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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瑞苦笑着说道:“还好吧,不过我现在也学会用了。”
无尘惊道:“呀?兄弟真是学道的奇才,被人施一次术,竟然又学会了一样道法!啧啧,利害。”
樊瑞道:“道家经典书籍里有记载,你的小册子里也有提到的,只是我一直不明白,这次被人施在身上,我便完全明白禁制术是怎么一回事了。”
“难怪几个月不见,樊兄弟的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了。兄弟,你走过一边去,待为兄会一会是何方神圣。”无尘接着高声道:“刚才是哪位对我兄弟施禁制术的高人?高廉在此候教。”
这时,樊瑞的身后又出现一个影子,无尘一见,叫了声“樊兄弟,小心!”便“呛”的拔出背后的太阿宝剑来,对着樊瑞背后的黑影子道:“慢来、慢来,有吾在此。”
那影子淡淡地说道:“呵……果然有人替你出头呢,我还以为他说着玩的。”樊瑞分明听得,这声音跟刚才的神像声音不是同一个人,刚才的声音有点苍老,但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来。
无尘道:“不管如何,拔出你的剑,是比武还是斗法,悉听尊便。”
影子道:“好,无尘子,接招!”一道耀眼的青光随着话声“嗖”地刺出,斜指无尘左侧的肩井、屋翳、神封、幽门诸穴道。
“来得好。”无尘左手捏诀,念动真言,右手剑递出的同时凌空飞起,一朵白云托着他飘移开三尺,长剑也搭上影子的剑光,一青一白两道光绞在一起,“铮”的一声响,乍合即分。影子左手带出一股旋风,卷向无尘,无尘捏诀的手迅即横切下来,划出一堵气墙,将旋风挡了回去;右手的太阿剑随着倒卷的旋风刺出,大开大阖,星星点点,袭向影子胸腹间璇玑、膻中、鸠尾、气海几处大穴。
影子见状,也念动真言,招来一朵红云,二话不说便飘上云头,避开剑光,左手扬起一道符,发向无尘,那符飘到无尘面前,影子剑尖划去,点燃那道符,边念念有词,边回剑一招海底神针,剑尖挑起处,骤见影子脚下的云底卷起一股旋风,风中涌出一大串蛇虫鼠蚁,张牙舞爪扑向无尘。
无尘微微一笑,右手横剑护胸,左手游转,白云飘移,飞过县衙门前的旗杆,无尘一步跃上旗杆顶,稍稍借力,又飞向县衙门楼顶的檐边,踏在一条琉璃螭龙的脊背上,左手举至头顶,待那些毒虫蛇鼠涌到身前三尺处,真言念动,喝了声“疾”,左手忽地劈下,便凌空响起了一个霹雳,雷响处,蛇虫鼠蚁纷纷坠地;旋即,无尘口中喷出一条火龙,草杆剪纸变的蛇虫鼠蚁被烧得干干净净。
影子也追着无尘,驾御云头飞向县衙门,立在门楼顶上的正中央,影子长袖随风飞舞,手上白虹剑斜指前方,双眼紧紧盯着无尘。无尘转过身来,冷冷注视着影子的一举一动。
无尘长身而起,升高一丈有余,脚踩一朵黑云,太阿剑铮然有声,捏着诀的左手朝天一指,正北天上滚来一团乌云,来到影子头顶便下起倾盆大雨;无尘左手举起再用力劈下,空中又是一个炸雷劈向影子,影子侧身飘开,驾了一朵黄云飞向旗杆,影子刚站过的瓦脊被雷劈开了一个大洞。
无尘脚下的黑云又变成了乌青色,载着无尘移到县衙门前。无尘剑指东方划向东南,左手遥对衙门旁边架上大鼓,屈指作叩状,一收一发,随着“咚咚咚”的鼓声响起,东南方吹来一阵阵狂风,衙前街飞沙走石,电闪雷鸣。
影子见了,毫不惊慌。他捏个剑诀,戟指天南,口中念动真言,右手白虹剑划向大鼓,大鼓突然发出巨大的“咚”一声响,架折皮穿,大鼓蹦落地上,滚出街心一边。与此同时,无尘召来的旋风也卷向旗杆,“喇喇喇”地响过后,旗杆拦腰折断,影子腾空而起,驾着一朵白云,扑向无尘来,白虹剑的光芒直射向无尘;影子随手抛出一道符,用剑尖引来三昧真火将它点燃,真言念动,左手剑诀发出处,召来一群猛兽妖魔,张牙舞爪地扑向无尘。
