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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说也不要紧,既然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等着看吧,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脚下求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摔门离去。
欧阳暖被看守的更严,除了兰儿来给她擦洗送饭沐浴更衣,她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她开始过日夜颠倒的日子,肖天烨每天白天都会过来,看她有没有妥协,或者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折辱她,她便干脆白天他来的时候装作睡着了听不见,于是渐渐忘记了白天黑夜。
就这样睁着眼,看日出日落交替轮回。但她不由自主一次次想,自己究竟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惹上肖天烨?她那一天为什么要这么倔强,暂时虚以为蛇,让肖天烨放她出去就可以,为什么非要对着干……
“你们眼睛瞎了!知道我是奉谁的命令来的吗?竟敢拦着我!”
“王爷恕罪!殿下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您就别为难我们了。”一阵喧哗从门外传入。
“等等!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去……”脚步声纷乱而至,欧阳暖抬起头,肖凌风飞快地,睁大一双眼睛闯了进来。
他身后是四个护卫,冲进来想要拉他出去,却又不敢惹怒他。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欧阳暖:“欧阳暖,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当年赏花宴上的风采,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女鬼。
欧阳暖笑了,看着他:“怎么,来看我死没死吗?”
这个男子,曾经帮助过她,不顾一切保护过她,她永远都会记得!
肖凌风看着清丽无比的欧阳暖,如今已经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眼圈乌黑,眼眶深深陷了进去,颧骨高高的突起,下巴尖的脱了形……整张脸苍白过了分。他难以接受眼前的这个人:“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要把你关起来,甚至连人都不让见!老天,若不是我今日硬闯了进来,根本不知道你竟然变成这副模样!他是真的疯了吗,那么爱你,回过头却是要逼死你!”
“我不会死的……”欧阳暖只是笑笑,说话的声音十分虚弱。
肖凌风刚要回答,却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响起:“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么?这里也敢擅自闯入!看来是我平素里对你太好了。”
“你疯了吗?欧阳暖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折磨她!”肖凌风一改笑容满面的模样,竟然直言不讳地问道。他虽然并不喜欢欧阳暖,可他却知道,欧阳暖若是死了,肖天烨也会真的发疯的,他这么做,不只是在逼死欧阳暖,也是在逼死他自己。
“滚出去!”肖天烨冷漠道,眼神凶狠。
“不,你说清楚,难道是想要把一切都葬送毁灭掉吗?”
“来人,将他拖出去!”
“是!”一群刚才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护卫冲了进来,将挣扎着的肖凌风强行拖了出去。
“肖天烨,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真的要她死吗?”
“拖出去,打五十棍!”肖天烨恼怒地斥责。
欧阳暖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肖天烨,他将她强硬扳了过来。“人人都说我残忍,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残忍?我伤害你了吗,我让你痛苦了吗,难道这不是因为我爱你,才会关着你吗?为什么你不能体会我的爱,我没有伤害你啊,我根本不想伤害你!”
毫发无伤,如今她这副憔悴的样子,也说得上毫无伤害吗?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我爱你。”欧阳暖看着他,突然这样说道。
肖天烨怔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敢置信她到底说了什么。
“你不是说只要我说爱你,便放我出去么,我告诉你,我爱你,这样行了吗,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去,我被关在这里,快要疯了你知不知道!我爱你!行了吧!放我走好不好,就算我拜托你,放了我!”
他看着她,她的眼睛清澈如溪水,却没有一丝的涟漪,更加找不到一分一毫爱恋的感情,她在撒谎,她不爱他,她是为了出去,她为了出去,竟然说爱他!
明明是他期待的话,明明是他逼迫着她说的话,可是真的听到了,为什么他却不高兴,真的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与此相反,他只觉得愤怒,因为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她的心情,都在告诉他,她在说谎,她不过是受到胁迫,才会这样说!他此刻的心脏痛苦的像是要撕裂开,当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冰冷和无情,他的心再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强烈的痛苦,他好恨她,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为什么自己动不了手!
愤怒到了极点,他用力甩了她一个巴掌:“住口!贱人”
欧阳暖眉头都不皱一下,挑着一双美丽的眼,冷笑:“住口?这不是你最想听的吗,明知道是假话,你也一样爱听不是吗?你把我关在这里,最终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难道你还指望关着我,就能让我爱上你,肖天烨,你真可笑,难道你关着我,不让我出去,就能让我爱上你吗,这是你做梦,还是你已经发疯了!”
仿佛被什么猛然刺中,肖天烨身形微晃,眼眸破碎!
大历
肖重华发现,刻骨的思念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
自从南诏国回来,每日还必须处理政务,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章。眼睛看不见,就让人读给他听。但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丢下一切去寻找心爱的女人。可惜,由于肖天烨刻意封锁了消息,肖重华知道,自己不能去打扰,否则那人会中断巫医的治疗。
只要是为了她,他可以忍耐,怎么样都可以。
想到欧阳暖,他心里那根刺就扎得越深越疼,渐渐变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以至于过了半个月心绪不宁的日子,肖重华终于病倒了,众人这时候才想起,这个在朝堂上冷酷无比的人,毕竟也只是一个青年而已。
太医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恭敬地为他诊脉。片刻后才觉得情形不对,壮着胆子察看了他的神情后才敢掀开他的内衫,一看顿时骇然,惊呼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他的左胸,竟然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那伤口似乎很长时间都不上药,开始溃烂……
太医一双眼睛震惊地转过来看着一旁的贴身侍卫金良,金良上去一看,顿时呆住,脊背窜上来的冷意让他不由战栗了一下——肖重华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满目痛苦之色,纵然看惯了他冷酷无情的样子,金良也还是移开目光,不敢再看。这道伤口绝非是一天两天的,可是,他为什么始终不曾宣太医治疗呢?金良觉得很奇怪。
一旁的侍从瑟瑟发抖,事实真相只有肖重华和他们最清楚。世子看不见,一回到燕王府,沐浴的时候,作为贴身侍从便已经发现了他身上的伤口,他们以为是在战场上留下的纪念,可是不论他们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请太医治疗。
没有人知道,肖重华不愿意治,更大的原因是——他要借由这道伤口带来的疼痛,抑制住失去欧阳暖之后的那种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这简直是疯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早就疯了,清醒地疯狂着。
那太医满目惊疑之色,刚要继续发问却被肖重华喝止:“不过是偶染风寒,你可听清了!”
