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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用‘人间地狱’形容海地的偷渡网络,一点都不为过。”——
被关进那幢房子没几天的一个晚上,我被蛇头叫出去。我隐约知道会发生什么了,那几天,同住一屋的姐妹每晚都有人被叫出去,大约半小时后又回来。她不说话,也没人问她,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晚,我被强暴了,这种事随后经常发生。我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他们威胁我说,要么服从,要么被卖到妓院去。此外,我的家人也会遭殃。
我们六个姐妹经常哭,憋着,不敢发出声音。其中一个姐妹告诉我,与她同行的两个女孩,死活不从,从此就永远消失了。
半个月后,把我们同行三人带出来的蛇头终于来“提货”了。临走前一个晚上,大家给我们送行,五个姐妹都哭了,说我太幸运,她们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想回家也回不去了。
带我们的蛇头是我的长乐老乡,也是美国闽籍侨社的一个侨领,能量也许比其他蛇头要大。其实,蛇头并不愿长期关押人蛇,“出货”时间越长,风险越高,利润越少。
出发前,我的行李被全部没收,蛇头大约是担心途中出事,随身物品会捣出他们团伙的蛛丝马迹。就这样,我们三个人被运到海港码头,在半夜里上了一艘快艇。一天后,我名副其实地“只身”到了美国。
随即,我们被一辆密封大巴带到纽约,最后一次被关押起来,蛇头逐一通知家人,一星期内一次性付清万美元费用,否则将人送到妓院或黑工厂,赚钱还债。
林则徐协会主席黄克锵说,此次即使是生死不明,福建的亲人们也不敢向官方求助,一些联系到他的老乡告诉他,蛇头已经威胁过他们,“不准乱说话”。显然,蛇头决定不了海地人蛇的生死,却能影响其家乡亲人的生活。
这一幕,地震前几个月已经上演过。2009年9月中旬,一艘来自中国福建、载着近70名人蛇的偷渡船在海地附近的加勒比海海域翻船,数十人丧生,其中十余名来自偷渡重镇福州琅岐。当记者蜂拥赶至琅岐,当地人无一保持沉默,即使是已经布置好灵堂的人家,也支支吾吾称记者“找错人了”。
据琅岐一名政府工作人员介绍,目前偷渡费用已从十余年前的两万美元涨至十万美元,人蛇出发前会先付5000~10000美元定金,到美国后一周内付清余款。一周时间是经过“科学”计算的,在人蛇抵美前,亲友往往是不会付钱的,一是不知何时会到;二是不知生死。一旦抵达,一周时间足以凑齐费用。
在此之前,人蛇家人不会向蛇头要人,更不敢联系警方,即使亲人离家、杳无音讯已有数年——
到美国后,我一直在纽约唐人街亲戚家的中餐馆打工,花了六年时间,终于把十多万本金加高利贷还完了。现在,我的月薪从开始的1200美元涨到了2300美元,我想再干几年,攒够回家翻新房子的钱,就回家。我必须翻新房子,否则会被邻居看不起。
我没有结婚,在海地的那半个月给我留下抹不掉的阴影。过去七年,我没有出过唐人街,没有朋友,到现在还说不上几句英文,下班回到宿舍,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看中文电视,和从唐人街录像店里租来的功夫片。七年来,我反复想象着同一个场景,回到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的那一刻,告诉自己,不要去,不要去……
通过朋友辗转联系到那27名老乡时,黄克锵得知,他们中出现了分歧,占多数的一派主张联系中国救援队,回家,不去美国了;另一派则反对,理由也让人难以反驳,“回去了,怎么过下去?”
