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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暖冷眼看着,忽然道:“搜他身!”她说的很缓慢,但是很清楚,带着一丝决然。
林氏愣了愣,她想不到欧阳暖到了这时候还死鸭子嘴硬,既然她这么给脸不要脸,干脆就让所有人都看看证据!哼,到时候她只会更难堪!
欧阳治看欧阳暖如此笃定,心里也觉得女儿向来乖巧懂事,年纪又这么小,怎么会做出这种丑事,说不定真是这家伙满口胡言,现在小桃不过是个犯错的丫头,说的话不足为信,只要张文定手上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就直接以盗贼定罪!这样欧阳家的名声也保住了,暖儿可是侯府老太君的嫡亲外孙女,若真的不明不白嫁给这种泼皮,老太君还不撕了他!想到这里,他冷声道:“听不到大小姐的话吗,搜!”
管事立刻上去,张文定的身上被摸了个遍,最后才在他的腰间搜出了一只金钗。林氏看也不看,顿时哀哭一声:“这可怎么办啊,我可怜的暖儿!”
欧阳治脸色铁青,气息不匀,胸膛剧烈的一起一伏,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头脑,还真的搜出了所谓的定情信物!他猛地抬起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欧阳暖!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他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
“啊,这是二小姐的金钗!”忽然,听到红玉惊呼一声,接着仿佛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吓得跪倒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林氏闻言一愣,定睛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这金钗的确是可儿最喜欢的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她明明让小桃偷了欧阳暖身上的贴身物件,难道是小桃掉了包?!她一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小桃,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小桃完全傻眼了,她明明从大小姐房间里偷出了一根玉簪,并将它交给了张文定,现在怎么会莫名其妙搜出了二小姐的金钗,老天!
“可儿,这金钗——是怎么回事儿?”李氏开口了,带着十二分的怒气。
原本站着看戏的欧阳可已经完全呆住了,她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头上的金钗,原本的一对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只,另一只赫然就是张文定身上搜出来的那个!
就在众人震惊的当场,欧阳暖忽然对着李氏跪下了,清丽的脸上泪水盈盈,满是委屈的眸子惹人爱怜:“祖母,妹妹也许是一时糊涂……不!不可能是妹妹邀了他……我想肯定是他偷了妹妹的金钗……早知如此,我情愿自己一力承担啊!”
张文定瞠目结舌,还不知死活地想要辩解:“明明是……”
“还敢乱攀咬!”一直站在欧阳暖身侧的方嬷嬷飞快上前,狠狠一巴掌,重重打歪了他的嘴,随即转身跪下道:“老太太,老爷、夫人!我们大小姐心地善良,这是代人受过啊!”
众人都看向了张文定,他说小姐邀请他来,还说小姐对他十分倾心,非他不嫁,结果看见是小桃前来,更理所当然的认为所谓的小姐就是大小姐,谁知道被人发现一顿死打,又从他身上搜出了二小姐的贴身物件儿,这么一来事情不就清楚了吗,二小姐不知为何约了这人,他以为是大小姐,就跑去人家院子外头转悠,被抓住了之后还糊里糊涂地以为约的人就是大小姐!事情这么说不就说清楚了吗?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欧阳暖心底冷笑,脸上露出悲伤道:“妹妹年纪这么小,哪里懂什么男女之情,只怕是因平日里爱看那些书生小姐月下相会的戏文,不过是学着胡闹罢了,她哪里会想到这么一来差点出了大事呢!最可恨的就是张文定,他不清不楚前来赴约,而小桃这丫头明晓得二小姐不懂事也不劝着点反而跟着胡闹,事情败露怕被责罚就干脆诬赖在女儿身上……唉,我可怜的妹妹啊!”
欧阳可一瞧情状不对,连忙跪下,叠声赔罪道:“祖母,孙女什么都不知道啊,孙女没有做过!他冤枉我!”说着便哭了起来,一边看了眼林氏,连忙道,“孙女的金钗明明是白天丢了,怎么会被他捡到了……孙女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呀!丢失金钗不过是无心之失,我哪儿知道会……”欧阳可看见老太太面带讥讽的瞧着自己,再也说不下去了。
025 倒打一耙很重要
林氏几乎气了个仰倒,到了如此地步,欧阳暖竟然能绝地翻盘!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小桃背叛了自己,根本没有将欧阳暖的东西拿出来!可……又怎么会变成了自己女儿的金钗!
