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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使馆都在特拉维夫租房办公,租金每年高得惊人。但这没办法,这就是政治和外交。如果去耶路撒冷,以色列肯定愿意,甚至恨不得无偿为你建房。但这样,势必得罪巴勒斯坦和整个###世界。
吉罗过去,即是检查站,再朝里走,就是伯利恒。
只要局势稍有缓和,我总会到伯利恒来,感受两千年前耶稣的脚步,体会历史的沉重和深厚。
每次从检查站过,总可以看到一些巴勒斯坦孩子从检查站通过。孩子们背着书包,排着队,说说笑笑,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看到我这个外国人,还总是会礼貌地表示问候。他们是去上学,从冲突一方到另一方,从枪口下走到学校,这种非常上学经历,不是战争环境下,是很难看到的。
9。没有阿拉法特的圣诞节(2)
走进伯利恒,最深刻的感觉则是冷清。大街上一路的店铺,但没有几家开门。你就仿佛走在一个死城——这个以旅游为主业的城市,因为冲突,早已让游客望而却步。即使在圣诞节,与世界各地浓烈的节庆气氛比,这个最有理由隆重庆祝的“圣诞之城”,反而却格外萧条惨淡,让人几乎感觉不到节日的存在。
伯利恒的核心是圣诞教堂。圣诞教堂的核心则是其下的伯利恒之星洞穴。相传2000多年前,耶稣就出生在这个长13米、宽3米的地下岩洞中的一个泥马槽里。出生之日,就称为“圣诞”,出生之地,则就是“圣诞教堂”。对穆斯林来说,去麦加朝圣是一生的荣耀;对基督徒来说,能到圣诞教堂,则无疑不枉虚度一生了。
每年圣诞节,我必到这里。但无论是走在圣诞教堂内,还是教堂外的马槽广场,与平常一样,除了偶尔几个当地巴勒斯坦信徒之外,几乎看不到游人的影子。一些巴勒斯坦小孩在周围嬉闹,看到我一个外国人则不停地说:“圣诞快乐!”然后在镜头前非常熟练地作“V”字手势。
唯一让人产生一点圣诞感觉的,是马槽广场右侧的一棵“圣诞树”:这实际是一棵松树,只是在上面放了许多的彩球、红星和灯泡,花花绿绿。周围松树则依然保持原样,因此乍一看上去,觉得很突兀,也很不协调。
几个巴勒斯坦导游站在教堂门口,充满希望地看着过往的行人,并不停地主动向我提出当导游,理由则是一律的:“游人太少了,我还得养家糊口,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一位叫萨利姆的巴勒斯坦老人说,如此冷清,“犹太人是罪魁祸首”,因为以色列军队封锁了伯利恒,其他地方的巴勒斯坦人无法过来,而且,由于巴以冲突,能有胆量和心情到伯利恒来的外国游客更是寥寥无几,这对以旅游业为支柱的伯利恒经济是致命打击。
约瑟夫是一个巴勒斯坦基督徒,他在圣诞教堂外一黄金地点开有一个门面颇大的商铺。我问他生意如何。他一脸苦笑:“其实你根本没必要问,你很容易可以看到,有人到我店铺里吗?现在来教堂的都是当地人,我现在连维持商店成本的钱都赚不到。”
约瑟夫说,他最怀念的是1999年千禧年庆祝活动,伯利恒作为耶稣诞生地成为世界纪念活动的一个中心。当年,世界各地的信徒、众多基督教国家的领导人到圣诞教堂朝圣,伯利恒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喜庆与祥和气氛。一年后,巴以冲突爆发,伯利恒也卷入暴力漩涡,经济一落千丈,满怀希望的巴勒斯坦人只能过苦日子了。
在附近一家同样门可罗雀的餐馆,店老板尤哈告诉我,如果在巴以冲突前,圣诞节期间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马槽广场上应该到处是人,但现在只能喝西北风了,“我们一年中大部分时间关门,就像现在,即使开门,没有游客,哪来的生意?”
