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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回算是明白,女人狠毒起来,委实比男人要狠辣的多了。军中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他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折磨会由一个女人施展到自己身上,这种经历,足够他一生难忘了。
“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得罪的,尤其是记仇的女人,知道了吗?”欧阳暖用木板拍了拍尤正君的额头,啪地一下留下半条红印,看起来可怜又可笑。
尤正君望向肖天烨,又吐了一口血水,才道:“你……你就这么看着?!”
肖天烨看着尤正君,只是笑,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尤正君狠狠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你的妻子,看你以后有什么好日子过!欧阳暖这做派,哪里是名门千金,简直比强盗还要强盗。
欧阳暖却没想到自己被尤正君激发出了内心的恶念,将木板丢在地上,只觉得压在心头这股火终于抒了出来。
肖天烨看着她,犹豫了片刻,道:“怎么处理?”
欧阳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救下他,自然你处理。”肖天烨可不是慈善的人,他救下这个人,必定是要他带路。他毕竟是出身大历,行军打仗经常要依靠当地的向导,尤正君却是南诏的二皇子,既然能在这山上四处埋炸药,自然知道怎么出去了,肖天烨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但若是欧阳暖要杀了此人泄愤,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尤正君见欧阳暖将自己交给肖天烨处理,顿时松了一口气,肖天烨是个男人,男人是懂得分辨轻重的,既然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他断然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换了欧阳暖这样的女人就不同了,当然,如果她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还算女人的话——他下意识地又看了欧阳暖一眼,正瞧见她一双美目向自己望过来,不由自主后背一寒。
她刚才说的对,若是落在尤正诺的手上,自己多的是法子逃脱,可是落在他们两人的手上,尤正君看了一眼洞口的方向,琢磨着自己究竟该如何脱身。
欧阳暖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微笑道:“想必二皇子这一回用炸药送了三皇子一份大礼了。”
尤正君知道她在问什么,老老实实道:“是,我在下山的路上也安排了人手,刚才那烟雾就是个信号,出谷的只有一条路,老三一出去,我的人见不着我,自然能猜着原委,他自以为聪明,却必定得付出惨烈的代价。”
这么说,这个山谷的出路肯定已经被炸药夷为平地了。肖天烨蹙眉,看了一眼尤正君:“你在撒谎!”
尤正君苦笑苦笑再苦笑:“我自己也在这山谷里面,我敢撒谎吗?出谷的道路的确只有一条,如今恐怕已经炸平了。”
欧阳暖看着尤正君,挑了挑眉,片刻后却微笑道:“哦,是吗?”
尤正君一脸诚恳:“自然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第二条路。”
欧阳暖笑着看了肖天烨一眼,肖天烨埋头苦思:“这么说来,留着你也没用了。”
尤正君的面色变了,他看看一脸认真的肖天烨,又看看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温柔的欧阳暖,心里把他们二人骂了又骂,嘴上连忙道:“容我再想想,也许有办法!”
出谷的道路的确只有一条,尤正君并没有说谎。但若说法子,也不会完全没有。
经过那几日的相处和今天看到的一幕,欧阳暖对尤正君这个人虽说不上十分了解,却也很有数了,狡兔三窟的道理,在他身上绝对是行的通的。既然援兵靠不住,自然要他们自己想办法出去,但肖天烨这一日来已经出去找过,却并未发现出口,可见这山谷很是隐蔽,但手中有了尤正君,就大为不同了。他既然防备着尤正诺,还敢派人炸了山谷出路,自己不会不留退路的。
尤正君看着欧阳暖陷入沉思,立刻道:“既然二位还用的着我,大家和平共处吧。”
和平共处?想得倒还很美。肖天烨微笑,道:“这里简陋,没有绳子了,布条倒还有一些。”
随后,他将尤正君的外袍剥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用布条将他绑起来,绑得严严实实。
尤正君看到自己五花大绑,下意识地挣扎。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要不换个玩法?”欧阳暖微笑着,说出很残酷的话。
换一种玩法,尤正君眉头一跳,抬起头,怒极反笑,“你们趁火打劫,恃强凌弱,究竟想怎样?”
