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山”。因此,小渔村只能是依山而建,分散、低矮、简陋,房子大多用石头砌成,房顶上压满了小石块,防止台风来袭时将屋顶掀掉。
渔村中家家户户都靠海为生,码头旁多的是那种八十匹马力左右的挂机小渔船,那是他们出入的主要交通工具,因为有些村子根本就没有陆路可通。即使通了陆路的,也是蜿蜒曲折、崎岖难行,远不如海路来得方便快捷。
按照行政设置和职责分工,沿海一带省份就“边防管理”这一块而言,一般是在省一级设立公安边防总队,靠海的地区级市设立边防支队,县市级设立边防大队,乡镇级设立边防派出所或工作站。管理的对象,主要是沿海一线村和绝大部分港口码头。
地方公安也相应地设有公安局、分局或派出所,但主要是城区管理。
在沿海偏远村镇,边防派出所民警要想去某个村办事,选择的基本上也是海路,一走就得好几天,海上交通花掉的时间往往占一半以上。甚至有些自然村,下船后还得翻山越岭的才能到达,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不法分子就伺机利用几个偏远的码头,甚至一个沙滩,将十几个人、几十个人分点分批地用小船送到海上,再集中到一条在远海抛锚的大船上运送出境。
到达偷渡的目的国(地区)外海域时,再由早已联系好的对方接应船只偷运入境,海上偷渡活动便算完成了。
另外,在海城、滨州范围内,分别有好几个村是历史上的“偷渡村”。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间,曾有大批人员通过各种渠道出境到欧美国家,并在那里扎根。
这些村里的大部分人便都有了那种“海外关系”,曾经一个时期,大家都会努力地避讳这种关系。但国家改革开放后,海外关系不再成为普通老百姓家中的禁忌,对外的联系便多了起来。
在这些村里,几乎家家户户每年都会收到大量从国外寄来的汇款,新房子建了一大片,生活也十分富足。
这对于周边地区的年轻人或到此谋生的外地人,形成了巨大的诱惑。
不过,由于其中的一些“海外关系”虽然说是在外面扎了根,有谋生赚钱的路子,却并未取得合法的居留权;一些虽然取得了居留权,却也不可能拖家带小地将国内的亲友都带过去。也有一些在国外纯属“混迹江湖”的,本身就生活在最底层,他们就更不可能通过合法渠道,将亲友“移师”国外了。
但不管怎么样,诱惑形成了,接应关系建立了,偷渡也就产生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安边防部队担负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打击偷渡等违法犯罪活动,也一直致力于此项工作。
而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国家经济发展迅速,每年都保持两位数的经济增长率,人民生活水平极大提高,国内就业机会增多,收入普遍提高。
在这种形势下,很多年轻人变得更加务实与谨慎起来。与其冒着违法被抓的危险,偷渡到一个完全陌生、对未来工作毫无定数的国家去,不如就近找个好工作,安稳地过过小日子。
因此,诱惑曾经一度淡化,偷渡活动曾有所收敛,沿海沿边也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天道无常,生灵各异;人心不足,巴蛇吞象。一段时间之后,也许是外界的诱惑越来越大,也许是身边的人才越来越多,而工作机会越来越少,近些年来,各类偷渡活动又沉渣泛起,时有耳闻。
总队曾统一组织边防支队和海警支队协调联合作战,对偷渡活动进行了严厉打击,犯罪复发态势得到了有效控制。
不过,放松警惕还为时过早。
根据总队的信息通报和支队掌握的线索,近段时间,据点设在海城的那个偷渡组织有蠢蠢欲动的迹象。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和深层次的突破,但端倪初现,这次的外来人员非正常聚集,有可能就是一个讯号。
正在指挥中心陪着支队领导研究沙盘的夏晨突然接到内线电话,他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李春明气喘吁吁地向他报告:“夏队,他们要行动了,明天凌晨三点,白瑚海域集中上大船。”
“来源可靠?”
“可靠。”
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消息。
经过紧急研究部署,肖震决定,立即成立专案组,由他亲任总指挥,进行全局控制;黄参谋长任现场指挥,负责通信设施、警力部署落实和现场行动指挥;后勤处林处长负责联系地方车辆运送兵力;夏晨负责将行动人员进行编组……
支队上下全都忙乎起来,但内紧外松,表面上看去仍然风平浪静。
实际上知道晚上行动具体内容的,也只有参加会议的那几个人。其他人只知道要准备行动,至于具体地点在哪里、去干什么,那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事。
吃过晚饭后,便开始有人穿了便装,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呼朋唤友的像是去逛街。
晚上七点半左右,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滨州市东区靠近郊外的一个广场上,一家新开张的超市正在那里举行着一个露天产品推销活动兼文艺表演。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很多地方牌照的车辆都停靠在路边,小车、面包车都有。
混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夏晨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拍拍李一鸣、李春明他们的肩膀,几个人悠闲地向路边走去,往四周看了看,迅速上了一辆面包车,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了。
七点四十五分,面包车驶上路面,向富江县城方向驶去,那里离白瑚海域最近。车灯雪亮,从车子的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同样有几辆面包车在疾驰。
车子直接开到了富江码头,码头上灯光有些昏暗,显得十分安静。
人员陆陆续续地下车,黄嘉轩对夏晨低声说了一句:“看看人员到齐了没有。”
夏晨往几个负责人看去,大家都点点头。夏晨低声报告说:“齐了。”
这时,富江县边防大队的王大队长轻轻走到黄嘉轩面前。他报告说,从大队抽调的六十多名警力于一个小时前分别乘船出海,已经按要求布置到位。码头旁安排了八条小快艇,每条艇可以坐八到十个人,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登船。
黄嘉轩将手一挥,所有的人按组带开,迅速上船。快艇依次驶离码头,向白瑚海域方向驰去。
