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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头上,他自己找李定国要去。”
莽猛白一拍大腿说:“好,就这么办!立即将所有的兵马、大象、火炮调集过来,沿江布防,进行抵抗。”
这里,李定国、白文选的部队进入缅甸,沿途的缅兵早已闻风而逃,并未受到抵抗。到达当地人称之为锡箔江的岸边,缅兵在这里沿江布防二十余里,大约十四五万人马,且有为数众多的火炮、巨象列阵,防范甚严。此江水面很宽,水势汹涌,险岸峥嵘,极为难攻。
白文选率队到达江边,士兵还不及渡江,缅兵就拚命的发炮阻击,密集的炮声震天动地,声势很大,但无人员伤亡。白文选指挥士兵隔江对阵,发炮攻击,一会到下游发炮,一会跑回上游打,一会儿又来到中游进攻,如此忽上忽下的游击战,把缅兵打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闹得全线紧张,军心惶惶,一闻风吹草动,缅兵就胡乱发炮,隆隆之声此起彼伏。
就在缅兵和白文选隔江纠缠的时候,李定国的部队已经绕道上游,渡江过去,出其不意从侧面发起攻击。缅兵急忙驱赶象群列阵,与李定国对垒。大象们高昂着又大又长的鼻子,嘶叫着,做出决斗的样子,黑压压一大片,直压过来,情形就像二战中的坦克阵,大有一种无坚不摧所向披糜的架势。李定国的士兵也早有准备,他们用早年大明朝的军队在广西边境歼灭安南兵大破象阵的办法,先用裹有绵纱浸透燃油的火箭射击象群,到得近处便用锋利的长把大刀攻击大象的长鼻子和腿脚。这办法果然灵验,交战不多时,象群就被击溃,缅兵大乱。李定国看准一个坐在象背上大喊大叫指挥战斗的缅将,拉满硬弓,当胸给他一箭,缅将哎哟一声跌了下来。溃逃的象群,有的身上带着燃烧的火箭,皮肉被烧得焦煳,有的吊着半截血淋淋的鼻子,有的拖着血肉模糊的肢体,发出痛苦的尖叫声,没命的往回跑,连同一些还不曾受伤的大象也调转屁股跟着跑。数以百计的象群的大溃逃,像山崩,像泄洪,像狂飙,排山倒海,一扫而去,后面的缅兵、战马、树林、荒草,都被踏得粉身碎骨,夷为平地。李定国的士兵乘胜追杀,横扫万军,势不可挡。缅兵惊恐万状,败军如山倒,二十多里的沿江防线,扫平*里,一直追杀到缅酋的指挥中心。缅兵依托险要地势进行顽强抵抗,他们用火炮、强弓硬弩进行阻击,大批溃逃的缅兵、大象被李定国的士兵追赶在前,纷纷倒在他们自己人的炮火、弓弩下,而对李定国的士兵反而杀伤甚微。这一战,缅酋莽猛白损失极其惨重,他的部将、头人被杀二十多人,缅兵死伤二万多,大象上百头,士兵逃散无数。
缅酋的指挥中心地势极其险要,更有重兵把守,还集中了大量的火炮、弓弩,居高临下,防范极严,极难攻取。贺九仪攻了几次,看看伤亡太大,便和李定国商议暂停进攻,准备天黑绕道迂回到他背后,突然发起攻击,一举夺下缅兵大营。
正当此时,一小批白文选的士兵气急败坏的跑来报告说,吴三桂和清军大队已到达边界,其先锋部队也深入缅地,巩昌王白文选率队进行阻击,因寡不敌众,力尽战死,士兵也大部战死或被俘,只有少数溃逃而回,清军正追击而来。
李定国大惊,仰天长叹说:“再得几个时辰,我便彻底击溃缅酋,救出皇上,怎奈这老天偏不作美,恰恰在这个要紧关头吴逆清虏又来坏我大事。这次吴逆引清虏就是冲着皇上来的,我功亏一篑是小事,皇上的存亡,大明的存亡才是天大的事呀!”
