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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让我去主动接近胡鹞子,取得他们的信任后,想法打入特务队,掌握他们的活动情况,再除掉他们,怎样?”书成望着武一林和王乐泉恳求道。
武一林和王乐泉相互对望一眼,“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看可以。”王乐泉点点头。
“好,那就这样定了,书成你再考虑下具体的活动方案,本来你们手枪队这次的任务就是除掉特务队,就让乔力队长全力配合你的工作。”武一林拍了下郝书成的肩头。
“鬼子太可恶了,又在板打营大开了杀戒。”刘晓亮坐在麦草脚下的麦秸上生气地说,用嘴把一根麦秸草咬成了几截,吐出去老远。
“鬼子袭击板打营了?”麦草急急地问。
“嗯,特务告的密,鬼子包围了板打营,把村里的党员干部都给抓了,杀了好多年轻男子,还把女人抓到据点去了。”
“把女人抓去了据点?”麦草一下子坐了起来,把刘晓亮吓了一跳,“小心你的伤。”
“我的伤好了,晓亮,我要见武队长,除奸团有行动没有,我要参加战斗,我在这里一分钟也躺不下去了。”
“天啊,你又来了,我真拿你没办法。你还是乖乖地躺在这里养你的伤吧,咱们武队长肯定会有安排的,等你的伤好了没准儿就立即派给你任务,武队长可器中你呢,在我们男兵面前老夸你。”
麦草的脸微微一红,“关在这里快把我给困死了,每天在这里闻刺鼻的死人味,倒不如出去打鬼子痛快。”
“我也想出去呀,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憋闷得慌。”
“那好啊,晓亮,咱俩一块儿悄悄地去掏鬼子的据点咋样?”
“咱俩?这也太那个了吧。”刘晓亮把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起来。
“咋了,你怕了。当初我闯鬼子宪兵队时也是两个人,你信不信?”
“切,谁怕谁就是缩头乌龟,我当然信,不过咱们这样偷偷地跑出去私自行动可是违反组织纪律的。论年纪我比你小,可论兵龄我可是大哥,你得听我的,‘一切行动听指挥’,这句话可是咱武队长经常讲的。不过……那个……要是……”
“不过什么?”麦草盯着刘晓亮白净的面颊上渐渐泛起的一层羞涩。
“别跟我讲那些‘听指挥’呀、纪律呀啥的,你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讲,不要跟个小媳妇似的。”
刘晓亮却闭起嘴巴再也不肯说了。
麦草看着刘晓亮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看你这扭扭捏捏的样子,肯定没有上战场打过鬼子。”
“才不是呢,我只是枪发不准,而咱们的子弹少,每次只发给我几颗,下次我保准能打死鬼子给你看看。”
“要是你不看着我,能够放我出去的话,我就教给你打枪,还会送给你好多子弹。”
“真的啊?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切,少来奉承我。怎么样,和我一块儿去鬼子的据点走一趟?敢不敢?”
“去就去,不去会让你小瞧我,豁出去了,大不了脖子上留个碗口大的疤拉。”刘晓亮用手使劲抹了下鼻子,稚嫩的脸上显出一付慷慨激昂的神情。
参加队伍 第九章(2)
牛家大烟馆被鬼子和土匪烧了后,丢掉半条腿的“油包四”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拄着拐杖在油坊和烟馆开始走动,整个人比先前瘦小了一圈,两鬓的头发一下子有了白的。
牛家毕竟是牛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牛家大烟馆在残了的“油包四”下地后不久就被修葺一新,只是生意没有先前的好了,多亏有油坊撑着,牛家才没显出败落来。
胡鹞子多日没有应心的地方赌一把、抽一口,最终还是把注意力重新回到牛家烟馆来,在云良县牛家烟馆无论是烟土的成色还是赌局的大小是其他烟馆无法比的上的,况且重修烟馆“油包四”咬着牙把老婆的私房钱和金镯子银链子都花了进去,新烟馆比原来的还要气派。
