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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句话,我便感觉到自己心中一直佯装坚强的那层外衣被剥落了,露出里面的软弱稚嫩。有什么潮湿的东西泛着朦胧的雾气弥漫过来,氤氲了我的双眼。
“放心吧。”我努力保持住微笑,“而且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十四郎哥哥才应该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呵。”他浅笑,最后向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男人微微示意,“那么一路上就劳烦你多多照顾她们了,朽木队长。”
“当然。”一阵暗香拂过身旁,朽木白哉对浮竹哥哥点点头,然后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他掌心的温暖立刻从相交的指间传递了过来。我心头一震,本能地便想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来,但转念想到虽然是权宜之计,却毕竟是我自己亲口答应的这门亲事,就这样甩开他的话不但不合适,同时还会使自己之前说法的可信度大打折扣,而且更是公然置朽木家族与山本元柳斋爷爷的面子于不顾。
想到这里,我便没有动,只是安静地任他牵住我,听他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那么,逝晴,我们就出发吧。”
原本并不算长的断界通道,此刻却因为身旁两个男人的存在而变得漫长起来。
我抬头看着身旁的朽木白哉,他面上依然保持着和平日一般无异的平静无波。但出人意料的,却一直都没有松开握着我的手。
他的手温润而修长,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益发显得白皙如玉,就像他的人一样淡雅光洁,却……我的心头轻皱,因回忆而无法抑止地微微发苦——却,与银的手截然不同。
记忆中,银的手要更加纤瘦微薄,每个骨节都清晰可见,透过轻薄的皮肤可以轻易看到其中的经络与血管,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要消失一般的透明青紫。每当银牵住我的时候,他的气息便会顺着彼此缠绕的指间蔓延过来,渗透侵入我的身体发肤之中,直到完全充满了我……
注意到我的视线,朽木白哉回头看我,目光闪动,微带着一丝疑惑,待顺着我的目光注意到两人一直交握的双手,才面露了然之色。
“白哉,”我开口,强忍住想要叹气的欲望,想了一想,自认也只有这种理由才能说服一向规矩守礼的他,“虽说你我之间的事情也算定了下来,但现在这样子……毕竟还是于礼不合吧。”说完便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岂料白哉却不肯放手,反而更加大了力气紧紧握住我,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凝视过来,仿佛在审视着我暗藏的真正心思一般,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静灵廷接连不断有事发生,正是处于非常时期,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细微末节。”说这话时他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薄唇微抿,随着开口竟然少有的稍稍显露出微小的弧度,如同冰雪消融般的昙花一现,却是虽笑犹怒。
“况且,”他继续说道,“正是因为现在的情况这么不安定,我才更要陪在你身边,以防万一。”声音清冷温润,宛如莲花绽放般清新宜人,却渗出丝丝空凉,让听者不由自主就会心中一动。
哎……非常时期、以防万一吗?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心底闪过微讶——朽木白哉他何时竟变得如此灵活会变通了?
“哈。”一声略带沙哑的闷笑传来,我转身,便看到更木剑八一脸爱笑不笑的表情。
“更木队长,你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嘛,在笑什么不如说来听听,让大家一起轻松一下?”我有少许暗恼,明知故问。
不就是我与白哉的对话吗?至于这样来笑吗?
“我是在笑你们的对话,什么礼不礼的,非常时期的,听起来哪像一对未婚夫妻之间的谈话?”更木剑八双目瞬也不瞬,不加粉饰地直言,却在语尾的余韵中透露出一丝挑衅。
轻轻皱眉,单纯崇尚武力的战斗狂更木剑八,一向都是令我头痛不已并避之不及的人物之一。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任务可以去现世的关系,恐怕我还是会尽量躲他躲得远远的吧。
可偏偏……
——偏偏,当银还在静灵廷的时候,却意外地和他很是交好。
细想起来,这还真是令人相当诧异的一对组合。谁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契机和原因,竟能让永远保持着暧昧不清态度的银,与脑海中只想着如何变强的更木剑八走到一起。
……虽然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也,很不寻常吧……至少和一般好友相处的模式绝对不同。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抬头,轻笑着直视对面的更木剑八,用温柔婉娩至极,仿佛云雾般优雅缥缈的声音,回应他刚刚的挑衅——
“既不懂鬼道,又不知道自己斩魄刀名字的人,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倒不如多和自己的刀进行进行沟通吧。”
一股流畅的气流迎面吹拂而来,带着与尸魂界不同的清爽气息,熏人欲醉。
——终于到达了,久违的现世。
我情不自禁地悠悠深吸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一扫连日来的阴郁不快。
“那么——”我看着不远的斜前方缓缓开口,一栋简洁明亮的公寓在接近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清透的光亮,其中一间编号为407的房间门牌上以不同风格的笔迹注明了三个名字:最中间的一行上书“井上织姬”,字体稚细而平滑,宛如其主人一般清秀;在它的上面是一行圆体行文的“松本乱菊”,流畅连贯的字体、微微歪斜的字势,本来显示出书写人的爽朗潇洒,却又因环绕着名字的一圈圆弧与桃心而增添了几分调皮可爱;右侧则是以最正式最规矩的字体写着“日番谷冬狮郎”六个字,想来一定是他在静灵廷处理公文时经常签字所练出来的结果。
“要不要现在就进去?”我问道,目光不自觉地落到“松本乱菊”这四个字之上。
松本乱菊——银的青梅竹马,那个金发尤物,终于要亲眼见到她本人了呢……
“在想什么?”朽木白哉的声音于身旁响起,本是淡淡的漠然口吻,却在风中铺展馥郁开来。他握着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紧,漆黑如夜色的瞳眸里有深思的光芒一闪而过。
我慢慢地摇了摇头,将心思收了回来,放到眼前该做的事情上,“走吗?”
