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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全婶表示,一直沉默着坐在一边的柳松君便皱了眉,“酒是活血的,你是嫌流的血还不够多?”
“可是爷爷,我太疼了。”全婶扎起幔帐,露出她大汗淋淋的脸,头发都浸湿了。
柳松君坚决的摇头,不是不心疼,但是再心疼也不能不把她的身体当一回事,“你再忍忍,下一贴药里我让他们加点安神的进去,让你睡过去会舒服点。”
好吧好吧,没有麻醉药的地方她还能如何,那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她是不是也去研究研究,下次再被人扎了刀子就能用上了,阿呸呸呸,哪有人还期待下次受伤的,自己这是伤了脑子吧。
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不留神又动到了伤口,疼得柳卿嘶嘶嘶的直抽冷气,**,真想骂人泄恨,太疼了。
“你就安份点好好养伤,别自己给自己找罪受,阿兰,好好照看着。”柳松君看在眼里,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摇了摇头,慢悠悠的拄着拐离开房间。
“喏。”
柳卿知道,自己的养伤过程将会是个不太好受的过程,药是必须要吃的,床是必须要躺的,娘亲的眼泪只怕也是必须要见的,最后这一点尤其让她害怕,她对爱哭的女人真的没辄。
平日里忙惯了的柳卿突然之间闲散下来了,一开始还好,被疼痛折磨着,全身心的对抗去了,几天过去伤口不那么疼了,她便觉得六神无主了,手边空空的感觉非常不实在。
“全婶,给我拿几卷书过来。”
全婶艰难的摇头,“族长有交待,您只能休息养伤,不能做其他的任何事,尤其不许大家拿书简给您,请您不要为难奴。”
那她还能干什么?数着时间过?这太难熬了……
可是,依然得熬着。
柳卿没有过问幕后之人有没有查到,也没打听柳家有什么举动,她相信柳家绝对不会善罢干休,不管是因为她还是为柳家之名。
接连几天阙子墨都没有出现,柳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也不明白心中的不忿是为何,可是看到那些他派人送来的各种补品和药材,为什么她有全部扔出去的冲动?明明三皇子的都接了,以她和阙子墨的交情,收这些东西收得太理所当然了。
想来想去,柳卿得出结论:因为柳家不缺这些。
“主子,暗一回来了。”
等得焦躁不堪的阙子墨猛的起身,然后又坐下,“叫他进来。”
很快,暗一低着头进来,跪在书桌前边,“见过主子。”
“说。”
“回主子话,动手的是吴家。”
“吴家?外戚吴家?”阙子墨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可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样才好。
“喏。”
真是那一家,阙子墨闭上眼,脑子转得飞快,要真是这吴家,这事情只怕是……
“继续说。”
暗一心下踌躇,再说下去,就是议天家事了,咬咬牙,“回主子话,吴家只是动手之人,幕后……另有其人。”
阙子墨睁开眼,“吴美人?还是六皇子?又或者还有其他人?”
再说下去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命在,暗一不敢多作耽搁,回道,“回主子话,吴美人和六皇子都牵扯在其中,但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却是二皇子。”
二皇子,倒真是有些本事,居然能把六皇子顶在前头抗着,要是他心思正些,皇兄未尝不会考虑……
看样子希及是老三先生的事已经被人知晓了,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被人瞧出来了?
老2确实是狠,希及做了多少事他不信老2不知道,哪一桩哪一件不是皇家得利?这样的人皇家不供着捧着就算了,还要夺人性命,就为了那点子心思就置皇室的利益于不顾,置天下于不顾,这样的人,不适合为帝,皇兄果然目光如炬。
现在想这些无用,阙子墨揉着额角,还是想想怎么向柳家人交待吧,为皇家办事,被皇家伤害,若是不做点什么,以希及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只怕是转身就离开,一辈子不再见都有可能,哪还会任他绑在身边。
“还有其他的吗?”
