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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吃零食容易发胖。对于女孩子来说,一不小心身体发胖了,那是比天塌地陷更恐怖的事儿。兰馨梅的头脑清醒得很,根本就没把杰安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她这时考虑的是:该将她的世纪豪庭挪个窝了,挪得远远的,越远越好。海城有了个听话的周雄,她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远离尘嚣、置身事外。
与周雄同待在海城,她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还是远距离遥控的好。这样,至少在表面上,她经营的是到哪儿都冠冕堂皇的房地产生意。平时生活再奢侈、收入再高,也没人敢乱怀疑半点。
实际上,刚开始的近一年时间,周雄真正履行替身身份去做的事只有两件:
一件是将二十个人趁夜从海上偷运出去,在公海上将人员悉数接驳到一艘早就候在那里的大船后,就返回了。
另一件是派几辆集装箱车到某码头搬运一批货物,按照兰大爷交待的地点,将货物运到后,扔下车子就走,第二天才将空车开回去。由于集装箱一直都没打开,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些啥,反正就这么一倒腾,几十万人民的币就到手了。
对于周雄来说,搞得神秘兮兮地协议了半天,却只是交代他做这么两件事,实在是有辱他的智慧。不管是送人还是接货,由于他事先就着人勘探了地形路线,几乎都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轻轻巧巧地就将事情办成了。
这也太小儿科了点吧?有个小品里一个被忽悠的大叔说了句名言叫啥?好像是别光整这三岁小孩的题,有本事你整个五岁的试试?
后来,周雄还专门跑到兰馨梅那儿去诉苦:太没挑战性了,能不能加大点难度,整些一般人所难以办到的事情,让他的聪明才智得以充分发挥。
当然,这个……这个报酬方面,也相应的高那么一点点就行。
鉴于他的积极表现,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九九年,兰馨梅连续给周雄布置了好几项任务,有送人、也有接运货物的,全部都顺利办成了。
周雄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丰厚的回报,沾口水数钱太累,得数钞机帮忙。具体数目?不好说,反正是一想起来,睡觉都会笑醒的那种。
看整体局势比较平稳,到第三年,兰馨梅果断作出决定,离开海城,到北方的云水市去发展。名义上是去那里开世纪豪庭的“连锁店”,实际上她在海城已不再承揽工程,等于将公司大本营给废弃了。
第一百一十章 走上不归路(十二)
兰馨梅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将她前些年的精彩故事全部坦露在于飞的面前。
由于她毕竟还是个刚刚才昏迷过去、现在虽然醒转了、却依然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的病人,我们不能苛求她的思维脉络有多么多么的清晰,好些地方其实是跳跃式的、略显混乱的,我只好在语言文字的表述上,整理了一下下、加工了一下下,所以读起来还比较流畅。
但天地良心,她所讲述的基本事实,我是丝毫都不敢违背的!不信你可以找她本人问个明白,求证一下,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如果估计没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在监狱里蹲着。你正好帮忙看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高了还是矮了,是不是依然风姿绰绰。对了,顺便带条烟过去,她现在酒没处喝去,爱上抽烟了。品牌无所谓,不过最好档次高点,这样她兴许会跟你讲得更多。
有人要问了,啥叫送人呀?又是送人又是接货的,都给搞糊涂了。
我前面说过,这里的“送人”指的是偷渡活动,就是组织人员非法偷越国边境。
兰馨梅涉足这一行业的那几年,正是沿海地区重新兴起偷渡热的时候。边防部门打击的力度不断加大,但境外遍地黄金、只要出去就能挣大钱的诱惑太吸引人了,还是有大量的年轻男女不惜倾家荡产、以身犯险,前赴后继地投入到去境外掘金的美丽梦幻当中去。
在这种环境下,有着一定境外接运渠道的偷渡组织频频出手,大肆招揽生意。虽然还不至于像专门等在红绿灯旁边向过往小车推销小花串的老太太一样,将手晃两晃,停车,接受询问!要花么?刚摘的,贼新鲜、放车里贼香……不对,应该是问:要偷渡么?名额快满了,加你一个刚好,明天就启程,赚他娘的外钞去……他们还没有嚣张到这个地步。
但如果到迪厅、酒吧、网吧等地方一张罗,准有不少男女青年争相报名。有些人在网上某QQ上得到消息后,还千里迢迢地从外省赶过来,哭着喊着要加入偷渡队伍。
这群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强烈要求出境的年轻人中,有些是明知非法却仍要去的,一上来就问:偷渡费用多少?而被问的人也毫不含糊:按市场价,童叟无欺。组织者开诚布公,参与者交得爽快。被抓住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乌鸦嘴,哪里就那么巧会被抓住的?大不了拘留罚款嘛。好,没问题,跟定你了。
交易完成,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有些人则是压根儿就不清楚内幕的,只以为是正常的境外劳务输出,看别人都交了钱,自己也赶紧交钱,生怕失去外出机会。纯属糊里糊涂的,就将自己给交代在别人手上了。
你说说,就这种形势,还怕找不到客源?
