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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天,这个团队莫名其妙地平静。“零方向,”一个成员说,“我们不知道给我们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发展。”他们几乎无事可做,除了学习个人电脑的里里外外。尽管他们很有经验,可是都从没给一台个人电脑写过程序。他们感到很迷惑。诸如“它就是……整个的文化冲击”和“没有一见钟情”之类的说法可以概括出他们的反应。
第3章 部落(2)
卡特勒的小组里弥漫着沉闷的情绪。“真令人沮丧,”一个小组成员说,“开始的几个星期我们都那样觉得,包括戴夫。”在他们心里,Pri*项目被取消的这块阴霾还未散去,所以很担心微软是否最终像DEC一样对待他们。“在我们头脑里,完成一个项目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另一位成员说,“即使我们不喜欢这里,我们也不会让项目流产,我们宁愿先完成项目,然后在第二天辞职。”
盖茨还沉浸在获得卡特勒加盟的巨大喜悦中。他以前总是因为公司的产品功能有限而备受指责,现在他终于有了可以把大型计算机的优点带到个人电脑来的软件人才。微软宣称它的软件总有一天能进行任何一种工作,卡特勒的到来为这誓言增添不少可信性。盖茨不确定微软什么时候将用上卡特勒的操作系统,所以他在公众面前绝口不提他的软件明星。在1988年11月10日,微软承认了聘请卡特勒,但宣称只是为了请他来指导开发OS/2的升级版本。在一次发言中,卡特勒被形容为“是一个能管理大项目的人,而且能准时把最高质量的产品呈现在人们面前。”卡特勒并不发表意见。在DEC,他从不接受采访,在微软,他也坚持要求他本人不见媒体。他甚至警告盖茨:“如果你带媒体来见我,我就会做出使你永远不会再把他们带来的举动。”
为了庆祝卡特勒和他的部落的到来,盖茨在微软园区的一栋还未竣工的建筑里举行了一个啤酒比萨饼聚会。在大伙面前,盖茨介绍了新成员,激动地谈论来自他们的“伟大的东西”。盖茨极少公开地偏爱某一个程序员,但现在卡特勒显然成了他的宠臣。盖茨看起来甚至敬畏卡特勒,也不敢去打扰他。“他是一个对工作很认真的人……极其专业,”盖茨说,“这使他变得难打交道。如果你要去见戴夫,你得这样想,天哪,我要说的话是不是傻乎乎的?”
盖茨担心卡特勒总被包围在熟悉的面孔之中,可能会和微软的其他员工搞得太疏远,于是他请史蒂夫?鲍尔默,卡特勒的名义上司,去教他公司的工作方式。
鲍尔默被选作为卡特勒的指导员是个聪明的决定。如果盖茨是太极中的阳,那鲍尔默就是阴。鲍尔默是底特律人,他的父亲是汽车行业的一位主管,他在哈佛认识了盖茨,这两个人成了亲密的朋友。在商学院和宝洁待了一段时间后,从没写过一组程序的鲍尔默在1980年加入微软,成为公司的第一任总经理。他富有热情,幽默诙谐,他常常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喊话。他与为人冷淡的盖茨不一样,他总是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拿着一本黄颜色的标准信笺簿,他在上面记着“行动事项”。他喜欢与人击掌来问候人。在和员工面谈的时候,他不是抱着个篮球坐在地上,就是对着墙扔着网球,紧张地来回跑动。
卡特勒觉得盖茨是被外界吹捧上去的,他更喜欢汇报工作给鲍尔默,他觉得鲍尔默是微软成功的关键人物。“史蒂夫是我这种类型的人,”卡特勒说,“是一个精力旺盛真正追求卓越的人。”
鲍尔默对卡特勒的立场是让他自由发挥,至少在一定领域内。“戴夫是来开发(操作系统)内部架构的,而我们可以界定(消费者可以看到的)外部的设计,”鲍尔默说,“这样(分工)很有成效,因为他可以对内部进行创新,外部设计呢,就得把市场需要和技术结合起来。”
第3章 部落(3)
这样的安排也还是导致了分歧。鲍尔默总是提醒卡特勒在OS/2上运行的程序也要在他在开发中的可移植操作系统中运行。而另一方面,只想专心于加速完成他自己程序的卡特勒,感觉鲍尔默“总是要的比我们能拿出来的多。”比如说,卡特勒拒绝允诺开发出能运行现有的DOS和Windows程序的操作系统。“与DOS兼容?与Windows兼容?没有人会想要那个。”卡特勒说,“为什么我们应该考虑这些?”
