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遮蔽与记忆-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扒了你的皮!”
  应该说,作为旧主,冯玉祥对石友三可说是恩重如山。当冯玉祥对晋军、奉军作战时,冯玉祥败给了阎锡山和张作霖。在旧主处身低谷的时候,作为部下不是风雨同舟生死与共,而是背后捅刀子,石友三伙同韩复榘等背叛了旧主,投奔到了阎锡山麾下。后来再次归顺冯玉祥,在中央大战前夕,石友三倒戈叛冯,使冯玉祥折兵损将,惨败于蒋介石。
  后来石友三叛蒋反蒋,转而投靠张学良,最后也是搬演“投张(张学良)反张”的一幕,石友三自己成了冯玉祥、蒋介石、张学良眼中的“梁木”,成了名副其实的“倒戈将军”。
  抗战爆发,石友三借助共产党巩固地位,后来又进攻共产党,并把俘获的八路军政工干部、伤病员活埋,处死。后来石友三赴开封与日本驻军司令佐佐木相互勾结,密订协约,协约的主要内容是双方互不侵犯、互通情报、互相协助。

三姓家奴(3)
他的部下高树勋决计从大义出发,处死石友三。当时石友三和高树勋有矛盾,就决定设下鸿门宴来诱捕石友三,因为石友三重兵在握,火并没有把握。
  高树勋就特地拜访鲁西行营主任孙良诚,让孙作为中间人,孙良诚资格老、威望高,曾是高树勋、石友三的老长官。高树勋请孙良诚出面调解他与石友三之间的误会和矛盾,并请孙邀石到自己的军部叙谈。
  孙良诚不知是计,欣然同意前往劝说石友三来见高树勋,石友三奸诈似鬼只知算计高树勋,没想到高树勋也在算计他。他认为高树勋此举是有“反悔”之意,于是,他同意与孙良诚一道来新八路军军部见高树勋。
  一九四○年十二月一日上午八时许,高树勋正带着部下在野外操练。突然,在通往军部的小道上,一队骑兵扬尘而来,高树勋知道这是孙良诚带着石友三及一连骑兵到来。他立即宣布收操,回军部迎客。高树勋刚刚布置完毕,骑兵连拥着孙良诚、石友三已至军部门外。
  客厅里,宾主相见甚欢,正是冬天,孙良诚直嚷着要吃狗肉火锅。石友三也风雅地拿起了厅内桌上的毛笔,像起草军书一样,挥毫泼墨练起字来,准备宴会后打几圈麻将。
  客厅内宾主谈笑风生之时,石友三带来的一连骑兵,一枪未放就被高树勋的部下率部解决。后来一个卫兵进来对高树勋说:太太有事,高树勋随即拱手说声:失陪了。于是借故离开大厅。
  突然,青壮军人冲进客厅,二话没说直扑石友三,把正在桌上练书法的石友三捆了个结实,然后,架出客厅。石友三还未回过神来,已成了高树勋的阶下囚,只留孙良诚在客厅破口大骂。随后石友三被关在一个邻近黄河大堤的农家四合院里。
  一九四○年十二月三日深夜,寒风呼叫,冷气袭人。高树勋的部下卫队长高金兰手提马灯,带着一班人马来到了石友三的关押地。
  到了门前,高金兰命令其随行人站在门外,自己则提着灯走进了四合院。刚进院子,高金兰就大声喊叫:“总司令,高军长有请。”
  屋里无声无息,死一般地静。
  高金兰又连呼数声,不久,屋后有了动静,随后门开了,石友三披着棉衣走到了门边。石友三并不说话,他一边穿衣,一边跟着高金兰走出了四合院。
  高金兰提着马灯在前面引路,石友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在夜里,只往前走了数十步,突然,黑暗中一个大个子士兵纵身一跃,从后面扑向了石友三,只是一刹间,只见大个子士兵把手中麻绳往石友三的头上一套,绳子恰好套住了石友三的脖子。然后,大个子士兵一拧狼腰,背起石友三就往侧旁的一条小路跑去。
  石友三身材不高,被大个子士兵这一背,双脚就悬空了。
  开始时,石友三双脚乱蹬,殊不知,这种“拴狼套”的方式是万万动不得的,因为越动麻绳勒得越紧。
  最后到了黄河大堤,那里早有一个挖好的坑,大个子士兵把石友三往坑里一扔,平时石友三最好活埋人,如今他奄奄一息的时候,黄河岸边的冻土一下一下没了他的腰,然后是脖子、头颅。
