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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安排这样的意料不到的见面,他们认为十之八九并非完全出自他的善心。我们应该承认,拉莫尔和他当然把原来应该要进行的行动重新回顾了一下,面这个行动根本一点儿也没有实行,所以他相信只要稍稍机灵一些,他们的事情便会大有转机,他们应负的责任不会比别的人多。亨利和玛格丽特并没有一点想逃走的企图,因此他们不可能牵连到一件主要罪犯目前都平安无事的事件里。柯柯纳不知道亨利就住在和他同一座城堡里。他的看守讨好地告诉他,在他的头顶上面有好些保护人,他把他们叫做他的“看不见的盾牌”。
一直到现在,审讯问的都是纳瓦拉国王的意图,逃走的计划和这两个朋友在这次逃跑中要做的事情。对于这些审讯,柯柯纳始终用非常含混而且极其灵活的态度来回答。他还准备继续用选样的态度回答。当他突然发觉审讯改变题目以后,他事先就预备好了一些巧妙的答话。
问题涉及到对勒内的一次或者几次的拜访,在拉莫尔指使下做的一个或者几个蜡人像。
柯柯纳虽然做了准备,他也觉察到控告已经很不强烈了,因为不再问背叛国王的事,只问做王后雕像的情况,而且这座雕像充其量只有八至十寸高。
他非常快话地回答,他也好,他的朋友也好,很长时间就不玩玩具娃娃了,他愉快地注意到,好几次他的回答居然博得他的几个审判官的微笑。
人们还没有说过这样的诗向:我一笑,我便解除了武装;可是用散文已经多次说过了。柯柯纳相信,因为他的审判官笑了,所以一半武装给解除了。
对他的审讯结束以后,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他又是唱歌,又是叫嚷,他这样吵吵闹闹是故意给拉莫尔听的,拉莫尔会从这里面知道结果非常令人高兴。
轮到他给领到楼下去。拉莫尔象柯柯纳一样,看到控告放弃了当初的道路,走上一条新的途径。他们问他对勒内的几次拜访。他回答说他只去过那个佛罗伦萨人家一次。他们问地这一次他有没有要他订做一个蜡人像。他回答说勒内给他看了那个做好的人像。他们问他这个人像是不是代表一个人,他回答说它代表一个女人。他们问他魔法的目的是不是要害死这个人。他回答说,这个魔法的目的是为了使这个女人能爱他。
这些审问用许许多多不同的方式翻来复去地进行,可是对这些审问,不管他们采取怎样的形式,拉莫尔始终用同样的话回答。
审判官犹豫地相互看看,不知道面对这样爽直的态度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在这时候,一张条子送到检察官手上,解决了难题。
信里这样写道:
“如果被告不承认,进行拷问。
卡”
检察官把条子放进口袋里,对拉莫尔笑笑,很有礼貌地请他回去。拉莫尔回到他的牢房里,他即使没有象柯柯纳那样快活,也差不多和柯柯纳一样放心了。
〃我相信一切都很顺利,”他说。
一个小时以后,他听到脚步声,看到门底下滑进一张条子。他没有看到是什么人的手递进来的。他拿起条子,同时想这张条子十之八九是边门看守送来的。
他看了这张条子,心头涌起一阵几乎和失望一样痛苦的希望。他原来就希望这张条子是玛格丽特送来的,自从他当了犯人以后,就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哆嗦着拿起条子。信上的字迹几乎使他快乐得死去。
“要勇敢,”条子上说,“我注视着。”
“啊!如果她注视着,“拉莫尔吻遍这张他心爱的一只手拿过的条子,“如果她注视着,我得救了!……”
为了让拉莫尔知道这张条子的意思,为了让他和柯柯纳一起相信那个皮埃豢特人所说的“看不见的盾牌”,我们应该把读者带到这所小房子里,带到这间房间里,在这间房间里,曾经发生过多少令人陶醉的幸福的场面,弥漫过多步刚刚消散的芳香,带来过多少今后成为苦恼的甜蜜的回忆,这些把这个半躺在丝绒靠垫上的女人的心都撕碎了。
“身为一个王后,这样坚强,这样年轻,这样富有,这样美丽,却经受着我现在经受的痛苦!”这个女人大声喊道;“啊,这不可能!”
