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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和过低的天花板。由作家路易斯(C。 S。 Lewis)所领军的“吉光片羽社(Inklings)”也曾在此聚会。德仁或许也曾经偷溜到对面和“老鹰与小孩”一样都是由圣约翰学院所经营的“羔羊和旗子(Lamb and Flag)”酒吧感受不同的气氛,在开放式炉火前享受一±Cornish Betty Stogs啤酒。格雷厄姆·格林(Graham Greene)也曾到此饮酒;托马斯·哈代(Thomas Hardy)所撰写的《无名的裘德》中也曾提及这家酒吧。德仁和同学必定也很喜爱Turf酒吧里温馨舒适的“雅室”,这间酒吧是古老的砂石建筑,隐身于狭?的巷道之中,由于十分狭小,一伸开手即可碰触到两旁墙壁,店里有各式各样、自木桶取出的*手工酿造啤酒,木桶有不同的名称,例如“莫兰的老斑鸡(Morland's Old Speckled Hen)”、“毛顿的捕鼠器(Mauldon's Mole Trap)”,当我参观时(纯粹是为了研究),有种啤酒就单纯叫做“村里的白痴(Village Idiot)”。真可惜德仁喜欢的是比较淡的日式啤酒,而不是黑色浓郁又强烈的“真麦酒”。
在其他方面,德仁在牛津的生活也和雅子大相径庭。宫内厅安排了一位“富士顾问”负责照料德仁的牛津生活。这位富士先生毕业于哥本哈根大学(Copenhagen University),他也是专业的中提琴手,并且拥有海胆研究的博士学位,是德仁在牛津两年间的主要监护人,这应该是容易的工作。他曾任昭和天皇的内侍,现在租了间神父的寓所作为两年的居所,和妻子、两个孩子和侄女同住,地点就位于牛津附近的贝索磊(Bessels Leigh)。德仁的随行人员还包括两名轮替的英国警察,住在德仁隔壁,不论德仁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而其他法定仆佣则还有一名司机以及日本驻伦敦大使馆所派来的随行人员,以确保一切符合规矩,没有任何差错。
第五章 美梦成真(11)
对德仁来说,在这些安全措施的保护之下,还要假装“只不过是一般学生”,显然十分困难。李柏曼(Joseph Lieberman)老师就透露出加诸在年轻皇太子身上的诸多限制,随后也刊登于日本媒体上。当时,李柏曼老师是在坎特伯里的肯特大学(University of Kent)教授作为第二外语的英文。有一次,他前往参加奇汉城堡(Chilham Castle )的乔叟节,德仁恰好也是座上宾,警察为其护卫开道,宴会期间德仁就“被夹在英国警察和相扑选手似的保镖中间”。在大提琴独奏表演和若干演讲过后,李柏曼和德仁聊了20分钟,谈到了学业、音乐和他当时的电影情人波姬·小丝。李柏曼写道:
我非常同情这个优秀的男孩。每次他一踏出家门,就有保镖跟着他,就连最基本的言行举止也都要受到高压的规矩和礼俗所限制。不论他要不要,都必须承担他的地位和职责。
然而,德仁却表示十分享受在牛津相对隐匿的生活,以及第一次离开宫内厅掌控一切的自由气息。他曾偷偷溜到英国民宿,签下假名“广”,然后享受了一顿熏肉和蛋的早餐。他淘气地写到曾遇见问他从哪里来的人,这位日本皇室的继承人回答:“东京。”“东京的哪里呢?”年轻调皮的皇太子说:“市中心。”他写着:“可以私下里想去哪就去哪,真是难得又宝贵。”
日本皇室成员出访海外时,都很享受这种较为自由的生活。昭和天皇身为皇太子时,曾在二十年代到欧洲旅游6个月,他说感觉就好像“被放出牢笼的小鸟”。至于身为首位出国深造的皇室继承人,德仁亦不例外。他对于英国皇室中相对松散的安全措施与不拘礼节的作风,感到十分惊讶。他意外地发现女皇伊丽莎白二世自己倒茶、拿三明治。他和英国皇室成员到亚斯科(Ascot)赛马场,在皇家包厢内进行第一次(失败)一元下注;也在苏格兰的巴尔莫勒尔堡(Balmoral Castle),和女皇及菲利普亲王一起烤肉,查尔斯王子则教他用假蝇飞钓技术钓鲑鱼。德仁回到东京后,曾试图融化皇宫规范之冰山一角,进而建议皇室警察不须在他出门时干涉交通灯号,从而使皇室车队可以一路通行无阻。不过,就连这种小小的举动也未能获得允许。
