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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相对自由,这里得解释一下,因为每项自由的背后,都有个括号作特别说明,同样是不能违背的。
于飞得到的相对自由是,允许他没事时可以到医院楼下的草坪里走走,括号:必须有尹大小姐的陪同,必须严格按规定路线行进;允许自己动手吃稀饭喝汤,括号:吃药必须由尹大小姐亲自喂,因为他手脏,会影响药效;允许他接打电话,括号:接打电话时间为早晨七点到八点、中午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晚上六点到八点,其余时间因治疗需要一律关机,手机由尹大小姐掌管。等等,还有好几条。
尹秀贞宣布关于对于飞的解禁令时,于飞听到前面的内容都很高兴,差点跳起来的那种。可一听到括号,心就凉了半截,蔫蔫的啥兴致都没了。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这一点毋庸置疑。革命不能一蹴而就!从世界历史总体情况看,*与自由都是一个逐渐开放的过程,总是要经过反复、不懈的努力抗争,甚至付出血的代价才能够实现的。
于飞因为十分体谅尹氏政权实施专政统治的良苦用心,又根本就不打算要付出什么代价,所以他只能获得这些带括号的自由。
而尹秀贞的想法是,凡事得讲究个度,才过七八天时间,就给了他那么多的自由发挥空间,政策已经够宽大的,简直可以说是仁政了。
这天,两人在草地上散步闲聊时,于飞笑着说:“我发现你这段时间变得活泼了许多,有什么开心的事呀?”
“哪有什么开心的事?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我以前不活泼吗?”尹秀贞也笑着说,甚至做了个俏皮的表情,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你以前呀,整天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着你几块钱没还似的。”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哎呀,你这个人,我像是那种别人欠钱不还就板脸的人吗?还说什么几块钱呢,你说你欠我几块钱?”她咯咯地笑起来。
“呵呵。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段时间我其实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关于你的。”于飞又开始卖关子了。
尹秀贞好奇心大起,急不可耐地问:“什么问题,你说。”
于飞慢条斯理地说:“我在想,你一个大姑娘家整天板着个脸,硬要装得个老成相,七老八十似的,到时候怎么嫁得出去呀?呵呵。”
“说什么呢你!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什么事呀?就你瞎操心。”尹秀贞显得有些恼怒。
于飞摇了摇头,说:“此言差矣。我说尹大兄弟尹大小姐呀,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上级领导吧?不对,你秘书我助理,咱俩同属副省级,谈不上领导。这领导不领导以后再讨论,我们总算是同居一个办公室的吧?相互之间是同居关系,你说我能不操心吗?万一你赖上我了怎么办?”
“谁跟你是同居关系了?越说越离谱。”尹秀贞脸红红地啐了他一口。
“哟,脸还红了?到底是小姑娘,呵呵。这就对了,小姑娘嘛,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天真可爱的、朝气蓬勃的、充满阳光的,这样才讨人喜欢、有人要嘛。”于飞强绷着笑,说得老气横秋。
“谁小姑娘啦?谁没人要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叫你胡扯!”尹秀贞发急了,要去扯于飞的耳朵。
于飞笑着躲开,还补了一句:“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满嘴象牙?嘿嘿。”
尹秀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直往前面走。
于飞见她真有点生气,摆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势,慌得急忙回转话题,像才想起什么似的说:“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了,说点其他的事吧,我还真有事情要问你。”
尹秀贞没好气地问:“有话快说,有……有那什么快放。”
于飞问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我们公司业务量并不大,现有开工的车间人也都是满的,可为什么还到处打招聘广告?咱不缺人呀。”
第十七章 美丽护工(六)
尹秀贞见话题正经了,便也正色回答他,说:“这都不知道呀,投机取巧呗。招聘广告也算是为公司形象侧面地打广告,说明公司业务好,规模还在不断地扩大。”
“这不是欺骗广大消费者吗?”
