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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正诺怔了一怔,大笑道:“莫非你糊涂了么?要死的是你,不是我。”
尤正君微微一笑,道:“不错,我要死了,你也得陪我一齐死。”
尤正诺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尤正君的神情看起来像是一个柔和的教书先生,十分的温文儒雅,道:“正诺,你的确是很卑鄙,无耻,险恶,狡猾,但你别忘了,你今天所会的一切,都是我教你的。”
尤正诺此刻,脸上已经表现出些微的惊慌。
尤正君道:“我相信你,是建立在你我兄弟多年的基础上,也是因为你时刻在我的控制中,我每年定期送给你的春风笑,可还好喝吗?”
春风笑是南诏最极品的酒,皇室一年也不过得到十坛。肖天烨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原来尤正君也从来不曾相信过这个弟弟,所以在那美酒里面下了慢性毒药。
尤正诺显然刚刚想到了这一点,身子一震,如被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呆了半晌,满头大汗,涔涔而落,颤声道:“你……你骗我……哈哈,你骗我的,酒中若真的有毒,我……我为何一直全无感觉?”
他虽然在笑,可欧阳暖却分明看清了他的笑容中那一丝恐惧。
尤正君的笑容很和煦:“自然是不会发作,只是每年三月必须饮下我送给你的春风笑而已。今年的已经给你了,明年呢?”
尤正诺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吼道:“你骗我……你休想骗得了我,我立刻就杀了你!”
尤正君道:“哦,那就请便吧。”
尤正诺身后严阵以待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可他们的统帅却迟迟没有下命令。
尤正君微笑道:“怎么还不动手?”
尤正诺突然眼睛一闪,猛地举起手一扬,但却是掴在他自己的脸上。他一连打了自己几个耳光,突的扑地跪下,颤声道:“二哥,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饶了我吧,我方才只是……只是闹着玩的,二哥,你想法子解了我的毒,我一辈子感激不尽!”
欧阳暖看的完全愣住,这出戏可比什么都戏码都精彩,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峰回路转的变化!
尤正君笑道:“你要我救你,好,等我下山以后。”
尤正诺嘶声道:“但山下全都是你的人马。”
尤正君含笑道:“猜得不错。”
尤正诺十分的迟疑,道:“你……你没事的话,怎会放过我。”
尤正君目中闪过一丝冷芒,“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尤正诺却显然不信,继续求道:“不行,你现在就给我解药!”
尤正君大笑道:“现在给你解药,我可活不成了。”
尤正诺勃然大怒,从地上跳起来:“我好言求你,是给你面子,你此刻已落在我手上,乖乖地解毒便算了,否则……”
欧阳暖微微一笑,尤正君不给解药还有活命的希望,若给了解药,定然死路一条,谁会那么傻!
尤正君果然儒雅地笑道:“否则如何?杀了我吗?哈哈哈!”他朗声大笑,笑声带了三分得意四分狠毒。
尤正诺愣在原地,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他既不敢此刻便杀他,也不敢等到他下山后。他虽然用尽各种方法,怎奈对方全不买帐。
欧阳暖将这两兄弟的争斗和变脸全都看在眼睛里,既觉得惊奇可悲,又觉得他们恶心好笑。尤正诺心肠之毒,脸皮之厚,当是天下无双,他正在得意之时,居然还能跪得下来,而后又猛地变脸,而尤正君却明显技高一筹,堪称恶人中的魔王了。
尤正诺怒意上来,大声道:“给我抓住他,要活的!我不信严刑拷问也拿不到解药!”
“这个么……”尤正君沉吟,似在忖度,突然长笑一声,“不见得罢!”
随后他的身影如惊鸿一现,瞬间掠过,众人尚未看得清楚,人影已起落四五下,纵跃间竟然向山洞的方向而来——
“放箭!”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尤正诺的手势有力落下,第一排兵士手中箭蝗虫般直射而出,立即退下,第二排跨前,毫不迟疑再发……如此循环反复,一队上,另一队则退后装箭,配合娴熟毫无间隔,一时漫空箭如急雨,破空之声嗖嗖不绝,直逼尤正君的身影而去。
尤正君不管不顾,径自向山洞方向而来。
肖天烨已来不及细瞧欧阳暖脸色是否害怕,急促叮咛了句:“不要出来。”
欧阳暖一震,近在咫尺之间,他的呼吸暖暖喷在肌肤上,好似要安抚她一般,说出口的却是诀别:“你……千万小心。若有不测,回大历去!”