(南方周末)
联系作者
《偷渡阻击战》又名《翅膀下的阴影》
一段公安边防部队的隐秘传奇;一次旨在揭开偷渡活动黑色面纱的精心布局;一场迷雾重重的正邪较量;一个荡气回肠的男人故事。
没有硝烟,却处处刀光剑影;
无关风月,却关乎生死与爱情。
【文章精彩看点】
● 男主在卧底侦破过程中的重重危机,获取各种证据时的惊险刺激。
● 偷渡骗局,偷渡人员的境外悲惨遭遇。
● 为保护人证而与职业杀手之间展开的生死搏斗。
● 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联系作者-天堂钥匙-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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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13738427616
偷渡客的美国梦
作者:吴用
(报 告 文 学)
八十年代初,随著国家开放,陆续就有人从国外回国探亲或移民或偷渡到国外去了。而传回国的信息大多是充满诱惑和刺激,成功明显地写在那些笑容洋溢的脸上,照片中倚著轿车;住著洋房的熟人、朋友,个个变了人似的年轻。
外面的世界很精采,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一首流行歌曲中两句歌词对 “ 外面世界”的描述是很恰当的。外面的世界对这些人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只要跑的出去,没有不发财的只要跑的出去,没有往回跑的。这也是许多“偷渡客”的心态特徵。
据有关部门资料显示,从中国偷渡来美的浪潮始於1982年。 笔者按年度和渡费的高低把它分四个阶段。1982…1983年属於第一波;当时只有小量的人偷渡来美,费用在一万五千美元左右,来美的人因逢上美国农工大特赦,大部分已取得『永久居留』权。83…84年,因公安加强控制出入境,偷渡停了一阵。第二波,始於985___1986年,费用在一万八千至两万。大批蛇头在福建、广东、浙江等地操招攮偷渡客,他们花几百美元买*、巴拿马、 墨西哥等国的签证,而後将这些偷渡客从国内送到香港,再送到靠近美国的中南美州国家,买通当地官员,从陆地进入美国境内。後来由於波、巴、墨、等国相继关闭中国护照的签证,蛇头又另辟渠道,形成1987…1989年的第三波,即偷渡客以各种名义先到泰国,再由泰国买假护照,假签证坐飞机到美国。倒霉者若被发现识破,即要求“政治庇护”,最後很快就会被人保出。*之後,更有大批偷渡客在蛇头的安排下直冲美国机场,撕掉一切旅行文件,申请政治庇护,他们的费用在两万四至两万六之间。第四波始於1992年,因陆路、空路、美国联邦政府已加强防□,蛇头只好另开新路线……从海上“强行登陆”,突破移民局“马其诺”防线, 整船整船地运入美国。一次少者百来人,多者二、三百人,“东林号”打破偷渡历史纪录,一次运载500多人,费用在三万至三万二,蛇头大发其财。大批福建人偷渡来美是在一九九二年开始的。□有心人统计,仅新闻媒体现场报道,有案可查;有数字有相片为佐证的,在1993年的一年时间内就有两万多福建人通过各种渠道偷渡来美,其中被美国海岸防卫队拦截载有偷渡客的船只就有:东林号1993;2;3(527人);美人鱼号1993;4;23(243人);金龙祥1993;5;12(199人);百仓号1993;5;24(169人);天使号1993;6;2(120人);鹦鹉号1993;6;2(150人);金色冒险号
1993;6;7(300人)。。。。。。 这些仅仅是已爆光的,而未公开的,顺利通过美国各关卡的远不止这个数字。在偷渡来美狂潮中,他(她)们是如何偷渡的;而他(她)们的三万多美元又是从何而来?留在美国的所谓“幸运者”或“弄潮儿”是否真正实现了他们的“美国梦”?他'她'们现在又怎样了呢?带著这许许多多的问题,我和女友为此历尽千辛万苦,走访了一部分从大陆偷渡来的偷渡渡客。
一。 '幻梦'
从福建长乐市来的李天城给我们叙述了一段偷渡生涯。
去美国;对於我这样一个英文都不识的我;那简直作梦也想不到的事。
我在大陆是做小生意的,这几年挣了点钱。後来听说邻居“辉仔”刚从美国回来,并带回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和消息。