“嗯。”白哉应道,视线仍探究地放在我身上,少有的似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见我也同样聚精会神地盯住他,才略略偏回头,沉默地牵着我向前走去。
门,终于,被打开了。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急遽的风呼啸着狂卷而入,夹杂着迫人的寒气与逼人的压力,无穷无尽的威慑和魄力立时席卷了整间屋子,将室内的气氛一下冻结住。
屋中所有人均以充满了震惊、不敢置信、讶然的复杂表情盯住我们,仿佛见到了什么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一般,惊惧交加。
我逐一望过去,室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朽木白哉以及更木剑八的出现所吸引,全部一时僵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只是……除了惊讶与畏惧之外,还有一个人的愤怒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完全迸发出来,沸腾出一片热烈的怒涛。
橙黄明亮的短发,因愤怒与惊讶而瞪大的双眼,浑身跳动着逐渐高涨的灵压……
——黑崎一护。
是翡翠从小就一直倾心爱慕的黑崎一护。
但,他此时此刻散发出来的所有激动、愤怒,却全是为了另一名女子……
微微眯起双眼,我的嘴角不由扯出一丝冷笑,心头泛起一阵轻柔的涟漪,缘于为翡翠的不值。
一阵沉默之后室内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紧窒的氛围,阿散井恋次开口叫道:“队……队长……?!”
“……事情就是这样!”更木剑八难得地轻叹了口气,大概实在是对这次的任务感到厌倦吧,“你们都回去吧!”
对面的几人没有动,室内再次被一片沉默淹没。
然后,终于,朽木白哉说话了,声调平稳毫无起伏,只是淡然地陈述命令与事实而已,却令在场所有人全部无法抗拒——
“不要动手,我们已经奉命……就算是尽全力,也要把你们都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死神这篇文MS看的人越来越少了……
而且也没什么人留言……
好伤心啊……
弄得我都有点打不起精神来更新了==……
The Mournful Lady
42、
比之不幸的女人更为悲哀的是重病的女人。
比之重病的女人更为悲哀的是被抛弃的女人。
比之被抛弃的女人更为悲哀的是不值得重视的女人。
比之不值得重视的女人更为悲哀的是被放逐的女人。
比之被放逐的女人更为悲哀的是逝去的女人。
比之逝去的女人更为悲哀的是被遗忘的女人…… ——罗兰 《镇静剂》
起风了。
轻灵悠扬的风,自窗口与门扉穿越而入,卷起微薄的纱帘,吹到众人身上,拂起飞扬发丝,缭绕氤氲出沉寂的肃穆。
除了刚进入室内的朽木白哉、更木剑八、翡翠和我四人,其他人的面上都是一片难看的青紫。
气氛无声无息地轻泛起微妙与诡谲。
十一番队的更木一角和绫濑川弓亲都还好说,既然队长更木剑八已经开了口要他们回去,那他们就一定会听从他的命令乖乖回去;从我们出现起就一直蹙着眉默然不语的日番谷冬狮郎,和安静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松本乱菊,看起来则根本没有任何违抗命令的迹象;或者说,甚至就连在场的死神先遣队队员中,最不满、同时也是和井上织姬接触时间最久、感情最好的阿散井恋次和朽木露琪亚,其实也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他们两人从以前起就一直畏惧万分的白哉本人在此。
而,所有人之中,真正最难搞定的,还是那个少年——黑崎一护。
“一护……”
由身后传来一丝低低而略带犹疑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室内的僵局,也同样成功地令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朽木白哉身旁的我以及站在最后面的翡翠身上。
“有泽……”橘子头的愤怒少年闻声回头,黑色的双眼于瞬间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翡翠?!”他叫道,没有细看也在第一时间里就分辨出站在这里的是翡翠,而不是龙贵——
“你怎么在这儿?”
随即他的视线也扫到了我,“你是隔壁班的……八十一逝晴?原来……你也是死神吗?”
我微笑,正想解释“是九十九而不是八十一”时,对面的日番谷冬狮郎已抢先一步说道:“她是九十九逝晴。”他转头,依然保持那一副皱着眉头的老成样,“不过这种时期,身份特殊的你又来现世做什么?”目光疑虑而清澈,笔直地向我射过来。
“我到这里当然是来执行任务的了。倒是你既然知道我身份特殊,那么至少也应该尊称我为‘逝晴小姐’才对吧?”我轻轻一笑,装作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紧不慢地说道,“难道不是吗,日番谷‘队长’?”说到最后我故意加重那“队长”二字,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他的眉间蹙得更紧。
“特殊身份……?”黑崎一护疑惑地问,眉间同样是深深皱起的纹路,“你是……死神十三番的新任队长?或者又是什么机密隐秘神秘部队的人?”
这两个人……用得着都摆出如此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吗?也不怕年纪轻轻的就未老先衰……
我在心中暗想着,不期然地想到银那副永远保持在同一个弧度的笑脸,心头立刻就变得柔软起来,淡淡的,充斥着既苦涩又甜蜜的味道。
真心的微笑不由逸上脸庞,我还未来得及沉浸于其中,就感到被白哉牵住的左手紧了一紧。不解地抬头,正待开口,却又有人先我一步开口——
“大哥……”
朽木露琪亚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怯懦,虽然朽木白哉在之前那场静灵廷的内乱中,已经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