“怎么能叫欺骗呢?这是正常的广告策略,投入少,回报大。很多单位都这么干,包括一些大的公司。”
“大公司?人家可都是在电视台、大报大刊上打产品广告的。”
“你以为那些广告打得震天响的企业就都效益很好啊?羊毛出在羊身上,广告费用还不是要转嫁到消费者的头上?大部分企业可是赔本赚吆喝的。”尹秀贞扁扁嘴说。
“赔本不赔本咱不知道,至少企业品牌是打出去了。那我们干嘛不也这样,要打广告就光明正大嘛,这样小打小闹登什么豆腐块招聘启事,偷偷摸摸搞什么小传单的,能有多大的广告效应呀?再说,广告既然打了出去,总得招几个人吧,招了人往哪放?”
“我们的产品主要是供出口的,国内的份额很少,所以广告投入一直不大。招人方面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招过,这方面都是由吴奇负责的,我才懒得去问。听我爸说,这段时间招了些人。”
“招人?业务没扩大嘛。”于飞很纳闷。
“哎呀,他们招人自有招人的道理嘛,肯定有办法消化掉的,难不成招过来养着好玩?你好好养你的病,操那么多心干嘛?”尹秀贞没好气地说。
“好,好,我不操心,这不是谈起来了顺便问问嘛。不对,我现在大小也是公司的一级领导,怎么能对公司的动态情况不闻不问呢?我这发点小病就安排在这里疗养,身边还小美人陪着,这享受的待遇可不低呀。每天只顾喝酒吃饭,啥正事不干,那还能叫领导吗?”于飞一本正经地说。
“切,一个破助理,还领导呢?你领导谁去?谁听你的呀?”尹秀贞瞟了他一眼便扬扬头转开了,十分的不屑一顾。
两人边说边往病房方向走,于飞不再跟她磨嘴,他看了看手表,向尹秀贞伸出手去。
尹秀贞莫名其妙,问:“干嘛?”
“手机呀,到开机时间了,呵呵。”于飞有点嬉皮笑脸。
尹秀贞在随身带的一个小包里掏着。
于飞看着她说:“秀贞兄弟呀,我看您老人家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每天这么细心地照顾我老人家,还要帮我背着这手机,确实也够辛苦的。要不,这手机就不劳烦您啦,还是我自己保管得了,您看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老打这手机的主意,以为自己是总统呢,有多少人排队要找你汇报似的。拿去拿去,我还懒得帮你背呢。”尹秀贞将手机扔给他。
于飞边开机边说:“工作上的事我倒不担心,主要是看看有没有小姑娘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过来,这要是一耽误麻烦可就大了。”恰好手机信息铃声响起,他笑着说,“瞧瞧,这可不就来了?到底还是有人记得我。”
“哟,哟,哟,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小姑娘呢,哼。”尹秀贞别转脸去。等她再转过来,却发现于飞不见了。
于飞打开手机一看信息,不待打招呼就拐弯进了旁边的厕所。
信息是这样的:“飞哥,我还在国内,单独一个人时给我来个电话。”
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看看厕所里没人,于飞拨通了电话,轻声问:“彪子?”
“对,飞哥,你旁边没人吧?”丁彪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些小心翼翼。
“没人,你在哪儿呢?”
丁彪小声说:“东北,小兴安岭这边一个远房亲戚家。”
“你不是去南美了吗?怎么跑东北去了?”于飞奇怪了。
“一下子说不清楚,那天军子把我送进候机室后,一个朋友偷偷打电话告诉我,说周雄准备要我的命,已经交代了那边接应的人,有机会就把我作了。我没上飞机,等飞机起飞后就赶紧买了往东北的机票,直接跑这里来了。”
“他都安排你跑国外去了,干嘛还要对你下手?”
“可能还是怕我坏他的事吧,估计是吴奇的鬼主意,他那人多疑。就是周雄不下狠手,我也不想出去,我这事儿闹得有点大,边防肯定放不过我,跑出去就别想回来了。我可不愿意一个人孤苦伶仃待那么远,怎么活得下去?”丁彪说着说着有些沮丧。
“还有谁知道你没走?”
“我就告诉了你一个人,连真真都不知道。”
“嗯,好,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钱够花吗?”
