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老爷从长白山请来著名的大萨满瑚尔哈苏,在盛京城连搞三天祭祀。盛大的场面,丰富多彩的活动吸引了盛京所有人的眼球,也让慕雨潇几次心动,他最见不得满人的风光与嚣张,他自信只要一出手,定能让满人威风扫地,但碍于花小尤的情面和孙二娘、都里、国子秦这些为自己送命的满人们的恩面,慕雨潇保持了沉默。
祭祀最后一天,现场支起了粥锅,按满人的习俗,要施小肉粥给路人。从京城来的阿古不知这一习俗,立起一块写有“满人家祭,外人恕不接待”的牌子,这块牌子惹恼了关老爷,更惹怒了慕雨潇,慕又一次向满人出手。
粥锅前排起了长队,按满人的习俗,只要有人来吃粥,粥锅就不能停,慕雨潇瞄准这一点,不断地派人来吃粥,只要你关老爷挺不住了,将粥停了,那祭祀活动只能宣布以失败告终。
关老爷明知道是慕雨潇在搞鬼,但他人已如箭在弦上,无法收回,只能眼看着喝粥的人越来越多,自家的钱没有止境地往外掏,他心里着急,嘴里硬挺,却毫无办法。
花小尤逼问慕雨潇,慕雨潇不承认此事与自己有关,花小尤也无计可施。僵持之时,大侠山君出面,在荒弃的僧王陵约见慕雨潇,山君以僧王陵过去的辉煌和今日的破败为例,剖析了满人的现状,提醒慕雨潇莫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被真正的敌人所利用。山君豪饮豪言,倾心相诉,慕雨潇为山君的人格魅力和鞭辟入里的分析所折服,第一次表示不再与满人为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生死柳条边 故事回顾(5)
抚近门外的粥锅撤了,关老爷长出一口气:“也算是功德圆满吧!”
思琳又怀孕了,从上次被强行打胎后,思琳一步也未曾离开过小耳房,这孩子是关屏山的无疑。可关屏山就是不承认,并且敢跪在祭天的索伦杆前发誓,关老爷找来思琳对质,关屏山当众打了思琳。
思琳绝望至极,真想一死了之,但一想到妈妈的临终嘱托,终是下不了决心。
思琳六岁随父母和哥哥从山东来到关东,父母惨死,哥哥下落不明,妈妈临死前叮嘱,让她一定要找到哥哥。思琳六岁时就被人贩子卖到江南,十二岁又被卖进妓院。她是为了寻找哥哥,才自愿要求到关外来的,可到东北仅仅三天,就被黄花寨强行买去,后又被强行嫁进关家,受尽了凌辱和折磨。本以为有了孩子,自己的境遇能好一些,没想到,关屏山死也不认这个孩子。思琳极度伤心,为了哥哥,她可以忍辱负重继续活下去,但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是不能要的。她准备激怒老阿古,让老阿古一脚把孩子踢掉,可阿古被孙二娘恐吓之后,天天做噩梦,梦见孙二娘,再也不敢对思琳动手,思琳骂他打他,他不但不生气,而且觉得挺舒坦,因为从思琳打他以后,晚上再也梦不见孙二娘了。思琳哭笑不得,正好借机好好报复了这个老恶鬼。
花小尤与慕雨潇商量,在城里建一所关东义小,让老关东那样的关里人的后代都去念书。慕雨潇表示,满人的孩子一个不要。花小尤故意问他,孙二娘的孩子要不要?国子秦的孩子要不要?慕雨潇哑口无言。花小尤乘机责问他,你来到东北已经十几年,你吃的穿的住的都已经跟满人差不多,你有个结拜兄弟是满人,有个额娘是满人,有个情妇是满人,现在又准备娶个满人媳妇,国子秦和孙二娘、都里为你送了命,他们也都是满人,你自己已几乎是半个满人了,怎么还这么仇视满人?
