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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讲给我听。”
“那个在马蒂兰街转角上的人呢?”
“什么人?”
“那个我骑了他的马、披了他的披风的人,您对他放心吗?”
“那是对我们最忠心的人中的一个。此外,他不认识陛下,他根本不知道是在和谁打交道。”
“我们能够绝对安静地谈我们的事情吗?”
“毫无问题。何况有拉莫尔在警戒。”
“好极了。”
“陛下,那么,德·阿朗松先生怎么说?”
“德·阿朗松先生不再想动身了,德·穆依;他对这件事做了明确的解释。德·安茹公爵给选上做了波兰国王和国王身体不适,改变了他所有的计划。”
“如此说来,是他使我们的全部打算落空了。”
“是的。”
“他背叛了我们?”
“还没有,不过他一遇到机会就会背叛我们的。”
“卑鄙的小人!毫无信义的东西!为什么他不答复我写给他的那些信呢?”
“为了手上好有证据,也不给人把柄。目前一切都完了,是不是,德·穆依?”
“陛下,正相反,全都到手了。您知道得很清楚,除了孔代亲王的那一派,整个教派都拥护您。他们仅仅把公爵当作保护者利用,只是看起来和他有联系。对呀!自从举行登基典礼那一天以后,我就完完全全归顺了您。一百个人对您和阿朗松公爵一同逃走足够了,我已招集了一千五百个人,只要一个星期他们就箭准备妥当,分小队排在去波城的大路上。这不再是逃跑,这是一场撤退。陛下,一千五百个人您够不够?您和一支军队在一起,您认为安全不安全?”
亨利微微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
“德·穆依,你知道,”他对他说,“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纳瓦拉国王并不象别人认为的那样天生胆小怕事。”
“我的天主啊!这我清楚,陛下,我希望全法兰西用不了多久也会象我一样清楚。”
“可是人们要搞阴谋,就应该获得成功。成功的第一个条件是要有决心,为了使决心下得快,坚决,果断,就应该相信会成功。”
“那么,陛下,哪些日子狩猎?”
“每隔八到十天,有时围猎,有时用猛禽狩猪。”
“最近什么时候打的猎?”
“就在今天。”
“从今天起八到十天以内,还要狩猎吗?”
“那当然,甚至也许还早一点。”
“您听我说,依我看来,一切都十分平静,德·安茹公爵已经动身了,别人不会再想到他。国王一天一天地恢复健康。对我们的迫害几乎停止。您要讨好太后,要讨好德·阿朗松先生,对他说您不能没有他就动身,您要尽力使他相信这一点,这样做可不太容易。”
“放心吧,他会相信的。”
“您相信他非常信任您吗?”
“不相信,天主作证!可是他相信王后对他说的一切。”
“王后会坚决为我们效劳?”
“啊!我有这方面的证据。何况她野心勃勃,那顶还没有人戴的纳瓦拉的王冠烧得她前额直发烫①。”
“那好!在这次狩猎三天前,派人通知我,它将在哪儿进行,是在邦第,圣日耳曼,或者是在朗布叶;您还要告诉我,您是否已经准备妥当。当您看到德·拉莫尔先生骑马在您的面前奔驰的时候,就跟着他走,要使劲向前奔。一旦走出森林,如果太后想看住您,那她就必须追您,不过,她的诺曼底马,我希望,甚至连我们的柏柏尔马和西班牙的小壮马②的蹄铁也望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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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指玛戈非常想戴上这顶王冠。
②是一种西班牙种的矮小结实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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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妥了,德·穆依。”
“陛下,您有钱吗?”
亨利皱了一下眉头,他一生里每逢别人问他这个问题,他都是这样的。
“不多,”他说;“不过我相信玛戈有。”
“那好!不管是您还是她,你们能够带多少就尽可能带多少。”
“那你呢,眼前你要做什么?”
“我十分努力地忙完了陛下的事情,就象陛下看见的那样,陛下允许不允许我稍稍办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去办理吧,德·穆依,去办理吧,不过是一些什么事情呀?”