在牛津,德仁就和其他学生一样,穿着利落随性的宽松长裤、高领运动衫和夹克,做着日常杂务,自己拖行李到房间。从房间俯瞰美丽的基督教学院草地,德仁最爱在这片草地慢跑。在自助餐厅自己夹菜,自己洗衣服,还曾闹出有名的“肥皂水淹洗衣间”事件,他的警察随行人员还教他如何烫衣服。23岁时,受尽保护的德仁第一次进银行,然后自己用钱买了电毯,因为他觉得三楼的房间太冷。他享受着可以到处闲晃的自由,像是在牛津独特的二手书店用人生第一张信用卡购买二手书和地图。他甚至以令人发噱的方式讥讽英国寄宿学校恶名昭彰的饮食:“我特别喜欢过熟的球形橄榄菜以及如咖啡颜色一样深的红茶。”他唯一的抱怨是学院里走廊风太大,还有当浴缸的水只满了三分之一就没有热水了。所有日本人,不仅仅是皇室,都热爱漫长舒适的泡澡活动。他曾哀怨地问:“享受泡澡的习俗是不是在罗马人离开英国时,一起带走了呢?”是的,没错。
德仁在牛津似乎也结交了一些朋友,很可惜,在他的书中仅以缩写呈现朋友的姓名。他似乎对于交谊厅里,在啤酒和雪利酒助兴之下、毫无禁忌的对话,感到十分新奇。不过,一旦稍微嗅到争议,他就会避开,例如关于撒切尔夫人获颁荣誉学位的激烈争论。他学会接受别人对他开玩笑,如学习尺八①竹笛的朋友P曾对他“殿下(denka)”的名号开谐音玩笑,昵称他为“电器(denki)”。当然他也参加了日本同学会,还有空手道和柔道社,不过只是荣誉社长,而非选手,还参加了戏剧社。他还曾参与酒吧串游,根据牛津人的定义,就是在十间酒吧的巡回中各喝下一±特大±啤酒。此外,身穿牛仔裤和T恤的他试图去迪斯科舞厅玩,却败兴而返,因为舞厅保镖拒绝让他进入。他一如往常地解释:“我在牛津期间,尽可能扮演和其他学生一样的角色,所以我当然不会表明身份,于是就默默地放弃离开。”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美梦成真(12)
德仁并不是只喝啤酒和玩草地滚木球,也参加院际网球比赛,并在摩顿网球队的6名球员当中,担任排名第三位的种子球员,他下定决心要弥补身高和力道的不足。从他对比赛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温和性格中顽固的一面:“即便我明显比对手弱,我还是用尽手臂的每一分力气把球打回去,直到对手开始感到疲惫或生气,然后丧失镇定。最终,我就会赢得比赛。”他对于其他运动就没有那么拿手。他试过划船,不过却打到螃蟹,以至于把桨反弹打到自己的肚子,这个相当可怕的经验却被他戏称作是“切腹”的战略。至于他的高尔夫,自从在10年前或更久之前偷溜到伦斯达角的高尔夫球场之后,就没有显著的进步,他有职业级的专家指导,但“每次我没打到球或是球杆打到草皮时,我就觉得很灰心”。
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登山伙伴,或者该说是健行。在摩顿学院的三年间,他又增加了征服三座英国最高峰的战绩:苏格兰的朋尼维山(Ben Nevis)、英格兰的斯科非峰(Scafell Pike)、威尔士的史路顿山(Mount Snowdown)。不过英国就是英国,每一次不是下雨就是起雾,德仁登顶后什么都看不到。
他游历欧洲的行程比较像是19世纪的壮游,而非一般旅人所会遇见的旅游。他沉浸在古典艺术的熏陶里,和查尔斯王子及戴安娜王妃在柯芬园(Covent Garden)的皇家包厢欣赏穆索斯基的《柏立斯哥都诺夫(Boris Godunov)》。他前去观赏瓦格纳的歌剧《纽伦堡的名歌手(Meistersingers von Nurnberg)》,没完没了的6个小时让他的警察随行人员受尽折磨。他在萨尔兹堡(Salzburg)的剧院演奏了莫扎特的中提琴,还造访了贝多芬的出生地波恩,德沃夏克位于布拉格的家,以及埃尔加位于伍斯特郡的家。