欧阳暖不紧不慢地说:“恃强凌弱?你欺负我一个女子的时候,怎么没说恃强凌弱?”
尤正君为之语塞,肖天烨接着哼了一声:“二皇子,恃强凌弱四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个笑话。你暗地做的龌龊事情还少吗?”
尤正君又挣扎了几下,然后看了看身上的布条,道:“你们还需要我给你们指路,若是我一不小心指错了路,只怕是——”他笑了笑,神情轻松自在,一点也不显紧张。
“这么个,既然要指路,当然是推你在前面走了。如果是万丈悬崖,也是你先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欧阳暖不留情面地戳穿了他的幻想,随后席地而坐。
尤正君冷笑一声,一转眼,却见欧阳暖破损的手臂上,露出小半截白皙的皮肤。
她的右手关节处破了一大块,露出半截臂膀,从他的角度看,皮肤细腻洁白,几乎看不到一丝瑕疵,精致美丽,看上去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他第一次如此注意女人的手腕,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的手腕可以这么好看。他低着头,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的手臂,心中突然觉得惋惜,当初她在他的手心里,明明可以占为己有的——这样的女人,没有半点他厌恶的娇气,也没有丝毫的柔弱可言,分明是一条披了羊皮的狐狸,不过,他很喜欢。
肖天烨却牢牢看着自家媳妇儿,突然走到他跟前,踢了他一脚,似笑非笑道:“我只听说三皇子喜爱美人,却不知道你也这样不知轻重,死到临头还如此好色?当真是不要命了?还是不想要你这两颗眼珠子?”
尤正君低下头去,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欧阳暖一看到他那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他又在想坏主意,不由笑道:“二皇子,你还是别想歪主意,老老实实为我们带路的好,否则的话,将你留在这个山洞里喂狼,也不是没可能的。”
尤正君微微一笑,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他两边的嘴角被打肿了,笑起来看上去有些扭曲,有些滑稽:“郡主,你我如今都困在危局之中,正该互相帮助,你若是愿意帮我改善一下待遇,我也不介意带你们一起出去。”
待遇?欧阳暖看了一眼对方身上将他包裹的如同粽子一样的布条,微笑道:“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你不是我们的朋友,你是——人质。”
尤正君脸色一沉,“什么人质!我的确对你耍诈,但这种手段,最为简单有效,我也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你我本是敌人,谁不是各出奇谋,力求击败对方,单看谁的手段高明罢了,难道你要因此在这山洞里折磨我不成?”
欧阳暖微微一笑说:“不,恰恰相反,若是我要折磨你,刚才就不会用这么轻巧的法子了,若我将这木板燃着了,直接抽你不就完了吗?何必浪费自己的力气呢?我这么做,不过是给你留条后路罢了。说到底,正如同你不相信我一般,我也不信任你,我只是要你明白,现在你也在山谷之中,我们出不去,你更别想活!外面若是有三皇子的人,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现在我们不会杀你,因为那对我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但你若是耍花招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了。”
肖天烨被欧阳暖一口一个我们说的美滋滋的,连带着看尤正君也顺眼多了,琢磨着要不是这个家伙,暖儿还不会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以后要送他上西天就给他留个全尸好了。
尤正君面无表情地与欧阳暖对视了一阵,她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几乎都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肖天烨不乐意了,他咳嗽一声,欧阳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抿紧了嘴唇,似乎不太开心的模样,漆黑的眼睛里很有点委屈,仿佛被忽视了一般。
尤正君动了动身子,道:“我不耍花招,可也不想就这么被绑着。”
欧阳暖笑了笑:“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你既然能对三皇子留有后招,难免身上没点阴险的玩意……”她站起身,从旁边拿出一个布条,将它团成一团。
尤正君警惕地盯着她,面对尤正诺,他还能保持镇静,是因为他很了解对方,但对欧阳暖,今天却是大开眼界。虽然早在她于书画上下毒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她并非柔弱女子,可却没想到她如此心机多变,顿时脸色一变:“你这是要做什么?”
