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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风为什么会勾起每年这个时节同样的思绪,就仿佛它们被挨个地串联好了,可以像一条手链一样从地上拾起。像淡淡的水彩画:朦胧不清的姿势,模糊的笔触,无法剖白的片断和背影……又像一支不受摆布的笔在新纸上随意勾画,所见永远出乎意料:也许是熟悉的树落下的宽大的叶片;是一条充满花香的小径;是三年前曾在午后阳光下走过的弯弯曲曲的巷子;抑或是深秋某个早晨在窗台上发现的一只黑色翅膀的粉蝶,翅根有着火红和鲜黄的斑点;踏碎落叶的林道,一个池塘和池塘边深绿的水杉……回忆一定在某个地方重复了千百次,然后再不经意地闪现在我们眼前。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能触动那些沙沙作响的画面,然而它们已经完全不再理会你。当离开你的一刹那,它们就永远封闭了出口,与任何人都不曾相识——这是永恒的隔绝。这使得秋天如此留恋又如此叫人惆怅。
然而与季节相连的时光依然难以磨灭。当秋风再度归来,当树林海啸一般轰鸣,一切都笼罩在绚烂的阳光下。一切色彩在一年中这个时候都鲜活起来,同样秋天的回忆都镀上金灿灿的颜色,首尾相连得仿佛是同一个时辰发生的故事。时间、时间!时间在这一刻多么美丽又是多么鲜明!回忆在相互呼唤,空气永远恬静而又忧伤,阳光、天空和气息总是像烙印一样不可分离……
──然而,总有一种东西改变了。于是年复一年我们不断弥合记忆的裂痕,却又留下更多欲言又止的碎片。直至有一天我们终于忘记了所有的季节,直到我们不再拥有下一个秋天。
时光荏苒,季节永恒更替。当某年某日回到一扇砰然作响的门前,恍惚中回头,又仿佛是站在了过去的门口。
每个秋天,总有那么一个时分是宁静而孤独的,孤独来源于对往事的惆怅,在金色的歌谣中,我们都将随风逝去。
父亲?班主任
文/邓奕恒
父亲一直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觉得。回想起来这种爱面子的性格似乎大多都表现在对老师的敬畏上。不管是他学生时代的老师,还是现在我的老师。
记得我还在上小学时,每当放学学校统一安排学生集体排队回家,不同的队伍就用大部分学生的必经之路来命名。
那个时候我便因为公认的性格古怪而遭到同学的排斥,即便是列队,身前身后也会有一两个人的空隙。
所以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便吹起了口哨。曲子是当时直到现在也很喜欢很喜欢的《机器猫叮当》的主题曲。
你应该知道,打小报告的人在任何时代一直盛行,久经不衰。后来我吹口哨的行为被人揭发,学校以违反归程队纪律为由扣了操行分。父亲知道这件事的那个傍晚,是在开饭前。他先蹲在厨房抽了半天烟,半晌不说话,然后把我暴打一顿,罚跪在祖先的灵牌前,不许吃晚饭。
那个年纪,是一旦哭出来便撕心裂肺的年纪。
现在说起来可以风淡云轻地摆摆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淡忘。
如果过去的伤害都可以用误会或者一时意气来形容。
那为什么,直到现在仍然如剔骨一样记得一清二楚?
初中的时候,相信很多人也会跟班主任结仇,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高中。班主任对付不听话学生的有效办法就是经常打电话跟家长联络感情。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特别羡慕那些家长完全不介意老师投诉的同学,或者是那些家长根本不关心孩子成长的同学。因为每次家里接到学校来的电话,很少夜晚不是缩在被窝里痛哭流涕的。考试成绩排名出来,老师打电话来说我考得很差;一个星期六的晚上,父亲被班主任告知我上课经常睡觉;填中考志愿的时候,班主任跟我爸爸很抱歉地预测我肯定考不上任何一所高中,连职校也不行,所以不要白费心机去考试了。
现在说起来当然可以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
如果眼泪真的可以用滴来计算。
如果伤口真的可以用厘米来测量。
那为什么,泪水和伤口会一直笔直地平行,延伸到自己都看不确切的远方的地平线?
