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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沙龙做邻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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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在世界各地,各种容貌、肤色的都有。看到我们同样东方人面孔和记者证,姑娘咧嘴一笑,挥手放我们过去。
  这些都是中学刚毕业的少女。但在以色列,走到前线,是她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以色列是世界唯一一个全民皆兵的国家。少女,在这个“非常国家”,也须是“不爱红装爱武装”了。
  穿过了“生死线”,进入了拉姆安拉,我的心却不由一紧!
  与以前相对平静不同,这次我们才通过检查站不到十来米,就听到远处传来激烈的枪声,随后则是从前面飞速甩来的大石头,打在被坦克碾碎的路面上,灰尘弥漫、飞沙走石,几块石头差点砸到我们的越野车上。
  不期然间,冲突就在眼前。
  我们迅速下车,掏出相机抓拍冲突的场面,老高则赶忙穿上防弹背心。也许穿防弹衣100次中都没有一次真能派到用场,就好像开车是否系安全带一样,但真要出事,只要有一次,就让人后怕一辈子……人就这一辈子!还是小心为上吧!
    一枚小石块砸中我,鲜血渗了出来
  弯腰、低头、疾跑,七拐八绕,我们冲到一个居高临下的路口,借助着周围的有利地形,我们这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冲突的整个场面。子弹呼啸着从身边飞过,我的心砰砰在跳。毕竟太突然了!生死就在眼前。我缓了缓神,摸一下头,汗水已经出来。
  近在身边的,是全副武装的以色列军车和士兵,仿佛根本就没看到我们这些记者和照相机,仍全神贯注地不断向远处发射催泪弹和子弹。
  我抬头朝远处看,20来米远处,可见瘦削的巴勒斯坦青年,躲在一片破旧汽车后面,朝这儿扔着石头。
  你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用力甩石头时探出的身子,暴露在以色列的枪口下,在以色列士兵开枪的一刹那,迅速伏下身来,子弹打在汽车上“哐啷”作响。让人为他们捏一把汗。
  这就是冲突双方的悬殊:一边是戴钢盔、穿防弹衣、持枪械的以色列军人;一边是穿着圆领衫甚至是光着膀子的青年。一边是盲目扔出的石块,对训练有素的以色列士兵构不成太多威胁;另一边却是荷枪实弹,挨中一下子足以让巴勒斯坦人命丧黄泉。
  在当地人眼里,这样的冲突不过是普通一景。人们远远避开,少有大人围观。
  个别血气方刚半大不小的巴勒斯坦孩子,根本不顾以色列的枪弹,冲着记者们傻乐,不时作出“V”字胜利姿势。对于其他国家年轻人来说,探险、登山、蹦极,是他们喜爱的“极限运动”。那在巴勒斯坦,最好最便宜的“极限运动”,就是冲突现场,就是怎样在枪林弹雨中戏耍以色列士兵。
  戏耍的好,那就是孩子们中最受人尊敬的英雄;一个疏忽,生命就此划上句号。在死亡是家常便饭的地方,孩子们已习惯了死亡——别人的,自己的。
  双方斗智斗勇。可能是看到了我们这几个记者,一些巴勒斯坦青年越来越大胆,不停地在汽车间穿梭,时不时还故意露出身子,逗引以色列士兵开枪,然后趁士兵瞄准张望之时,将手中石头用力砸向他们。好几次,石头砸在以色列人的钢盔上,“当啷”作响。
  以色列士兵更不示弱。趁一连串枪击让巴青年抬不起头来,原来站在我们旁边的两名士兵迅速弯腰匍匐,靠在两辆汽车后面,在互相打了个姿势后,突然间一跃而起,朝远处刚探头而出的青年发射出子弹和催泪弹。
  

1。穿行在枪弹和怒火中(3)
“砰砰”枪声后,远处传来一阵呜咽和咳嗽声,然后是巴勒斯坦人愤怒的声音。我心一沉。不用问,肯定有巴勒斯坦人中弹了……
  果然,受这个影响,冲突顿时和缓了下来,但还不到半分钟之间,远处又传来巴勒斯坦人尖锐的怒骂声,更多的石块像雨点似的向我们这边袭来。我隐约可看到远处的巴勒斯坦人群正朝伤者处冲去,又有巴勒斯坦生力军加入了进来!
