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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教什么?呵呵,还请叶参谋多指教。”赵天弓哈哈一笑,递给叶忠诚一支烟,说,“这次你千里迢迢从北京赶来,一路上辛苦了,真是感激不尽啊。”
“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叶忠诚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文件,说道,“这份文件,是‘月亮石’战斗的内部资料,周部长让我带给您的,他是您的老队长吧?”
“周长缨部长是当年带我们上前线的大队长,我当时是第三年兵。”赵天弓接过那份文件,说道,“这些日子,我们一直不太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相反,倒是军区作战部给找过我一次,要我准备‘月亮石’第二阶段的作战任务。”
“比武会召开的时候,周部长也会过来观看。”叶忠诚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说道,“实际上,总部介入调查后的这几个月,‘月亮石’战斗的基本情况都已经弄清楚了,但是目前有一个最关键的环节还缺少两件东西。”
“什么东西?”
叶忠诚沉吟了一下,说道“两把钥匙。”
“钥匙?”
“是的,这两把钥匙是打开月亮石下陵墓的关键。”叶忠诚叹了一口气,说道,“毕竟,我们不想用炸药,那样会毁坏陵墓内的物品。”
“需要我做什么?”赵天弓眯着眼睛盯着叶忠诚,说道,“叶老弟,你尽管开口。”
叶忠诚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想先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赵天弓说道,“只要在我们这儿,一定配合。”
叶忠诚抽了一口烟,问道,“您这里有个叫雷鸣的兵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30 我小时候被狗咬过
“来个人!把外面那桶纯净水拎过来!”
雷鸣听到野战帐篷里有人呼喊时,他还未来得及洗净脸上的灰尘和泥巴,就蹲在帐篷外面顶着太阳帮着工兵团的炊事班生火。雷鸣向野战炊事车里铲了一铁锹煤,和炊事班长打了个招呼,就拎起那桶纯净水钻进了帐篷。保障工兵团,雷鸣心里其实并不在乎,只要能离开211团,让他去哪都行,他实在不想在退伍前这几天再看到警卫连的那些臭脸了。
他一掀起帐篷门,看到里面有一张长条黄木桌子,桌子周围坐满了军官,似乎正在开会,坐在正首的一人正是营长严肃。严肃看到雷鸣从拎着水从外面走进来,立刻站起身,说道,“哎,小雷是你啊?辛苦你了啊,水放旁边就行。”
严肃指着雷鸣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救了彭皓的同志,211团警卫连的雷鸣。现在他到我们这里来负责保障。”
雷鸣冲着满屋的人点点头,笑了一下,转身刚要离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暴喝,“等等!”
雷鸣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如黑铁塔般的上尉从严肃左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不认识此人,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开口。
只见那黑上尉走到雷鸣身边,撇着嘴角转了两圈。雷鸣虽然和他身高差不多,但体型却整整比他小了两倍。黑上尉站在雷鸣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冲其他军官大声笑道,“就他一个边防团站哨的兵,还能救得了彭皓?这小子身上的肉,还没我们连那条大狼狗身上的多呢!”当时雷鸣并不知道,这个黑上尉正是彭皓所在地爆三连连长,自己手下的排长被一个小兵救了出来,还是一个边防团的兵,这名连长觉得脸上无光,十分丢人,这才动了当中奚落雷鸣找回面子的念头。
黑上尉的话刚说完,顿时帐篷里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
雷鸣冷冷地盯着黑上尉,脸上却是纹丝不乱,淡淡地说,“您别那么大声说话,我小时候被狗咬过。”
时间凝固了三秒钟,军官们都明白雷鸣的话里有话,帐篷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连严肃也忍俊不禁地低下头扶了扶眼镜。
那黑上尉的脸色立刻由黑变红,又瞬间由红变青,他愤怒地拧着眉毛,用手指着雷鸣的鼻子训斥道,“你小时候被狗咬过,跟我大声说话有个鸟关系?我看你是皮痒痒,欠收拾了吧?”
“樊刃,别开玩笑,人家是来帮我们保障的。”严肃正色说道,“小雷可是有一手排雷的绝活呢!”