无尘脚下的云又变成红色,映得衙前街心一片通红。他不慌不忙,左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太阿剑尖发出电光,直射那群妖魔猛兽,妖魔猛兽一遇电光,便纷纷走避。影子见状,连忙念真言催动魔兽上前扑向无尘,无尘左手诀扬起,念动真言,喝了声“疾”,空中雷声震响,草扎纸剪的妖魔猛兽疲软坠地,无尘喷出三昧真火将它们烧个清光。
无尘左手抚剑,冷冷的道:“还有什么道术,不妨一并施展出来好了。”
影子笑道:“无尘子果然好手段,不愧崂山年轻一代俊彦,后会有期。”收了剑,拱一拱手,转身飘然而去。
这边的县衙前,无尘跟那影子斗法,将县衙门的旗杆震倒、门楼震塌、鼓架震碎,那边天生学道料子的樊瑞在看二人斗法中,已经领悟了法术里的相互生克和制约的运用实战,获益不少。
无尘这时才觉得背上虚汗淋漓,全身无力,象整个人虚脱了似的,幻觉里只想把太阿剑扔了。他指了指客栈楼上的窗口,樊瑞马上醒悟过来,走上前接过宝剑、扶着无尘,默默返回客栈的房间里。
回到房里,樊瑞在瓦罐里倒了碗凉水给无尘,无尘休息了一会,渐渐地回过神来,问道:“樊兄弟,你怎么会被人施了禁制术也不知道的?”
樊瑞苦笑道:“不是呀,这个跟你斗的鬼影子可不是给我下禁制术的人呢!”
无尘瞪着樊瑞,奇道:“啊?不是他下的禁制?”
樊瑞道:“不是,那个人的道行比这个要高,可以说,现在只要我集中精神,要有人在我周围几丈内我都可以知觉的,但下禁制那人,他什么时候附在我身后,又在我身上下禁制,我竟然一点也不察觉呢。”
无尘道:“那个人要来的话,我一定斗不过他的。”
樊瑞奇道:“这么厉害?为什么又装神弄鬼地逗我玩的,他到底是谁呢?”
“我也想知道,”无尘笑了笑接着说道:“就是跟我斗的这个人,功力也已经一点不会输给我了。”
樊瑞讶道:“不是吧?我见他明明斗不过你的。”
无尘道:“他掩饰得很巧妙,不过,他也不一定能赢我。有可能的话,下次再碰到他,我一定能认得出来。”
樊瑞道:“但这俩人好像都对我们没恶意的……”
无尘打断樊瑞话头,颇认真地说道:“没错,这点很重要,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俩人,否则没办法解开这个谜团的。”
樊瑞沉吟:“这样……”马上又笑道:“有个办法可以一试,不过我不想这么做。”
“是个好办法,”无尘笑着道:“你是不是想说,把你拿走灵官庙的书还给他们做借口?”
樊瑞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呀?怎么我想的是什么你一下子就猜到的?”
无尘奸笑道:“我是可以感觉到你心思的嘛。”
樊瑞掏出怀里的《登真隐诀》,放到桌上,对无尘说道:“这本书你拿回灵官庙给玄光道长他们吧。”
无尘道:“为什么要我拿?又不是我顺手牵羊拿走的。”
樊瑞道:“我是来不及放下就逃了,什么‘顺手牵羊’呀,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
无尘笑道:“本来就是嘛,明天我便陪你去,我们见机行事好了。”
樊瑞道:“要揭开谜底的话,看来只好这样办了。”
这时,无尘舒了口气,樊瑞见了就问:“无尘道兄,是否找人煮点东西你吃?”
无尘说道:“太晚了,不好意思打搅人家。”
樊瑞笑道:“无妨,我去看看。”说着就出门去了。
樊瑞下了楼,只见客栈大门关闭,厅堂柜台上搁着盏油灯,细小的火苗,仅可见厅里物件的影子,柜台里有个人趴着睡觉。樊瑞记得,刚才他们进门上楼时,厅里是没人的。他往后面望去,乌灯瞎火,什么也看不到。
樊瑞走到柜台前,咳了一声,那睡觉的人抬起头来,樊瑞失声叫道:“杜大哥?”
原来那值夜的人正是杜千。
杜千抬起头来,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樊兄弟,怎么是你呀。”高兴的冲过来,一把拉住樊瑞,一拳打在他胳膊上,打得他龇牙咧嘴的。
樊瑞不跟他多扯,抓住杜千的手说:“杜大哥,能不能开火帮我煮点稀饭?”
杜千十分惊奇地说道:“啊?这么晚了,你还没吃晚饭?”