  石友三很喜欢活埋人,因此被称为屠夫,曾活埋过石敬亭的外甥,活埋过冯玉祥派给他的参谋长,活埋过张学良派给他的秘书长,这次自己被活埋,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报应不爽”。
  石友三这起身草野的人,一直把往上爬作为自己的人生的目的。对权力和物欲的追求,是那个大悲怆时代没有道德底线的人的最大的病灶和疾患,他把父母民族放下,只是以投机来作为进身之阶,叛了一次再叛,这非但不能增加他身上的道德的愧疚,更加速了他个人的堕落。我们的民族有一个词:饮鸩止渴,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动作,也许他内心明白这是一冒险的活,渴,是十分难受的,但不问前路,见了水不问有毒无毒,只为喝了再说的一晌贪欢,那死是十分难堪的。
  应该说是时势把石友三造成了惟利是图的草莽军阀,他像吕布一样,是个纯粹的军人,缺乏政治头脑和智慧,我们会问为何屡屡叛变?是天性?是玩火?内里我们应看到,他只是想在乱世保存自己的实力,在乱世中立足而已。他是吕布的现代的复制,一身武艺,没有灵魂,他没有同样缺乏大脑的典韦等人的忠义,最后只能落得身死为天下笑,且背上汉奸的名号。历史是不允许戏弄的,拿自己的姓名换取一时的快乐,不计算成本,把民族利益也当儿戏,这是一种邪恶。历史报应不爽,当石友三与日本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历史的麻绳已经把拴狼套做好,它随时就好不客气地勒住石友三的脖子。我想,当拴狼套套在石友三脖子或者他被扔进冬天的土坑时,他已经从麻绳和土坑看到了自己过去的足迹和历史,而且他听到了历史的狞笑,直到他的呼吸越来越弱,狞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无论石友三倒来倒去几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像吕布被麻绳勒住,这麻绳的圆,就是历史为他画出的不能逾越的句号。
  

前世出家今在家(1)

  在上个世纪“泰山崩,黄河溢”,河决鱼死之际,却有一帮人风雅得可以,鲁迅觉得这样选择的闲适是充满危殆的。鲁迅说选择者恰恰是忘记了自己抱住的仅是一枝树梢头,说不定洪水马上就会淹过来,这样的选择无疑是一种自欺和盲视。真的洪水说来就来了。鲁迅死掉的那一年,日本人打过来,周作人连风雅也好像忘掉了,“苦雨斋”里真的是雨脚如麻,开始落水了。
  鲁迅死后,鲁迅先生的母亲鲁太夫人对周作人说:“老二,以后我全要靠你了。”一九三六年,鲁迅逝世。周作人将此噩耗告知鲁太夫人,太夫人全身颤抖,两腿抖得厉害,站都站不起来,只好靠在床上说话,而周作人说出的却是:“我苦哉,我苦哉。”
  这一句话是颇有内涵的,鲁迅在的时候,母亲自由鲁迅支撑。当鲁迅死掉,周作人说苦哉苦哉,太夫人曾气愤地对俞藻说:“难道他说苦哉,就能摆脱他养活我的责任吗?”我们知道,当日本人来的时候,周作人以“家累重”,“有老母寡嫂需要奉养”为辞留平。寡嫂者,鲁迅先生的原配朱安之谓也。
  其实自鲁迅逝世至一九三七年底,周作人“老母寡嫂”的生活费用均由许广平承担。从一九三八年一月开始,周作人才开始承担老母的生活费用,每月五十元。后来币制变动,物价飞涨,而这周作人给的五十却一直未涨。“珍珠港事件”后汇兑中断,许广平被日本宪兵逮捕,津贴因而终止。这期间,鲁老太太和朱安夫人的生活可想而知,朱安夫人曾动心要卖掉鲁迅在北平的藏书来补贴生活。其时,周作人大宴宾客,出入有专车接送。还有一事堪记,一九四三年五月,鲁老太太逝世,周作人“大办母亲之丧,共用去一万四千余元”。
  还是回到开头,因为周作人给人们的印象,一向是性格内向,周身儒雅,毫无斗士气,有点像陶潜;而鲁迅人们把他常比做猫头鹰,这大抵是准确的,喜欢在夜里工作,在夜里发出恶声,这有点如嵇康。两人呢虽是兄弟,却一峻拔一消散。这兄弟两个真是对称得可以。人们说有善必有恶,有抗争也必然有附逆,有决死,也就有苟活,有穿燕尾服的,也有穿粗布衫的。
