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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是时间再往后推推就好了,至少让她身体好了,有心力去处境这些麻烦,又或者等皇帝去御驾亲征了,那麻烦就更小了,可惜,计较永远及不上变化快。
“希及,这是我的疏忽,要不是我……也不会给你惹来这么**烦。”
“能解决就不算是大事,石岩,就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也别太为难你夫人,只要她爱你,她便不可能因为你心里有别人而不伤心。”
柳卿真觉得自己挺圣母的,被人害至此,还为那个女人开脱,可是若换成是她,只怕反应会更激烈,谁的爱情不是爱情呢?
“我知道该怎么做。”杜容夏没有应承,起身拱手告辞,“你今天累了,快回屋好好歇歇,等时机合适了我再来看你。”
从此往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只要有空便能去看她了,他不能毁了希及的闺誉,只要一想到这些是因为谁,他便差点咬碎了一口白牙。
柳卿叹气,把人送至前厅门口便停了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希望那个女人有足够的聪明来消除杜容夏对她的不满。
柳松君原本还想调侃孙女几句,看她脸色实在不好,连忙改了口,“阿兰,快扶着卿丫头回房去好好休息,我叫大夫去给你看看,伤口没裂开吧。”
“爷爷,我没事,就是有些累,皇帝的气场很强,煞气重,不愧是夺得天下的开国之君。”
“能夺得天下本就不是一般人,行了,快去歇着吧,阿兰,你好生照顾着。”
“喏,奴省得。”
第二卷 第二百章姚若婷的下场
第二百章姚若婷的下场
身体和精神都很累,可是换过药后躺在床上,柳卿却一直无法入睡,不是因为皇帝对她起的心思,她深知在有雄心壮志的皇帝眼里,女人唾手可得,可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却难得,不管男女。
除非是将她杀了,不然皇帝是绝不会往死里得罪的,更何况她身后还有柳家,现在的大预朝和后世的明清不一样,君权还没到绝对集中,世家分权的情况虽然已经比以前要好些了,但是还远远不到可以无视世家的地步,而柳家,为世家之最。
皇帝会防她,更有可能监视她,可是于她来说却是无谓,原本就不常出门,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出门的可能性就更小了,爱监视就监视去呗。
让她无法安睡的人是阙子墨,那个同出身皇家,却对她有几分真心相待的男人。
在这个对谁都无法完全信任的地方,又抱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她的孤独比谁都甚,夜深时也想过,要是有个胸膛能让她靠着就好了,可是各种原因都让这个想法只能成为奢望。
现在有个人自动送上门来了,且还是个本就关系不错的男人,要是她说一点没有动心那是假的。
阙子墨曾经有意无意的透露过他没有枕边人,以前一直以为他是觉得遗憾,现在想来却是在向她交底,大概也是担心她在知道他的心思后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他,哪怕她那时候还是他。
要接受吗?
轻抚着伤口,离那个刀口不远的地方跳得正欢,比平时要快的频率,她果然还是心动了的。
也是,谁不怕孤独呢?她从来就不是个多坚强的人,只是这环境把她逼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也想要有能让她示弱依靠的人,可是,难寻。
阙子墨……
抱着犹疑不定的心思渐渐睡去,就算在梦中眉毛也微微攒起,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因为某个人。
姚若婷时刻关注着京城的情况,一开始的冲动过后她便后悔了,不是后悔于揭露了柳卿的身份,而是因为没有把这事情利益最大化,若是把这消息送回本家,一定能让柳卿跌得更重,说不定还能让柳家也付出代价。
在知道各方对这事的反应后,姚若婷这种想法更甚了,暗骂自己笨。
外头接连不断的请安行礼声把她惊醒回神,知道是自己的夫婿回来了,姚若婷收敛好所有不该流露的表情,挂上甜美的笑容迎至门口。
“夫君今儿回来得好早。”
杜容夏站在门外,望着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当时她向自己抛橄榄枝时,自己拒绝了无数次,甚至说过自己有心仪之人,可是她依旧纠缠不休,当时自己的处境并不好,想出人头地的心思最终还是压过了对希及的念想,若是当时她不再纠缠,那是不是现在就有资格站在希及身边了呢?
