头一样圆圆的,所以除了剧烈抖动、人站不稳外,反而一点事都没有。不似两边山坡高崖深谷,一震就倾倒。
“等四周平静了些,我们冒着一些微小的零星震动,摸索着下山。走着走着,我们在差不多走到小山包脚下时,却见山包其实也有被震裂了,我们走近震裂处一看,裂缝里好象有些木桩子,我们觉得很奇怪,直接走到裂缝口里看,果然象是矿山的坑道一样,见一排排的木桩,支撑着很多石板条,里面好象是个很深的黑洞。
“我师弟文武兼修,学识广博,他一看那裂口,再望望四周,对我说,这肯定是个古墓,师兄,有兴趣进去探险吗?当时我想,既然命运中安排来到这里了,进就进去看看吧,于是便点头答应。
“其实,我们刚摆脱追兵,大地随时还有零星震动,任何一样都会要了我们的命,当时我们进去真是大胆到极点了!
“就是这样,我们糊里糊涂地从远处折回几根松枝,打着了火绒,点亮后进了古墓。墓道分两边,一边往里进只有几尺的地方就塌方得很严重,沙泥石块和木头等全堆塞了,另一个方向虽也有倒塌,但勉强可以过人,我们就往那边走进去了。边走师弟边说,那是个公侯一类人物的坟墓,按推算应该是战国时楚国的贵族,地上散落的珠宝幽幽发着暗淡的光芒,好象要证明主人的身份,但我们对地上的那些奇异宝一点都没兴趣,师弟只是被几个大铜鼎上面的字吸引了,他用松明照着解释那些古文说,这个是楚共王时期一个叫哶胜的人的墓葬,不但封了侯,还是一个将军。一说到将军,我师弟就来精神了,他说,墓里肯定有兵器,若机缘巧合,说不定我们能得到趁手的武器呢。他还说,战国时冶炼术已经很好了,王侯们的兵器,应该都很精良,那就不是用来切菜的。”
两个孩子听到这里,不由得笑起来。
郝老爹道:“但我们走了一圈,找不到棺椁,走到最里处,是一道关得紧紧的百页门,没见有锁,又没合适工具,根本不能打开,我们都想,要打开了的话,棺椁一定在里面。地又开始抖动了,师弟很不情愿地被我拉着往回走。但走到一半,两支火把先后熄灭了,我们只好摸黑往回走,好在隐隐约约已见洞口的光。这时,地震更利害了,头上不时掉下碎石块和沙土。
“走到离洞口约四、五丈远的地方,我忽然被什么绊倒了,很自然地我就用手想撑在地上,但这时,伸出的左手肘子一阵钻心的痛,我用右手一摸,左肘给什么划开一道不浅的口子,正流出血来。我马上喊住师弟,他给我先敷好金创药,便仔细看地面的东西,只见地上有一条暗红的光芒,但很微弱,师弟小心翼翼的用手轻探,居然给他拔出一把没鞘的剑来。师弟说,绊倒我的肯定不是这把剑,如果是的话,只要轻轻碰到这把很锋利的剑,我的一条腿算是废了。借着剑上浅浅的光,又给他找到一根长矛来,绊倒我的就是这矛杆了。我们一人拿着一把上古兵器,搀扶着走出裂口,这时,大地的抖动更加厉害了。
“就这样,我们绕着大山,尽量往平地走,地震一直断断续续震到我们回到关西师弟的老家才停住。后来,我拿了剑,师弟拿了长矛,我们走南闯北,终于给我们杀出了点名声来。”
说话间,郝老爹拨开灶台上一块砖,伸手进去摸出一把剑来,这剑只剩下光光的剑身,长约三尺二寸,浑身青黑色毫不起眼。老爹继续伸手去摸,给他摸出几块青白色的古玉来,原来这些就是古剑的剑首、剑格和剑柄了。
这是一把无鞘古剑。
郝老爹边熟练地将剑首、剑格和剑柄装回剑身上,边继续说道:“别看它现在毫不起眼,只要一饮血,它马上就会泛出淡淡光芒来的。当年我带着这柄剑,纵横天下,快意恩仇,做下了不少轰轰烈烈的事业。但因为旧伤复发,我的功力失去过半,又怕坏人寻仇,只好隐姓埋名,躲到这东海之隅渡过余年。我以为这柄古剑要随我终老滕州古国了,谁料在此地让我遇到瑞儿,它又可以跟你重出江湖了。哈哈……”
郝老爹装拼好了剑格剑柄,把剑郑重地双手交给樊瑞。
郝老爹笑道:“剑对学道的人特别有用,你以后大可以靠它施符作法、降魔捉怪,替天行道,拯黎民于水火之中。”
樊瑞道:“是的,多谢老爹厚赐。”
李衮羡慕地叹道:“好漂亮的剑呀!”
郝老爹拈须得意地笑道:“你是老汉义子,日后自会有好东西要留给你的。”
樊瑞插好剑,握着李衮的手,三人都欢喜无限。
郝老爹道:“对了,你现在有了剑,我再教你一手剑破暗器的功夫,以后很有实用的。”
樊瑞喜道:“哦,那是再好不过的。”
郝老爹又道:“你打弹弓已有不短的时间,眼神练习只略略按我的要求改进即可,明天起在练剑术时另外加一刻钟的手法练习。”
樊瑞道:“好的。”
郝老爹打了个哈欠,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三人就寝,一宿无话。
从次日起,樊瑞多了一门练剑术和剑破暗器的功课。
到了七、八日后,郝老爹和李衮两人在两、三丈远处向樊瑞随手发暗器和乱扔石子,樊瑞已经可以从容用剑格打拨掉,基本眼神手法都过关了。
樊瑞明天要走了,他这一晚却翻来复去睡不着,思绪如潮: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他心中老是记恨灵官庙的道士,那天在藏经阁顶上被冰雹砸的,现在身上还似乎隐隐作痛!他全然不怪自己的顽皮捣蛋,只会怨人家对他的防范。
再就是在崂山磨盘石下救他的人,他暗中已发过多次誓,一定要报答人家。他亦从未想过,能在那山崖下救他之后连夜送他远走五百里的一个人,这已经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了。
想到崂山,自然联想到那该死的镜亮和镜明两个家伙。镜亮是被他抱着一起摔下崖的,不知是摔死了还是被谁救走了?镜明则一定还在玄清宫里的,他是无尘大师兄无忧的徒弟。
对,还有无尘不知怎么样了。樊瑞仍记得他送逃命符给自己,叫他快点离开崂山时的关切之情。
自己是个江湖人,可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什么时候才能算得清?
