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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的父母即使身在国外,也努力营造宁静的日本环境。他们在家说日文、做日本菜,优美子也念日本童话故事给孩子们听。然而,显而易见地,小女孩回到日本时,还是有适应的困难,因此,优美子决定把三个女孩送到严格的私立罗马天主教女子学校就读,也是她和母亲的母校。
第二章 掌上明珠(8)
双叶学院位在目前时尚的东京郊区——田园调布。来自法国亚眠(Amiens)的耶稣会信徒巴黑(Nicholas Barre)在17世纪时,创立了“小型慈善学校”网,而这间学校正是其中之一。1872年,修女以传教士身份来到日本,希望能够教授日本女性英文、法文、西方礼仪及技术,直到今日,她们在学校教育中仍扮演重要角色。虽然这间学校不足以影响学术界,而雅子是第一个成为外交官的校友,也很少有毕业生进入东京大学就读,但它只接受出身良好家庭背景的女孩,十分重视修养,包括教养、行为与纪律。双叶学院以祈祷作为学校一天的开始,最后则以学生清扫作为结束。雅子蓝色海军制服的胸前口袋上纹有学校的座右铭:“简约是我的美德,坚强是我的本分。”
然而,雅子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通过入学考试。在日本,即使是小学也竞争得十分激烈,学校会根据入学考试所展现的天分,预先决定你未来的人生。事实上,有些幼儿园也会根据幼童拆糖果包装纸的动作,以及是否正确折叠、丢弃,来审核入学资格。因此,雅子第一间小学是住家附近目黑区的公立原町小学,而不是一年学费日币六十万元的双叶学院。几个星期后,她跳级到公立富久小学二年级,富久小学位在新宿,从目黑搭乘地铁只要一站的距离。到了来年,雅子终于达到双叶学院入学标准,这是她五年内的第五所学校,同时也是她学习的第三国语言。
尽管面对难以应付的不利情况,雅子还是很快就迎头赶上,她的功课做得很好,空闲时学习钢琴和网球,还参加了手工艺社。她六年级时决定要当兽医,于是下课后,负责照顾兔子、鸡、鱼、仓鼠和变色龙。雅子还曾把解剖中国竹鸡当作业。她在桶子里养了老鼠,但却闹了笑话:因为学校放假,所以她就把老鼠带回家,结果老鼠跑到了上流社会人士的邻居家!雅子的同学昵称她为“小和”,她似乎也很受欢迎,有点像小男生,却又不是被宠坏的小顽童。她也会恶作剧,不过在日本所谓的顽皮举动若发生在其他国家,大家的眉毛大概挑也不会挑一下吧!譬如在午餐时间之前偷吃便当、爬到屋顶上向同学丢掷雪球、在上课时播放录下的警铃声导致学生从教室蜂拥而出。
在某个夏日,我和雅子的老友原久美开车到双叶学院,感受它的气氛。时值暑假,学校空无一人。若是平常时分,这栋有点阴森、装饰着圣母玛利亚雕像的乳白色水泥高楼,大约会有七八百名学生坐在书桌前,或是在铁链锁紧的大型围篱守护下、松树旁,铺有柏油的运动场上嬉闹。原久美小雅子两个月,两人是双叶学院初中的同班同学,目前也已有婚约。以前她们常常放学后到处去玩。原久美是个很有才华的巴萨诺瓦(Bossa Nova)歌手,晚上在欢乐的爵士全情馆(Jazz Live Spot Full House)驻唱,这间位在小岩郊区的小酒馆天花板很低,墙上贴着爵士巨星和阪神虎棒球明星的海报。
谈到修女时,原久美勉强承认:“她们相当严厉。”她们会用老鹰般锐利的双眼检视服装仪容:袜子必须折三次且长度必须在脚踝以上15公分、裙子长度及膝、头发若长及衣领则必须剪短、佩戴红色领巾、帽子佩戴角度必须正确。学院周年纪念时,才允许男生进入参观,但所有学生须在裙子底下加穿黑色裤袜。午餐是手工便当,通常是海苔饭团。放学后的例行工作和大多数日本学校相同,就是清理垃圾、打扫教室地板并打蜡。若是在家里缺乏纪律和庄重(他们当然不会),修女就会努力加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掌上明珠(9)
