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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魔王樊瑞-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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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交卷的是年纪最大的吴笙,他写的是一首生查子词,也是题为明月,词曰:

  当年闻古诗,尽赞蟾宫美。把酒向清辉,对饮千杯醉。

  谁知明月光,一念贪功利。单照玉楼人,不照寒塘水。

  那仙女看了,不由得哑然失笑。再看第四首,是一首卜算子词,交来的是刘公子,他写的卜算子词是这样的:

  岁岁伴东风,绿染春知觉。才听寒蛩夏夜鸣,秋日悠悠落。

  我愿共严冬,一去如黄鹤。莫问阴晴缺或圆,自在多欢乐。

  有了四首诗词在手,那仙女将几幅字摊开在案上,便与大家一一品评起来。仙女指着第一幅说道:“这是一般正路的写法,也颇自命清高,但仍未见奇妙处。”众人听了俱各点头称是,也觉得她点评得当简要而无异议。

  接着,仙女又指向第二首说道:“这首五律起句合唐人法度,颔联与颈联对仗工稳,尾联奇峰崛起,信手借景喻意,且收句意味悠长;全首不提冬或月字而冬月既见,亦可谓已窥作诗之门径矣,若假以时日,前途将无可限量。”

  吴笙也接口说道:“不错,‘日短罡风劲、更深竹露残、水静固霜寒’这三句都是写冬天景色的,而‘庭辉犹雪染’则月色尽现,仙女评得好,令人心服。”

  姚颖也呵呵说道:“哦,小卢的诗可是在南桥以至沂州都极有名的呢。”

  只听得仙女又说道:“但是这首虽然不错,可是却也有飘然出世之想,对于仕途未必有所帮助呢!”

  吴笙说道:“那么依仙女所见,小卢他……”

  仙女看了一眼卢胜说道:“这人年纪虽不大,但很有慧根,日后不是释子,必是道人。”

  张烜也恍然大悟似地说道:“有理有理,前两天我去找小卢,见他在帮他母亲抄《金刚经》,还说越抄越觉得在理、越抄心里越祥和的呢。”卢胜听了,对仙女双手合十、举在前额,低头不语。

  “我们继续看下去吧”仙女笑着指指那第三幅字,对众人说道:“这一首生查子词,才气还是有的,比如那句‘把酒向清辉,对饮千杯醉’,就写得很不错,若是单挑出这个句子来,说不定还出彩,但放到这首词里,却反而不尴不尬。这就是对试场怯怕的糊涂,每到比试时就把握不住,不知自己都作了些什么。”

  原来这个吴笙,前文也说过,他已是四十出头了,父亲曾是江南某县教谕,告老还乡后,开了个蒙馆教几个村童糊口,兼训课本家的子侄。吴笙一直在父亲督导下读书的,但他平时虽然学得好好的,不管是老子出题还是抄录来的模拟题目,他都答得很不错,都是名列前茅,但每到正式考试,却都考砸了,考了好几回,连个秀才也没考上。故尔吴笙听了仙女的这一番说话,佩服到不得了,对仙女唱了一个肥诺,语带哭腔的说道:“仙姬不愧是仙姬!一语说中吴某人多年的症结所在,由衷的多谢仙姬您的点评。”

  但那仙女依然颜色不变,微笑着说道:“刚才说到的‘把酒向清辉,对饮千杯醉’,这一句本来也不错的,但放到整首词里却显不出好处来,而只能看到公子你的怨气,变成不过在借酒浇愁,格调也降低了。再说句过头话,公子词的结句却将自身的失误归之于明月,当然,这明月便是天公的借喻,这也是对老天的不公。不过,小女子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若是言语有冲撞,还请吴公子及诸位大才子莫要怪罪才好呢。”

  众人瞧她品评了三首诗词,居然说得头头是道,虽有些微不足之处,但所论也大体不差,遂都异口同声说“无妨”,以显风度,仙女于是又继续点评下去了。

  仙女拈出第四首来,对交卷的刘公子问道:“这位公子,你的词里小女子有一句不明所指之处,还望不吝赐教。”于是用手指着念出来:“我愿共严冬,一去如黄鹤,”立待刘公子回答。

  刘公子看了一眼,怯怯地答道:“这其实是想说只希望一年的严冬设若能缩短甚或消失,那小生愿与之俱寂灭罢。”

  仙女听了为之动容,对刘公子庄重施了一礼,深福一福说道:“这位公子仁心鉴天,必有后福。而单就此词论,全篇无波澜起伏,便显得词味不足;然而飘逸空灵如行云流水,得之天然。观之于功名无助,倒有竹林七贤遗风。”其实这位刘公子的本家是王伦的姻亲,虽也是读书人,但为人安守本份,守着祖上留下的几十亩田地,效陶渊明般南亩躬耕,自得其乐,功名之心不显,也不入南桥七子之数,他听了仙女的评价,倒也喜欢,对仙女作了一揖,说了句“多谢点评”,便不复再言语了。

  就在刚才仙女点评时,第五、第六篇几乎一起交来,那是何碧和赵砚两人的作品,何碧写的一首如梦令词,题为秋月,词曰:

  月上雕梁画栋,郊外荒坟野冢。冷眼向天涯,莫把深秋葬送。惊梦,惊梦,可是风寒露重?