樊瑞翻了个身,听得身边郝老爹的声音小声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樊瑞小声应道:“唔。”把心中所想的告诉了老人家。
郝老爹听了后沉默半晌,道:“江湖恩怨无日不有,你才出来转了个圈,便有这许多放不下的,那何时才能还得清?所以我劝瑞儿你,做人论大事而莫拘泥于小节,个人恩怨休太计较罢!”
樊瑞释然道:“老爹说得是。”
郝老爹又道:“瑞儿,你明日便要走了,老爹提议你擦干净脸庞,以你本来面目示人,至于道装不道装,那就随你便好了。”
樊瑞道:“好的。”
郝老爹道:“夜深了,睡吧。”
次日天刚放亮,在郝老爹茅屋门外草坪上,洗干净了脸上污垢、背上多了个剑形包袱的少年樊瑞显得英气迫人。
郝老爹道:“瑞儿,有空捎信来呀!”
樊瑞道:“好的,老爹,小弟,后会有期。”
李衮道:“樊大哥,记得年年都来探我们。”
樊瑞道:“好的,请留步。”
樊瑞逐渐走远……
清明时节,一连几天都是下着毛毛细雨,难得这日天色放晴,可见日光,时届巳末午初,仇方、陆谦二人在东京开封府的街头悠转,一转就转到御街北端,来到大货街上,樊楼赫然入目。
仇方道:“樊楼到了,陆大人,咱们上去喝两盅酒吧。”
陆谦笑道:“好的,我也好象没来樊楼两年多了。”
樊楼是东京开封府最大的酒楼,五楼相向,各据一方,以飞架天桥连接,明暗相通;美仑美焕,金碧辉煌。来到樊楼,二人直奔长庆楼而来。
仇方道:“到樊楼来我偏喜长庆楼,这里可以近赏景灵宫,远眺万岁山,真个是‘山光水色入襟怀’。”
陆谦道:“哦,说来惭愧,以前我一直跟随太尉在边关,鏖战多年,来东京多是公干,来去匆匆,虽也因应酬来过樊楼几次,听说前些年重新修建,增建三层,但以后就没再来过了。”
仇方笑道:“那今天就再来重新领略一番樊楼的风采吧。”
一进长庆楼,只见大门两边垂着长长的一副对联,是樊楼的很好诠释:
长歌接雅客佳宾,再上层楼,秋月春风添语笑;
庆宴罗嘉肴美馔,同斟杯酒,山光水色满襟怀。
进得长庆楼,转过过道是楼梯,又见两边对联:
樊外春风随客上,
楼头丽景醉杯中。
仇方又笑道:“陆大人,我独喜他这句‘楼头丽景醉杯中’,登楼四望,确是切景之句。”正说着,只见一人向仇方迎面而来。正所谓:醉看京华歌舞乐,谁知边塞鼓鼙惊。究竟来者何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小酌樊楼怀旧事 闲游道观议新招
上回说到,二人边说笑边步入长庆楼,便欲直上二楼,说话间,只见一人向仇方迎面而来,原来是二楼的伙计前来迎接,见二人是较高级的军官打扮,便带他们到临窗僻静处落座。
仇方笑道:“陆大人,想见官家,就去宜城楼,在李师师处偶然可见,但我不陪你去,要去你以后自己再去吧。哈哈。”
陆谦道:“制使说笑了,陆某自是不敢去的。”
二人遂面对面坐下。
“陆大人,今天我来做东,你就别争了。”接着,仇方又一气说道:“啊,伙计,先来盘真假煎肉双拼、还要黄焖子鸡两只、酱爆三脆一盘、三十个精肉包子,最后上一个锅子酸鱼汤,对了,再温两斤竹叶青来。”
陆谦叫道:“哎——制使,叫得太多了吧?”
仇方止住陆谦,对伙计吩咐道:“不多,快点上吧。”
伙计唱了一遍菜单,又道:“好嘞——客官、军爷稍待片刻,马上上菜——”说着匆匆离开。
仇方笑道:“陆大人,今天让你先尝这樊楼的几个名菜,真假煎肉双拼就是油炸河豚和假河豚,河豚肉制作之复杂自不必细说了,单说那假河豚肉竟是用切薄的葫芦肉和着面筋炸,味道调得跟真肉一模一样,真假河豚肉的价钱也几乎一样,是樊楼的头一道名菜,不可不尝。”
陆谦奇道:“还有这样的菜?”
仇方道:“更令人佩服的是,这葫芦肉一年四季都有,真不知是否主人家买通茅山派的法师,把鲜葫芦变出来的呢。”
二人说话间酒菜已陆续端来。
仇方道:“陆大人,哪、哪、哪,这就是真假煎肉双拼了,快趁热试一试。”
陆谦道:“好,制使请——”
仇方道:“自家人就别客气。”
少倾,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