原久美还说道,雅子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之一,非常直率,当她认为有错时,也不害怕向老师提出。原久美说:“她是非常好的学生,非常专心,永远都是前几名。下课十分钟的时间,其他学生都会赶快念书,但雅子却不需如此。”当然,英文是她的强项,她总是拿到最高分,不过其他科目成绩也不差。结束英文的学习后,她便开始研读第四和第五外语——法文和德文,她妹妹常常取笑她花太多时间读书,以至于不够时间从事“女孩”的消遣。似乎在那个年纪,雅子就决定要从事一直以来是男性主宰的职业,而非家庭主妇的生活。她们称她为“大哥”,此事还被雅子写进交换日记里抱怨。
小和田家在别致的度假胜地轻井泽有栋别墅,假日就是在那度过,那里曾经是上流社会和流放者的专属避暑山林,现在从东京搭乘*却只要一小时即可到达。狭小、奇特又面向林地的主要街道上,到处满是观光客、泛滥的快餐店以及贩卖当地蓝莓酱和枫糖浆的纪念品店。不过到了市郊,在昂贵的高尔夫球场及大片松树和枫树之中,有些富丽堂皇的欧洲古式别墅,让像小和田家阶层的人,甚至是日本皇室,可以逃开东京的烦闷暑气,度过几天或几个星期的慵懒夏日生活。几年后,雅子为了寻求儿时快乐夏日回忆的抚慰,也到轻井泽疗伤。不过,这是后话。
原久美和雅子都是热情的棒球迷。她们曾试着说服学校成立棒球队,但是修女以购买装备和寻找场地的花费过高而拒绝。不过,原久美却怀疑修女是因为这项日本国*动并不适合淑女。取而代之,她们恢复遭废止的垒球队,很快,雅子就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垒球队也开始尝到胜利的滋味。雅子由于肩膀强壮,所以通常负责守三垒,此外,也担任扫垒安打手的位置,也就是在满垒的情况下,当第四个打击手,她常常因此保住球局,同时击出全垒打,把队友送回本垒,获得胜利。到了第三年,田园调布的双叶学院垒球队以地区冠军奖±作为容器,痛饮柳橙?庆祝胜利。
雅子对棒球的热爱进一步变成了恋爱,或许西方父母会因而感到担忧,但对日本人而言,尤其是少女时期,他们只会当作是年轻少女无害的英雄崇拜。读卖巨人队是身价高又受尽宠爱的日本职业棒球队之一,他们所引起的狂热大概和英国的足球冠军球队曼联相差无几。雅子特别喜欢球队的外野手兼代打手原田晴明,他强壮又英俊,已经在巨人队担任9年的主力选手,顺带一提,他当时已经结婚了。雅子随身带着他的相片,穿着同样也是8号的垒球上衣。雅子和原久美从十三四岁开始,就会去位于世田谷区多摩川冲积平原上的巨人队练习场,为他加油打气。之后,她俩会和棒球员坐在咖啡厅里聊天,偷偷和他共进意大利餐,甚至接着还会去低俗的六本木的夜总会喝酒,例如老旧的绿屋(Green Room)。
田园调布区内,离学校不远处有一间名为Dolci Mari Risa的别致蛋糕店。原田坐在里头,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冰茶,一边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还留着那些信,现在一定价值连城。”即将满60岁的他肤色黝黑,脸庞坚毅,头发灰白,依然英俊如昔。他穿着粉红条纹的短袖衬衫和宽松长裤,戴着宽厚表带的金表。
他回想起1979年,当时巨人队举队到九州岛南方的训练营。那时16岁的雅子害了相思病,还在情人节寄给他巧克力和一封情书。原田几乎脸红地说道:“那不只是张卡片,而是两三页的情书。告诉我她有多么欣赏我的球技,多么喜欢我。事实上,嗯??就是一些话。”他还有和女孩们的几张合照一直钉在墙上,直到雅子结婚才拿下。“经常有女孩子和球员出去,但坦白说有些家长会很担心。我觉得她们应该都没有跟父母说。我有很多朋友最后都娶了球迷。”
他俩的友谊维持了十年,偶尔会见见面,去听原久美唱歌。目前身为巨人队球探的原田对于年轻时期的雅子印象深刻。当他听到雅子要嫁给德仁的消息时并不惊讶,只是“老实说,我不会希望女儿嫁入皇室”。谈及眼中的雅子,他说:“虽然她来自上流社会,却一点也不高傲。她很漂亮,身材很好,也很勤奋向学,总是带着一股随时会给你惊喜的气质。”不用说,他当然没有拿到喜帖,毕竟一说到皇室的宾客,棒球员终究和相扑选手分属不同阶级。