“陛下,请您听我说,奥尔通对我说过,——这是一个我推荐给陛下的极其聪明的孩子,奥尔通昨天对我说过,他在军械库附近碰到了那个狗强盗莫尔韦尔,这个人靠了勒内的医治,恢复了健康,当时他象一条蛇一样在晒太阳。”
“啊,是的,我明白了,”亨利说。
“啊,您明白了,那好……您总有一天会做国王,陛下,如果您有和我一样的仇要报,您就以国王的身份去报吧。我是一个士兵,我就应该象士兵那样报仇。我们那些零碎事情要安排一下,这会让那个强盗还有五六天时间好再恢复体力。然后我也到军械库那边去兜一圈,我用长剑狠狠刺他四下,把他钉在草地上,这样,我离开巴黎,心里就不会太难受了。”
“去办理你的事情,我的朋友,去办理你的事情,”这个贝亚恩人说。“我说,你对拉莫尔很满意,是不是?”
“是呀!那可是全心全意为您效忠的可爱的小伙子,陛下,您可以信任他,就象信任我一样……勇敢……”
“尤其是谨慎,德·穆依,所以他一直跟我们去纳瓦拉,一到了那儿,我们就考虑应该做些什么来酬报他。”
亨利带着嘲讽的微笑说完这段话,这时候门推开了,更确切地说,是塌了下来,那个刚刚受到赞扬的人同时走了进来,脸色发白,十分不安的样子。
“陛下,有危险,”他嚷道,“有危险!房子给包围了。”
“给包围了!”亨利站起来大声说,“是些什么人?”
“是国王的卫士。”
“嘿嘿!”德·穆依从腰带上取下手枪,“看起来要打一仗了。”
“是呀,”拉莫尔说,“是要动手枪打仗了!您想怎样对付五十个人?”
“他说得对,”国王说,“如果有什么法子离开……”
“这儿有一个方法我早已经用过了,如果陛下愿意跟我……”
“德·穆依呢?”
“德·穆依先生也可以跟我们走,只要他愿意,不过你们两人应该赶紧点。”
他们听到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太迟了,”亨利说。
“啊!要是有人能拖住他们五分钟,”拉莫尔大声说,“我可以负责国王的安全。”
“那好,您来负责,先生,’德·穆依说,“我来拖住他们。走吧,陛下,走吧。”
“可是你怎么办呢?”
“您别担心,陛下,走吧。”
德·穆依开始把国王的盆碟、餐巾和酒杯都收起来,让别人可以相信只有他一个人吃饭。
“快来,陛下,快来,”拉莫尔抓住国王的胳臂,把他拉到楼梯上。
“德·穆依!我的好德·穆依!”亨利对年轻人伸出手去。
德·穆依吻了吻这只手,把亨利推到房间外面,然后插上门闩。
“是,是,我知道,”亨利说,“我们脱身了,他呀却要让自己给人抓住,可是是哪一个坏蛋出卖我们的呢?”
“快来,陛下,快来;他们上来了,他们上来了。”
果然,沿着狭窄的楼梯火把的闪光渐渐出现,同时听见楼下发出一种好象击剑的响声。
“当心危险!陛下!当心危险!”拉莫尔说。
他领着国王走进黑暗当中,上了两层楼,推开一个房间的门,把门闩上,又去打开一个小房间的窗子。
“陛下,”他说,”陛下害不害怕在屋顶上游览游览?”
“我吗?”亨利说,“来吧,我是打羚羊的猎人!”
“那好,陛下跟在我后面走,我认识路,我会替您做向导。”
“您走,您走,”亨利说,“我跟着您。”
拉莫尔先跨了出去,沿着做成檐槽的宽阔的屋顶边缘走,在尽头是两个屋顶形成的一个山谷样的地方,在那上面出现了一个没有窗扇的老虎窗,里面是没有人住的顶褛。
“陛下,”拉莫尔说,“您脱险啦。”
“啊!”亨利说,“太好了。”
他擦了擦满是汗珠的苍白的前额。
“现在,”拉莫尔说,“事情会非常顺利了,顶楼面向楼梯,楼梯通向一条小路,这条小路直通大街。我走过这条路。陛下,那是在一个比今天晚上更可怕的晚上。”
“来,来,”亨利说,“向前走!”