“回主子话,没有了。”
“下去吧,让知情人嘴巴封严实点,本王不想太造杀孽。”
“喏。”命保住了,暗一腿有些软,还是坚持着行礼躬身退了出去,天家的事知道太多真的会短寿。
第二卷 第一八六章如何交待
第一八六章如何交待
安静的书房仿佛无人存在,很久很久,阙子墨都没有变换坐姿,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谁也不想认输,却又因为势均力敌而分不出胜负。
再这么拖下去,等柳家也查明真相,皇家要是没有表示的话,他真不敢想像柳家会如何做。
维护皇家利益的观念早就在他脑子里生根,每件事最先考虑的都是皇家,可是这次,他做不到,他无法置希及于不顾,连处理正事都无法静心,眼前总闪过那把插在希及胸膛上的匕首,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天人永隔了,让他如何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老2,老2,你可真有本事,生生的把偏于皇家的人推远,要是柳家因这事和皇家离了心,皇兄去哪里再招揽到柳家这样的家族,柳家的辅助之名可不是白得的。
从腰上的扇袋里抽出扇子,自从在希及那里得到这把扇子后他便一直随身带着,从来没有离身过,不久前听希及无意中说过纸张代替绸缎做出来的扇子更有手感,他一直在等着希及做出来好再去讨一把,恩,得顺便求一首诗,他的诗可不易求。
并不是他手底下的匠人就做不出来,可能还会做得更好,但是,他更想从希及手中夺得,要是他能主动送自己一把就更好了。
不过,要是这事没处理好,不要说扇子了,以后能不能再见到人都得两说。
老2啊老2,你的举动毁掉的不止是柳家对皇家的善意,更可能搭上你皇叔下半辈子的幸福,我怎么能允许,怎么能。
抹了把脸,把要呈上去的东西收拾好,衣服都来不及换,阙子墨便闯去了皇宫,这事首先要告知的便是皇兄,动他的孩子总得要他点头才行。
不知道皇兄会如何选择。
皇帝不敢置信的看完那些东西,他是该称赞二小子的好手段,还是该怒骂他的没远见?
那是柳家,目前所知的传承得最久的一个家族,最主要是,他不止是好好的传承下来了,还非常的昌盛。抛开那个辅助之名不说,柳家这一代出的这个柳希及便是个不逊色于柳家祖上的任何一个。
他还这般年轻,要是用好了,以后还指不定可以把大预朝带到怎样的一个盛世去,就算嫉妒,就算眼红,他不知道去巴结巴结,居然用了这么蠢的手段。
一般人确实是查不出来,使用了这么多跳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确实是好手段,但是那是柳家,这京城之中不知道暗藏了多少力量,怎么可能会查不出来。
也许这个时候,柳家的人就已经在商量对策了。
抬头望了眼微微低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人,不熟悉的人看不出来,皇帝却是知道他这个弟弟是恼极了,也是,花了这么多心思慢慢靠近,连心意都还没有让人家知道便有可能什么都打了水漂,他没直接去逮人已经是很顾及他这个兄长了。
“你打算如何做?”
阙子墨抬头,眼中波澜不兴,“皇兄,这得看你决定如何做。”
“哦?你的意思是,要是我要保下二小子,你也会听从?”
阙子墨不吱声,面前这人是皇帝没错,但同时也是把他带大的兄长,所以难得的,他发了犟。
你儿子有很多,弟弟可只有一个。
皇帝苦笑着摇头,闻听的态度足以说明问题,就算他想保,他也不会善罢甘休,虽说不会要他性命,折腾得他一辈子忘不了的手段闻听绝对有。
可是,“老2暂时不能动。”
阙子墨猛的抬头,脑子里快速转动起来,皇兄什么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了,这话里的意思绝对不止是字面上的意思,皇兄这究竟是……
眼前一亮,“您是要拿他当磨刀石?”
真聪明,皇帝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帮儿子里,没一个及得上这个弟弟,“不论从哪方面来说,只有老2能和老三斗得旗鼓相当,其他人都不行,老三还需要磨砺。”
“可是,柳家绝对不会查不到这事背后有哪些人的影子,皇兄,要如何向柳家交待?”
