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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戈王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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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魔鬼。他从帘子上划开的那个口子里看见德·内韦尔夫人的惊讶表情和玛格丽特带点挖苦的笑容,认为这是一个关键时刻;他懂得一个人为了自己不敢说出口的事,却可以为朋友说出口,因此他没有朝德·内韦尔夫人走去,而是径直朝玛格丽特走去。他象在市集上做招徕观众的滑稽表演的大阿尔塔克赛斯那样,一只脚跪在地上,大声说起来,因为伤口刚好,还带着嘘嘘声,使得他的声调变得更加有力,他说的是:
    “夫人,就在刚才,在我的朋友德·拉莫尔伯爵的请求之下,勒内师傅把您的魂灵召来了;然而使我大吃一惊的是,您的魂灵是在一个我爱上了的、而且我向我的朋友谈起过的肉体陪同下出现。纳瓦拉王后陛下的魂灵,请您吩咐您的同伴的肉体到帘子的那边去,好吗?”
    玛格丽特开始笑了,她示意昂利埃特到帘子那一边去。
    “拉莫尔,我的朋友!”柯柯纳说,“希望你象德摩斯梯尼①、西塞罗②、掌玺大臣德·洛斯皮塔尔先生那样能言善辩;希望你想到,如果你不能说得德·内韦尔夫人的肉体相信我是她最忠诚、最驯服、最可靠的仆人,这将关系到我的生命。”
   “不过……”拉莫尔结结巴巴地说。
    “照我对你说的做;您呢,勒内师傅,留心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勒内听从了柯柯纳的吩咐。
    “见鬼!先生,”玛格丽特说,“您是一个挺风趣的人。我听您说;好吧,您要对我说什么?”
    “我要对您说,夫人,我的朋友的魂灵——因为这是一个魂灵,证据就是它连最简单的话都不会说,因此,我要对您说,这个魂灵要求我利用肉体具有的能够说得明白易懂的能力对您说:美丽的魂灵啊,象这样脱离躯壳的绅士在您眼睛的严厉注视下完全失掉了他的肉体和气息。如果您是您本人,我宁可请勒内师傅把我投进硫磺坑里,也不愿意向亨利二世国王的女儿、查理九世国王的妹妹、纳瓦拉国王的妻子说这样的话。但是魂灵完全摆脱了尘世的自尊心,它们在有人爱上它们时并不感到气恼。因此,您请求您的肉体,夫人,爱一下这个可怜的拉莫尔的魂灵吧;这个魂灵陷在从来不曾有过的苦痛之中;这个魂灵先是受到友谊的迫害,友谊曾经三次把刀剌进他的肚子有好几寸深;这个魂灵被您那双眼睛里的火焰所燃烧,那火焰比地狱里所有的火焰还要厉害一千倍。因此请您怜悯这个可怜的魂灵吧,请您稍微爱一下这个可怜的拉莫尔吧。如果您不再有说话的能力,那就请您点点头,微笑一下吧。我朋友的魂灵十分聪明,他什么都会懂的。作个表示吧,见鬼!要不然,我就一剑把勒内刺个对穿,好让他运用他对魂灵所具有的威力,来强迫他已经如此及时地召来的您的魂灵,去做一些对一个象您给我的印象是那样正直的魂灵不相称的事。”
    柯柯纳就象下到阴曹地府的伊尼斯③那样,在王后面前摆出傲然的姿态。玛格丽特听到他那番话的结尾部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一个王族的魂灵来说沉默是适宜的,她一边保持沉默,一边把手伸给柯柯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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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德摩斯梯尼(前384…前322):古雅典雄辩家,民主派政治家。今存演说六十一篇,系古代雄辩术的典范。
②西塞罗(前106…前43):古罗马政治家、雄辩家和哲学家。著述广博,今存演说和哲学、政治论文。其文体流畅,被誉为拉丁文的典范。
③伊尼斯: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史诗《伊尼特》中的主人公。他是特洛伊的王子,在特洛伊被希腊人攻陷后,携家出走,到达意大利,成为朱尼安族的始祖,并建立罗马城。该史诗第六卷叙述伊尼斯进入地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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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柯纳轻轻地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大声叫喊拉莫尔:
    “我的朋友的魂灵,赶快过来。”
    拉莫尔目瞪口呆,心突突地跳,他走了过来。