雅子不太可能和父母谈及对英俊棒球选手的迷恋。他们非常严格,循规蹈矩,不论是多有名的运动明星,他们一定对长女有着更高的期待。原久美曾与小和田一家参加古典音乐会,偶尔也会去目黑区拜访他们。她记忆中的小和田家是极为拘谨的家庭,没有青少年嬉戏活泼的气氛。至于雅子的父母,她说道:
以价值观念养育她,而不是以幸福。他们努力想向上攀升。养育方式极为严格,家里总是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就好像走在蛋壳上一般。家里到处都是书,却没有半台电视。她的父母非常严厉,因为她的资质很好,所以对她有很大的期望。
原久美和记者艾瑞克·强顿的见解相同,她也认为小和田恒在雅子的人生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雅子是女儿,但却以一个儿子的身份长大,她真的很想跟随父亲的脚步。”
真的,随着1979年的流逝,又到了小和田举家迁往离目标更进一步的地方的时候了。
第三章 天之骄子(1)
从高中起就举止拘谨的德仁,在大学时期尽力“隐身于人群之中”。大一生活的一开始,其他学生客气地走近他,询问他是否介意被丢入鱼池——入学的传统仪式。德仁回答:“请便。”于是未来的天皇马上被施以浸泡之礼。
柯林·哈伯(Colin Harper)向我推荐的相片透露着一股超现实。在种植着灌木丛的后院里,两个年轻男孩站在茶树灌木前,下巴夹着小提琴,眼睛看着前方的乐谱,在傍晚时分弹奏出维瓦尔第的甜美乐曲,在他们周围,除了蚊子的嗡嗡声外,是一大群摄影师争相推挤以抢到好位置。这就是皇室成员的假日生活。
那是1974年8月末的一个寒冷午后,14岁的德仁——正式名衔是浩宫皇太子(意思是广阔的神殿)第一次出国。那时,小他近4岁的雅子已经是经验丰富的旅行家,从莫斯科和纽约返回了日本的学校。不过相较之下,德仁就和其他日本皇室成员一样有着更受保护、也更有计划的成长过程。
二次世界大战后,历史上仇外的日本君主试着进行现代化和国际化以改变形象。德仁的祖父裕仁是2600年来第一位踏足海外的天皇,过世的宪仁亲王也是第一位前往国外受教育的皇室成员。顺带一提,因为宪仁就读于加拿大的皇后大学,所以有个外号叫“加拿大王子”,2002年,却因为心脏病突发,英年早逝于日本驻加拿大大使馆的壁球场上。现在则轮到了日本第126代天皇继承人德仁体验国外生活,而这段生活最后也让德仁与澳大利亚(另一个英语系国家、英国的前殖民地、更是从前战时的敌人)演变出一段持久的友谊。
前往澳大利亚寄宿家庭的主意似乎是来自德仁的父亲。那时,还是皇太子的明仁曾在前一年造访澳大利亚,同时也从曾就读于堪培拉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皇室亲戚桂离宫内亲王口中听到许多澳大利亚的优点。宫内厅批准了这项旅行之后,就联系了当时的大学校长柯劳福爵士(Sir John Crawford),希望能帮忙安排德仁的造访行程。宫内厅的解释既古怪又有趣:
我们已经决定前往澳大利亚这个健全、年轻又健康的国家。相对而言,它离日本比较近,这又是他第一次出国,再加上官方语言是英文,也是他目前学习的语言。我们希望他可以独立体会不同的生活步调,因此,我们认为在各方面都不同于日本的澳大利亚是个适合的选择。
照片上是伦斯达角(Point Lonsdale),一个悠闲的海滨度假村,就位在面对菲利普湾(Port Phillip Bay)的蟹钳形海湾处。在东京,德仁从皇室轿车上看出去尽是喧闹及高楼林立,对他而言,很难想象全然不同于东京的地方。变幻莫测的海峡上,领航员等着指挥油轮进入海角镇(Portsea)的墨尔本港。海峡的对面是澳大利亚最精华的区域,都市里有钱、有势之人都在此有着价值不菲的避暑别墅。整体而言,伦斯达角是较慵懒闲散的地方。在这里,男人穿着短衣短裤及白色长袜,戴着帽子,玩着草地滚木球;老人们在咖啡厅里喝着南瓜汤;小孩们则在岩滩上,从灰绿色的巴斯海峡中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