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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自己无法进去,那么,就引他们出来好了。
释放而出的巨大灵压直接撞击到结界,界壁边缘因这两股灵压间强烈的摩擦,立刻迸发出几簇刺眼的星芒,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尖锐激昂的轰鸣,钻入耳中使人头痛欲裂,格外难受。
“快停止!”一旁的日番谷冬狮郎沙哑而急促地说道,“你这么做不但会给现世的灵带来不必要的影响!而且还可能会让这里产生灵力的歪斜!”
“如果空座町这个重灵地产生了歪斜的话,不是反而会对尸魂界有利吗?”我微微偏头,语音是满不在乎的轻飘,“至少,蓝染惣右介他们就要重新选择地方了,不是吗?”
“你……!”
“嘘——”我挑眉,回首,开始收回自己的灵压,轻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不用那么认真吧,日番谷队长。”不给他丝毫开口的余地,我接着抬头向下示意,“看,有人出来了。”
从仓库里飞奔而出的是一男一女。
左边的女孩身材矮小,脑后扎起两个短短的辫子,不齐而凌乱的发尾倔强地向后直直冲去,缀着微褐色雀斑的脸颊与蹙紧的眉间,布满了丝毫未加掩饰的不耐与烦躁。
她飞速地从仓库中一跃而出,周身燃烧出一片汹涌肆虐的愤懑气势,向着我们的方向就要冲过来,却因被身后的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而不得不停在原地,只能边挣扎边恶狠狠地瞪视我们,愤怒地大叫——
“真子!你快放开我!我要宰了他们三个!这些该死的死神,竟然特意来挑衅吗?!”
“不可以,日代里!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势不允许我们随便发生冲突!”身后的男人一边努力用双手禁锢住身前不断乱踹中的女孩,一边抬头说道。
他身材高挑而瘦削,面上原本同样不满的表情却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变为了少许惊讶:“九十九……逝晴……?”
“你……?”听到他叫出我的名字,我轻轻“咦”了出来,不禁蹙眉再次上下打量他,视线掠过他怪异的金黄色齐额妹妹头,稀少的苍紫色双眸,最终落在那口可媲美玉米般颗粒分明的大板牙之上……
刚刚那名女孩叫过他的名字的,我微微思忖,一个少年朦胧的脸终于自记忆深处一点点摇晃了出来——
“真子?你是平子真子?!”
留着一头妹妹头的男人点点头,金黄色的发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你竟然会是假面?”我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盯住面前的男人,只觉他和我记忆中的平子真子相差甚远,“怎么会……?”
印象中的真子是个有着一头清爽的短发,内敛而腼腆的少年,与现在眼前处处透露着怪异气息的男人几乎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由便脱口而出,“我记得你当初明明被选入了十三番的……”
“够了。”话未说完就被平子截住,“现在再提以前那些事还有什么用,我不做死神已经很久了。”
讶然,继而哑然。
我惊异于他巨大变化的同时,并没有忽略掉他苍紫色眼眸中转瞬即逝的幽深,却也因此才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平子怀中女孩的怒吼一下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好啊,真子!原来你们认识啊,怪不得你不让我拔刀,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她一边怒喊一边还不忘拼命挣扎,拳脚重重地砸在平子的身上,令他的脸立刻扭曲纠结成一片。
“真子。”我叫他,看看他现在变为金黄色的妹妹头,又看看他身前气势汹汹的女孩,“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变化还真是不小呢,就连审美观都改变了这么多。”
“你什么意思?!死女人!”女孩见我瞥她,口气益发恶劣起来。
“日代里!”平子真子蹙眉喊道,脸上却是为难与包容并存。
他,真的改变了很多呢。
——一如我自己。
一瞬间很多原本堵塞在心中不想深思的问题都变得清晰起来,其实我早就知道它们的答案,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去深想而已……
不想再继续逗留下去,临走前我只有一个问题想知道确切的答案:“真子,我只问你一句,请你告诉我实话,然后我绝不会继续追问,立刻就走。”
“什么?”
“你……”犹豫了一下,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由死神界踏入虚的领域……是你们自然演变的结果吗?”双目紧紧地紧紧地盯住他,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丝他的情绪变化,“抑或——还是有人告诉了你们什么特殊的方法?”
气氛一下沉郁了下来,仿佛空气都被抽紧了一般,压抑得令人几乎就要窒息。不但平子没有任何表示,就连他怀中的女孩都倏然停止了激烈的挣扎。他们只是皱眉望着我,眉宇间的痕迹很深很深,宛如烙印下沉淀了千年的哀愁,弯曲的纹路无声无息地延展出一片波澜的情殇。
良久,平子才开口回答。
他面带倦意,目不斜视,语气平淡,只说了四个字——
“我不能说。”
当我睁开眼时,天还没有亮,窗外的一片夜色中闪耀着璀璨的星芒。
醒来的刹那头脑还有丝迷糊,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直到清寒的夜风自半敞的窗口吹拂而入,才让我在受凉地打了个冷战的同时,完全清醒了过来。
这里,是久违的,我在现世生活时候的家。
了无睡意,于是我披上外衣,索性直接走到阳台上去吹风。
漆黑的夜色很美,抬头仰望繁星点缀在天鹅绒一般的深邃天幕之中,散落的星光碎片,犹如落雪一般朦胧而美好,就像……那一年,蓝染哥哥陪伴了生病的我一整个冬天的雪季。
美丽,轻柔,纯白,宛如飘絮一般虽然已悠然逝去,却在心中刻下永远不可磨灭的印记。
蓝染哥哥……想到他,我就不禁喟然轻叹。
在今天遇到久违的平子真子之时,我就已完全知道一切蓝染惣右介想要告诉我的事情。
即使没有确切的答案,即使没有更多的交谈,也已经足够将我内心中一直都尽量避免碰触的、深沉黑暗的答案全部唤醒。
心里的感觉却异常复杂。出离于不满,出离于忧伤,有的,只是平静地接受。
——接受这展现在我面前的一切事实。
伸手掏出那个由乌尔奇奥拉交给我后便随时带在身边的小小盒子,指尖微凉,碰触到盒子的时候也只觉一片僵硬木然。
原本,要相信谁,要怀疑谁,要选择什么,要避免什么,并不是像说出来那般简单的事。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守护、被联系着,但其实——
前方的路却无丝毫的防备可言……
但,应该就是此时了,我必须要做出最终的决断——这个盒子,究竟是打开,抑或,还是不打开?