争执偶尔会升温。卡特勒曾经为了跟鲍尔默强调他的观点,双拳重擂他的桌子,并且嚷嚷说他不会“用狗屎去污染(NT)”。 鲍尔默悄悄地走到门口,然后轻轻地敲几下门,说:“别捶了,”他朝里大声说,“不起建设性的作用,我也可以捶,而且跟你一样震天动地。”
内森?麦沃尔德也想让卡特勒和他的部落融入到微软中来。他希望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非常强大,也希望卡特勒的可移植编码中能够用到他的“精神病团队”的一些实验结果中去。然而,卡特勒只答应去看看“精神病团队”的工作成果,但令他失望的是,他们几乎没多少文档记录或者只有一些没多大意思的设计。与其去改造“精神病”,卡特勒宁愿将它们全抛弃。
但关于选择RISC芯片作为卡特勒软件团队开发的的主攻对象,麦沃尔德一锤定音。他选择了英特尔公司一款尚未完成的芯片,英特尔公司也在为标准个人电脑生产芯片。同时,英特尔也在推广它自己的RISC芯片,代号为i860,是用来在这风起云涌的计算机行业中做挡风草的。这两家公司有着共同的愿望:要在浪尖上生存!
卡特勒曾经在DEC测试过i860,他认为它有“严重问题”,但是他同意麦沃尔德的决定。毕竟,麦沃尔德是他的为数不多的同盟者之一。微软的许多人认为公司应该只为现存的个人电脑硬件写软件,不应该在可移植软件上浪费时间和金钱。因为计算机潮流的走向是无人可以保证的。“虽然盖茨和鲍尔默,还有我很支持你的工程,但是很多其他人并不这样想。” 麦沃尔德解释说,“他们不能理解,或者认为这样的想法太好高骛远或者太疯狂了。别让这些(批评)影响你和你的工作。”
让卡特勒的部落和微软人打成一片,盖茨还有一个绝招:他把微软的中坚骨干程序员史蒂夫?伍德(Steve Wood)分配到卡特勒的“清一色DEC”部落中去。这步棋下得很关键,因为“我必须知道他们是否能接受一个外来人”。盖茨的理由是,如果卡特勒连微软的一位最优秀最能干的程序员都不能接受的话,那很可能整个新到的团队都不能适应微软。
伍德果然不负众望。他是一位能力惊人的程序写手,他1983年加入微软。之前,他在耶鲁大学攻读计算机博士学位,但最终没有完成博士论文。他具有软件业优秀的两大传统精神:自视清高,超然出世,厌恶商业伎俩;却又是实用主义者,坚持“想就去做”的观点,同时也是很聪明的自学型人才。他接受的正规教育使他坚守的信念很难被动摇,当然,不容否认的是,他足智多谋。
伍德不是一般人。他走路迟钝缓慢,表情又有些鬼鬼祟祟,看起来他似乎不太喜欢阳光。他选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办公室,尽管在微软,带窗户的办公室是显示公司地位的唯一外在标志(因为微软有任意停放的车位,有自助餐厅,带司机的豪华轿车,还有喷气式飞机)。在这样一个打破常规的公司里,伍德跟反对派对着干,如果有人对他不尊敬,他也对那些人不客气。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3章 部落(4)
伍德是牙医的儿子,他于1951年出生在西雅图美丽的郊外。和其他男孩一样,他喜欢玩卡丁车、飞机模型和轮船模型。当对一个旧的轮船模型厌倦了的时候,他和他的弟弟就在模型上点一把火,然后把它放在附近的池塘里。旧飞机模型被打发得更为壮观,他们让它们沿着长长的金属线下滑,如果成功的话,可以把旧飞机模型们送到一个仿造的航空母舰上。如果多些鬼点子,调皮的男孩们会在把飞机模型送上金属线前点燃它们。
伍德十四岁的时候,他已经有6英尺高了,这也是他成年后的身高,而体重只有100磅。那时的他像一根笨拙的竿子,还有点害羞。他爸爸意识到公立中学不能满足伍德,就把儿子送到湖滨高中,也就是几年后盖茨也来就读的私立精英高级中学。