肖天烨忍住笑,看着尤正君干瞪眼,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刚想开口大叫,欧阳暖已经用布团塞住了他的嘴巴。
肖天烨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被扮成女人的事情,不免向尤正君看了一眼,得罪欧阳暖,以后还有的苦头吃,比死了还难受,看着吧。
“你——”刚冒出一个字,很快被堵住嘴巴发不出声音来,尤正君气得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欧阳暖,额上的青筋都显出来,目光充满气愤之余,还有一种意味不明的光亮。
欧阳暖微笑,随意走了几步,似乎在想事情。她走到东,尤正君的眼睛便跟到西,她走到西,他的眼睛就跟到西,却怎么都瞧不破她的心思。
欧阳暖停下步子,看了他一眼,突然下定了决心,弯腰捡起一个大石块,猛地砸在尤正君的右手腕上!咔地一声,仿佛是骨头裂开了,尤正君浑身巨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阳暖。
欧阳暖道:“你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太狡猾,今天晚上好好歇息,想一想明天怎么带路。”
尤正君虽然痛的要命,面上却似笑非笑,知道她暂时是绝不会杀他的了,只要此刻不出手,日后总有法子。
谁知这笑容落在肖天烨眼里,他老大不顺心,觉得这厮摆明了是觊觎他媳妇儿,越想越不高兴,眼角一瞥,就把尤正君拖到山洞口放着。
欧阳暖眨了眨眼睛,这是要让尤正君来作堵着洞口的大石头——挡风。
恩,这是个好主意,她赞许地看了肖天烨一眼。
尤正君一块后背都露在山洞外面,受着寒风吹,只觉得满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偏偏浑身被绑的严严实实不能动弹,再加上肖天烨一直保持微笑看着他,叫他有苦说不出。但他端的是好角色,竟然逆来顺受,非但一声不响,反而面带笑容,虽是身体早已冻僵了,笑得实在难看的很。
欧阳暖不再理会他,径自去山洞里面坐下,坐在重新燃起的火堆边上烤火,顺便拆开一个干粮袋子,翻找里面的饼,虽然只是干饼,但她发泄了心中怒火,倒也吃的很香。
肖天烨从未见过这样的欧阳暖,从前她大多时候都是隐忍的,虽然总是喜欢冷不丁地在背后给人一刀,但这样明目张胆地虐待人,恐怕还是头一回,也是尤正君自寻死路,谁不好得罪,非要得罪最喜欢记仇的女人。
他乖乖地走到欧阳暖身旁坐下,取过一个水囊喝了两口水,两眼饶有兴趣地盯着尤正君,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
尤正君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心里虽然痛恨,却对欧阳暖又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心思,若是欧阳暖知道,只怕会以为这男人十成十是个受虐狂了!
但是肖天烨低下头烤火的时候,却发现欧阳暖的腿上,不断有鲜血渗出来,他心中一惊,突然想到自己二人都是受了伤,若是让尤正君看出来,只怕会借机会生事。所以欧阳暖先是用耳光,后是断了他右手腕,打的是心理战术,逼的尤正君不得不暂且放弃反抗或者逃跑的念头。他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尤正君一眼,刚才戏谑的神情都不见了,目中有一丝的阴冷。若非这人还有用,早被他大卸八块了。
他想到好好的一个大家千金被自己这些人逼的殚精竭虑,不由得心中更加愧疚,放缓了神情,轻轻按住欧阳暖的手,柔声地道:“草药还剩下一点,我帮你敷药。”
欧阳暖轻轻挽起裙摆,只听肖天烨顿了顿,低声道:“出血了,暖儿——”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一定出血了,因为她的脚上从刚才开始就已火辣辣的疼。
“得马上敷药——”他的声音里含有一丝颤抖。
“嗯。”
“忍住疼。”肖天烨低低的道,短短一句话,他却仿佛说的很是艰难似的,她甚至能清清楚楚的感受他的小心翼翼,他尽量不碰触她的伤口,可是在拿布条时,她分明感觉他的手指在颤抖。
“我不疼,你动作快一点。”欧阳暖一说完,紧紧的咬着唇,虽然疼得难受,可是,他受的伤远比她重,却都不吭一声,她又怎么能这么软弱?
“很快就好。”肖天烨抓了一把草药送进嘴里,手上的动作也加快起来。动作迅速而又尽可能轻柔的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