  赵砚写的也是一首词,词牌名为醉公子,题为对月,词曰:

  初雪染西麓,风卷闲云逐。玉宇夜生辉,流光天泻瀑。

  临溪几竿竹,映月油油绿。倚窗多明亮,堪伴长夜读。

  仙女看了这两首词,仍是脸挂微笑,继续信口点评吴笙等人的诗词,直到评完刘公子的词,才将这两首词排在前面。她仍然微笑对何碧说道:“这位公子写的如梦令词,若题‘本意’会比现在题的‘秋月’更切,而且小女子也觉得,不必用郊外的荒坟野冢与月宫的雕梁画栋作对比,这样非但阴森可怖,而且大煞风景。文人雅聚,赋诗填词本来是赏心悦耳的美事,无谓弄出这等样词句来作惊人之语罢。再依音律上说,如梦令的六言句,习惯上第三字用非去声的仄声字、第五字用平声字为佳,即后五字最好是仄仄平平仄;但公子这首如梦令的四个六言句里,后五字全是仄平平仄仄,而在第五字位有一个上声字和三个去声字,在这个低调的位置上,唱上声字及入声字犹是勉强,去声字则难以唱出来,所以公子这首词于唱咏上便会有所窒碍了。”

  仙女评说完接着用手轻打拍子,依曲调低声清唱着这首词,演示着六言句那第三、第五个字音,众人望着她举手投足之间那动人的神态,听着她*蚀骨的婉转歌喉,早就意马心猿、心旌摇荡,已非在听那几个字音了;而她的这一番话说得何碧不尴不尬,一脸惭色却又接不上话来。

  仙女歇了口气,又在看赵砚写的醉公子词,读完后她环视一下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赵砚身上说道:“这位公子,想来在家中是不愁衣食柴米的,犹深得苏学士‘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三昧,而功利与安逸交煎纠缠,心情复杂,正如公子为人,既想做到最好,但又怕做不好会被他人耻笑,畏首畏尾的反而影响临场发挥,故尔小女子建议公子不若放开怀抱,不用再患得患失,这样做是否会更洒脱些呢?”

  赵砚听了仙女的一席话,呆在那里做声不得。他本来是开国初年名相赵普的后人,幼承祖训,耕读自娱。而赵砚自小也聪明乖巧,被人誉为神童,才气是有的,可惜平常听到的总是赞誉居多,从未受过挫折,交结的又是家道小康的才子们,故此也玷染了些富家公子的坏习气。今晚被仙女这般一说,虽然心中不乐,但被人家点中死穴,也是无可奈何的。

  王伦一开始并没有写作,而是拉了一把交椅,拎了一坛酒和一个碗,坐到大门边,在那里欣赏月色。待到吴笙交稿了,他才来到案前,放下酒坛和碗,随便取来一支笔,抓过一张纸,一挥而就,写下一首七律,他的诗是这样写的:

  九州云海荡胸间,万里河山任往还。摘月英名彰沂水,冲霄夙志震蒙山。蟾宫玉桂今宵折,宝殿皇封指日颁。愿得天公能眷佑,清辉夜夜照人寰。

  仙女读罢,对王伦笑了笑说道:“王公子,我这里有支丹桂,是刚才在月宫上折得的,你要吗?”说罢伸出纤纤玉手,手掌上赫然有一截干柴也似的东西,约三寸长短,小指般径粗,微带赤色。王伦不明白仙女的用意,不敢贸贸然便回答,众人见了,更是狐疑不定。

  仙女依然带笑对王伦说道:“王公子不是要今宵折桂的吗?小女子把月宫的桂枝折了送你,为何不敢取去?”

  正这当儿,只听得王家小侧门外面有人大声叫唤,一众人等均回头向外张去,王伦的书僮更是先跑出去看个究竟。

  那么,门外究竟发生了甚事,会有人叫唤呢?