伍德讨厌湖滨高中,来这里读书的都是西雅图富家子弟,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流浪猫。有些同学有车,甚至还有同学开着飞机,伍德在坚持独立意识的教友派信徒家庭长大,他周围同学们唾手可得的钱让他感到不自在。他在学校里煎熬着,考试成绩拿B等。唯一一次使他“出众”的经历是,他后来难过地回忆道,“我拿着学校的钥匙被捉了,因为有同学看见我们去打开一间仓库。”伍德和他的朋友被校长羞辱,还在许多同学面前被拽到另一边去,这件事现在想起来都令人难为情。
1969年伍德就上大学了,为了逃避越战征兵。伍德开始漂泊。换了几所学校,并省吃俭用地在邮政局里打工,后来,他读了物理系。“突然之间,学校变得有意思起来,”他说。但是他不能想象他将终身从事物理专业。“我可以预见,如果你是天才,在从事这个领域的20年间,可以只做重要的研究,”他说,“如果你不是天才,你只能做天才的仆人。”
伍德转读了一些计算机课程,毕业后,他在西雅图的一家地方电话公司从事编程工作。四年后,他考取了耶鲁大学,攻读计算机科学专业。一年后,伍德开始置疑他从常青藤联盟教育中获得的收益。当他的妈妈庆祝他获得硕士学位时,他说:“妈妈,它简直就是厕所里的手纸。我得到它,只是因为不想因考试不及格而退学。”
伍德在耶鲁大学度过了六年,他努力扎实地学习,当时,研究领域的人们推崇自我鼓吹和自我膨胀,这已成大学里的风气,但伍德未受传染。伍德觉得他的教授们与现实脱节了,“他们在有限的领域里是非常聪明的人,但是他们没有能力来判断我做的是好还是坏。”
伍德在耶鲁大学的唯一收获是在那里遇到了他的妻子。这发生在1982年的11月,伍德已经三十一岁了,不过之前他从未跟女性约会过,在他们系里工作的一位行政助理吸引了他的注意。她是一个7岁男孩的母亲,当伍德打电话给她提出约会的请求时,她还不认识他。他们着魔般坠入爱河,很快就谈及结婚的事了。伍德开始四处找工作,因为他有了离开耶鲁的理由。当时,他的一个耶鲁同学在微软做程序员,他帮忙安排了一个面试。伍德飞到西雅图去见盖茨。盖茨在面试时,不停地在椅子里摇晃,拿着一只钢笔在自己的手上涂涂画画,墨水都飞到他自己的衬衫袖子上了。而被微软前景所吸引的伍德,装作没注意到。
伍德在微软的第一个项目就是Windows的原始版,这个项目让伍德引人注目起来,因为盖茨认为Windows是微软能从IBM独立出来的主要出路。接着伍德接手了另一个备受瞩目的艰难的任务——OS/2,IBM把它当作是DOS的接班产品而大力支持。1988年11月,他结束了OS/2的开发工作,他认为做个项目的一年是“有趣而荒谬”的。一年中,他还在IBM的英国和佛罗里达州波卡拉顿市的实验室里度过了整整12个星期。这一年的经历使伍德对OS/2彻底失望,OS/2能同时运行多种程序(DOS则不可能),但只要任何应用程序出现问题,整个OS/2就不能运转了。伍德像丢“一包垃圾”一样放弃了OS/2,还认为这是“好设计不可能出自委员会(译者注:“委员会设计”指很多人同时进行设计,却没有统一的看法)”的最好例证。
第3章 部落(5)
疏离了他的OS/2同事,伍德需要另找地方着陆。因为他不能容忍与“无能的人”共事,自然而然他的早期前途看起来比较暗淡。他发现计算机这块新领域的时候,他既没觉得它像个家,也没觉得它意味着成功。而现在,计算机对他来说,意味着家,也意味着成功的所在。他在微软的经历既可以说是不同寻常的,又可说是十分典型的。像这样一个软件明星,对卡特勒的团队来说,肯定是锦上添花。他是一流的程序员,工作效率极高,精力充沛,他可以让自己发挥得很好,也能代表微软的形象。盖茨心里乐哉乐哉。
伍德为加入NT小组而激动万分,他在那儿发现了“一些聪明人”。但他也感觉怪怪的,因为卡特勒的部落想依靠他来帮助他们来适应他们的新家,可是“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擅长微软方式”。
卡特勒的团队就操作系统的想法跟伍德聊了好几个小时,他们希望这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