至于“接货”,这个不是什么生僻词,电影里到处都在用,就是搞走私的。因为不是重点,只能算是杰安他们偶尔为之的副业,这里不多说了。
还是回到正题,接着说兰馨梅这次病床上的坦露。
应该承认,她的这种完全不设防的坦露需要巨大的勇气,一般人隐藏都唯恐不及。即使要说,也可能是思前想后、犹豫半天,到最后仍是遮遮掩掩,不一定敢吐露真情,怕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危险。
但对她来说,于飞可以算得上是她同一条战壕里的亲密战友,通俗地说,就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对他是信任的、依恋的、在身心上都可以全方位开放的,有什么必要去设防呢?又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呢?
“这么说,你真的就是周雄他们经常念叨的那个‘洪哥’?”一路地听下来,犹如剥茧,疑惑一层层解开,于飞已经由刚听说时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平静地问。
第一百一十一章 走上不归路(十三)
“这么说,你真的就是周雄他们经常念叨的那个‘洪哥’?”一路地听下来,犹如剥茧,疑惑一层层解开,于飞尽力掩饰住内心的震惊,再确认一句。
兰馨梅看了他一会,才点了点头说:“是这么回事儿。不对,什么叫经常念叨呀?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听呢?”她不禁有点莞尔。
“干嘛叫洪哥呀?有什么说法?搞得我一直以为洪哥是个男的,而且肯定是个老头子。”于飞也笑了笑说。
“没想到却是个老太婆?有些失望?”兰馨梅反问道。
“对,多少有点儿,呵呵。不过还好,是个漂亮的老太婆。”于飞开了句玩笑。他看了看头上挂着的药瓶,只剩下一点点了,便跑出去叫护士拔针。
好,现在总算可以明确了,这个兰馨梅,就是让我们满世界找、找得好苦的“洪哥”!
至于为什么要叫“洪哥”,她却避而不谈了。
兰馨梅当时的解释是:这话儿说来就长了,“洪哥”这个称呼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牵涉到一个家族的兴亡、一个曾经名噪一时的江湖帮派的盛衰,太过曲折,也太过辛酸。
因此,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是绝不愿意再提起的。当然,如果于飞硬要弄清楚这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或许她也会忍痛撕开那道伤疤。
但是,可惜得很,于飞并没有再逼问。因为她尚在病中,因为已经明确了“洪哥”的真实面目,因为三言两语解决不了问题。
他的想法很简单,洪哥已经确定、证据收集进展顺利,针对这个犯罪团伙的大收网指日可待。如果真要弄清楚称呼的来历,等案件侦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查个水落石出,不急在这么一时。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尽管他自认为具备了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确实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尽管他一直提醒自己保持平静、并始终面带微笑,但在听到并最终认定,“洪哥”竟然就是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小女人兰馨梅这一事实时,他还是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实在没有勇气当场就去追问:这个“洪哥”的称呼,到底有着怎样曲折而辛酸的来历?