拉莫尔第一个钻进大开的窗洞,走封没有关严的门前,打开门,到了一座螺旋式楼梯上端,把一根当做扶手用的绳子放到国王手上。
“陛下,来,”他说。
走到楼梯当中,亨和站住了,他已经走到一扇窗子面前,窗子下面是吉星旅店的院子。看得见对面楼梯上有一些士兵在奔跑,有的人手上拿着剑,另一些人手上拿着火把。
突然,纳瓦拉国王在人群当中看见了德·穆依。他已经交出了剑,安静地走下楼去。
“可怜的小伙子,”亨利说;“勇敢忠诚的心!”
“是这样,陛下,”拉莫尔说,“陛下会看到他的神态极其冷静,瞧,他甚至在笑呢!他一定是在考虑什么好主意,因为您知道,他是难得笑的。”
“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年轻人呢?”
“德·柯柯纳先生?”拉莫尔问。
“是的,德·柯柯纳先生,他会怎么样呢?”
“啊,陛下,我一点儿不担心他。他看见士兵的时候,只对我说一句话:‘我们遇到了什么危险?一要掉脑袋啦,’我回答他说。‘你逃得掉吗?’‘我希望逃得掉。’‘我也一样。’”他回答道。我向你发誓他准逃得掉,陛下。他们捉住柯柯纳的时候,我向你保证,那是因为他认为给捉住对他很适合。”
“那好,”亨利说,“一切顺利,一切顺利;我们设法回卢佛宫去吧。”
“天主啊!”拉莫尔说,“陛下,再没有比这个容易的了;我们裹上披风,走出去。街上全是听见声音跑出来的人,别人会把我们当成看热闹的人。”
亨利和拉莫尔找到打开着的门,他们出去没有遇到别的困难,就是遇到了塞满街道的人群。
两个人终于溜进了阿韦隆街,可是他们来到滑车街的时候,看见德·穆依和押送他的人被卫队长德·南塞先生带领着穿进圣日耳曼—洛克赛卢瓦广场。
“啊!”亨利说,”看来他们带他去卢佛宫。见鬼!宫门都会关闭起来……所有进宫的人会记下姓名。如果别人看到我跟在他后面进去,十之八九会猜到我曾经和他在一起。”
“对!可是,陛下,”拉莫尔说,“您不从宫门从另一个地方进卢佛宫吧。”
“见鬼,你要我怎么进去?”
“陛下不是有纳瓦拉王后的窗子吗?”
“真是活见鬼!拉莫尔先生,”亨利说,“您说得有道理。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怎么通知王后呢?”
“啊!”拉莫尔用一种恭敬和感激的神情鞠着躬说道,“陛下扔石块可扔得高明呢!”
四十七 德·穆依·德·圣法尔
这一次,卡特琳采取了很好的预防措施,她认为万无一失了。
因此,在十点钟光景,她打发走了玛格丽特,她完全相信,而且这也是事实,纳瓦拉王后并不知道在策划中的反对她的丈夫的阴谋。她到了国王那儿,请求他迟点睡觉。
他的母亲的脸上,尽管想法掩盖,仍然显露出得意扬扬的胜利的神情,查理觉得很惊讶,就问卡特琳,卡特琳仅仅回答他这样两句话:
“我只能对陛下说一件事,这就是今天晚上您就要从您的两个最残忍的敌人手里给拯救出来。”
查理动了一下眉头,好象在对自己说:好的,我们看吧。他吹口哨召唤他的大猎兔狗,它象一条蛇一样贴地爬到他身边,把它的乖巧机灵的脑袋放在它的主人的膝盖上。他等待着。
卡特琳双眼一动不动,竖起耳朵,过了几分钟,人们听见在卢佛宫的院子里发出一下手枪的响声。
“这是什么声音?”查理皱着眉头问道。这时,那只猎兔狗突然站直身子,竖起耳朵。
“没有什么事,”卡特琳说,“只是一个信号。”
“这个信号是什么意思?”
“它的意思是说,从现在开始,您的唯一的、您的真正的敌人不会再危害您了。”
“他们刚刚打死了一个人?”查理问道,同时用他那双主子的眼睛望着他的母亲,那种目光意味着杀人和赦免人原来是属于国王固有的两种权力。
“不是,陛下;他们只不过抓住了两个人。”
“啊!”查理喃喃说道,“总是一些隐秘的诡计,总是一些国王不知道的阴谋。见他的鬼!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