我很难理解为什么老师和同学都一直看着我不爽。我没有染发,不说脏话,不抽烟,不打架,也不会主动去挑衅,不会打篮球,不高不帅,成绩也不好不坏,不喜欢说话,没有朋友和桃色绯闻。
是这样的一个人。
偶尔还是会放纵一下的。旷课到操场找块干净的草皮或者石凳上吹风;伴随着大段大段的沉默在课室的角落写字;遇到讨厌的或者不重要的科目趴桌子睡觉;晚修的时候作为艺术生到画室练画;不快乐或者快乐的时候狠命弹吉他,喝很多的水;简单的首饰是有的,一根红绳绑着一扇很小巧很小巧的牛角梳子,意义重大,不知道为什么质感像玉石一般透明微绿,一直认为是经常佩戴的缘故。
是这样的一个人。
到了高中情况变得复杂。很多好事的人把矛头指向我,不放过任何的机会出言挑衅,诋毁甚至谩骂。用他们的话来描述原因是,我很拽。
打架是有的,到了不得不动手保护自己的时候。于是班主任便也频繁地致电父亲,和父亲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糟。有时,或者说,最高的记录是半年没有任何对话。
退学半年复学,新的班主任跟父亲谈起我的时候,以佩戴首饰为名投诉的时候,语气跟在描述一个弃儿或者一堆破烂没有什么两样,而事实上,他也是这么说的。
“那个插班生……”
“其它班都不肯要,再这样……”
“……我没办法教下去了……”
如果真的可以不在乎。
如果真的单纯幼稚得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温暖美好的样子。
那为什么,在下定决心不能再哭泣的好多好多年的今天,在父亲和班主任各式各样语气所谓的批评教育下会紧紧撂紧拳头,以至指甲都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添上了新的伤口。
只是枯叶也会讥笑的羸弱和卑微。
我想,我始终是一尾累死在回忆中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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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我的梦与旅行
文/磨蔚
从上海回来,见了很多人,经历很多事。
面对一些时光,一些痕迹,感觉力不从心,难以叙说,于是反反复复地翻检、凝望、守候。生怕记不起。
我怀念那段平凡的旅行生活。
连同我小小的自卑和激动,是我最尊贵的回忆。
──题记
坐三个小时的飞机到达虹桥机场满眼疲惫。
上海一直是灰蒙蒙的天气,雾很大,有时有毛毛细雨。砸在脸上,很冷,对于我,南方人来说,在上海除了去外滩就是逛街,因为迷路,所以走了很多路,问了很多热心人。并没有大包小包地买很多东西,心情有些迷茫。有时走着走着会恍神。在田子坊看到许多精致的小店。安静地立着。让人欢喜。可惜一部分没有开门。只能在门外观望。徒留一丝遗憾。不过仍买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小饰品。
最喜欢那家尼泊尔小店。音乐很好听。四处弥漫香味。还去了一家著名设计师的服装店。记忆深刻的是陈逸飞的旧工作室。那里光线很好。适合怀想。最后一天快要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有很多礼物没有买,妈妈的,爸爸的,同学的。急冲冲出门,花了24元出租车费来到南京路步行街。给妈妈买了一件毛衣(她很喜欢)。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白搭上几块钱的长途电话费。值得一提的是上海的日本料理店,嗯,很正宗,日本寿司店很多,一路走过去看见很多家,但却找不到上海本帮菜的店子。寿司很好吃,如果可以,想把那家店连根带回来。
然后就是此行的目的:和爱的人相见。第一天就见到了师父和师母。师父很腼腆。按与我同房的姐姐的话说:“幼齿。小孩子。”然后还见到了入围的也住在汉庭快捷酒店的孩子们。好吧,我承认一眼望去我是最小的那个。我怀疑我们那家宾馆住的人都是C组。自己也蛮害羞的。不敢出门找别的选手。于是就听见房间外面一直听到有喊我名字的人,“磨蔚啊”——“磨蔚住这间”——“你敲门吧”——“别谦虚了”。最后当同房的姐姐打开门,她问:“你找磨蔚吧?”对方诧异地回答:“啊,是哈。”那表情就好像看到了有特异功能的超人。然后我房间进来很多不认识的人,我很开心,自己的房间变成了聚集地。我相信当我看到毓蕊的时候眼睛肯定闪着光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我们在房间里聊天。在下楼买饮料的时候见到一个上届得一等奖的男孩子,我不认识他,但还是找他要了签名(挺汗的)。同行的南宁的姐姐们觉得汉庭不够热闹。大部分选手都住泰安,那里应该很热闹。我只能想尽办法说服她们。其实,我隐藏了,自己去上海只有见毓蕊这个单纯的目的。
