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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嫡女 番外全-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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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暖心里一跳,脚步也顿了顿,却头也不回地道:“多谢大嫂提醒。”

从安康院走出来,欧阳暖举目望向天空,想是日色太过刺目,她以手遮蔽,自那薄薄的纱袖望去,天色恍惚阴阴霾霾了起来。 
似乎要起风了,她思忖,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了许多。 
晚上肖重华回来的时候,欧阳暖已经睡了,肖重华轻轻摇起了她,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知所措的懵懂。 
他还从未这样打扰过她的好眠,不由得皱起眉:“怎么了?” 
肖重华微笑,递来一张帖子。 
“不光请了你我,还请了太子和太子妃。”肖重华慢慢地说道。 
欧阳暖一看,却是愣住了,林文渊的儿子要娶新妇了,并且还大摆筵席,这是怎么个情况……
 147章

欧阳暖无奈地坐起身,掀开罗帐,秀发未束,此时纷纷扬扬,随着散落,实在是妩媚的过了分。饶是红玉见惯了她这样也不禁红了脸,将头伏的更低。 
“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红玉连忙道。 
欧阳暖正要说话,却听到外面有人道:“郡王,宫里有公公来了,说是陛下宣召。” 
欧阳暖笑了,掀开帘子对着肖重华道:“你看,找你的来了。” 
最终,欧阳暖拖拖拉拉,故意到快晌午的时分才上了马车。按照道理说,她是新郎官的表妹,也是应当早些到的,可她如今对这种做面子的事情毫不感兴趣,反正肖重华一大早就被宣进了宫,也没人会敦促她,索性懒到底了。 
马车一路到了兵部尚书府,红玉掀开帘子,扶着欧阳暖下了马车。欧阳暖看了一眼亮闪闪的门匾,不由冷笑,自从奏王失了势,这位二舅舅就灰溜溜地从镇国侯府搬了出来,因为他很明白,自己连性命都挂在肩膀上,更不用说袭爵了,这是他识趣,也是他的以退为进。 
从门口开始就是张灯结彩,挂满了大红的绸缎,布置的十分奢华大气,早有引路的丫头殷勤地将欧阳暖往女客们所在的花厅领。欧阳暖才过了桥,又一拐弯,正打算转向花园右边的鹅卵石小路,冷不防迎面有人从小路那头走了过来,两拨人正好迎头撞上。对面的女子穿着金缕缠绣的长长的衣裙,发间八支亮银步摇,五彩宝石樱络流苏逆风曳在身后,步幅间一起一落,悉悉索索泛起虹光涟漪,容貌冷艳,气质迫人,不是林元柔又是谁? 
欧阳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位表姐了,上次还听到人说曹荣死后,这位表姐守寡不过一个月便搬回了娘家,引来京都无数人的诟病。好在曹刚是有了孙子就万事足的个性,完全不理会林元柔这茬了,眼下突然撞见,欧阳暖虽然疑惑对方一个寡妇怎么穿的这样艳丽,却也没打算理她,直接就要从她身旁走过。 
不料林元柔先翻了脸:“欧阳暖!你还有没有规矩,见到表姐也不吭一声么?欧阳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 
欧阳暖猛地回头望着她,双眸摄人心魄的,如同冰雪一般,一刹那林元柔竟被镇住。“表姐记性真好,只是你似乎忘了,我现在可是永安郡主,又是郡王妃,见面不是我向你行礼,而是你要向我行礼,既然表姐这样重视礼数,想必不会忘记这一点吧。” 
红玉和菖蒲等丫头闻言先是吃惊,跟着就忍不住想笑,却偏偏有本事忍的纹丝不动。 
林元柔的火气一下冒起来了,却强忍住气道:“欧阳暖,你以为自己嫁入王府就是脱胎换骨了吗?不要以为就你是皇亲国戚,我弟弟现在也娶了位郡主,见到我不还是要乖乖叫一声姐姐,说到底,你不过是个靠脸吃饭的狐媚子!” 
“表姐说的是,我自然是靠脸吃饭的,你这样的女人,岂非连这点好处都没有,难怪表姐夫这么快就早登极乐了,想必是看你这张脸看的太厌烦了,你说是不是?” 
唬谁呀?欺负她不会骂人吗?欧阳暖扇了扇手里的香雪扇,话语句句毒辣。 
林元柔一愣,欧阳暖从前都是隐忍的,不管她怎么挑衅,对方都不会当众给她难堪,可是现在她怎么这样嚣张,难道她当真以为比自己高贵到哪里去吗?林元柔冷哼一声,脸都气歪了,道:“你一定很想笑话我吧?!哼,别太得意了!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比我还不如?!你们欧阳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下贱!” 