慕雨潇近日也越来越苦恼,满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满人又给了自己这么多的恩惠,身边最亲近的人几乎都是满人,他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过年了,慕雨潇在大门口贴出“八方来客同聚会 满汉蒙回共新春”的对联,表达了自己将与满家兄弟和谐相处的愿望。他送给满人额娘一份贵重的礼物,派人赶走了占据钮赫家园的日本人,给花小尤定做了一个全国最大最漂亮的花轿,满人都为慕雨潇的变化而感到高兴。
然而,慕雨潇的美好愿望却被自己一个小小的疏忽给破坏了。
过去每逢过年,老关东都要领着黄花寨的孩子去城里,把刷帚头浇上煤油,边喊“穷去了富来了”,边把刷帚头扔进满人家里。今年,慕雨潇已忘了这件事,老关东却没忘,他仍像往年一样,领着孩子们往满人家里扔刷帚头,而且往关老爷家一下子扔了几百个。
慕雨潇气得直抽自己的脸,曲东民带着礼物去满人家挨门道歉,花小尤领着老关东去关老爷家,向关老爷解释误会,并讲明慕雨潇将与满人和好的愿望。
思琳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小屋里,她的年夜饭只有一碗白饭,一块排骨和一个鸡腿。窗户纸被老关东扔进的刷帚头烧坏了,屋子里冰窖一般,思琳病倒了,耳听后院关家人的欢声笑语,她痛苦地呼唤着: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小妹已经活不下去了,你快来看看小妹吧!
慕雨潇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他好像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妹就在外边,他穿着单衣跑出房,在旷野中呼唤小妹,最后倒在父母的坟前,待花小尤寻来时,他几乎已经冻僵。 。 想看书来
生死柳条边 故事回顾(6)
像上次慕雨潇护理花小尤一样,花小尤细心地护理慕雨潇。慕雨潇与花小尤讲起了他与妹妹的往事,讲自己对妹妹的思念,说自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小妹在受罪,在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历尽艰难,东北新文化发展促进会终于成立了,会长关老爷不忘自己的承诺,为来自八方的代表举办了一个新颖别致的满汉全席。小河沿公园里各族人民同欢同乐,“抹黑活动”使这种同欢共乐达到了高潮,和谐喜庆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慕雨潇也深受感动,终于答应出任东北新文化发展促进会的副会长。
带着微笑睡着了的花小尤梦见与慕雨潇结婚,婚礼热闹非凡,却被南时顺一伙杀入,慕雨潇倒在血泊中。花小尤心有余悸来找慕雨潇,慕雨潇说自己也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指责他,为什么与满人和好,难道忘了杀父之仇吗?花小尤长叹一声:“你心里还有心结难解啊!”
慕雨潇说:“谁有这样的心结也不容易解开啊。”
慕雨潇向花小尤讲起了十六年前的往事,父亲领着全家来到盛京的当天,就拿着朋友的举荐信去盛京将军府。路上碰一喝醉的满人,就因他头抬得高了些,不由分说就是一顿鞭子。父亲不服,分辩几句,满人大怒,将父亲抓走,拴在家门前的石狮子上,辫子上接了一条狗尾巴。宗室营的人都来看热闹,父亲连羞带气,一头撞死在石狮子上。母亲看天黑了父亲还没回来,就让慕雨潇去找,慕雨潇找了好久才找到已经被扔到乱坟岗子的父亲,他一把火将那满人家二十多口人全部烧死,从此落草为寇。
满人家的老大幸免于难,找到官府,将慕雨潇的母亲和妹妹抓走,母亲被押赴刑场抵命,小妹从此不知去向。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慕雨潇讲起往事,声调很平静,他却没有发现花小尤已经泣不成声。
原来慕雨潇放火烧的满人家就是花小尤家,那个喝醉的满人就是花小尤的叔叔。这么多年来,花小尤一直想找到杀自己全家的大仇人,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大仇人竟是自己最心爱、并且已经准备把终生都托付与他的慕雨潇!
慕雨潇也惊呆了,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花小尤的话又使他不能不信。
花小尤哭着喊了一句:“林同举,我恨你!”说完转身离去。
慕雨潇追出房,却见洪顺嫂领着孩子站在门前,洪顺嫂问:“慕爷,你就是林同举?”