接着,她激动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突然站住了,把她的发烫的前额倚在冰凉的一件大理石制品上,然后抬起头来,脸色灰白,泪流满面,叉起双臂,叫喊着,心力交瘁地倒在一张安乐椅上。
忽然,把破钟传真的套房和蒂宗街的套房隔开的挂毯撩了起来,轻微的颤动触到细木护壁板,德·内韦尔公爵夫人出现了。
“啊!”玛格丽特叫起来,“是你!我多么焦急地等待着您来呀!好,有什么消息?”
“坏消息,我可怜的朋友。卡特琳亲自在督促预审,现在她还在万森。”
“勒内呢?”
“他被逮捕了。”
“在你能够和他说话之前吗?”
“对。”
“我们的犯人呢t”
“我有他们的消息。”
“从看守那儿吗?”
“一直是从他那儿。”
“好吗?”
“好!他们每天都相互来往。前天,别人抄了他们的身体。拉莫尔把你的塑像弄得粉碎,也不交出来。”
“这个可爱的拉莫尔!”
“阿尼巴尔当面嘲笑那些审讯者。”
“好样的阿尼巴尔!以后呢?”
“今天早上,他们向他们讯问了国王逃走的事,讯问了在纳瓦拉的背叛的计划,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啊!我知道得很清楚,他们会保持沉默的;可是这种沉默跟他们说话一样,都会送他们命的。”
“是的,可是我们在救他们,我们。”
“你考虑过我们的举动吗?”
“从昨天起,我就一心在操心这件事情。”
“怎么样了?”
“我刚刚和博利厄达成协议。啊!我亲爱的王后,这是一个苛刻的、贪财的家伙!这将要以一个人的生命和三十万埃居为代价。”
“你说他苛刻贪财……然而他只要一个人的生命和三十万埃居……不过,这算不了什么!”
“算不了什么……三十万埃居!……可是你所有的饰物和我所有的饰物加起来也不够这个数目。”
“啊!这段有什么关系。纳瓦拉国王会付的,德·阿朗松公爵会付的,我的哥哥查理会付的,不然的话……”
“够啦!你讲这一番道理,象一个疯子一样。我有,我有三十万埃居。”
“你?”
“是,是我。”
“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就是这样!”
“这是一个秘密?”
“对所有的人来说是秘密,除了你。”
“啊!天主!”玛格丽特破涕为笑,说,“你是偷来的吧!”
“你猜猜看。”
“好啦。”
“你记得那个可怕的南图叶吗?”
“那个财主,放高利贷的?”
“如果你爱这么说也行。”
“怎么样?”
“是这样!有一天,这个又主,放高利贷的,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过,她的头发上有三颗红宝石,一颗在前额上,两颗在两鬓角。她的头饰配她可太美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位公爵夫人,就叫起来:‘如果能吻一吻放过三颗红宝石的地方,我会拿出三颗每颗值十万埃居的钻石!’”
“是这样吗,昂利埃特?”
“是这样,亲爱的,钻石出现了,卖掉了。”
“啊!昂利埃特!昂利埃特!”玛格丽特低声说。
“喂!”公爵夫人大声说道,她的不顾一切的语气既天真又崇高,体现了世俗的意味和女人的心情,“喂!我爱阿尼巴尔呀!”
“确实如此,”玛格丽特说,她笑了起来,同时脸也变得通红,“你非常爱他,你简直太爱他了。”
说着,她握住了她的手。
“这样,”昂利埃特继续说,“多亏我们的三颗钻石,三十万埃居和人都准备好了。”
“人?什么人?”
“要杀死的人呀,你忘了应该杀死一个人。”
“你找到你需要的人啦?”
“那当然。”
“花同样的代价?”玛格丽特微笑着问道。
“同样的代价!那我可以找到一千个人,”昂利埃特回答说。“不,不;用五百个埃居,非常简单。”
“你找到一个人,他为了五百个埃居就同意自己被人杀死吗?”