  在疯狂的情绪中,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就在我们躲在一辆汽车后面拍照时,“哐”的一声响,一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将我们面前的汽车玻璃砸得粉碎。我旁边一位敬业拍照的同行躲闪不及,右肩膀被击中,他“哎哟”一声,鲜血登时溢了出来……
  由于这辆白色小汽车“代过”,只有两块小石头打到了我裤管和膝盖上。本来就恐惧、紧张,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更让我感到全身在哆嗦,疼痛感经过神经管传到全身。我赶忙卷起裤腿,一块皮被擦破,殷红的血已渗了出来。我咬了咬牙,跺一下脚,还好,虽然钻心的疼痛,但还能继续行走,没有伤到骨头。
  好悬呀!真要感谢这些汽车,如果我再朝外偏出几公分,那块大石头打中的将不是别人的肩膀,而是我的脑门。别看这样的石头对以色列坦克如隔靴搔痒,但对我血肉之躯的脑门却将是致命的。如果真那样,我肯定就“报销”在这里了。
  周围是不断飞来的石头,耳边是接二连三的枪弹声。随着交战越来越激烈,我们几个记者被困只能呆在孤零零这辆汽车后面,动弹不得。
  我朝旁边几个记者苦笑:“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困在这里不成?”
  “等着吧,现在千万别乱动,真打在身上,是要命的。”一位以色列女记者关切地对我说,并问我:“不碍事吧?”
  “没什么。”我回答,也有些惭愧,刚才的表现,更多的是一种恐惧。虽然在战地采访次数也不少了,但冲到火力交叉点上,净等着挨打,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少的。
  石头不断落在周围,弹起的碎石子溅落在我们身上。危险虽然危险,但这也是非常难得的场景,这么近的距离,足以拍下以色列士兵开枪的刹那,巴勒斯坦青年投掷石头的瞬间。
  看着其他摄影记者不停地拍照。我感到非常的羡慕,但作为文字记者,新华社给我们配发的是小数码相机,拍这种场面就必须将头稍微朝外伸出一些,这就必然暴露更大目标。但不拍,伤也伤了,血也流了,险也冒了,不是太亏得慌吗?
  冒着凶险,慌慌张张地拍了一张。还想再拍,旁边一个记者赶忙拉了我一把。我身子一侧,又一块石头从旁边呼啸而过。我一个激灵。感谢这位老兄!我收起艳羡之心,很自觉地蹲伏在车后头,再不敢作这种无谓的冒险。
  好长时间后,借着旁边巴勒斯坦人手势的帮助,我们终于趁一个间隙,几个箭步躲到了一间路边的小木屋里。里面还有多名记者,透过窗户的缝隙拍摄着外面的激烈交火场面。不时袭击来的石头砸得房子嘎嘎作响,旁边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和沉闷,让里面的人心惊肉跳。
  由于这是幢巴勒斯坦人房屋。旁边的以色列士兵好像警觉到了什么,突然掉转枪口,喝问我们的身份。
  “记者,中国人。”我赶忙大声回答,并高举手中以色列政府颁发的白蓝相间的记者证。
  “记者?”士兵犹豫了一下,似信非信地看着我们,枪口没有移开。过了半晌,他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可能终于认清了我手里的记者证非假冒产品。他朝旁边挥一下手,另外几个士兵让开一条线路。
  趁这空隙,我们弯腰迅速离开,就在刹那间,背后传来石头砸到汽车玻璃和地面的迸裂声……
  身处冲突之中,是一种恐慌。但静下心来看,我觉得,这种低烈度的冲突,可能算是世界上最奇特的较量了。
  比如,有时候,巴勒斯坦青年和以色列军队会有默契地停下来,互相对骂,然后再干上一阵,然后又歇息一下。这就是巴以冲突,低烈度,频繁,每天都有死伤。
  我曾问一位以色列军官:“日常来说,什么时间冲突最多。”
  他想了片刻回答:“下午,因为这时巴勒斯坦学生刚放学,他们需要活动一下。”
  也许,有时双方只是一种情绪地发泄,就像你难以想象巴勒斯坦人为什么老是喜欢对坦克扔石头;也许,有时记者的出现反而是一种错误,激起了双方亢奋的情绪,成了冲突的催化剂。
    阳光下的鬼城——“巴勒斯坦新娘”
  走过冲突现场,拉姆安拉就在眼前。这个有着“巴勒斯坦新娘”美誉的城市,在过去三年中,因为阿拉法特的缘故,为世界所熟知。也因此成为以色列频繁入侵的目标,城里的建筑,就成了以色列试验枪炮的对象。