“油包四”是憋足了劲儿要把散去的大洋再扳回来。他使尽了浑身的招数,还跟花月楼的老鸨租来了几名花妓供给一些客人,烟客和赌客又渐渐络绎不绝。
胡鹞子烟瘾小,赌瘾大,几天不摸股子,他的手就痒,心里就没着没落的。
“都出去,出去,今天歇业,明天也歇业,后天照常歇业。”胡鹞子手下的一群特务呼啦涌进烟馆拿枪对着里面的客人大呼小叫地往外赶,吓得烟客和赌客面如土灰,丢下冒着烟的烟枪、撇下赌桌上的大洋抱头就逃。特务们幸灾乐祸地把大洋稀里哗啦装进自己的腰包,美滋滋地端起烟枪狠狠地闷上一口,嘴里说,“过瘾,嗯,过瘾。”
牛家一个家丁看不过,抄起棒子就轮向特务,被一枪打中,子弹从前胸穿透,血咕嘟嘟冒出来,死尸哐当一声横在了地上。再没有家丁敢拼命。如此几天下去,烟馆里冷冷清清,没了生意。
“油包四”急得三天水米不进,买通了一个特务,打听到胡鹞子这样做无非是想回到烟馆来玩耍,心里就有了底。
“油包四”在御香园摆了一桌酒席,把胡鹞子和他的手下请到那里吃了一顿,化解以前的不快,化干戈为玉帛,胡鹞子和“油包四”也重新称兄道弟。第二天胡鹞子就带着人到烟馆来玩了,还让人放了鞭炮,牛家烟馆重又热闹红火起来,只是“油包四”落下一个打饱嗝的毛病,一打就是一大串。
胡鹞子天生就是一个赌徒,在赌桌上更是六亲不认。赢了就乐得哇哇大叫,又拍桌子又踢凳子的,输了就呼地把枪从屁股后面拽出来啪一声往桌子上一撩,“奶奶的,今天老子又要开杀戒了。”吓得赢钱的主儿抖着手脸上堆着挤出来的笑,把钱往胡鹞子面前一推,“这点小钱儿算啥,下次赢了队长大的我再收下,这回的队长买杯茶喝。”
郝书成站在赌桌前看着吆五喝六的人们,胡鹞子正和一个赌徒玩得高兴,“快来押,快来押,还有押的没有,没人押,可就开了啊。”
“慢,我来押上,我押这边的。”郝书成一指胡鹞子面前的牌,说着把一个大洋当啷扔在了桌上。
胡鹞子抬头瞅了瞅郝书成,书成冲胡鹞子笑着点点头,“我看好这位大哥的点儿。”
“哈,算你有眼光,我们胡队长这次还会赢。”一个特务一拍郝书成的肩膀。
“哦,原来是胡队长,失敬,失敬。在下姓舒,向来仰慕豪杰英雄,胡队长的大名在下早就耳闻,胡队长在咱们云良县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以称得上一方英雄了。”
“过奖,过奖。”胡鹞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绸子衣衫、头发梳得黑亮的郝书成,洋洋得意地亮出了自己的点儿。
“赢了,这次又是胡队长赢了。好,太好了!”郝书成双手鼓掌亮着嗓子叫起好来。
胡鹞子身边的特务大大咧咧地把牌桌上的大洋稀里哗啦地都扒拉到胡鹞子面前,“你小子行,吆喝得好,我们队长是赌行里的老大,每次都赢;哪个敢不服。”
“胡队长是行家,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和胡队长赌一局,学几手本领,长长见识;队长能不能给个面子?”
“哈哈;好说,今儿个痛快,好好地跟你玩一把。去;让你们这的小妞来两个陪陪老子!你们牛爷呢,这半天咋不见人影?”胡鹞子向小二把手一扬,刷啦一下把外面的衣服扣子解开,脱下来啪地往桌上一撂,光着膀子露出了上身的横肉。
重逢 第一章(1)
麦草带着刘晓亮偷偷地从王家坟出来,穿过北边的杂树林子沿着曲曲弯弯的小路向北奔了下去。
“咱们要去哪里?去鬼子据点?”刘晓亮不解地问。
“不去据点;先去拿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
“对,枪!”
“枪啊!太棒了!”刘晓亮高兴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伸开两只胳膊转了两个大圈。“哒哒哒,突突突!哈哈,这回我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回了!”
“那可是打鬼子;不是玩游戏;卖命的活;你不怕?”麦草斜眼看着手舞足蹈的刘晓亮板着脸问。
“不怕。你不怕,我就不怕!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刘晓亮拿手抹了把鼻子又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哈哈,好!可我是在死人堆里死过几回的了,你是不是一次仗还没打过?”