我在思忖上海人所说的近到底有多“近”。我问前台小姐,到逸夫职校有多远,她说,不远,转个弯就到了,十分钟步途。可是我们走了起码20分钟才到。路上有没有什么早餐店,只好潦潦草草地吃了面就奔赴赛点。哪知我们去得太早了。人家没开门。于是就在旁边的咖啡馆喝茶。喝着喝着肚子就疼起来。所以说,参赛那天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很担心。
这次进复赛的B组选手特少。好像只有25个来着。报道的时候,A组和C组的人都排成一条长龙。只有我们B组零零星星两三个人。
进入考场时,有点紧张,坐在我旁边的都是浙江人(忒厉害的)。他们围成一堆一堆,聊天,我自己在位置上纳闷。后面有几个选手在看书,我心里想,妈呀,真刻苦,赶上***了。我什么书都没带,只能怪我有懒散的性格和碎碎念叨的老妈。只好傻傻发愣。真的很紧张,开始比赛前五分钟我发短信给了师父和毓蕊。师父说:“努力过就OK了,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过了。”毓蕊说:“你只需要排空脑袋,只想一个人。”我突然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那个冷啊。
我写得晕乎乎的。手指冻僵了。不停流鼻涕。
出考场,和认识的人聊,他们感觉都比我好,我冒出一句:“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呀。”他们对我翻白眼。
不提不要紧,关键是谁见了我都提。“嗨,你感觉怎么样?”“写得还不错吧?”“你写了什么?”于是我的心就凉到底了。就像沉入水中的海绵,越来越重。
颁奖大会那天,早早就起来了。可是还是迟到了。连早餐都没吃。饿着肚子看着眼前涌起的人头眼睛冒金光。我坐在倒数第二排。姐姐们都坐得远远的。我一个人坐在那。有点孤立无援的无助感。打电话给师父,那个大头鬼居然还在睡觉。我心里那个恨啊,呜呜,你们都丢下我啦!
一等奖名单从A组开始念。
唐蕾(同行的姐姐)得了一等奖。我把崇拜的目光转向她的方向。可是看不到她。人太多了。然后念到了毓蕊的名字,她回头看我,我笑着点头。念B组的时候,我心里失落落的,心想,给我个二等奖行了(那时我以为进入复赛的也会得入围奖)。念到我的名字时我怀疑我听错了,我想,不可能啊,自我感觉不是很好呐。当我用怀疑的目光望向毓蕊,她跑过来,抱了我,对我说恭喜,我才知道我不是在做梦。不,连这梦都没有做过。我抱着毓蕊说,我饿得慌,眼睛都冒金光了。她调侃道:“哟,得了一等奖,感觉变成天使了吧,头上顶着个环呢,不闪金光才怪。”
新年最大的礼物,莫过于那亮晶晶的“水晶”奖牌。
我没有沉湎在过去的荣光中。
我知道自己有多少重量。明白我走的那条路上,有多少人曾为之奋斗。但失败了。
我们加油。
不骄傲,不放大青春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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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1)
文/胡正隆
上海 K209 蚌埠
Shanghai → Bengbu
2008年02月09日09:07开 15车102号
元 新空调硬座快递
限乘当日当次车
在2日内到有效
'壹'
第一次独自远行的火车票,被我悄悄夹进一本散文里。
我习惯遗忘。虽说是关于第一次的记忆,但我不确定时光的发梢滑过时,是否会将它抹去,像很多个已记不清的第一次一样,一片苍白。我也害怕遗忘。那些消失的曾经,仿佛嘲讽我的过去似一个死人一样度日,或者,有另一个与我不相干的生物,霸占了我的身体,替我活了许多年。这样,我会怀疑自己的价值,否定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