菖蒲只觉得好笑:“表小姐,过分的人好像是你吧?怎么?自己守了寡,就想诅咒别人的姻缘?你当人人都像你呀?可笑!” 
“你算是什么东西,连你也敢骂我家夫人,你可知道我们夫人将来是要嫁给湘王世子作娘娘的,还不住嘴!”林元柔身旁的丫头呵斥道, 
林元柔立刻回头瞪了她一眼。 
欧阳暖失笑:“难怪表姐打扮的这样漂亮,原来我还以为表姐夫没了,你要伤心一段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也是,湘王世子到底年轻风流,会喜欢上表姐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么,湘王位高权重,他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守寡的女子么?大历朝开国几百年,可从未有过这种先例,表姐,你可要想想清楚。” 
林元柔被戳中了痛楚,又狠狠瞪了那丫头一眼,冷冷对欧阳暖道:“!别以为你能得意一辈子!”她咬咬牙,“过两年,等事情淡了,我照样能嫁入王府,你也只有现在能在我面前显摆了!我今天受的苦,你往后全部要还回来!” 
欧阳暖眯眯眼,忽而弯了弯嘴角:“表姐说什么呢?我是一番好意,你怎么把我当坏人了?!”见她气的瞪眼,又叹气道:“我劝表姐一句,我也是为了你好,湘王世子的那位正妃可是京都出了名厉害的角色,你要是到了她跟前,不等你想法子对付她,她就先整死你了,这又何苦?你现在好歹还能过日子,还是忍忍吧?” 
林元柔又惊又怒:“你胡说!” 
欧阳暖重重叹息一声,“是不是胡说,表姐自己心里有数就是,唉,我也是好心,你若不肯听,我也是没法子的。” 
林元柔气得浑身发抖,欧阳暖好整以暇地回头:“红玉,咱们快走吧,林妃应该到了吧。” 
红玉立刻应了一声“是。”
欧阳暖再也不看气的脸都歪了的林元柔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喜堂上热热闹闹的观礼,欧阳暖站在林元馨旁边,就清楚地看到那位新娘的身形,的确是很胖,却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的地步,在欧阳暖看来,姑娘家生的如何倒不是最要紧,要紧的是如何做人,所以在别人的窃笑中,她的表情却一直很平静。 
观完礼,新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宾客们被引入席,很快新郎官喝完了合卷酒,便又出来宴客。 
宾客的宴席开在露天中庭,首座上坐着太子肖衍和太子妃周芷君,只是周芷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厚厚的香粉也遮不住脸上可怕的疤痕。 
欧阳暖的发上亦只髻了一朵水晶莲花,手中执了一把雪香扇,身上的衣裙光泽润滑如春日柳芽般的绿色,她缓缓走过众人眼前,向坐在主位的太子和太子妃淡淡行礼,然后直接坐在了林元馨的下首。 
一时间席上交头接耳,四周窃窃之声起伏,却又能让欧阳暖恰好听闻。 
“都说永安郡主清丽无匹,今天一看果真如此啊!” 
“原先太子妃也是个大美人呢,可惜这张脸算是毁了!” 
“听说太子妃被太子禁足了好些日子,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失宠了呗,你没看林妃娘娘怀着身孕呢!这可是第二个了,她地位越是稳当,太子妃越是难过啊!” 
“就是就是,这下镇国候府可就更威风了啊!” 
“这可不一定,各大世家的美人儿都往太子府里头送呢!光是这两个月来,太子就不得不纳了两个侧妃!和林妃平起平坐呢!” 
谈话间,各人的眼神皆汇作一股股含义不明的箭,毫不留情地掷向上位者,嫉恨有之,艳羡有之。 
欧阳暖并不理会众人,只垂目而坐,手中香雪扇轻摇,倒是她身旁的林元柔听在耳中,唇际隐隐绽出一抹冷笑。 
主位上的太子,眼睛总是不知不觉滑过欧阳暖的身上,不时举杯与众人共饮,林文渊也是一副殷勤到了极点的模样,不时长篇大论地对太子和太子妃的亲自驾临表示感谢。 
“林大人不必客气,你是林妃的舅父,我总是要亲自来道贺的。”这不过是一个姿态罢了,林文渊虽然有大罪,却是亲手将秦王头颅奉上来的人,皇帝既然宽恕了他的罪过,当然要让众人都知道。 
林文渊笑的更高兴了:“殿下说的极是,皇家对我天高地厚之恩,我粉身碎骨无以为报,日前还恩赐了这门婚事,真是一想起来就感念陛下,太子的无量功德啊!”如跳梁小丑卖力迎奉说完了一袭歌功颂德的话,林文渊竟掩面啜泣起来。 
肖衍举杯含笑,眼底却带着一抹得意的轻鄙的神色。身旁的周芷君噙着酒杯亦是淡淡笑意,一转眼,朝着欧阳暖露出刻薄残忍的笑容来:“明郡王妃,怎么不对你舅舅说一声恭喜?” 