    “很好,”柯柯纳抓住他的后脑勺,说,“现在把您那原是股蒸气的、棕色的漂亮的脸靠近这儿的也是股蒸气的雪白的手。”
    柯柯纳一边说一边动手,把那只纤细曲小手拉到拉莫尔的嘴边,恭恭敬敬地让手和嘴唇在一起贴了一会儿,这只手丝毫没有想从轻轻的接触中抽开的表示。
    玛格丽特不停地微笑,但是德·由韦尔夫人却没有一点笑容,这两个绅士意外的出现,吓得她浑身哆嗦,这时还没有平静下来,却又有一股妒火在心头升起,使她越来越不是滋味,因为她觉得柯柯纳不应该象这样为了别人的事而忘记了自己的事。
    拉莫尔看见她双眉紧锁,双眼闪出咄咄逼人的凶光,尽管他沉浸在快乐之中,如醉似痴,但是他还是明白了他的朋友所面临的危险,猜到他应该怎样做才能使他的朋友摆脱危险。
    他于是立起来,把玛格丽特的手留在柯柯纳的手里,过去抓住德·内韦尔公爵夫人的手,跪倒在地上。
    “啊!女人之中最美丽、最可敬的女人啊!”他说,“我是在说活着的女人,不是说魂灵,”他朝玛格丽特瞧了一眼,微微一笑。“有一个肉体为世俗的友情所吸引住,因而不能前来,请允许一个摆脱了粗俗的躯壳的魂灵来补救吧。您看见的柯柯纳先生,仅仅是一个人,一个构造结实而又大胆的人,这是一个也许看上去很美的肉体,但是正如任何肉体一样会消灭的:Omnis caro fenum。①虽然这位绅士从早到晚象念经似的在我面前谈着有关您的最恳切的话,虽然您看见过他大砍大杀,在整个法国还从来没有人象他这么狠过,可是他这个在一个魂灵身边是那么善于辞令的勇士却不敢和一个女人谈话。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找王后的魂灵交谈,委托我来跟您的美丽的肉体谈话,来对您说,他把他的心和魂灵献在您的脚下;他求您那双美得出奇的眼睛发发慈悲看看他;他求您那些灼热的粉红色的手指做一个招
呼他的表示;他求您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向他说一说使他永记不忘的话;另外他还要求我一件事,这就是在他不能打动您的情况下,用我的剑,第二次刺穿他,我的剑可是一把真正的剑,剑只有在太阳下才会有影子,我是说,用我的剑第二次刺穿他的身体,因为如果您不允许他只为您一个人活下去,他就无法再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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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拉了文:意思就是“任何肉体都会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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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柯纳的致辞有声有色,装腔作势;拉莫尔的恳求感情充沛,娓娓动听而又温存谦恭。
    昂利埃特在拉莫尔说话的时候,一直仔细听着。她的眼睛终于从拉莫尔身上移开,落在柯柯纳身上,要看看这个绅士脸上的表情是不是跟他朋友的爱情表白完全配合。看上去她似乎满意,因为她脸红了,喘气了,认输了。她微微一笑,露出了嵌在红珊瑚中的两排珍珠,对柯柯纳说:
    “是真的吗?”
    “见鬼!”柯柯纳说,他被这目光看得神魂颠倒,被同样性质的火燃烧着。“是真的!……啊!是的,夫人,是真的。我以您的生命起誓是真的,我以我的死亡起誓是真的!”
    “那么,来吧!”昂利埃特说着朝他伸出了手,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透露出了充分的信任。
    柯柯纳把他的天鹅绒的无边小帽朝空中一扔,一步跳到年轻女人跟前,这时拉莫尔也看到玛格丽特在向他招手,于是跟他的朋友来了一个爱情的交叉移位。
    正在这时候,勒内在屋子深处的门口出现。
    “别出声!”他喊道,他的语气象一盆水似的浇熄了所有人的热情……“别出声!”
    在厚厚的墙里面传出开铁锁的轻微咯咯声和门上的铰链的转动声。
    “不过。玛格丽特高傲地说,“我认为我们在这儿,谁也无权进来。”
    “甚至连太后也无权?”勒内附在她耳边说。
    玛格丽特立刻拖着拉莫尔从外楼梯冲下去;昂利埃特和柯柯纳半搂半抱地也跟着他们逃走了。就象在花朵盛开的枝头互相啄着的可爱的小鸟,一听见有点儿响声就立刻飞走那样,四个人飞得无影无踪。


二十    黑母鸡

    这两对人走得正是时候。就在柯柯纳和德·内韦尔夫人从屋子深处的那扇门出去的那一瞬间,卡特琳把钥匙插进第二道门的锁里,她进来的时候还能听见楼梯上有那几个逃走的人的脚步声。
    她朝周围查看了一下,最后把怀疑的目光停留在哈着腰站立在她面前的勒内身上。
    “谁在那儿?”她问。
    “几个情人,我向他们保证他们是在相爱之中,他们听了很高兴。”
    “不谈这些,”卡特琳耸了耸肩膀,说,“这里没有别人吗?”