可是这般的话,那自己现今一事无成吧,又哪来现今的地位权利。
恍惚间,杜容夏有些不明白究竟是该怨这个女人成全了他还是毁了他,可是,不管为何,她这次做的事情他绝无法原谅。
姚若婷底气不足的站在那,夫君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难道……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管家说散播消息的那些人全处理掉了,尾巴也已经清扫干净,本家都没有查到她头上来,夫君怎么可能查得到。
“夫君,怎么不进来?累了吗?”
杜容夏不再看她,挥开她欲上前牵他的手,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姚若婷心里一紧,委屈汹涌而来,成婚两年多,夫君从来没有这般待过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待侍女上茶后,杜容夏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冷淡至极的望着门口面露委屈之色的人,“觉得委屈?”
姚若婷幽怨的看了杜容夏一眼,不吱声,人却走到他身边位置坐了下来。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姚若婷咬了咬唇,软声道:“夫君,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杜容夏冷哼一声,“我是姚家的上门女婿,哪敢说你哪里做得不好。”
“夫君这话太过伤人心,我姚家可曾亏待过你一分?给你权利,给你地位,甚至都让你参与到上层决策,我又哪里亏待过你一分?什么时候不是小意的服侍你,说话都不曾大声过,夫君说话可要摸着良心。”
“这么说倒是我无理取闹了,让姚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服侍我倒是我亏待了你,既然如此,那以后便不让你服侍可好?”
姚若婷大惊,夫君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要纳妾?
“夫君……”
杜容夏面色不变,拿着杯盖打着茶沫,也不喝,说出的话却让姚若婷又怒又嫉,“我刚从柳家回来。”
“你去看柳卿了?你可知道现在满京城都在说她是女人?她也从不曾出来反驳过……”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知道她是女人了吗?”再一次打断她的话,杜容夏眼中的怒气不再掩藏,“真是好手段啊,为了心中的嫉妒,你身上担了几条人命?就不怕他们做鬼都不放过你吗?”
姚若婷这才急了,压着心慌喊冤,“夫君这是在说什么?我做什么了?我又嫉妒谁了?我一向不出门,又哪里担了人命,夫君可不要听信人言冤枉了我。”
“哦?你这意思是说我在希及那里听了些什么回来冤枉你?”
“不是这样吗?你刚还说从柳家回来,一回来就找我的麻烦,不是柳卿说了什么你又怎么会这般对我。”
杜容夏冷眼看着她,往日里面对她时的温和再也不见,“真可惜,我是去柳家道歉的,因为我的疏忽给希及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希及倒是没怪我,可是我又哪里能轻易原谅自己,又怎么能原谅做出这一切的人,姚若婷,收起你那副委屈的嘴脸,这是定王爷派人告知我的,你说定王爷会冤枉你一个内宅妇人?是不是要我去把证据拿来你才承认?”
姚若婷喃喃的低语,“定王爷,定王爷为什么会告诉你,他为什么要管这事。”
杜容夏就坐在她身边,自是听得分明,冷笑着道:“当然是因为希及和你们这些无知妇人都不一样,你以为你揭穿了希及的身份,希及便会大难临头吗?哼,笑话,那只会让希及更受欢迎,你去问问你姚家老爷是不是正在琢磨着替哪个子孙上门去求亲,再去打听打听众世家子弟是不是都被家里人严令不得出门惹事喝花酒了?
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断了我对她的念想?告诉你,不可能,从一开始我心里的人便只有她一人,还记得吗?当时你纠缠不休时我便说过我有心仪之人,你以为那是我拒绝你的托词,现在知道了?姚若婷,若是你好好的我也就好好的,就算心里的人不是你,我也会善待你,这是她说过的,希望我能好好待你,可是,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能好好待你。”
杜容夏起身继续道:“我不怕你回去说我对你不好,日子不过了我也没意见,你请便。”
走至门口,仿佛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道:“有人约我去怡红楼喝酒,原本打算不去了,现在想想还是去的好,今晚就不回了。”
姚若婷目瞪口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华美的装饰仿佛更映衬得她无比凄凉,这是第一次,杜容夏夜宿在外,可是姚若婷绝对不会知道,这将是无数个独守空房的开始,她曾经的幸福再也不复,宠姬美妾的争宠更是让她心神疲惫,那时候她才后悔当时的冲动,就算夫君心里有别人又怎样,陪在他身边的是她不就行了吗?