天空的星芒倾泻而下,有如银色丝线一般渐渐隐入无垠的尽头,不带任何悬念。
我默然。之前的一切,无论是犹豫、挣扎,还是自我欺骗,此刻看来却都像假的一般。在我的眼前,现在,打开了一扇窗。
……就是这样了吧。
是时候,该跟这个温馨……温暖的笼子说再见了。
这,大概也会是我最后一次,看着这个景色了吧。
盒子终于被打开了——
银色的光芒立刻自眼前闪耀而过。
一副手环旋即出现在深色的背景之中,与乌尔奇奥拉当初交给井上织姬的那只材质一模一样。
只要带上它,我的周围就会产生出一层特殊的灵膜,不但只有破面才能认出我,同时也会将发出的特定讯号传达给他们,通知他们我所身处的地方,然后……我就会真真正正地走到他们的那边,成为其中的一员。
触及到冰凉的手环,我将之拿起,向自己的腕上套去,在即将戴上的刹那,门边传来翡翠低柔的话语——
“逝晴,你决定谁也不说,就这样一个人离开吗?”
“翡翠……”握着手环的手蓦地停住,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道:“这种深夜,你不睡觉,来这里又做什么?”
身后蓦然一热,翡翠自后面轻轻环抱住我,“我曾经说过的,‘我要和你一起去’,不是吗?”
“那是尸魂界。”我的口气益发淡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眼眶发热。
“你真的这么想吗?”她问。
“……”
无言。
翡翠的性格我很了解,但也正因为了解,才更加说不出口,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将本应无关的她牵扯到这巨大的漩涡之中。
“晴,你是知道的吧?”她的声音从后面飘进我的耳中,空气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沁凉甜意,“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就这么走掉的。”
“翡翠……”我终是开口,声音略略颤抖,却无法抑制自己的私心蔓延,“你真的决定了吗?要知道,心里有犹豫的人只会白白送命。”
“当然,我知道。”
“那么,一起走吧。”
不再挣扎,不再犹豫,同时也不再给她反悔的余地,我转身将手中银环套入她的手腕,然后将另一只手环套到自己的腕上。
就这样,真的要说再见了……
朦胧中,思绪有些蹁跹伤感,缘于刚刚醒来之前,在恍恍惚惚间做的一个梦。
梦中,是将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元柳斋爷爷。
一片苍茫的宽广寂寞之中,只氤氲着我们彼此交叉的视线。
最终,我才压抑地低低陈述出来——
——要是舍弃的话,你就再也不是这里的人,我会当你已经死了,你要有所觉悟。
——……是。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是关于平子眼睛的颜色,我查了很多图(包括漫画、动画),发现他的眼睛颜色居然分为苍灰、紫色、绿色这不同的几种……==
汗,弄得我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因此只好选择了自己比较喜欢的颜色,将他定为了苍紫色眼眸。
所以,如果大家觉得不对的话,还请见谅。
其次,尸魂界篇就此完结0-0
虚夜宫篇
I'm Not Sure What Will Be
44、
白。
纯白。
触目所及尽皆一片广霾空漠的纯白,无限的延展出去,幽然消失在苍穹。没有尽头,没有边缘,没有声音,没有动静,没有植物,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虚空中绵延不断的白色沙漠,细细碎碎的砂粒,微末一般,随着踩过的脚步而卷起轻扬的尘埃,然后轻慢地充斥在冰凉轻薄的空气之中。
这里,就是虚圈吗?
一切,都沁透出清冷寂寞的氛围。
我看着面前荒芜的景色,双眸仿佛也逐渐被白色侵染蔓延,氤氲在清冷的呼吸吐气之间。
“那里就是虚夜宫吗?”我问。
在我们视野的前方,白色沙漠之中,赫然伫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宏伟的宫殿正体四周,分布着相同大小同样方正的多个入口,连接着的柱形建筑高高耸立直入夜空,在突刺着针一般枝桠并反射出点点荧光的石英树所遍布的沙漠之中,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来访者面前,因着没有任何可藏身的空旷,反而凸显出怪异的距离感来。
——仿佛很近,却咫尺天涯。
“没错。”身旁的乌尔奇奥拉依然面无表情,若不是深知他的个性本就如此,恐怕真会以为他冷淡的语气中包含着几丝不屑在里面呢。
啧,他的面瘫几乎和白哉有一拼呵。
朽木白哉……
想到他,心底不禁浮现出一丝愧疚。唯有对他,我始终都无法说服自己安下心来——我……不但辜负了他对我的信任,而且更置他的立场于不顾……
有些冷……我一边暗自思忖,一边将肩上的披风紧了一紧。虚圈的灵子浓度比尸魂界还要高上许多,即使是我这样残破不堪的身体在这里也能感觉轻松几许,只是……仍然掩不去清冷寂寞的味道罢了。
而这披风……双手抚到柔软轻盈的面料,掌心下一片温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