  也许对称性的存在是自然界和人世的一种不可规避的现象,周作人身上也有这对称在角力、撕扯。周作人自谓“我的心中有两个鬼,一个是流氓鬼,一个是绅士鬼,如果说得好一点,也可以说叛徒和隐士。”在三十年代的文坛上,早年与鲁迅并肩的周作人不见了,开始颓唐,窗外的时事不再引动他的心魄,喝茶饮酒玩古董。在他五十岁时的打油诗里,我们好像看到的是一大彻大悟的化外高人。当时很多的名流蔡元培、胡适、林语堂、钱玄同、郑振铎、刘半农……纷纷步韵和诗,一时热闹非常,成为一九三四年文坛的风景。
  一
  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
  街头终日听谈鬼,窗下通年学画蛇。
  老年无端玩骨董,闲来随分种胡麻。
  旁人若问其中意,且到寒斋吃苦茶。
  二
  半是儒家半释家,光头更不著袈裟。
  中年意趣窗前草,外道生涯洞里蛇。
  徒羡低头咬大蒜,未妨拍桌拾芝麻。
  谈狐说鬼寻常事,只欠工夫吃讲茶。
  周作人出生时,一位堂房的阿叔,那天出去夜游。夜半归来,走进内堂大门,仿佛看见一个白须老人站在那里,转瞬却不见了。也可能是他醉眼朦胧中,把什么看花,也许根本就是一个幻觉,但他却相信了。因为,后半夜,周家门内,真的出生了一个婴儿,而且是男的。

前世出家今在家(2)
于是,乡邻之口就传开:这男孩是老和尚投胎转世的——至于为何白须老人成了和尚,那是谁也弄不清楚的事。但这个传说,对喜爱民俗的周作人来说无疑是一浪漫的情怀,他在文中不止一次提到这个传说。也许,和尚出家,是周作人的前身,那种生活是他所歆羡的。没有了俗世的烟火,有自己的青青翠竹,梵音木鱼,在冬天嗅一下干枯枝头的早梅。
  但如今世事扰攘,出家吧,又有很多的家庭羁绊。那就在家,以雅人的情怀来看待一切。没有袈裟,也就少了戒律,更其自在,“在江村小屋里,背靠玻璃窗,烘着白炭火钵,和清茶,同朋友谈闲话”。
  但是,现实并非闭眼就清静的。那就造一个艺术的幻影,用自己的笔构筑一个灵性的园地,让精神在那上面散步。于是周作人是那样起劲地摆弄小品。也许是对“五四”后种种的不满,使他退回到晚明,像那些雅人在一些人不在意的地带,浮起一些别人捕捉不到的情趣。娓娓闲谈里,喝茶、看雨、饮食起居,都罩上一层素朴与古雅。周作人确实是有灵眼的,他的一觊,那些野菜了,乌篷船了,好像脱离了原来的环境,如剪纸一般被重新招贴在心里,里面储着的是醇酒,让人舔一下,就有醉意,那船也仿佛是从古籍里“欸乃”一声划出的。我最喜《乌篷船》里的一节,仿佛清秀的山水画:
  ……你坐在船上,应该是游山的态度,看看四周物色,随处可见的山,岸旁的乌桕,河边的红蓼和白苹,渔舍,各式各样的桥,困倦的时候睡在舱中拿出随笔来看,或者冲一碗清茶喝喝。偏门外的鉴湖一带,贺家池,壶觞左近,我都是喜欢的,或者往娄公埠骑驴去游兰亭(但我劝你还是步行,骑驴或者于你不很相宜),到得暮色苍然的时候进城上都挂着薜荔的东门来,倒是颇有趣味的事。倘若路上不平静,你往杭州去时可于下午开船,黄昏时候的景色正最好看,只可惜这一带地方的名字我都忘记了。夜间睡在舱中,听水声橹声,来往船只的招呼声,以及乡间的犬吠鸡鸣,也都很有意思。雇一只船到乡下去看庙戏,可以了解中国旧戏的真趣味,而且在船上行动自如,要看就看,要睡就睡,要喝酒就喝酒,我觉得也可以算是理想的行乐法……这样的世界,真如一个老僧在月下回寺院。看到山川月色,就如陶渊明看待东篱下的*。是啊,世俗在周作人的笔下竟孵化出如此的审美格调。这样细微的身心触觉,是甜美,是微醺,也是周作人最得意的人生瞬间。
  但生活有时是开玩笑的,有时让你诗意不起来。一九三七年七月,日本人占领了北平,以前每遇时局动荡,风吹草动,羽太信子等人就叫佣人把八道湾住宅大门上挂的“周宅”摘下,换上“羽太寓”的牌子,还挂上日本旗,表示这是日本人的住宅。还在日本人占领北平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