“飞哥,我……”丁彪好像有些难以开口。
“彪子,你我都是兄弟,有话你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他妈的周雄骗了我,那天你也听到了,他说给我的那张卡里有五十万,我想应该怎么着都够花了。谁知去银行一查,里面就几千块钱,还不知道是谁用剩下的卡。这段时间瞎折腾一下,现在我是真没钱了。”丁彪不好意思地说。
“他都想作了你了,你还想卡里存多少?没给你一张空卡就不错了。我估摸着,他是想有可能你一出去就被作了,根本用不上这个钱;要是万一失手了没作掉你,他还可以用钱来控制你,够狠的。这样吧,你给我个卡号,过几天我就给你汇些钱过去。”于飞说得挺干脆。
“好,谢谢飞哥,一会儿我将卡号给你发信息过去。”
“你在那边注意点,人生地不熟的,要保护好自己。”
“哎。”
于飞挂了电话,走了出去。尹秀贞还在走廊上东张西望地找他,满脸焦急的神色。
于飞悄悄地走到她身后,猛地“嗨”了一声,将她吓得弹了起来。
“找什么呢?钱丢啦?呵呵。”于飞笑着说。
尹秀贞直埋怨他:“你吓死人了,还好意思笑。刚跑哪儿去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就不见人影了。”
“瞧把你急的,我能跑到哪儿去,上厕所你也要跟着?一个大活人的谁还能把我给吃了?傻妞。”于飞哂笑道。
“不跟你说了,就会欺负我。走,回病房去。”尹秀贞推着于飞往楼上走。
“说清楚了,我在这里天天被你压制,任你打任你骂的,我说什么了吗?到底是谁欺负谁来着?唉,你别推那么快呀,我这把老骨头摔坏了你赔得起吗?唉,唉,你打我干嘛?我哪儿又得罪你啦?”。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八章 伤痕累累的偷渡(一)
就那点小毛病,硬生生给扣在医院里躺了十来天。看看身体各方面机能都运行正常了,于飞哪里还躺得住?他多次提出要出院,医院总是那句话:“总体恢复得不错,建议再住两天巩固疗效。”
尹秀贞呢,凡是医生说的都是对的,死活要遵医嘱,不给他提前办理出院手续。这下可真成疗养了,不过每天还得挂上一瓶。
直熬到第十八天,医生总算同意出院。于飞欢天喜地地搂着前来接他的陈老六和李振军往外走,尹秀贞拎了一大袋药品,没好气地跟在后面。
于飞没有想到,他这次的住院,实在太不是时候。
就在这段时间,一条关于偷渡的新闻引起了全国的关注。
五十个年轻的、伤痕累累的、涉嫌偷渡出境的男女从G国被紧急遣返回来,统一安置在省边防总队的拘留审查所。其中大部分人员都有比较严重的伤病,需要立即安排治疗。
经联系,省人民医院派出一个专门的医疗组前往救治。
各类新闻媒体也很快得悉这个消息,纷纷向边防部门提出申请,要求采访遣返人员。
最后,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的三家新闻媒体获得批准,可以对部分遣返人员进行采访。
所采写的新闻经过有关部门审核属实后,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在各类电视、报刊等媒体上以通稿、专题的形式刊播,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在电视专题片中,一个来自内地某省、十六岁的小姑娘阿芳的讲述十分引人注目。应她的要求,也出于对当事人的保护,电视镜头中,她的头像处打了马赛克,侧坐在一束花的后面,同期声也做了变声处理。
整个讲述过程中,阿芳始终在抽泣,不时地抹眼泪。她是这批偷渡遣返人员中,受损伤最严重的一个,双脚都被严重地冻伤。经过医疗处理,身体其他方面并无大碍,但双脚只剩下光秃秃的脚掌,已经永远的致残了。
对阿芳来说,仅仅十几天的时间,却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一个美丽的梦幻眼看着慢慢成长,似乎都唾手可得了,却又眼看着瞬刻间变得肢离破碎。这个时候,其内心的痛楚远比身体上所遭受的伤害要疼痛得多。
原来,这批人员是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