贺九仪也长叹一声,说:“事已至此,清虏和我力量悬殊又如此之大,我们拿他没办法,纵然我们全部战死拚光也救不出皇上,无济于事。估计吴逆一时还不会对皇上下手,我们只有先退回去,只要皇上人在,我们还可打主意,千方百计进行营救,再从清虏手上夺回来。”
李定国和贺九仪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着,二人默默地低下头。他们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句没有说出来的共同的话…… 。。
十六
1661年(清顺治18年,南明永历15年)12月, 清军三十万众,兵分二路直逼缅境。
缅酋莽猛白十分恐慌。虽然他曾通款过吴三桂,竭尽全力拚上老命扣住永历皇帝,也算为吴三桂效过犬马之劳。现在,吴三桂和清军都来了,李定国之围算是解除了,但他又害怕清军借此机会灭了缅国,到时恐怕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难保。此前,一个李定国,还有一个白文选,就几次三番使他险遭不测,至今还心有余悸。现在,大清雄师三十万,灭掉缅国只是易如反掌的事。其实,他有这样的顾虑并非是神经过敏,而是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吴三桂的为人。为此,他只好忍痛割爱,拿出大量的珠宝美玉,其中不乏传家的旷世*,由李师爷带着前去拜见吴三桂,并借机试探清军的真实意图。
不久,李师爷春风满面的回来了,他带来了吴三桂的口谕:“着令缅方献出明桂王朱由榔及其家属,克期三日,其余人众任由缅方处置。”
莽猛白得知吴三桂要的只是明桂王朱由榔,只要在限期内交出,他便立即撤兵,没有其它的意思,他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更激励也更鼓舞了他,他便把吴三桂的这份“口谕”作为他的最高指示,不折不扣的认真贯彻执行。
莽猛白当即发兵准备捉拿永历。行前,他和李师爷,还有身边的将领商议,说:“我现在亲自带兵,去把他抓来献给吴大帅。”
李师爷问:“大酋长打算带多少人马?如何下手?”
莽猛白接过李师爷递过来的酒碗,喝了一口,说:“三千精兵,到了抓起就是。”
李师爷摇摇头,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说:“大酋长,你要注意,永历毕竟是个皇帝,他虽然落难到此,可身边还有一些臣僚,那不是一般的人群,而是一些特殊的人物,抓捕他们并不像抓捕一般的叛贼那样简单,也不像抓捕几个小偷那样容易,一定要计划好,安排好,否则会出事的。”
莽猛白说:“他总共不过三百来号人,有一半还是妇女小孩,又没有兵器。我看问题不会太大。”
李师爷说:“大酋长,你错了,中国有句话叫“量大失荆州”,你决不能把他们估计过低,看得低了,而是相反,特别要高看他们。要知道,永历身边的卫士叫锦衣卫,大内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再加上沐天波的那些,也都是武林精英,功夫非凡。他们虽然人数不多,加起来不过百来号人,但他不会束手就擒,必然要全力反抗,冲杀而出,我方士兵能否挡得住还是个大问题!万一挡不住,我方伤亡多少倒是小事,拿不到永历才是大事。”
莽猛白喝了一大口酒,说:“我先将他围个水泄不通,再带上三百弓弩手,任他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我手心。”
李师爷也喝了一口酒说:“那就坏了。你想,强行去抓他,双方冲突起来,刀枪无情,谁敢说不会误杀误伤!要是误杀了永历,怎么向吴大帅交待?吴大帅的口谕是说:“着令缅方献出明桂王朱由榔及其家属,克期三日,其余人众任由缅方处置!”就是说,对永历只能抓捕,不能杀伤他,要一根毫毛也不少的献给他,连他的那些女人也杀不得,一起献给他。万一永历出事,吴大帅能答应吗?能放过你吗?还有李定国白文选,他又能饶你吗?我们岂不成了他们双方的共同敌人,两头受敌,那后果将是致命的呀!所以,我们这次去抓永历,一方面要把他和他的女人安全的抓来,还要保护好,要鲜活的献给吴大帅,另一方面要杀光他的那些随员,管他是英雄是好汉,是男人是女人,是大人是娃娃。因此,我们一定要慎重行事,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莽猛白和缅将连连的点头,无不佩服李师爷的深谋远虑。莽猛白提过酒壶恭敬地向他的碗里倒满酒,说:“那只有请师爷替我计划一下了。”