    “只有陛下和我。”
    “我吩咐您的事,您做了吗?”
    “关于黑母鸡的事?”
    “是的。”
    “准备好了,夫人。’”
    “啊!您要是犹太人就好了!”卡特琳低声说。
    “我,犹太人,夫人,为什么?”
    “因为您就可以念希伯来人0写的有关占卜牺牲的那些奇书了。我叫人给我翻译了其中一本,我发现希伯来人不象罗马人那样在心脏和肝脏里寻找预兆,他们是从脑子的情况,从命运的全能之手在脑子上写下的字母形象中寻找预兆。”
    “是的,夫人,我有一个朋友是个犹太教老教士,我从他那儿听说过。”
    “根据这样写下的字母,”卡特琳说,“就完全可以预言未来;只是那些迦勒底②学者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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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希伯来人:犹太人的别称。犹太人的语文也被称为希伯来文。
②迦勒底:新巴比伦王国(前626…前538),也叫迦勒底王国,当时数学和天文学有很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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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议……什么?”勒内看见王太后犹犹豫豫,没有继续说下去,于是问道。
    “建议用人脑子,因为做实验,人脑子最发达,最能和问卜者的意愿起感应。”
    “唉!陛下,”勒内说,“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至少是有困难的,”卡特琳说,“因为我们如果是在圣巴托罗缪节那天就知道的话……嗯,勒内!多大的丰收啊!以后一有处死的犯人……我要想到。眼下,我们只好在可能范围之内……牺牲的屋子准备好了吗?”
    “好了,夫人。”
    “进去吧。”
    勒内点燃一根用奇怪的成份合成的蜡烛,它的气味一会儿清淡,沁人心脾,一会儿恶臭,象烟一样呛人,说明它用了许多种原料;接着,他给卡特琳照着路,先走进小室。
    卡特琳在杀牺牲用的工具中亲自挑了一把呈蓝色的钢刀。两只母鸡在角落里转动着惶惑不安的金色眼睛,勒内过去抓了一只。
    “我们怎样进行?”
    “我们察看一只的肝脏,另一只的脑子,如果两个实验得出同样的结果,就应该相信,特别是如果这个结果跟以往得到的结果符合的话,更得相信。”
    “我们先从哪儿开始?”
    “先从肝脏的实验开始。”
    “好,”勒内说。
    他把母鸡拴在两头各有一个铁环的小祭坛上,鸡仰卧着,只能挣扎而不能挪动位置。
    卡特琳一刀下去,把鸡的胸膛剖开,鸡叫了三声,挣扎了好长一阵子以后才断气。
    “仍旧是三声,”卡特琳低声说,“三次死亡的预兆。”
    然后,她把鸡的胸膛扒开。
    “肝脏悬在左边,”她接着说,“仍旧是左边,三次死亡接着是一次衰亡。勒内,您知道这是可怕的吗?”
    “夫人,应该看看第二只牺牲的预兆是不是跟第一只一致。”
    勒内解开那只死母鸡,扔在一个角落里;然后去抓第二只母鸡,它从它同伴的命运已经判断出自己的命运不妙,在小室里到处乱跑,想逃脱这个命运,最后看见自己给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就从勒内头顶上飞过去,把卡特琳手里端着的具有魔力的蜡烛扑熄了。
    “您看见了吧,勒内,”王太后说,“我们家族要象这样灭亡了。死亡将从上面吹过,我的家族将从地面上消灭。可是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呢!”她伤心地低声说。
    勒内从她手里把熄灭的蜡烛取过来,到旁边房间去重新点着。
    他回来时,看见母鸡把头钻在漏斗里。
    “这一次,”卡特琳说,“我可以不让它叫喊,我要一刀切断它的头。”
    这只鸡拴好以后,卡特琳正象她说的那样,真的一刀就切断了它的头。不过,在最后挣扎中,鸡嘴张开了三次,然后合住就再也不张开了。
    “你瞧!”卡特琳惊骇地说,“没有三声叫喊,由三声叹气代替。三声,又是三声!他们三个都要死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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