就算不是全部,德仁也认识了大半的欧洲皇室领袖,而事实上,历经了100年的共和主义与革命之后,只剩下30个君主,所以若要认识全世界所有的君王大概也非难事。他们是世界上最排他,也是世上最后一个采取世袭会员制的“俱乐部”,而不是凭借着能力或金钱即能加入。德仁也曾去过温莎古堡,他书中曾写到查尔斯王子非常和善地形容他有“锐利的目光、出色的幽默感,他积极参与各样活动的渴望,十分令人羡慕”。他和汉斯亚当二世(Hans…Adam II)一起滑雪,汉斯亚当二世是群山环绕的小国列支敦士登公国的现任君主。他曾到地中海的玛霍卡岛( Majorca)度假,住在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Juan Carlos I)的别墅,也到卢森堡大公( Grand Duke Jean of Luxembourg)的庄园小憩一番。他和挪威目前的国王哈拉尔和皇后索妮亚一起在挪威峡湾航行;和比利时皇室成员欢度快乐时光;和荷兰女皇碧翠丝的母亲茱丽安女皇共同开启了“单车皇室”的传统,共游荷兰运河。德仁在书中描述到荷兰受欢迎的“人民君主”和日本隐密的皇室全然不同,他们牵引着群众的目光,并毫无畏惧地畅谈社会议题。
虽然他的社交生活似乎非常惬意,但回到牛津,他却要为学业奋斗。在上大学前,他在霍尔上校( Colonel Tome Hall)靠近牛津的契塞赫斯特(Chiselhurst)庄园里密集学习3个月的英文课。霍尔上校也有皇家关系,他是“女皇保镖中的武装绅士”,不论这代表什么意思,他在日本有间语言学校,于是就帮德仁安排了英文老师。德仁每天花4个小时在地下室的教室上课,休闲时间会悠游于温水游泳池中,或是试图在槌球比赛中得到好成绩。他和雅子不同的是英文学习有很大的困难,因此必须先把课程录下来,之后再誊写一次。事实上,他的论文中没有感谢警察随行人员的确很令人讶异,因为他们必须常常帮德仁自发霉的古书中辨认字迹,而当德仁为了论文在档案收藏室搜寻数据时,他们还得忍受灰尘引发的喷嚏。
第五章 美梦成真(13)
勤奋向学的雅子没有时间玩乐,只是埋头苦干。我可以透露的是,牛津其实并非她的第一志愿,她非常渴望回到哈佛攻读硕士。根据欧德曼的说法,她试图进入就读更高的学位——法理学博士(Juris Doctor; JD)。然而,哈佛的体制不承认她在东京大学所修的学分,所以她只好退回第二志愿。
和德仁不同的是,很难想象雅子沉浸于牛津酒吧的画面。她的确会喝一点小酒,然而,饮酒非常节制的她最常被看到喝的是一般饮料。她也打网球、游泳、练习法文,或是到巴黎和家人见面,她的父亲巧妙地取得驻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的特命全权大使。摩里斯(D*id Morris)博士是日本牛津大学发展处的执行长,同时也是研究日本的学者。他在牛津时认识雅子,印象中“她总是致力于宣扬日本活动”。一名十分有影响力的日本政界人士来访演讲时,雅子就帮忙张贴宣传海报。她在哈佛也支持大学里的日本同学会,帮忙宣传文化交流,例如播放日本左翼前卫导演大岛渚的电影《感官世界》。因为这部电影明显描绘出*、*、SM和*切除的画面,因此多年来都无法在日本上映。
至于她的私人感情生活,牛津并没有为制造谣言贡献太多,也没有前男友从黑暗中现身,无论有没有裸胸照片可供批评,就我们所知的微薄情报,她并没有任何爱情纠结的故事。在她离开东京前的派对上,感觉她似乎无法再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东西上了。她开玩笑地跟朋友说:“我的母亲警告我说,我最近太过松懈。她说:‘要把你的裤子绑紧。’可惜我并没有对象。”
尽管德仁非常欣赏英国大学生的坦率,英国女生和宫内厅所介绍的腼腆、顺从的日本女生完全相反,但他还是没有任何恋情。不过,他有若干仰慕者,诚如书中隐讳却又相当轻蔑地表示:“我在情人节收到许多匿名卡片。”也许是那些开放的英国女孩让害羞的温室少年无法招架。在摩顿学院的第一个夜晚,他写道:“啤酒的香味引领我走到了酒吧。通过介绍而认识的第一个女生戴了顶草帽,完全无视于已经身在室内,而且她的额头上还有颗银色的星星。我不禁猜想我到底来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另一位清楚记得雅子的人是巴利欧学院院长,亦是卓越的诺贝尔奖得主——布伦博格(Bar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