“你说什么呀!应该活着。”
“亲爱的朋友,我不再明白你的意思了。好,请说得清楚些。猜谜语,在我们目前的处境,太浪费时间了。”
“好吧,你听着:那个负责看管拉莫尔和柯柯纳的监狱看守,是一个懂得什么是受伤的老兵;他很愿意帮助救出我们的朋友,可是他不愿意失掉他的位置。用匕首巧妙地戳一下,事情就成了;我们给他一笔报酬,国家也会给报偿。用这个法子,这个正直的人从两只手上收到好处,使人想到关于鹈鹕的寓言。”
“可是,”玛格丽特说,“用匕首戳……”
“你放心,这将由阿尼巴尔来戳他。”
“总之,。”“玛格丽特笑着说,“他曾经刺了拉莫尔三剑和三匕首,拉莫尔并没有死,所以有理由相信他。”
“坏家伙!你真叫我说不下去了。”
“啊!不,不,相反:请求你把其余的告诉我。我们怎么救他们呢,嗯?”
“瞧,事情是这样:小教堂是城堡里唯一的不是囚犯的女人可以进去的地方。别人把我们藏在祭台后面。在祭台的罩布底下,他们能找到两把匕首。圣器室的门事先已打开了。柯柯纳用匕首戳看守,他倒下来,假装死掉,我们出来,给我们的朋友每人的肩上披上一件披风,我们和他们从圣器室的小门逃走,我们已经知道了口令,所以出去时不会有障碍。”
“一旦出去后呢?”
“有两匹马等在门口;他们跳上马,离开法兰西岛,去洛林,以后从那儿隐姓埋名地回来。”
“啊!你救了我的命,”玛格丽特说。“这样,我们就救出了他们吗?”
“我差不多可以保证。”
“就在最近?”
“当然!三四天以后,博利厄会通知我们的。”
“可是,如果有人在万森附近认出你,就可能破坏我们的计划。”
“你怎么想到别人会认出我呢?我出去的时候,扮成戴帽子的修女,靠着这顶修女帽,别人连我的鼻子尖也看不到。”
“这是因为我们无法采取太多的预防措施。”
“我知道得很清楚,见鬼!就象可怜的阿尼巴尔说的那样。”
“纳瓦拉国王,你打听过他的情况吗?”
“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怎么样?”
“是这样,看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他哭,他唱,他盛情招待别人,只要求一件事:要好好看守住他。”
“他有道理。我的母亲呢?”
“我对你已经说过,她尽一切可能进行这场诉讼案件。”
“是的,可是她一点儿没有料想到和我们有关吗?”
“怎么你愿意她觉察到什么吗?所有参与秘密的人都懂得必须保密。啊!我知道她曾经派人通知巴黎的审判官们做好准备。”
“昂利埃特,我们快行动吧。如果我们的可怜的俘虏换了监狱,一切就都要重新开始了。”
“请你放心,我和你一样,希望看到他们出来。”
“啊!对,我很明白,谢谢你,为了你达到这个目的所做的一切,我一百遍地谢谢你。”
“再见,玛格丽特,再见。我回乡下去了。”
“你信任博利厄吗?”
“我希望能信任。”
“对边门看守呢?”
“他答应过了。”
“马呢?”
“它们是内韦尔公爵的马房里最好的马。”
“我崇拜你,昂利埃特。”
玛格丽特热烈地抱住她的女友,接着,两个女人分手了,约好第二天和以后的每一天,在同一地方同一时候再见。这是两个迷人的和忠实的女人,柯柯纳把她们叫做“看不见的盾牌”,的确是完完全全有道理的。
五十七 审判官
“好呀,我的正直的朋友,”柯柯纳对拉莫尔说,这是两个人在第一次审问关于蜡人像的事情以后,互相会面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发展得妙不可言,我们不久就会给审判官弃之不管了,这是和医生们的放弃希望的诊断完全相反的诊断;因为当医生不管病人的时候,那是由于他无法再救他;可是,当审判官不管被告的时候,完全相反,这是因为他丧失了叫人砍被告的头的希望。”
“是的,”拉莫尔说,“我甚至觉得从这种有礼貌的对待,看守的这种随和的态度,门的这种弹性,我认出了我们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