樊瑞笑道:“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你们店的一个住客,他刚在门外跟一个怪人斗完法,现在想吃点东西。”
杜千不禁失惊地说:“斗法?你说什么呀。”
樊瑞奇道:“是呀,难道你刚才没感到门外的风雨雷电?”
杜千不以为然地说道:“刚才天变了嘛,哪有人斗法的?别说得那么玄吧!”
樊瑞急得直跺脚,说道:“杜大哥,一下子你可能不明白的。你不去的话,告诉我厨房在哪,我去煮好了。"
杜千见樊瑞的神情不似是开玩笑,说道:“兄弟,我带你去煮吧。”
便拿起油灯把灯芯稍挑高,使灯亮一点,顺手把门关好,再带樊瑞到后面厨房里,他一个个砂锅挨个揭开看,忽然杜千笑了,他说道:“樊兄弟,你真好运气,这里有四娘熬好的一锅稀饭,哈,你热一热就拿给客人喝吧。”
樊瑞也高兴得跳起来,马上添柴生火热稀饭。樊瑞边热稀饭,边把刚才门外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杜千,听得杜千瞠目结舌,津津有味。
一会,稀饭热好了,樊瑞拿了个木盘子,把砂锅、碗、勺等都拾掇好,端到楼上给无尘吃去了。
这天一早,正是陆谦当值,他回到殿帅府便接到崂山玄清宫主持云霄道长的信,推算日期排行程,应在这两日到东京的。他连忙将此事禀报太尉,高太尉也打算隆重一点,破格款待云霄道长,以给足他的面子。陆谦马上动用殿帅府在京城一带的实力,了解云霄道长的行踪,待云霄道长来到东华门外官道的十里长亭,陆虞侯身着便服,早已带领一彪轻骑队在此等候多时了。
陆虞侯叫人牵来一匹好马给云霄道长骑,与云霄道长并辔而行,进了东华门,沿东十字大街迳过潘楼,拐弯抹角转出宣德东,再沿皇城墙根儿走,转过大内西角楼大街,这沿路一带都是东京开封府最繁华的街市,他们翩翩而行,陆虞侯一路上指指点点作介绍,擦过殿前司也不入,再西出梁门,转往街北便是建隆观了。
一行人马来到建隆观,陆谦和云霄下了马,早有道录院的道官和建隆观主持迎上前来。那道官年过四十,自报家门说姓伍,为人乖巧之极,擅长察言观色、见风驶舵;本是个不第秀才,在四川成都出家学道,后来云游到东京,又拜通妙先生王仔昔为师,在上清宝箓宫学法术,当年王仔昔坐事,他幸好留在东京而没受牵连,后被徐知常赏识,留京师道录院当了名道官吃皇粮,现任都监一职。建隆观的主持姓刘,法号清虚,约五十岁,是当年神光子甄栖真的隔代弟子,排起辈分,还是老道士云霄子的师侄。
寒暄已毕,伍都监见三人自顾说话,冷落了带云霄子来的陆谦,也见陆谦举止似有一定身份的人,便上前搭讪,陆谦见他自言姓伍,伸出个手指头笑道:“哦?真巧,我比你多一!是云霄道长的内侄,现在殿帅府供职听差。”
伍都监以为人家拿他的姓氏开玩笑,脸色有点不自然。云霄子见状,笑着对伍都监说:“也真是巧得很,他的确是姓陆的,陆虞侯说的也是真话。”伍都监听了方才释然。
云霄子等人在清虚道长的带领下,用毕素饭,因恐云霄子旅途劳累,先由小道士秋水带去服侍休息,云霄便与陆谦约好晚上见面,陆谦与各道士打招呼告辞了。
傍晚,陆谦骑了匹健马,引来一幢四人轿子,把云霄子静悄悄接去殿帅府。
【注】古代中原音韵里五和伍、六和陆同音。
当日樊瑞与项充二人火烧白云观后,在白云洞里躲了五、六日,待事件稍有平息,便悄悄觅路下山,樊瑞仗着自己熟悉环境,带着项充很快便穿过濮州城,上大路去徐州滕县。
樊瑞带了项充来到滕县城,找到城隍庙旁郝老爹的家,与郝老爹和李衮相见。
郝老爹见樊瑞和项充突然来到,悲喜交集,为师弟智贤和尚的早逝而惋惜,又为下一代的成长而略感欣慰。他和李衮听樊瑞二人讲起在白云观火烧一阵风、后来又被下山虎逃脱的事,项充总是自怨。郝老爹反劝项充,那是天意,不可介怀,反正己方四个人,那下山虎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