这次征用的小快艇,都是一百五十匹马力的,速度可以达到近四十节(海里每小时)。因为是夜晚、乘坐人多,速度有所减缓,但仍然感觉出其速度不下二十节。
白瑚海域是一个宽喇叭型的入海口,中间是水道,两面是山,显得有些黝深。经过山边时,隐约可以看到几艘渔船已经靠泊在山脚,经确认是富江边防大队的人。
快艇到达指定地点后迅速散开,也分别找到山脚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从各个观测点,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海域,任何过往船只都难以遁离视线。
夏晨跟黄嘉轩同一条艇,在现场指挥组。对讲机里陆续传来各组的报告声:“洞幺洞幺,听到请回答,完毕。”
“洞幺听到,完毕。”黄嘉轩沉着地说。
“洞二已经到位,完毕。”
“注意观察,有情况及时报告,完毕。”
……
“洞七已经到位,完毕。”
“洞八已经到位,完毕。”快艇全部熄火,蓄势待发。
几艘渔船的信号也分别传了过来,语音清晰。
海面上静悄悄的,风浪很小,快艇微微地摇晃着。天空中挂着一弯上弦月,照得海面若明若暗,细碎的波纹泛着银光,慢慢地散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都默默地注视着远远的海面。时处盛夏,海上却传来阵阵凉意,感觉有点冷。
还是没有一点大船小船的踪迹,大家都处于静默状态,耐心地等着。
四周没有建筑,没有灯光。背后的山上突然传出一声不知名的鸟叫,愈加显得寂寥空阔。
凌晨两点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照理说,这个时候,大船应该要就位,至少应该向这边靠近了,或者应该有小船从内港驶出来,在这里等大船了。
可通过望远镜往远处看去,鳞光闪闪的海面上,什么都没有。
凌晨两点过十分,没有动静。
凌晨两点二十分,没有动静。
凌晨两点三十分,突然,一阵细碎的马达声从远处传来。
就像被注了一针兴奋剂,每个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凝神细听,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近了,近了,马达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船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了。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出,这是一艘大马力大吨位的渔船,符合大家心目中对于“偷渡船只”的判断。
夏晨拿起对讲机准备开机,被黄嘉轩一个手势坚决地制止了。也是,根本不用去提醒,这个时候,其他船上的战友肯定也都是屏气凝神在紧张地观察大船的动向,随时准备着出击。
慢下来,慢下来,夏晨心里默念着。如果这艘大船减低油门放慢速度,直至在某个点上完全停下、抛锚驻泊,那铁定就是那艘等待接运偷渡人员的船只了。
到时候,只等内港运送人员的几艘小船一到,一开始接驳,就可以来个“人赃俱获、瓮中捉鳖”了。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那艘大船竟然毫无停意,油门均稳而大声,丝毫不理会黑暗中无数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昂首挺胸地径直向内港开去了!
径直开进去的自然就不是那艘接运船了。大家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有些人禁不住长长地呼了口气。
然而时间尚余,战斗随时都可能打响,一干人重又打起精神,继续观察。
凌晨三点整,没有什么船只的踪影。
凌晨三点三十分,没有动静。
凌晨四点钟,还是没有任何迹象。
一直到凌晨五点,海面上仍然风平浪静。
黄嘉轩暗中下令,让一艘快艇速往内港,对前面驶过去的那艘大船进行核查。半个小时后,快艇传来回讯,那只不过是一艘普通的远洋捕捞胜利归来的渔船而已,船长就是本地人。
黄嘉轩掏出手机,开了机,向支队指挥中心报告。
守在指挥中心里也是一宿未睡的肖震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撤。”
回支队的路上,大家都无精打采,一个个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谁也没心思去吃点东西。
走漏风声了?
不应该呀,知情面已经很窄,就那么几个人知道内情。都是受党和部队培养教育多年的领导干部,这一点应该相信。
被他们察觉了?
应该也不会呀。租用的是地方车辆,官兵外出、集结都十分隐蔽。通信方面,除了黄嘉轩,其他的人手机都没让带,应该也不存在通风报信现象。很多没有参战的支队机关干部,都是第二天才知道他们昨晚来了场行动,外面的人更不可能知晓。
问题出在哪儿呢?夏晨百思不得其解。
行动后的第三天,肖震一个电话将正在富江边防大队调查是否有人泄漏消息的夏晨召回,告诉他,不用查了,没有人泄漏风声。有信息表明,那只是偷渡组织者的一次试探,所谓的凌晨三点接船是他们故意透露出来的假情报。
假情报?试探?夏晨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侦查员很快也传回消息,在几个宾馆聚集的那几十个外地人员,已经陆续离开滨州,全部回到海城。有的找工作进厂了,有的跑到其他城市找工作去了,有些则直接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听宾馆的服务员讲,他们离开时都骂骂喋喋,说是被人骗了,空欢喜一场,一个个气恼得不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章 触及要害
陈老六背后的秘密,果然就是周雄!
那次与周雄会面后的第二天,陈老六将于飞叫到陆离酒吧二楼他的办公室,对他说:“昨晚雄哥对你还挺满意。看人看个性,他觉得你讲话做事干脆利落,做人够义气,准备用你。你有什么意见?”
“用吧用吧,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六哥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呗,反正吃喝拉撒全赖着你了。”于飞又架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身子尽量舒展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妈的吃喝我管你够,拉撒我管得着你呀?”陈老六禁不住一笑,随即沉下脸来,“雄哥要用你是好事,具体干什么我还不好说,听雄哥安排就是了。”
“你说啥就是啥,估计他也就是想让我帮他策划策划走个货什么的,没问题。”
“要我看,不是走货,是送几个人到那边去。”陈老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