李师爷稍停了一下,然后说:“我想好了,第一,此次行动必须秘密,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要是消息走漏,他们知道了就会提前做好各种准备,例如把永历护送出去,或是藏匿起来,等等,那就难办了。第二要智取,先把他的那些有战斗力的人调开,而后才能去抓他,一定不得伤害他。”说到这里,他用手在酒碗里蘸上酒,在桌上划起来,边比划边向莽猛白讲说。莽猛白不停的点头。
商议已定,莽猛白按机行事。他挑选了三千名精壮士兵,再配上五百弓弩手,向士兵们作了具体的交待和安排,便向永历君臣的驻地秘密开去。
莽猛白到达者梗,于拂晓前将永历君臣的茅屋团团围住,作好布置。天亮以后,他命人前去通知永历帝,说:缅王前来与大明君臣盟誓,以为结好,永历皇帝的从官必须逐一出来宣誓、喝咒水。
永历君臣不知是计,误认为这是缅人习俗,只要盟过誓喝过咒水,大家便亲如兄弟情同手足,同志加兄弟,世代友好,万事大吉了。于是,便轻轻松松鱼贯而出。他们根本想不到这是一场阴谋,是他们的末日临头。
马吉翔走在最前头,出得门来,便被带到一边,身后一刀,他应声倒地。李国泰第二个出来,又被带到一边挨第二刀。接着便是出来一个被带去杀一个,连杀四十余人。沐天波见从官们有去无回,便知大势不妙,出去看看是什么一回事?他才走出大门就被两个缅兵捉住,沐天波本武将世家,高大威武,勇力过人,缅兵在他面前显得格外矮小,他一抬手左右开弓,捏住缅兵的脖子,咔嚓一声,两个缅兵应声倒下。他大骂缅酋见利忘义,无耻之尤,顺势夺过缅兵的战刀和缅兵展开格斗,连杀数人,缅兵仗着人多,将他围住撕杀。这时永历帝的护卫将军魏豹也冲出门来,飞起一腿,将一缅将踢出二丈开外,落到地上,七窍出血而亡。沐天波和魏豹勇战缅兵,两把缅兵手中的普通战刀在他们的手里就变得纯钢百炼锋利无比,上下翻飞,左右格杀,所到之处,不是人头落地便是肢断体残,杀得缅兵胆颤心寒,连连退却,不敢近身。他们怒吼如雷,缅兵落荒而逃,杀向哪里缅兵就在哪里溃散,如秋风扫落叶,大浪推泥沙。沐天波带来的百多名勇士和永历身边能战斗的随员也挺身而出,夺过缅兵手中的武器和缅兵展开撕杀,永历的驻地一时便成了刀光血影的战场。
三千多缅兵除了安排抓获永历的四五百人外,其他都投入了战斗。缅兵人数虽然众多,却被枭勇的永历随员杀得人仰马翻,损失惨重。莽猛白眼看永历随员神勇无比,无法消灭他们,于是就命人发出信号,拿出他们最后的一招——发射弓弩。缅兵们听到牛角号响,便没命的逃离战场,就在随员们追逐缅兵的时候,数以百计的弓弩齐发,飞箭如蜜蜂朝王密集而来,防不胜防,沐天波身中数箭,其中有的是毒箭,中了毒箭便动弹不得,迅即死亡。他摇晃几下,但没有倒地,杵着战刀,怒目而视,直挺挺站在那里。魏豹尽管身手敏捷,躲开几箭,但最终还是被乱箭射中,他腾跃而起,到得弓弩手前,一刀劈下,一缅兵的头颅应声落地,他也随之倒下,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又顺手将一缅兵抓来压在身下。周围的缅兵不敢近前,便向他发射弩箭,他身下的缅兵纵使不是被压死也被他的弟兄们的乱箭射杀,他就这样伸直两脚“服服帖帖”垫在魏豹壮硕的躯体下。其余参加战斗的勇士或被射杀,或战死,全部英勇献身。这一战,莽猛白的副手及其下属缅将被杀十余名,缅兵死六百多人。足见其惨烈!
缅兵冲入永历皇宫,这时皇后、太子、次妃、宫女等二十多人团团护住永历和太后,她们用柔弱的身躯挡住缅兵,拚命进行抵抗,和缅兵撕打,不让缅兵接近,缅兵凶狠地拉开她们,踢打她们,将她们打倒,将永历连人带交椅抬起往外跑,她们纷纷从地上挣扎起来,不顾伤痛,哭喊着追逐而去。
缅兵将永历帝的其他随从及其家小,包括从官随员在当地娶的缅妇,共二百多人,全部斩杀殆尽。
缅兵收埋尸体,数日后才敢接近沐天波和魏豹身边。沐天波依然杵着战刀,圆睁怒目,直挺挺站在那里,魏豹的躯体上带着十几箭,且多为毒箭。缅人叹服说,真是虎死英雄在啊!对二人更是敬重有加,给予厚葬。
十七
缅兵抬着永历帝跋山涉水,一路疾行。永历任由缅兵抬着,他的眼前是长空旷野,荆天棘地,如同进了另一个世界。
一路上,他精神恍惚,似在做梦又似非梦,忽然听见哭声,回头一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