欧阳暖握扇的手摇了摇,浅淡一笑:“太子妃说的是,这样的大好日子,我自然要恭喜舅舅的。” 
恭喜?林文渊可是曾经帮着林氏设下埋伏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更亲手杀了林文龙,害的外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逼得表哥表姐被迫选择并不如意的婚姻,这样的男人,欧阳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又有什么恭喜可言! 
一转眼,肖衍似乎瞧见了她的笑意,眼中异光一闪。 
周芷君犹不肯放过她,步步紧逼道:“听说刚才郡王妃可是来迟了,可有什么缘故?” 
欧阳暖笑意浅浅,优雅而自若,款款顾盼间,眸中似有一簇极明亮的火光盈彻,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在路上遇到了一只疯狗挡道,倒也无事。” 
对面下首的林元柔脸色变得铁青。 
周芷君冷冷一笑,对林元馨道:“林妃,明郡王妃还真是有趣呢!” 
林元馨淡淡一笑,并不理她。 
一时觥筹交错,酒至半酣,肖衍仿佛微有了醉意,谈笑也肆意了起来。

欧阳暖只是低头喝自己的玫瑰花露,不时偏过头和林元馨说话,却经常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一抬头,却看到肖衍的目光如鹰阜般森然,偏要掩蔽在暗潭之下。而那隐隐显现的幽光,让欧阳暖有了种被寒刃剖开的错觉。 
欧阳暖的乌色眸子一瞬不瞬望定肖衍,半晌终于露出一个笑容,眼中仿佛有一种光丽艳逸,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复杂,让肖衍不知不觉便被她盅惑。欧阳暖见他神情恍惚,便又微笑着转过头去。 
林文渊这次的酒席办得很尽心,林元馨面前的菜色均是她素日爱吃的,多以清淡为主,色香味俱佳,有一道樱桃肉,做得香浓而不腻,林元馨便多吃了几筷子,欧阳暖见她食欲很好,知道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便也替她觉得欢喜,可是隐隐的,又有一个念头不断的冒出来,若是她的孩子还在,她是不是也能尝到做母亲的喜悦了呢? 
“太子?”林文渊讨好地道,“您看哪出戏最好?” 
“这出凤求凰吧。”肖衍微微含笑着道。 
凤求凰么,欧阳暖一笑,与一旁的林元馨道:“这出戏倒是极好的。” 
林元馨一愣,随即看向上位的肖衍,转头看着眉眼恣意流淌着妩媚的欧阳暖,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暖儿,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呢,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想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 
戏台上,锣鼓丝竹就嘈嘈切切的响了起来,一副热闹之极的模样。 
秦王倒台之后,林文渊跟着他一起逃亡,眼看逃不出去,他索性杀了旧日主子来讨好肖衍,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过是勉强保住了这条性命。这些日子以来,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排挤,但他却有苦说不出,谁让他当初投错了主子呢。但处处被排挤的艰辛实在是苦不堪言,所以他想方设法让儿子娶了那个嫁不出去的胖郡主,有了蜀王的支持,再通过这次联姻,可以向当今的太子,再一次地赔罪认错,以求谋到一个出路。于是他在蜀王的安排下,带着厚礼小心翼翼地先去拜见了肖衍,在痛哭流涕历数自己诸多不是之后,希望太子能来参加他儿子的婚宴,给一个机会,让他谢往日之罪…… 
这份厚礼,几乎用了他三分之一的家财。原本他还以为,林元馨会借机会来踩他一脚,谁知道这次她竟然陪着肖衍一起来了,林文渊看到这样的场景,才觉得松了口气。 
过了今天,所有人就会知道,自己已经翻身了,再也不会有人敢随便嘲讽讥笑。 
一边用膳,一边听戏,再加上肖衍十分随和,席间充满欢声笑语。林文渊不时举起酒杯,像真的一家人一样,因林文龙是死在他手上,他有点抵触,便跳过林元馨,对欧阳暖道:“暖儿还记得吧,你小时候最喜欢舅舅做的竹蜻蜓,当时柔儿有一个,你非要闹着让舅舅给你也做一个。” 
那是五岁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几乎是恍若隔世,当时他还真的做了一个蜻蜓,却不知为什么忘记了削平竹蔑,把她的手划得鲜血淋漓,亏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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