令于飞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一旦错过,就永远地失去了,兰馨梅再也没有能够亲口向他讲述关于“洪哥”这个称呼的故事。直到另一个与她和于飞都比较亲密的女人去而复返、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打的竟然又是“洪哥”的旗号。这个故事才得以大白于天下,让无数人或扼腕而啸、或抚掌长叹。
人们到那时才知道,“洪哥”实质上只是一个代称,一个被解散的非法组织的核心人物——真正的洪哥,在他死后仍阴魂不散的身份延续。
从医院里出来,将兰馨梅送回家,已经近傍晚了。
兰馨梅看上去兴致很好,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一大堆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包括男性用的剃须刀、护肤品等。说是就放在别墅里,给于飞准备的。看着她情绪高涨、眉飞色舞的样子,于飞说不清心里是啥滋味。
在别墅里还没待上几分钟,于飞的手机响了,是李振军打来的电话。
“喂,军子,想哥哥了?”于飞瞄了一眼正在卫生间里忙着放置东西的兰馨梅,爽朗地笑着说。
“呵呵,想!飞哥,你在哪儿呢?”李振军笑着问,声音却有些平淡。
“在郊区一个朋友家,有事?”
“嗯,等会儿方便见个面吧,我有事想找你。”
“急?”于飞敏感地问。
“对,越快越好。”李振军的声音低了些。
“我马上回去。这样吧,七点,五四路御茶园,我请你喝茶。”
“好。”
于飞挂了电话,拿起外套边往外走边对着卫生间里喊了一句:“兰姐,几个兄弟叫我喝茶,有正经事儿谈,正等着我呢,我去一下。”
车子才发动,兰馨梅追了出来,在车尾挥着手喊:“哎,走那么急干嘛呀?忙好了记得给我电话……” 。。
第一百十二章 绝密纸片(一)
走进御茶园时,李振军已经在大厅靠里的座位上喝了半泡茶了。见于飞进来,他扬手示意了一下。
“嗨,什么事这么急呀?晚上雄哥不用车?”于飞边说边脱外套,大咧咧地在对面坐了下来。
茶室里开了大功率空调,挺热乎。轻雅的音乐舒缓地流淌着,旁边坐着几组喝茶的人。
“他回家去了。服务员,给我们找个包厢,茶移过去。”李振军站起身来,冲于飞使了个眼色,“来,飞哥,我们去里边,好好喝两杯,我自带的铁观音,你给品品。”
“有好茶?早说嘛,害得我一路上还直后悔,忘了向朋友要包好点的茶叶拿过来喝。走,看看你的品味。”于飞拎了衣服,两人相拥着往后面包厢走。
到包厢坐定,身穿旗袍的服务员侧坐一旁,将茶按程序泡好后,垂手静坐在旁边,等着烧开水再泡茶添茶。李振军板着脸挥了挥手,服务员便掩上门出去了。
“来,说说什么事,有需要我帮忙去做的,尽管说。”于飞开门见山地问。看李振军打电话叫他过来时着急的语气,以及现在的那副凝重样儿,于飞认定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先喝口茶,暖暖身子。”李振军却有些不紧不慢了,端起茶来慢慢地啜。
于飞看他倒沉得住气,哂笑了一下,也端了盅茶,凑近鼻子闻了闻,轻啜了一口,然后仰头将一口全倒下去,点点头说:“好茶。”
“不错吧?我一朋友开茶庄的,前两天刚去福建安溪进了批货,看质量不错,专门托人给我送来一盒。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喝。”李振军笑了笑。
“是吗?荣幸荣幸!”于飞拿过茶壶给两人添上,“不过话说回来,我平日里只知道你喜欢喝两杯酒,也没听说你好喝这茶呀。早知道你喜欢喝茶,我那还有好几罐呢,都是上档次的,随便你挑。”
“我也就这段时间爱上喝茶这玩意儿了,不错,清肠清胃,清肺清心,一小杯一小杯地这样泯,还显得特有品味。”李振军眯着眼,装模作样地啜了几口,“看看,姿势潇洒吧?对了,你那儿真有好茶?那说定了,赶明儿我就到你那儿拿几罐去,到时候可别舍不得。”
“说了随你挑,我于飞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话不算数了?”
“那倒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