皇帝起身在书桌前踱步,儿子他有,也能再生,但是柳希及只有一个,他的脑子比朝堂上那一帮子人合起来都要管用,有他辅助,何愁迎不来盛世,更何况柳家已经有人入朝,就算他们比不得柳希及,他也相信比其他人要强。
“传朕旨意,吴美人教养皇子不当,打入冷宫,六皇子胆大妄为,闯下滔天大祸,禁足于居处,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如有违着,全给朕去陪老六。”
“喏。”内侍恭敬的领着口谕躬身离开,他知道吴美人和六皇子这是彻底失宠了。
“皇兄打算如何处置二皇子?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柳家不会满意。”对于那两人的结局,阙子墨不是太关心,被人顶在前面的炮灰而已,被利用也只能怪他们太过无用。可是二皇子这个隐在幕后的祸首不一样,要是换做他来处理……
皇帝虽然也恼怒于老2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对于阙子墨难得一次的咄咄逼人还是有些不满,“为了一个男人,对亲侄儿都要下狠手?”
被愤怒冲昏的头恼瞬间清醒过来,他怎能忘了,这人先是皇帝,然后才是兄长,要处置的还是他的儿子,有所偏颇是肯定的,“皇兄,臣弟是心疼希及,毕竟只差那么一点就……可是,臣弟现在想得更多的,是怎么向柳家交待,让柳家不和皇家离心,柳家没受皇家一点恩惠,反倒是皇家得了不少利,柳家,不是皇家可以轻易拿捏得住的,更何况,要是希及不能为皇家所用,很可惜。”
希及要真是不在掌控之中,皇兄你能放心吗?帝王心术他并不是一点不懂,若不然也不会和皇帝相处得这样,皇帝的猜疑心是最强的。
也不知道皇帝有没有信,这个话题就这么被忽视过去了,“朕还是那句话,老2暂时不能动,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暗地里你要让他吃个什么亏,朕也不会阻止,不要伤了他的根基就行,以后他要真是被老三收拾了,不也是给柳希及报仇了吗?”
“臣弟知道要怎么做了,若是皇兄没有其他吩咐,臣弟现在就赶去柳家一趟,总不能让他们找上门来。”
想到柳希及,皇帝也不是不庆幸的,他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动手的还是皇家之人,柳家必定会有所动作,“去库房找找有什么好东西,你要是觉得柳希及会喜欢的就挑去,朕再派人去藏书阁拿几卷珍卷过来,他会喜欢的,就当是陪罪了,老2的事你好好和他们解释解释,朕不希望柳希及心里留下疙瘩。”
“臣弟遵旨。”阙子墨行礼退出书房,心底苦笑,这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任务。
不过想到能明正言顺的要求见希及了,心底又多了丝雀跃,不知道那人这几天是不是乖乖的在养伤,以他的性子只怕是不耐那么躺着的。
事实确实如此,在床上躺了几天,除了吃药吃饭就是睡觉,一开始精神差,易疲惫,睡的时间多还好,就当是睡美容觉了,可是等伤口不那么疼了,柳卿就觉得身上有无数的虫子在爬,恨不得马上去好好洗个澡才好,虽然是秋天了,可天还是很热的,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的,粘乎乎的过了好几天已经是她的极限,再这么下去她会疯的。
“全婶,我想沐浴,保证不会让伤口沾水的,你就行行好放行吧。”口都要说干了,全婶还是摇头,很坚定。
柳卿无奈,要是有个热水器就好了,一扭开就有热水,哪用得着这么求,可现在要不求着,上哪提热水她都不知道。
“小姐,不是奴不让您舒坦,等伤口好了自然会让您洗个痛快,现在只能每天给您擦擦,放心,您身上很干净,奴每天都帮您擦过了,您就不要折腾老奴了。”
老奴都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柳卿闭上眼,自从受伤后,她就没从全婶那占到上风,处处被压制啊,这人表现自责的方式怎么和别人这么不一样呢?
“卿丫头,今天感觉怎么样?”人未到声先到,中气十足的不像是出自垂垂老矣的人之口,几天相处下来,柳卿能感受到柢氏族长对她的疼爱,只是身上压着传承的责任,首先是族长,然后才能是爷爷,其实她很能理解,大家族不都不这样吗?柳卿想。
“好多了,不知道还得在床上躺多少天,全婶都不让我动一下。”
“阿兰做得好,你这样哪还能动,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好好养着,等大夫说你能下常了就没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