太医突然明白这次燕王世子单独招他一人出诊的含意,他恐惧地跪下:“只是殿下伤势很重,天气渐热,伤口已经溃烂发炎,这样的伤势是否应该请宫中那位神医来诊治,我恐怕……”
贺雨然回来后,就经常出入宫中,陪伴肖钦武。
“住口!我有什么病自己最清楚!你开药吧!其余一切,不必多言!”
太医战战兢兢爬起来去开药,金良站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他虽然不懂得医术,却也知道世子这伤口的状况是多么严重,他很难想象,肖重华是如何忍受这样的痛苦站在朝堂上,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那伤口一眼,也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在他看来,这实在是无法相信的事情,他更加不能明白,世子为什么要如此。这世界上有很多心狠的人,只是这些人心再狠,对自己总是宽容的。他不能想象,世界上还有肖重华这样的人,就连对待自己,他都是严苛冷酷的,竟然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流血溃烂发炎出脓,这是什么样的人啊!若非亲眼目睹,他简直不能相信!对别人狠也就算了,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实在是可怕,却又无比的可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世子妃,只要将她找回来,一切的问题都能解决。
只是,世子妃,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被锁链关着,欧阳暖的病情重复恶化,开始不再反抗,甚至比以前更严重,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为什么不肯吃东西,你是在反抗我吗?”
肖天烨看着她略带嘲笑的表情,突然快步从外面的护卫手中抢过了一把剑,又快步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手上的剑,连带着青筋冒起,像是压抑着极为愤怒的情绪,他根本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了。他身体里暴虐的血液因为欧阳暖的行为,一点点的集结,沸腾,这种在他血管里流淌着的愤怒正在逼迫他一步一步走向某种他最厌恨的、失去理智的道路。他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反而笔直地朝着欧阳暖走过去。
“我再问一遍,你是在反抗我,要逼着我发怒?”
“你心里到底在想着谁,为什么总是要抛弃我?”怀疑,怀疑到想要发疯,肖天烨从来没有被嫉妒这样折磨过,他的心里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妒忌、疑心,将这个理智、高高在上的男人变得疑神疑鬼,谁都不再信任!
欧阳暖的视线落在他的剑上,为那摄人的寒光有些心惊,他举起它来毫不费力,现在他也没有丢下那把剑,看来今天他非要问出一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她完全想不到,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她到底在想谁?她谁也没有想,因为她谁也不记得了!
难道他希望她说出一个子虚乌有的名字?他的疑心病,简直是将他逼迫地发疯了!这不得不令人感到恐惧,彻骨的寒冷!
“你害怕了?你怕它?”残酷的笑容再一次在肖天烨的嘴角出现,可是怎么看也与他此刻的心情大为相反,他一把斩断了锁链,让那锁链断成半截,落在地上。
他看着欧阳暖,双目赤红,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杀了她,别去想什么后果,只要她存在一天,他将一天比一天更不能控制自己,终有一天她会毁了他!
像是被她光洁如玉的脖颈所引诱,他伸出手竟然轻易地掌控住她的生命,这多么容易,只要一用力,这么细这么可爱的脖子就会断掉,那她就再也不能对他做出这样残忍的表情,她在欺骗他,亲手捏断这女人的脖子,让她的嘴巴再也不能吐出谎言,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他怎能留下这样的祸患在自己身边!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再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他会彻底失去理智的!肖天烨用手掐住欧阳暖的脖子,就这样想着,一点儿一点儿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欧阳暖只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难以呼吸,几乎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来。
肖天烨像是被她的眼泪烫到了,突然松了手。
欧阳暖大声地咳嗽着,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她惊骇莫名的看着肖天烨,可是对方的眼睛竟然都是惊恐:“暖儿,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这么对你,你想要出去是不是,我不会再管着你了!真的,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只是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他拼命抱着她,不停地说着。
欧阳暖不说话了,她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这一日,宫女督着欧阳暖喝完药,连话也不肯与她多说一句就离开了。欧阳暖目送着她走出门去,低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雕梁画壁的走廊下已燃起了灯笼,欧阳暖的心情却越发的沉重,她的手抬起来,轻轻掩住了唇畔的咳嗽。
门外的肖天烨早已经瞧见了映在窗格上的影子,柔和的烛光,洒在那片黑影之上,他的目光望着那片黑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他走进去,欧阳暖还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然而她略显苍白的面容,在温柔的烛光中,美好如玉。
屋中一片静寂,良久之后,肖天烨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不肯跟我说话吗?”
欧阳暖道:“除非你放我走。”
肖天烨自从那日之后,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和欧阳暖说话的时候都是轻声慢语,他轻声笑了笑道:“你总是在怀疑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