她怎么会想到欧阳暖让丫头故意撞倒欧阳可,取走了她头上的金钗,而红玉就趁着一片混乱的时候偷梁换柱呢!又怎么会想到欧阳暖今晚瓮中捉鳖特意挑选了信任的人手,没有露出半点风声给她!这一环一环下来,她当然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暖眼波流转,看了一眼在旁边目瞪口呆的林氏,轻柔地道:“爹,娘,你们可不能再任由此人污蔑妹妹的清白了啊!”
林氏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自己的女儿这么小,又怎么可能与人私会,可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欧阳暖这么做不是要别人相信欧阳可跟外人有什么私情,分明是要将可儿也拖下水,搅浑这一锅粥!
事情到了现在,可以说是和欧阳暖关系不大了,就算张文定被人邀请,外人看来也是欧阳可邀请的他,而且他还没进院子就被人捉住痛打了,只是大小姐无辜被牵连在里面,多无辜啊!
林氏看看那根金钗,知道此事已经被欧阳暖引到了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如今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再让欧阳可出事,至于张文定——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过一霎间她已经想明白了利害关系,当即喝道:“好你一个张文定,竟然安下了这等贼心!偷了东西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一再污我们欧阳家的女儿!”
张文定大惊失色:“夫人,明明是你——”
林氏怎么可能容他说话:“堵上嘴巴,拖下去狠狠的打!打完之后送到官府查办!”
张文定还想说话,已经被人堵住了嘴巴,呜呜呜呜呜说不出话来。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欧阳爵扑过去把人推开,怒斥道:“说!谁指使你的!”
张文定再也顾不得许多,一下子大叫起来:“是夫人让我做的,是夫人让我今天晚上来,说以后把大小姐嫁给我,还给了我银子……”
欧阳治听了心中大震,忽然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还不给我拖下去打!居然连夫人也敢诬告,当真是畜生不如!”
欧阳暖冷笑着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无比讽刺,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幕后指使,欧阳治却还要百般维护林氏,真是鬼迷了心窍!这种糊涂人做的什么亲爹,当的什么官员!
王妈妈跳了起来,领了两个壮实的男仆一下便把张文定堵住了嘴,捆住了手脚,张文定宛如一头野兽般,疯了似的挣扎,硬生生被人捆着抬出去了。
屋里一片寂静,久久无声,只闻得院子外头树叶被冷风吹得哗哗的摇曳声。
“娘,谢谢你主持公道,不然妹妹的清白真要被这贼人污蔑了去……”欧阳暖的泪水像是又要落了下来,本来旁观局势发展的李姨娘立刻上前,安慰道:“大小姐说的哪里话,是那个混帐东西偷了二小姐的东西,不想被人捉住所以才如此污蔑,你放心,老爷绝不会放过他的!”
林氏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有一把烈焰熊熊燃烧,只是她还有三分理智,不得不强压下这股怒火,看了一眼吓得几乎瘫倒在那里的欧阳可,转而严厉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丫鬟婆子们:“今天的事情,如果外面听到了半点风声,我叫你们全都没命!”
“是。”所有管事丫鬟婆子都应声跪倒在地,屋子里一片肃杀之气。
李氏高高在上地坐着,心底冷笑不已,虽然她也不明白欧阳可怎么就被拉下了水,但从这件事看来,林氏半点不省心,总是想方设法给自己添堵,好啊,这个儿媳妇做的还真是孝顺……
欧阳暖看了一眼气得半死的林氏,心中暗道,这可是你咎由自取,从今天起,为了保住欧阳可的名誉和掩盖你的毒辣计谋,你可有的忙了!
从正厅里出来,红都软了,跨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摔倒,方嬷嬷不着痕迹地扶了她一把。欧阳暖看见了微微一笑,红玉心地善良,忠心耿耿,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还不够心狠手辣。对待恶人,善心永远多余,要打倒林氏,只能是她狠,你要比她狠百倍千倍,打得她永世不得翻身!