欧阳暖的目光看向他,双目相接,周遭的一切突然都象背景一样黯淡了下去,外面众人的喧哗嘈杂,飞速向山洞而来的箭矢……都不再觉得,唯有寒风呼呼过耳,和对方眼中的沉郁悲凉。这一瞬间,什么人情世故,心计手段,都远远地抛了开去,只剩下最直接的、深达心底的彼此……
肖天烨看着欧阳暖,心中像是有许多话要说,又像是无从说起……忽然一张口,笑道:“还有,别恨我。”
欧阳暖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只说了三个字。
不许死。
肖天烨一愣,随后再不敢耽搁,突然几步出了山洞,一手扑上去抓住正要跑进来的尤正君,另一手故意撤出尤正君身上的披风,手腕一抖,运劲带上,在空中划过长长一道斜弧,碰上的箭矢如遇屏障,纷纷坠落。原先那箭多数是冲着尤正君的手脚而去,刻意避开了他的要害,因为尤正诺的解药还在他手上,谁敢将箭指向他的要害?总在瞄准时情不自禁地避开,如此忌手碍脚,十成本领放不开五成,能射中那才叫奇事了。
尤正君原本是看准了这个山洞,想要借机会避过这段箭雨,没想到山洞里面竟然还有别人,顿时一愣,随后却又被肖天烨当成箭靶子挡在前面,过于惊骇之下,头也不回,反手掷出一枚黑弹,撞到地面迅即散出大片白烟,烟雾中绝尘而去,冲上天际,瞬间失了踪影。
尤正诺一愣,刚要下令立刻将他们两个人一起抓起来,谁知道刹那之间,山崩地裂,整个山谷都被轰隆隆的巨大响声包裹住了。
士兵们大声的喊:“不好,这里要塌了!快跑!”
尤正诺却还不死心:“先杀了他们!”副将一把抓住他,哭喊道:“三皇子,来不及了,好像是山崩又来了!”
一片混乱中,却听到尤正君的冷笑:“不是山崩,这是炸药,不过是足足可以炸平整座山的炸药,尤正诺,咱们一起死吧!”
原来刚才他竟然放出了信号!尤正诺再不敢耽搁,快步上了马,让所有人都一起撤退,在混乱中,很多人来不及上马,被流石砸中,顿时血流满面,哭喊尖叫声混乱成一片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尤正诺没命地打马离去了!
尤正君微微一笑,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已经被肖天烨狠狠敲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肖天烨像是拖死狗一样,直接把他拖进了山洞,随后丢下他不管,反手拉住欧阳暖紧紧抱在怀里:“没事,不要怕!”
外面的山崩,几乎要把整座山都夷为平地!
第十一章
地动山摇过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欧阳暖睁开眼睛,却发现肖天烨一直死死抱住她,挡了从山洞顶部落下的小石块,不知怎么的,她面上一红,轻轻咳嗽了一声,肖天烨一怔,随即若无其事地放开手。
“原来你还活着。”尤正君盯着欧阳暖,嘴角突然泛起笑容,随后他目不转睛笑道:“多谢二位相救。”
肖天烨冷笑一声:“你高兴什么?我只是不愿让你落在别人的手上而已。”
尤正君笑道:“那是,那是,可你们总算没眼睁睁看着我死。”
肖天烨道:“方才你手上还握有毒药威胁尤正诺,叫他不敢向你下手,但你此刻落在我手上,可比方才还要惨的多了。”
尤正君看向欧阳暖,欧阳暖却对着他绽开一个微笑,冷冷的,微带讽刺的:“他不敢,若是真的落在尤正诺的手上,只怕是立刻就没命了。”
肖天烨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盯着尤正君道:“原来你刚才说的话,是吓唬人的。”
尤正君只是笑,丝毫没有半点心虚,“说是吓唬人却也不尽然,药的确是下了,不过不是下在春风笑里面,而是下在我送给他的美人身上。”
果然如此,尤正诺回去之后必定彻查春风笑,只要有了毒药,太医不难配出解药,但若是毒药的来源错了呢?到时候尤正诺还是要来求他,哼,果真是个极会算计的人。
欧阳暖看了尤正君右手空掉半截的食指一眼,目光带了丝丝冷意:“看样子,二皇子很喜欢我留下的字画。”
尤正君竟然丝毫都不生气,只是笑着:“哪里的话,永安郡主惊采绝艳,书画双绝,我自然是爱不释手的。”
欧阳暖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心机和冷酷了,壮士断腕,并非一般人可以做到。就算知道斩断手指就可以保存性命,谁能真的狠下心肠呢?欧阳暖经历过生死,都没有这个自信说可以。