“那我也不怕;我可不是胆小鬼。你别看俺没跟鬼子真的比划过;可见了鬼子照样敢捅狗日的。俺知道怎样打枪;俺们班长教过俺。”刘晓亮把脊梁挺了挺,稚气的脸上泛起一层亮光。
麦草瞟一眼刘晓亮,咬了咬嘴唇,一丝笑意掠过嘴角迅即消失了。“那好,到时候你别给吓得转腿肚子就成。”
刘晓亮把嘴一撅,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切。你也太小瞧俺了。这回俺非亲手杀死一个鬼子不行,省得让你看扁了俺。”说着从脚边拽了一根草放在嘴里使劲嚼着。
“行,一言为定!快起来赶路吧,别让我的枪和子弹白给了你就行。”麦草把手伸到刘晓亮面前。
刘晓亮把身子一跃,轻巧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哈,不用你拉,我就能起来的。从现在开始,我就让你看看我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还有从现在开始我要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麦草看着兴奋异常的刘晓亮,把嘴一抿,扑哧一声笑了。
淡淡的月光下,两个矫捷的身影在乡间小路上飞快地奔跑着,路边的野草、柳树杨树、飘逸着幽幽香味的庄稼棵在疏疏落落的星光下次第隐退到后面去,淹没在浓浓的夜色中。
“你的胳膊受得了吗?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刘晓亮扭头问急匆匆走在身边的麦草。
“不用,我的伤这会儿都好了,整天关在那牢笼里闷都要闷死了,伤也好得慢。那死人身上的腐臭味弄得我头疼、恶心,经常喘不上气来。”
“嗯,我也憋闷得慌,可为了不让鬼子找到咱们,也只好将就着。狗日的小鬼子,隔着海还跑来骑在咱们头上拉屎,太欺负人了。”
“他们岂止是欺负人不欺负人的道理。他们就是禽兽!”
“武队长说,小日本想把咱中国给灭了,让中国老百姓都听他使唤。呸,想得美!不要脸的小鬼子,在咱们的地盘上又是杀又是抢的,听说他们国在那个啥图上还没咱一个脚趾头大!”
“就是的,我们中国人就要拿起枪杆子把他们都杀光了,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你杀鬼子的时候怕不怕?”
“开始怕!杀过一个就不怕了!他们在我眼里只有恨,恨起来就没有怕了!”
“你家里人给鬼子杀了?”
“没有。”
“那你这样恨他们?”
“你不恨吗?”
“恨,可好像没有你恨得那样厉害。”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切!”
“我给你说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说着刘晓亮停下脚步挡在麦草面前,把衣服袖子往上一撸露出了细长的胳膊,“你看,我的胳膊很强壮的!”
麦草瞅了一眼横在面前的细瘦的胳膊,“可能今天月光不好,看起来你的胳膊比面条粗不了多少。”
重逢 第一章(2)
“你?哼,就知道你小瞧我!”刘晓亮生气地丢下麦草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心里气鼓鼓地想道:“这回死也要杀死个鬼子,让她再也不小瞧我!”
麦草停下脚步望着刘晓亮的背影愣怔了片刻,心头泛起来一丝酸痛,皱一下眉头又匆匆地赶了上去。
刘晓亮再也不和麦草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穿过一道道沟岗、一片片漫洼。风把树上的叶子吹得刷拉拉作响,带着些许露水的青草在两人的脚下发出的沙沙沙声不断弥漫开来。
“这是哪里?”刘晓亮看着荒野中孤零零矗立在眼前的一座破窑问。
“一座荒窑,以前我就藏身在这里。”麦草迈步走进窑内,用目光迅速把里面的一切打量了一遍,一堆麦秸草平铺在窑内一角,一个瓦罐静静地立在麦草曾经躺过的草堆边,里面的水已经干了。“应该没有人来过,里面的几件东西还是老样子。”
“以前你住这里?”
“是的,我会打枪就是在这里练成的。”
“你的家呢?你一个人怎么就住在这里?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好不好?”
“我的家没有了,我也不想回去。我爹要把我卖给油坊的老板做小,我不答应就离家出走了。”
“有这样的爹,我也不会要。麦草,我赞成你!”
麦草坐在草堆上望着窑外悬在半空中的一轮弦月,没有说话,目光中一片暗淡。
“要是你的话,我,我会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和他私奔。”
“私奔?和自己喜欢的男人?”
“嗯,就是的。”
“可男人有几个能信得过?我的亲爹,为了能够每天喝上几口、赌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