  春光里的“新娘”,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伤痕累累。
  斑驳的街道上,大大小小的画像到处都是。刚贴上去的是兰提西:拉茬的胡子,冷峻的眼神,手里持一把硕大的冲锋枪。偶尔还可看到兰提西和亚辛的合影。如果说坐在轮椅上的亚辛还有一种儒雅,兰提西则是一脸的刚毅、决绝。而今,哈马斯的一文一武,现在都已成了历史的匆匆过客。
  

1。穿行在枪弹和怒火中(4)
崭新画像底下,则是一层又一层已被雨水褪色的旧画像,上面有的甚至不过是五六岁的孩子,幼稚的脸蛋,漠然的神情。旁边的巴勒斯坦人对我说,所有这些人,都死于以色列枪下,“他们都是烈士,就像兰提西一样”。
  大街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片轮胎燃烧后的黑色灰烬,一些还冒着残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
  火光、焦味、气愤、画像,在春天的阳光下,一个战乱之城影像扑面而来。
  巴勒斯坦民众以这种方式,发泄对以色列暗杀兰提西的愤怒。
  这是一种弱者的悲愤,巴勒斯坦人无法进入以色列境内,所有抗议活动也只能在巴境内进行。但这样一来,吃亏的更是巴勒斯坦人,浑浊的空气、萧条的生活、动荡的局势。
  以前还比较繁华的拉姆安拉街道上,现在冷冷清清,所有店铺无一例外关门。为悼念兰提西,巴勒斯坦官方宣布,在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进行总罢工、罢市、罢课。
  一个本来美丽充满生机的城市,在封锁冲突下变得黯然;在接连不断的杀戮和愤怒中,更成了一个阳光下的鬼城。
  “兰提西是我们的领袖,他是为了我们的解放而牺牲,我们悼念他,我们将继续战斗,他的血不会白流。”在一个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的办公地点,一位叫艾哈迈德的青年在搭起的兰提西灵堂前激愤地对我说。他的英语不甚流利,但基本意思却肯定表达无误。
  看到我拿着相机,旁边的几个巴勒斯坦小孩马上站到了我面前,展开手中的大幅兰提西的画像,高举着“V”字手势,要求我为他们拍照。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纪念,我们的愤怒。以色列能够杀死一个兰提西,但杀不掉我们所有人。”艾哈迈德说。
  “那你是哈马斯吗?”我试探着问。
  “不是,但在侵略面前,我们都是哈马斯。”他回答。
  绝望、愤怒充斥着每个巴勒斯坦人心头。在拉姆安拉市中心,我碰到一个叫扎哈尔的巴勒斯坦大学生,一再主动的要求给我们中国媒体干活:“你们关注我们巴勒斯坦人,现在好像只有中国才是我们的朋友。”
  素昧平生,我自然不能做主将他招入新华社麾下。为摆脱他的纠缠,我微笑着感谢他对我们国家、媒体的信任,然后问他:“沙龙说,他要撤离加沙,你怎么看?”
  一般认为,沙龙现在对哈马斯下手,正是为了先下手为强,防止哈马斯在以色列撤离加沙后坐大。沙龙可不愿意撤离加沙,让哈马斯看作是他在示弱!
  “沙龙撤离加沙?谁敢相信,谁不知道以色列还占领着西岸,沙龙的和平,就是让我们都成为奴隶,只有抵抗才是唯一的出路,如果可能,我都希望成为哈马斯。”小伙子想都不想就说道,旁边许多更年轻的孩子用力点着头。
    悲壮的阿拉法特
  我们的越野车沿着拉姆安拉入城主干道,一路直行。很好认,大路走到尽头,就是阿拉法特的官邸——穆卡塔。
  穆卡塔以前是一个监狱,后来成为阿拉法特的官邸。巴以冲突后,又成了阿拉法特一个人的监狱。在他生命的最后三年,阿拉法特一直被困在这里,周围是虎视眈眈、全副武装的以色列士兵。
  阿拉法特的一位卫兵对我说:阿拉法特也是当今世界唯一一个一直生活在废墟而且几乎一步不动的最高领袖。
  他不能动,一动,以色列就可能占领这座官邸。阿拉法特将无处可去,只能被迫流亡,但这是已漂泊一生的他万万不愿意的。他曾当着我们记者说:“宁死,也要死在巴勒斯坦土地上。”
  阿拉法特最终留在了这里,他死后即被安葬在官邸。我这次见到他,距他最后告别人世也就几个月。但就是对这样一个已走入人生暮年的老人,沙龙当时又发出了死亡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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