  原来刚才无尘和樊瑞两人挖空心思变着花样戏耍王伦等秀才,无尘变了个大圆月亮和月里嫦娥,那嫦娥正在那里品诗评词,月旦秀才们。而樊瑞也变了只僵尸女鬼,被无尘暂时定在露天过堂的假山鱼池花坛旁边。无尘和樊瑞这两个不知高低的家伙便伏在窗前,边低声说笑边看戏。但这当儿,应了句俗话,唤作“无巧不成书”的,却也真有这么件事,原来前面的秀才们饮酒吟诗雅聚,刚好酒不够,就唤小书僮到后宅搬几坛酒来前面,无尘听到叫唤,怕小书僮路经过堂时见到樊瑞变的那只僵尸女鬼被吓,便将僵尸鬼提起放到王家的屋顶上,两人又忙着去看酸秀才被嫦娥戏耍的热闹了。但是各位也知道,那只僵尸女鬼不过是张纸片变的,能有多重?放在屋顶上不久,禁不住被大风一吹就吹下屋檐未,迟不吹下、早不吹下,吹下时刚好跌落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是本地的更夫,与寡母就住在后面的翠薇街,他姓穆名叫顺子,这天晚饭时多喝了几碗稀粥,一出来打更便有尿意了,总想找个隐蔽所在方便。然而这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大街上人来人往,穆顺子唯有强忍住,一路敲着铜锣梆子来到衙前街,边走边四处张望,急着寻找解决的地方,但那月亮好像跟定他似的,在县衙前面这一带更是又明又亮,当他来到王家老宅子前面时,已经忍无可忍快要决闸了,唯有一头钻进横巷,他记得这是条断头巷,只有七、八个门口,若无人开门进出,那么快点解决了还不会有什么事的。所以他便快步闪进了这条巷里,左看右看只有王家关着的小侧门有点檐,下边一小块地方有阴影,便靠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了再说。就在此时,一阵风将屋顶上那只僵尸女鬼吹下来,又刚好飘到更夫穆顺子的肩上。穆顺子刚在屋檐下阴影处撒得痛快,忽然间一幅黑色的物事也是撒了下来,他仰头一看,妈呀,吓了个魂飞魄散,原来是个舌头伸出老长的僵尸女鬼,一双死鱼眼正瞪着他,穆顺子大叫一声,便晕倒在地,梆子铜锣小槌撒了一地。那僵尸鬼落到地上,就在穆顺子附近一跳一跳的绕来绕去。

  再说王伦的小书僮听到侧门的外面有人叫喊,马上跑出去绕到小巷口看看是什么一回事,不看则已,一看吓得尿也喷了出来,小书僮大叫一声:“有鬼呀——”扭头便跑回王家老宅,留下一地上淋淋濑濑的成行尿液。王伦等人听到小书僮的叫喊声,酒也醒了几分,几个人马上顺手在墙边兵器架上抄起家伙,冲出门外看。果然见那僵尸女鬼还在断头小巷里一跳一跳的。但书生们虽然人多,够胆冲在前的却一个也没有,只是在巷口里远远呐喊着虚张声势。

  无尘和樊瑞这两个闯祸的家伙,一见事情不好,马上把头缩回窗里,还是无尘醒目老到,见状用指一弹,一股劲风将房间的油灯弹熄,这样一来,下面的人即使仰头,不是细心察看的话,也不容易看得清窗里有没人了。接着,无尘又将那月亮和仙女的法身收回来,倏忽间,天上渐渐飘来乌云,把那月亮遮挡住,小巷里面变得越来越黑,那僵尸女鬼跳着跳着,跳到黑暗处就不见了,小巷里只剩下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更夫穆顺子,在王家老宅门口,不知谁又大声叫喊道:“咦?那仙姬呢?她去哪里了?大家快来看,仙姬不见了。”果然,在王家老宅大厅里的仙女早就没了踪影,只有一阵阵阴风从露天的过堂里“呜”、“呜”声的呼啸着吹出来,一群书生噤若寒蝉般的面面相觑、人人毛骨耸然,这条没有名字的断头巷里里外外都马上就变到静得可怕。

  而在对面县衙开在远离衙前街的一处侧门,一抬官轿由七八个兵丁簇拥着,往沂州城方向而去,轿里坐的正是沂州府通判吴子卿吴大人。

  殷家在沂州真是有头有面,一座大宅连宗祠就座落在沂州城里,犹如城中的小城,大宅前门对着的是秉政街,左邻右里一列都是州府衙门、官宅和富户;后面是朱紫巷,却紧连接着集市、店铺和作坊。一般名门望族的宅子,有七进九进已是很了不起的了,但殷家这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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