可是哪,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当时她要是能忍上一忍,在杜容夏面前表现得委屈一点,未尝不会让杜容夏对她更好。
柳卿的迟迟不露面好像更是助长了传言的可信度,世家子弟们被关在家里听长辈告诫,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露着要让他们迎娶柳卿的意思,这可把他们吓坏了,要真娶了柳希及进门,他们还有活着的希望吗?
可也有那么一小部份心底甘愿,要真能娶了柳希及,不说在外面多有面子,就那长相,那才情,他们只觉得自己配不上,哪还会不愿意。
更有特别的几个则是向家里主动透露了想迎娶柳卿的意思,这其中便有吴怀玉和袁淮安,吴怀玉的心思要复杂上几分,对柳卿他是真心佩服,在得知她是女人后这种感觉更甚,既为女人,那便要成亲嫁人,与其嫁与别人去糟蹋了,还不如嫁了他,至少他会真心尊重她。
而袁淮安则要简单得多,当柳卿还是男人是他便与其争锋相对,其中固然有不满,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遭遇对手的感觉,整个京城中,他承认的对手也只有柳卿一人,和他们家旗鼓相当的姜家他都不放在眼里。
知道这个被他当作对手的人居然是个女人,除了吃惊外,更多的是兴奋,要是能整天和一个这样的女人相对,那,他想不努力想不进步都不行吧。
第二卷 第二零一章想念
第二零一章想念
拿着手中精美的请柬左翻右翻,人类可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知道怎么利用这些纸张了,这上面的图案不知道出自何人手笔,真是漂亮。
“来人还在等着?”
“喏,说是想等小姐您的准信。”自从身份公开后,全婶便执意叫回了小姐,所有人也都默许了这个称呼,反正也不需要再瞒任何人了不是吗?
“你去回了他,就说我伤势有些个反复,不宜出门,更不能喝酒,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以后有机会我会回请他们。”
“喏。”
吴怀玉这是在想什么呢?她不相信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女人的情况下吴怀玉会不知道,明知道她是女人还像以前一样送来请柬,这可是独一份了,是表达善意吗?
手指描了描上面的字迹,曾经见过吴怀玉的字,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亲自写的,这般用心,究竟所途为何呢?
看上她了?
柳卿笑,真有勇气,敢娶她的人可不多,大概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一个女人方方面面的比下去吧。
唔,阙子墨不在此列,相识将近三年,她就没有把那个男人看穿过,指不定那个男人的内才就不下于他呢被皇帝养大的人又岂能差了去。
“想什么呢?我都看到你的魂魄在头底飞了。”头被拍了一下,柳莲柏的声音钻入耳朵,跟他一起来的是那天被她送了扇子的孩子柳莲阳。
鬼头鬼脑的打量了柳卿一阵,柳莲阳回头一本正经的朝柳莲柏道:“莲柏哥,卿姐姐在想男人。”
柳卿敲了他一个暴栗,又狠狠的揉了揉,直把他的头发全部揉散了才放过他,“可不就是在想男人,想莲阳这个小男人。”
到底还是个孩子,被柳卿一句话调戏得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恨不得能隐身消失了才好,柳莲柏把他拉到近前安抚的摸摸,“吃亏了吧,叫你老实点你不听。”
柳莲阳翻了个白眼,他哪能想到卿姐姐这种话都敢说,她究竟是不是女人啊?
“大哥,今天怎么回来了?”
“今天事少,回来瞧瞧你,伤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柳卿心里一暖,不管别人对她如何,至少这柳家人是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