“圣诞之城”正被吞噬
久经沧桑的圣诞教堂见证了血腥的冲突。在过去几年中,以色列坦克至少六次开进伯利恒扫荡。2002年4月初,以军更是长驱直入马槽广场,将200名巴勒斯坦人围困在圣诞教堂,双方武装对峙长达38天。此即为当时震惊世界的“圣诞教堂事件”。
我走过狭小的教堂门口,抚摩当时枪战留下的斑驳弹痕,冰凉透骨,让人心寒不已。冲突流血,江山不幸,人民更遭殃。就是在这个地方,一位无辜的教堂敲钟人,在履行自己职责之时,丧生于以色列狙击手的枪下。
在马槽广场那棵经过装饰的圣诞树旁边,则是许多巴勒斯坦少年的画像:幼稚的脸蛋、仇恨的眼睛。他们都是被以色列打死的巴勒斯坦人,也随即成为巴激进组织宣扬学习的烈士。
隔绝和封锁带来的是仇恨和萧条。伯利恒市长纳萨说,因为以色列频繁“侵略”和封锁,使伯利恒遭到了灭顶之灾,这个也被称为“和平之城”的小城,至少损失了500万美元,繁荣的旅游业已经“死亡”——过去每年来这里朝圣者和游客每年高达200多万,现在是屈指可数。
纳萨说,伯利恒如今百业萧条,失业率高达65%,60%的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由于缺乏钱,除了教堂的午夜弥撒外,市政府将不会在圣诞期间举行大型活动,“没有一个圣诞节有现在这么糟糕”。
“今年的平安夜,也许只有几百个人参加,希望看到宏大场面的人可能不得不失望了!”2003年,市长如此感叹。明年会好吗?没有一个人敢作乐观回答,因为照此局势发展,答案是一定的:更为糟糕。
伯利恒原来人口中,穆斯林和基督徒各占一半。持续的冲突,正使越来越多的与外界有很多联系的基督徒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让罗马教廷也感到无奈和忧虑。没有了基督徒,“圣诞之城”将失去它的宗教特色。
“我们的人口正不断流失,在28000市区常住人口中,基督徒现在只占到了35%,2002年一年,就有1500人离开。他们没有工作,根本已无法生存,这是我们最糟糕的问题。”纳萨市长说。
危险正时刻悬于伯利恒人心头。站在伯利恒市中心制高点上,可以看到周围星罗棋布的犹太人定居点,以及如蛇状蜿蜒迂回的隔离墙,冷森森地矗立在山野和民居间,成为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
9。没有阿拉法特的圣诞节(3)
除了圣诞教堂外,伯利恒闻名世界的另一宗教圣地,则是拉结墓——犹太人始祖雅各钟爱的美女妻子拉结安葬处。伯利恒同时也是犹太人第一个帝王大卫王的故乡。正因为这一点,按照以色列的规划,拉结墓将通过隔离墙划到耶路撒冷一侧。
纳萨说,隔离墙一旦建立,将有4000多伯利恒居民被迫离开他们熟悉的城市,同时伯利恒还将失去大量的土地。用他的话说:“以色列正在吞噬掉伯利恒”。
圣诞悬念:有无阿拉法特
巴以爆发冲突后,伯利恒每年的圣诞节,一个最大的悬念是:巴勒斯坦领导人阿拉法特会不会来这里参加午夜弥撒。在马槽广场正对的一面墙壁上,就是巨大一个条幅:“欢迎阿拉法特主席阁下和他尊敬的客人”。
对孩子们来说,白须颇多的阿拉法特,有如圣诞老人。他年岁很高,也很慈爱。只要他能到伯利恒,作为巴勒斯坦人的领袖,总会带来一些发展项目和礼物。
但从2001年开始,直到2004年过世,三年中,阿拉法特只能呆在拉姆安拉他残破的官邸。他只能通过点燃蜡烛,向他的基督徒民众致以节日的问候。
不是阿拉法特不愿意来伯利恒。从他所在的拉姆安拉到圣诞教堂,不过区区20公里。1994年他结束流亡回到巴勒斯坦后,每年12月24日都要专程来这里参加午夜弥撒。因为向基督徒问候,就是间接向欧美国家问候,这是注重外交宣传的阿拉法特所擅长的。
2003年,我在他一片废墟的官邸采访时,阿拉法特就当着记者的面,对一个来访的基督教代表团说了心中的愿望,他希望前往圣诞教堂,“在他们(以色列军队)包围官邸建筑前,我从来没有错过它(圣诞午夜弥撒)。”巴勒斯坦方面就他前往伯利恒参加圣诞活动,向以色列发出请求函。