慕雨潇点点头,正欲出门,却被洪顺嫂一句话喊得迈不动脚步。
原来,被慕雨潇派人从妓院里买来,交给十个怪人糟蹋,然后又强嫁到关家,去遭受非人折磨的思琳就是他失散十六年、日思夜想的小妹林巧莲。
证实了这个消息,慕雨潇和思琳都呆住了,关家更是乱成一团,老阿古顿感末日来临。
思琳来见慕雨潇,拿着妈妈留下的血书,一番声泪俱下的讲述使慕雨潇头都抬不起来,最后,思琳在慕雨潇的面前自尽。
慕雨潇几乎发疯,转眼之间,两个最心爱的人都离自己而去,并且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慕雨潇在屋子里躲了三天,最后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决定,他要给十个怪人中伤残得最没有人样的老三娶媳妇,并且娶的是现今盛京城里最红的*——花团锦簇,还要亲自去城里迎亲,不管谁劝,一律不听。
此时慕雨潇万念俱灰,已经不想活在世上,他要利用给老三娶亲的机会,钓出南时顺,因为他听说南时顺仍潜在盛京城里,一直在寻找消灭他的时机,他就是要给南时顺提供这个机会,以了自己最后一个心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生死柳条边 故事回顾(7)
然而,慕雨潇没有想到,娶亲回来的路上,他遇见的却是满人八旗军,成建制的八旗军,足有上万人马,自觉对不起满人的慕雨潇长叹一声,放下了武器。
在满人马队的往来冲杀下,慕雨潇和他所带领的迎亲队伍无一人幸存,都被踏死在乱泥里。
花小尤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她离开黄花寨去了孝子山下的额娘家,经额娘劝说,她已经原谅了慕雨潇,却没有想到,仅仅几天,最心爱的人已离她而去。
花小尤忍住悲痛,开始策划为慕雨潇报仇之事,在大侠山君的信中,她得知,这一切都是南时顺所为,化装满人是为了激起黄花寨与满人的拼杀,好从中取利。
花小尤拿出哥哥留下的花鸟画,找到慕雨潇的好友陈旅长,当陈旅长派人冲进高丽会馆时,南时顺已不知去向。
胡爷探知南时顺躲在黑龙江夹石口煤矿,花小尤求大侠山君出手相助,一行人奔赴黑龙江,杀死南时顺,报了大仇。
花小尤受伤,才知道山君原来就是与自己唱二人转的大肚蝈蝈。
慕雨潇走了,却给在黑土地生活的后来人留下了许多思索。
小 帽 儿
花小尤生了个儿子,慕雨潇的儿子。这孩子邪气得很,一出娘胎,眼睛还没睁开,就给了接生的老牛婆一拳。老牛婆惊呼:“我操,练家子!正宗的谭州通臂拳!”说着,习惯性地扬起巴掌,正准备给那小红屁股来一下,又想,这可是慕爷的儿子,打不得,遂俯下身来,在潮乎乎的小屁股上实实在在地亲了一口。
慕爷有了儿子,黄花寨全村轰动。老关东第一个跑了来,站在窗子外喊:“姐,我小弟好看不?”花小尤笑答,有气无力地:“屁话,你姐给你生个小弟啊!”胡爷和胡嫂也从城里赶来,胡爷捧着一套连鞋带帽的小花袄,胡嫂捧着一罐热乎乎的鸡汤。紧跟着来的是老额娘,进屋就摸,摸到脚,说,好脚,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摸到手,说,好手,大把抓金,大把搂银;最后摸到脸,说,好俊模样,长大了,怕是要馋疯盛京城里的丫头片子!说得满屋的人都乐了。
老关东又在外边喊:“姐,我小弟叫啥名啊!”一句话,提醒了大伙,慕爷的儿子可得起个好名。有的说:“这名得慎重,应该请太清宫的老道起。”有的说:“沈阳的天齐庙庙会上,有一个普陀山来的老和尚,专给孩子起名,那名起得老有讲究了。”花小尤看了看儿子,说:“小名就叫德子吧,他爹是德州人,算是认祖归宗吧。”小名有了,大号呢?花小尤又看了看儿子,迟疑着说:“大号?大号……再说吧。”
生下孩子,花小尤就准备与大肚蝈蝈结婚了。她还没有想好,孩子是随慕雨潇的姓,还是随大肚蝈蝈,姓郭。
慕雨潇死后,花小尤再也没有登台唱戏。只是与老额娘或胡嫂终日待在小平湖墓园,拾掇拾掇花,拾掇拾掇草。大肚蝈蝈孤掌难鸣,戏也不唱了,几乎是天天来黄花寨,来了就陪着花小尤在墓园里转。今天说,北边打起来了,是日本人跟老毛子干的,日本人吃了亏,死尸一车一车地往海边拉。明天说,辽河套的胡子都让张作霖收编了,成官军了,当头的都与张作霖拜了把子,称兄道弟的。花小尤知道他的心思,随他东拉西扯,很少搭腔。胡嫂看得明白,存心想给两人牵线,她还不知道大肚蝈蝈就是义侠山君,劝花小尤:“慕爷已经走了,这大肚蝈蝈虽说是个唱蹦蹦的,家境一般,可我看这人不错,他又这么喜欢你,你就应了他吧。”花小尤看着满园盛开的一枝黄,眼圈红了,轻叹一口气,说:“我怀着雨潇的孩子,怎好再做别人家的媳妇。”大肚蝈蝈再来,胡嫂把花小尤的话讲给他,大肚蝈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