回去的第一件事,欧阳暖将菖蒲升为了一等大丫头。红玉看了傻呵呵笑着的菖蒲一眼,小心道:“大小姐,小桃那里……”
欧阳暖看着窗外怒放的梅花,淡淡地道:“她不会回来了。”昨日事成,小桃会被林氏灭口,昨日事败,她一样逃不了这种下场,小桃背叛了主子,就要承受这样的后果。
红玉想了想,也明白过来,但总是相处了不短的日子,她脸上流露出细微的黯然之色。方嬷嬷瞧见了,冷笑着说道:“你可别同情那丫头,昨晚之事若是被他们构陷成功,且不说小姐会如何,单是你这个随时伺候小姐的丫头就要落个怂恿主子与人私会的罪名,到时候是活活打死还是卖出去就难说了!”
红玉听了这话,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立刻点点头,不敢再乱想。
方嬷嬷看着欧阳暖清丽的侧脸,大为欣慰,大小姐能不被林氏所骗已经让她很高兴了,万万想不到还能有如此漂亮的应对之策,她想了想,含蓄地提醒:“大小姐,这件事倒是一个可以扳倒林氏的契机……”
欧阳暖看了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方嬷嬷一眼,眼神柔和了许多,道:“不,嬷嬷,凡事要择机而动,一击必中,不中则退,今晚爹爹的立场你还没有看出来么,他不倒戈,我们就没那么容易成事。”
“可是老爷一向宠爱这位继夫人,恐怕他没那么容易……”
这倒未必,欧阳治再宠爱林氏,也绝不会超过爱自己的权势地位,等着瞧吧。欧阳暖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味道:“宠爱么?只怕再宠爱也有限……”
027 上门兴师问罪
寿安堂
李氏神情肃然地在正厅里坐着,屋内下首坐着的正是欧阳治,他看到李氏表情不善,心里有些紧张。
“老太太,今晚的事情着实太不堪,您放心,我一定会将那张文定重重惩办!挽回我们欧阳家的颜面!”
“颜面?现在还有什么颜面可言?”李氏恼怒万分,重重一拍桌子,猛地咳嗽了一声。张妈妈见她说的急了,立时端起茶杯凑到李氏嘴边,一手还轻轻在她背上顺着。
欧阳治见状,一脸惶然,急切道:“老太太千万保重,您有什么训示,儿子都听着!”
“我本以为你这些年处事愈发老道,一切便任由你自己拿主意,谁知你把府里一切完全交给林氏,搞得乌烟瘴气不说,连欧阳家清白的家风都差点保不住!”李氏冷冷地说。
欧阳治从袖中掏出素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李氏轻轻缓了口气,看了他一眼,端着茶碗轻轻拨动茶叶,一旁的张妈妈极有眼色,轻声招呼屋里的丫鬟婆子出去,才又回到正房服侍,正听见李氏在说话:“我原也不想多嘴多舌惹人厌,你房里人这些年被你那个媳妇都清的差不多了,你去外头打听打听,哪个规矩人家像你这个年纪还只有一个儿子的!给她脸面罢了,她还不知道收敛,先是祸害我孙子,今日终于闹出诬陷来了!”
欧阳治满面愧色,站起来连连作揖:“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糊涂,总想着她到底是侯府的千金,嫁给我做继室,多年来孝敬老太太、辛辛苦苦照顾一双儿女,我心里不免怜惜了些,却没想让她愈发不知进退,儿子回头一定好好教训她!”
李氏听见他的话,知道他还在为林氏说话,不由轻轻冷笑几声,也不说话,张妈妈见状,便上前说:“老爷,老太太宅心仁厚,有些事不想管,有些话不便说,今日就让奴婢这老婆子托个大,与老爷说说清楚,望老爷不要怪罪。”
欧阳治见张妈妈开口,忙道:“妈妈说的什么话,这些年你服侍老太太尽心尽力,于我便如同自家长辈一般,有话尽管说。”
张妈妈侧身福了福,道:“原夫人和继夫人都是侯府出身,一个是嫡一个是庶,却因自幼在老太君身边长大,感情是极好的。原夫人贤良淑德、宽厚大度,一派大家风范,她的庶妹来咱们府中小住,原夫人待她十分亲厚,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挑顶尖的给,谁曾想,这位庶小姐却是个有大主意的人,私底下竟与老爷生了情愫。这事老太太本是不赞同的,接她来本是照顾姐姐,怎能与姐夫闹出事情来,传出去于老爷声誉有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