以色列却不为所动。一位以色列政府高级官员就说,以方已收到巴方请求函。但以色列回答是:“政府没有理由改变对阿拉法特的政策,即他可以离开现在的官邸,但以色列方面不保证他能回来。”换言之,阿拉法特得到的是“单程机票”——去了就别想回来,等于自我放逐。
这样的条件,阿拉法特自然不会接受。对于这个结果,一位叫穆罕默德的巴勒斯坦人告诉我,“以色列完全是在羞辱阿拉法特,这是无法接受的。”他说,午夜弥撒时,他将带着阿拉法特的画像来到马槽广场,表达对阿拉法特的支持。
教堂方面也对以色列此举表示极大不满。作为无声的抗议,教堂将像前两年一样,在午夜弥撒时,给阿拉法特空出一个椅子……
2003年,阿拉法特去世前的最后一个圣诞夜前夕,在空荡荡的教堂内,一位牧师指着前排的一个带红垫的四方椅子告诉我:“这把空椅子就是以往专给阿拉法特主席空的,旁边那高一点的是主教的椅子……”
顿了一顿,他又摇着头说:“当然,今年这把椅子仍将空着,这是圣诞节的缺憾,我们总有太多的缺憾……”
于是,在这个圣诞节,我又看到一把空椅子,椅背上,搭着阿拉法特的“地图头巾”,旁边是眼中含着热泪的巴勒斯坦民众。头巾在主教祈祷声中微微颤动,似乎正如已进入生命最后阶段的阿拉法特在轻声诉说……
10。站在巴以冲突之源——圣殿山(1)
金顶清真寺的穹庐金顶,可看到遭犹太极端分子枪击后的痕迹一位以色列士兵居高临下俯瞰哭墙,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危险的局势,使耶路撒冷老城到处是以色列军警
犹太教古经典写道:“世界可以比作人的眼睛。眼白是围填世界的海洋;眼珠是住人的大地;瞳孔是耶路撒冷;瞳孔中的人脸就是圣殿。”巴以半个多世纪的流血冲突,最大症结就是耶路撒冷圣殿山的归属。2000年沙龙闯入此地,引燃延续至今的杀戮。当我被特例允许进入这个冲突之源,看到层叠在一起的历史遗存,我更有一种怆然涕下的感觉,犹太经典《塔木德》说:上帝给了世界十分美,九分在耶路撒,但现在却因为是这个世界上最敏感的地方,人们说:上帝给了世界十分愁,九分就在耶路撒冷。
平方公里地方,承载着太多的仇杀和血泪
世界上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耶路撒冷。耶路撒冷最敏感地方在哪里?圣殿山。
巴以冲突爆发,处于漩涡中心的圣殿山登时成了禁区。2002年到耶路撒冷后,我曾多次试图进入这块圣地采访,都遭遇全副武装的以色列士兵挡住了去路,在黑洞洞的枪口下,休想前进半步。
我的同事楼坚曾想当然地认为作为驻耶路撒冷记者,总有很多机会进入圣殿山,因此根本不必急在一时。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突然间“阿克萨起义”爆发,巴以大打出手,圣殿山被以军守成了一个铁桶。作为常驻记者,他两年中竟然没踏上过这个耶路撒冷最具有历史和宗教意义的地方一步,只能最终带着遗憾离去。
直到2004年,以色列为显示其掌控局势的能力,强行开放圣殿山,允许游客进去参观游览。对于以色列人硬塞进来的游客,巴勒斯坦人态度可想而知,即使不冷脸相向,游客要想进入圣殿山最核心的金顶清真寺和阿克萨清真寺,门儿都没有。
我能进入这最核心、敏感的地方,要感谢中国中东问题特使王世杰,正是他2003年的访问就和平斡旋,我这个中国记者才得以被网开一面进入这两个具有传奇和神话色彩的清真寺,并得到巴勒斯坦方面详细的导游服务。
我们是从靠近狮子门的入口进入圣殿山的,未及登山,却只见到处是全副武装的以色列士兵,枪械林立、岗哨接连,恍入军事禁区。圣殿山内的巴勒斯坦人介绍:由于正值###教斋月期间,以色列军方在这周围部署了至少2000名士兵和警察,对来圣地的每一个穆斯林进行检查、录像,为防止混入所谓的“恐怖分子”。
这已是开恩之举了,在斋月之前将近两年时间里,以色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