“就是的!雷鸣下手又快又狠!”排长彭皓坐在一把椅子上,仰着头说道,“比我强多了。”
“樊连长,你要是不服气,就和人家比比排雷嘛!”一个中尉站起来,挥着手叫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是啊!老樊,你不是说自己排雷的本事全团第一吗?”一个上尉弓着腰喊道,“一个小兵你还怕个球啊?”
“我怕他?笑话?”黑上尉樊刃冲着雷鸣面前的地上吐了口唾沫,喝道,“小子,你敢不敢和我比比?”
“我还得去烧火,炊事班马上要做饭。”雷鸣微微一笑,说道,“可不敢把您饿瘦啊。”
“轰”的一声,帐篷里又是一阵笑声。严肃指着气得鼓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樊刃说道,忍住了笑,说道,“你!给我老实地坐下,自取其辱还不嫌丢人,让人家小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131 比武
周一的早晨是个秋高气爽的晴天,天空蓝得像被水洗过一样,没有一片云。
“全军工兵比武现场会”的红色巨大横幅挂在山谷内主席台的上方,迎着山风鼓鼓飘荡,像一面满风的帆,远远望着煞是好看。横幅下,三排裹着深绿色绒布的长条桌子前,坐着参加现场会的总部首长和各单位领导,雷鸣站在工兵团的帐篷边上,远远地数了数,大概有三十来人,他还看到了政委王若愚,而副团长赵天弓作为211团保障工作的负责人也身在其中。
比武场设在山谷中央,面积有一个标准足球场的大小,已经用白色的滑石粉分割好了各单位作业的地域。参赛各单位的官兵们此刻正在比武场地外的一侧整齐列队,静静等待比武的开始。
一面面不同的旗帜飘起来了,它们随着山风在每支队伍前猎猎抖动,仿佛有一股股巨大的力量在推动它们向前奔腾咆哮,旗帜下,一名名着装整齐的官兵精神抖擞地站着军姿。主席台上,总部作战部部长、陆军少将周长缨端坐在主席台上,面带微笑地望着这些旗帜和旗帜下面的兵们,眼睛里露出几许欣慰之色。赵天弓和叶忠诚分别坐在周长缨的两侧。赵天弓现在的座位本来是政委王若愚的,但周长缨点名要赵天弓坐在自己身边。王若愚昨晚看了半宿的大会材料,本来想好好在首长面前买弄口才,见到这场景,也只有暗自赌气的份了。
“工兵全称工程兵。是指担负军事工程保障任务的兵种。通常由工兵、舟桥、建筑、伪装、野战给水工程、工程维护等专业部队组成;有的国家还包括铁道、测绘等部队;分属各个军种。工程兵具有快速遂行多种工程作业和遂行一定战斗任务的能力,是军队实施工程保障的技术骨干力量……”比武现场会在上午8点30分准时召开,随着喇叭里男解说员的声音,首先是各单位展示先进的工兵器材,担负演示任务的战士们开始进行表演作业。
“小弹弓啊,这次我来了你有什么感想啊?”周长缨放下手中的军用望远镜,双眼还盯着比武场上那排正在演示智能型挖掘器的士兵,头也不转地问,“啊?说来我听听。”
“您能来我当然是万分高兴了。”赵天弓笑着说,“我以为首长都把我忘记了。”
“呵呵,当年在前线,就数你小子最调皮!”周长缨话锋一转,说道,“可惜了宁疯子他们,竟然没有再见上一面,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调查到底。对了,咱们当年的人,在这个团里还剩下谁了?”
“还有一个,陆兵。”赵天弓低沉地说道,“不久前回家探亲时遇到意外,为了救群众,牺牲了。”
“是那个壮壮实实,脾气挺爆的那个黑小子吧?”周长缨皱着眉头,说道,“他们家有六个孩子,他最小,当时你们都叫他六子?”