肖天烨知道欧阳暖对这个尤正君心中藏了怨愤,心道要让她出了这口气心才顺畅,便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看着,也不出声,很是乖顺的模样。尤正君没来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有点碍了暖儿的眼,生怕她追究和亲的事情,现在有这么大个障碍物在这里,他顿时觉得自己没那么碍眼了。
尤正君笑道:“你们都是光风霁月的人,落在二位的手里,我总比落在老三的手里强一点……”
光风霁月?欧阳暖还从来没听到别人这样形容过自己,这四个字,可不是谁都当得起的,她的笑容越发温和,眼睛里的光彩却叫尤正君心中发寒:“恐怕未必吧,若是你落在三皇子手中,最多只是一死,可是落在我手里,我还要跟你算算账的。”
尤正君的面色微微变了,他看了一眼欧阳暖道:“你——”
欧阳暖看了看他,面上笑容更灿烂地道:“一则,是囚禁我,十个耳光。”随后她看向肖天烨,肖天烨哭笑不得,感情这是要自己代为处理呀,不过——他也老早就看这个一脸笑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不顺眼了,毫不犹豫地,上去重重给了尤正君啪啪啪啪啪十个耳光。
若说起来,报仇要自己动手才痛快,可是欧阳暖毕竟是女子,力气太小,她便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肖天烨,想必他也很乐意代劳。果真被肖天烨打了十个耳光,尤正君半边的脸颊高高肿了起来。
欧阳暖微笑:“二则,给我下药,二十个。”
肖天烨对于这种恶作剧的行为非常喜欢。他满脸的笑容,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笑容温和,他上去恶狠狠地又赠送了二十个响亮的耳光,气质优雅而高贵,仿佛他现在不是在打人一般。
尤正君另一边的脸颊青了,一张白白的面孔,已变做猪肝颜色,看来也像是突然胖了许多。他苦笑地看着欧阳暖。“郡主打得好,我是该打。”
欧阳暖继续道:“三则,意图刺杀镇北王。”
尤正君心道你分明是故意的,这一二三还不是一回事,还不如一次打完算了,这样一次次——
肖天烨还没动作,欧阳暖将一旁的一块木板捡起来,肖天烨愣住了,尤正君也愣住了。
欧阳暖挑眉,垫了垫分量,随后丢了手中的细条木板,好不犹豫换了块粗的,这个抽人嘴巴最好使了。
山洞里的尤正君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如此美丽清高的女子,竟如此狠得下心,手段会如此毒辣。
欧阳暖对肖天烨冷笑道:“这次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
肖天烨:“……”
欧阳暖举起木板,下手却是又快又重。
足足抽了四十下,抽的尤正君吐了一口血,掉出两颗牙齿,满口都是铁锈味,他意识到,自己惹到的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名门千金,是个睚眦必报的讨债鬼。他自命不凡,心道哪怕被肖天烨揍一顿也就算了,打耳光算得了什么呢,总比不上那些酷刑,可是现在才知道,这打耳光也是要看情形的,肖天烨那种直接上来抽嘴巴也就罢了,欧阳暖的这种木板抽脸,又粗又大的木板一下子过来,比什么酷刑都还要折磨人。不但折磨人,还叫你没法辩解没法开口。
他这才明白,欧阳暖是厌恶了他这张嘴巴,索性叫他别想开口说一句话了。
肖天烨:“……”
自己下手已经很重了,没想到欧阳暖真的狠下心肠,比谁都厉害。
欧阳暖停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尤正君:“打的你冤不冤!”
尤正君只是苦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欧阳暖慢慢道:“你若敢再巧舌如簧,我就先割下你的舌头,再割掉你的鼻子和耳朵,挖出你的眼睛,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把你丢到雪地里去,叫你死也不成活也不能。你大可以试试看。”
尤正君:“……”
他这回算是明白,女人狠毒起来,委实比男人要狠辣的多了。军中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他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折磨会由一个女人施展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