我从围绕他的人群中□了进去,他笑著告诉我们:在美国他收入一个月至少是五千美元,也只是替老板看看场,关照一下顾客,工作非常轻松自由,只要你顾客照顾的好还有小费拿。说美国生活水准如何之高,怎麽好的,说得天花乱坠 …… 听得我们是、眼睛发直、头脑发热。最後他说:由於他在那边工作干得出色,老板信任他,派他回来召收人员。我们是乡里当然把好的先照顾给予乡亲了。但如果按正常的出国手续你们肯定不可能成行,老板考虑到这点就通过了各渠道,打通各个关节弄到了一千万顿的大轮船及通行证。而弄这些都需要很多钱,并且这沿途吃住老板已全部包下了。 所以这次每人要收二十伍万人民币。。。。。
当时我想:要是我去了美国,我不想象“辉仔”一样一个月挣伍千美元,我不贪心,只要能挣二千美元就满足了。二十万人民币我也只要克苦地工作一年就稳拿回来了,这笔生意可以做,我先打起了如意算盘。於是我暗暗下了决心,拼了这条命克苦它几年我也就发达了。出去闯闯世界,挣它十万、八万的。
我便卖了家里全部值钱的东西以及这几年全部储蓄,好不容易东拼西凑,才筹十万。还差十五万。最後打算等到了美国再向姑妈借;反正一年之内就可以还她了,我想她不会拒绝我的。所以我把这一情形告诉了“辉仔”。他很客气地对我说:没关系,我们是乡里,你又是我的长辈,并且又由你姑妈担保,那你就先付两千美元吧,我按他要求先付了两千美元,接著我们就做拍照、签约的手续。我们主要约定:对这件事要守口如瓶,不得走漏风声。如在国内被公安等部门抓住;甲方退回全部按金,如在国外被谴送回国按金各出一半等等约定。签约後我高兴得不得了千恩万谢地走了。心想有这样一个乡里在美国能有他照应我会轻松很多的。
没过几天;就有人通知我们立刻动身。
那天;天气阴沉沉的。我老婆从田里赶回家替我匆匆收拾行李。我呆呆地站在哪,望著她一件件往包里塞,似乎生怕错落什麽。她边收拾行李嘴里边不停唠叨著攘我要记住的:什麽出门在外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啦、到了美国要记住先打电话回家报安啦! 。。。。。。。当我接过她递给我行李,我正想交待些什麽时,;她突然伸出双手;猛然扑到我怀里。我看见她已是满脸泪痕,我强忍著心中的怜爱之情,轻轻地说了句“何必呢?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实再舍不得离开她,可是为了我们的下半辈子;为了我们的子孙後代;为了她不再起早摸黑、风吹雨打地在田里干活,由我出去闯闯。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勇气由然而升。我依然强忍著泪水,转身就走。她从後追上来再一次地扑到我怀里,我轻轻抹去她那泪如泉涌的脸,想安慰她几句。
可是话儿好像卡住了喉咙口,滚烫滚烫的说不出话来,。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淌。还是她的话把我从八千里外拉了回来,'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你的胃一向不好,酒就别喝太多了'。於是我带著妻子叮咛;带著故乡的温馨;带著亲人的祝福;带著满腔的热血;挥泪向自己的亲人、朋友告别。乘上了北去的列车。
我们壹百多人分成几组,从福州乘火车到杭州,又从杭州乘巴士到达石蒲。我们在几户人家处集中,等到半夜後再由“马仔”把我们分批送到了海边,那里早有一艏可乘十几个人的小木船在接应。於是我们一到就匆匆上了木船,小船立刻向公海上停著的一艏大约只有四百多顿的货轮驶去。
我们终於登上了 ";海狼号";,接著就被几个";马仔";半推半就地赶下底舱。壹百七十多名男性象货物一样堆积在不到160平方的底舱内,女性三十几个人则被安排楼上一间船员餐厅里,张开草席,一串串排列开来。没过多久";马仔";来通知我们,要我们选出几个代表去楼上领大家的毛毯,以及生活日用品。大家一致推选我去。我在";马仔";处领了大家每人一床的薄薄的毛毯、碗筷、及两天一瓶的矿泉水。。从此我们开始了飘洋过海的海上生活。
头几天,我们心情都显得很激动。大家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各自议论著出来前的经历以及怎样筹得这笔款子。他们有的是向亲朋好友借的,有的是自己这几年在生意上赚来的,而大部分人则是借高利贷筹的款, 所不同的只是利息高低。他们的利息都在2…5分之间。
在我们这帮人中,年龄最大的是五十二岁。年龄最小的只有九岁,小孩名叫郑夫,还要再过四个月才满十岁。他原在福州台江玉怀小学念二年级,父母前年已离开中国,现在在纽约开外卖餐馆。小孩外表清秀伶俐、智力聪慧、非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