“对,就是他。”赵天弓眼圈红了,低声回答道,“他牺牲时他老婆还怀着孩子。”
周长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眼盯着对面山谷,沉默无语。
“不过请您放心,我正在为陆兵申请烈士,他的家属,我也会照顾。赵天弓强忍着眼泪,说道,“没想到这几个老战友,一年之内都出事了,我有责任。”
“天灾人祸,不怪你。”周长缨缓过神来,说道,“我们尽力就好。”
“部长,您看!”坐在另一侧的中校参谋叶忠诚打了个圆场,指着远处的场地,对周长缨说道,
“专业比武开始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32 再见飞虎
C军区红军师工兵团虽然名义上是以“团”为单位参赛,实际来了9名官兵,为什么?因为这9名官兵是整个工兵团的尖子,除了一名带队的负责人营长严肃外,剩下八人中七名为主力一名为替补,这些官兵代表了该工兵团的最高水平,不仅仅是他们,全军所有的工兵单位都派出了精兵来到这个青葱葱的山谷,希望在和平的年代捞到一点带着硝烟味儿的荣誉。
可雷鸣不想要荣誉,他现在只想赶紧退伍回家,去找他的班长们,找活着的班长和死了的班长。
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青草气息,一团灰色的乌云把太阳遮住了半个,剩下的半个太阳像只被人咬了一口的鸡蛋黄儿,腻乎地在空中挂着。比武场上,一群穿着迷彩服,戴着不同标志臂章的工兵们正俯在草地上,双手紧张地忙碌着什么,阳光给他们的背影添上了一层温润的光。雷鸣当然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可他此刻并不能带着兴趣去观战,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用一把碳黑色的铁锹往多功能野战炊事车的狭小炉膛内添煤,一锹又一锹,炉火红又旺。热腾腾的铁炉膛吐着火,呼呼响着,仿佛火苗一跳出膛口就要把雷鸣烤焦。雷鸣整个身体都是热的,风箱被他拉得声嘶力竭,每呼吸一口气,他的嗓子眼都会有种喝了辣椒油的窒息感。这些火气是为那些在场上奋斗的工兵们煮饭用的,雷鸣想到这里,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可他却觉得脖子很沉,仿佛有一颗待发的地雷压着颈椎,只要一抬头就会爆炸。他只能低着头,拼命地拉动风箱,拼命地铲煤。
“你干球呢?你家是开煤窑的?”一个像金属撕裂般的声音突然从雷鸣身后响起。雷鸣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听到了久违的重金属摇滚乐。雷鸣不自觉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裹着口罩的男人。
这个男人头戴一顶迷彩军帽,鼻梁上架着一付廉价墨镜,而嘴巴和鼻子之间还裹着一张大大的棉布口罩,几乎遮住了他的大半个面孔。可能是长久没有清洁的缘故,原本白色的口罩已经呈现出淡淡的灰。他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陆军迷彩服,脚蹬一双旧黄胶鞋,而他的肩膀上却没有肩章。雷鸣知道,他这是一身典型的军工打扮。什么是军工?实际上就是一些在部队里工作的地方人员,他们经常是由退伍老兵担任,这些退伍老兵既熟悉部队,又不愿意离开部队,退伍后就当起了不戴军衔的兵。
那军工突然伸手,夺过雷鸣手中的铁锹,将它伸入炉膛里,熟练地搅拌着煤渣,嘴里嘀咕道,“什么玩意儿?败家子!”
雷鸣的心早已经刀枪不入,他根本不想对这名打扮怪异的军工解释什么,更懒得和他说话。他干脆转过身,几步走上炊事车旁的小土坡,蹲在坡头上望着远处的比武场。
在远处,太阳把影子扔到草地上,草地上撒着亮晶晶的汗珠。时间是一条毛巾,擦干了工兵们心里的紧张。他们忘记了比武之前立下的种种军令状,全身心地投入到排雷和拆雷的快乐之中。也许是因为太兴奋,在专业比武即将结束时,一名正在拆卸连环雷的士官突然晕倒,卫生保障队的军医和护士立刻冲了上去,将那名士官抬进野战急救车进行抢救。
雷鸣看着那辆涂着迷彩油的新型野战急救车,不知怎么思绪忽然飞到了陆兵身上,他想,要是那天也就这么一辆急救车,陆班长还会死吗?他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脚步声,像连环雷爆炸似的连成了一串。雷鸣回头一看,营长严肃铁青着脸从炊事车旁掠过,他甚至看清了挂在严肃眼镜框上的一滴摇摇欲坠的汗珠。
“怎么了?他怎么了?”
哦,原来是他的兵。严肃的声音远远从野战急救车里传来。雷鸣这么想着,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双眼盯着火红的炉子,出神地望了一会儿,感到头有些发懵,于是就站起来,深深吸了两口潮湿的空气。
“哐啷”一声,金属碰击声从炊事车旁传来。雷鸣侧目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