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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刺杀的妈妈和二弟？”伊尔迷见萧然已经过来，开始了言语。
“嗯。”奇牙闷声应道。
“妈妈她哭了！”萧然接话。
“当然亲生儿子向自己下毒手！”果然是个大逆不道的小鬼啊，扑街的Q版尼奥里奥鱼跃而起，瞬间满状态复活像是终于抓到这个家什么把柄泄愤一样在旁边大声嚷嚷出来。
“她很感动啊，说你已长大成才令她高兴……”“噗通——”某大叔听后再次扑街。
“但是因为还是担心就让小伊暗中监护你，真是巧，你真的来考猎人，还走到了这一步。”萧然笑笑，棱角分明的嘴角勾起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我们都需要猎人证在下次任务做的时候让程序方便些，你有什么理由吗？”
“我并不是特别想做猎人，就是想试试。”奇牙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半低下头，满脸冷汗，完了，萧然哥哥也生气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伊尔迷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满意这个答案一般接着开口，“那我给你几个忠告——”萧然在一边收起了笑容，对着看着自己的伊尔迷点点头，以示计划开始。
“你不能做猎人，因为做杀手是你的天职。你是个没有感情的黑暗傀儡，你自己，应该无欲无求——昼伏夜出，唯一的快乐就是有人死去——”伊尔迷冰冷而且毫无波动的语气回荡在整个考场，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是一震，恐怖如斯的教导！
“不——”奇牙像是求救一般看向萧然，满脸希冀于平时总是溺爱自己和其他弟弟的哥哥能够开口阻止突然变得无比严厉的大哥。
“小伊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牙牙。”萧然轻轻搭上伊尔迷的肩头，脸色冰冷，话语漠然，毫无回转的余地，接话道，“被父亲和家里这样培养出来的你，不会因为个人的追求私欲任性，不会有个人的愿望，对吧？”
“我现在想有了，哥哥！我有想要达成的愿望的！”奇牙的语气略带焦急，脸色越来越差。
“说来听听。”萧然点点头以示奇牙继续。
“我——我——”奇牙艰难地低下头，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
“还是没有的吧。”伊尔迷眨了眨眼睛，像是觉得这样才是理所当然。
“不是！——我，我想跟……小杰做朋友。我已经厌倦杀人，我想跟小杰做朋友，跟平常的孩子一样玩耍！”
果然，萧然心中一沉，这个孩子的心已经飞离了家族责任了，毕竟还是太小了吗？
“不行——你绝不能交朋友。你受的教育告诉你，你眼中的人只有该不该杀的区别，过分受到那个天真的孩子的影响的你只是迷惑了，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想要杀了他，因为你是天生的杀手，杀人是你的本性！”伊尔迷不疾不徐地说着残酷的话语，萧然顿时心中一冷，自己不能留情，即使这个孩子天赋再高，成长起来之前依旧是其他高手和敌人眼中的渣滓，最多充其量是个高级渣滓罢了……
“所以你自己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身负杀手身份的你不配交朋友，也没有资格！”萧然如此说道，无疑是再加了一把火，烧的奇牙几乎没有了反抗的勇气。
“你们早就是朋友了，至少小杰是这样认为啊！”尼奥里奥大声出声支援，却被考官拦住不能进入考试范围很是郁闷。
“这样吗？”伊尔迷像是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些麻烦一般，疑惑的看向萧然，接着两人默契地一笑，“好吧，那就杀了小杰吧！”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语气像是在说我们去郊游一般的轻快。
“……”真是两个嘴硬的小子啊，尼特罗倒是丝毫不怀疑这是假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杀手是没有朋友的，因为朋友只能碍事。”伊尔迷说着就要走出考场去杀掉被送去客房的小杰的模样，监考员刚要阻止，尼特罗再次用眼神阻止了监考人员的动作。
“那你和萧然哥哥为什么就可以成为朋友！萧然哥哥不是妈妈生的，是收养的吧！不然我应该叫他二哥才对，而不是叫糜稽二哥！”奇牙压抑到极点的情感被伊尔迷要去杀小杰的举动刺激，说出了家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因为我不会碍事吧，可能。”萧然愣了一下，本来冰冷的脸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道。奇牙顿时后悔，完了，自己说了什么，这样不就是在排斥这个一直照顾自己和家里的哥哥吗！
“嗖嗖——”两颗念钉堪堪地擦着奇牙的脸颊掠过，留下两道痕迹。
“奇牙，我真的生气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说之前的伊尔迷带有装腔作势的嫌疑，现在的他，就像是不要了这个弟弟一样，眼中是完全漠然的死寂一片。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伊尔迷却丝毫不在意奇牙要解释什么一般，大步走回来，扶住萧然的肩，用力抓紧，像是安慰一般的动作，在旁人眼里看来无限讶然，不是刚刚还毫无感情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温情……的举动？
“奇牙还小，小伊。”萧然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回握住那只搭在肩上的手。
“这不是他犯错的借口。”伊尔迷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甚至连冰冷都不再有，就那么空洞洞地看向手足无措的奇牙，隐隐散发出来的念渗入奇牙的身体，对不会念的奇牙来说像是赤身站在雪地，压抑难受冰冷……
第五十五章
“奇牙，后悔吗？”萧然摸了摸奇牙蓬松的银发，眼中有掩不住的溺爱。
“后悔什么？”奇牙抬头，看了看萧然和不远处的大哥。
“后悔生在揍敌客家。如果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可以交朋友，就可以肆意的笑，闹，玩耍，没有责任，没有压迫，不需要从小承受一些自己难以承受的东西。”萧然陪奇牙坐在飞艇大厅的边缘，从窗子透过可以看到下方点点灯火，斑斓璀璨。
“我……不知道。”奇牙用手抵住窗子，眼中露出回忆的神情，“小杰曾经说很羡慕我，可以看到漂亮的夜景，他那次去第三次考试会场的路上是第一次做飞艇，我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好奇他的反应吧，我说我们全家都是杀手，可是他像是不知道杀手是干什么的一样，没有厌恶也没有害怕，很棒的反应，我觉得，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吧，觉得能和小杰做朋友什么的，很棒。”
“那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牙牙，杀手是什么？”萧然微笑着问道。
“杀人啊，不是吗？”奇牙的眼中掠过一丝厌恶，虽然一闪即逝却被萧然捕捉到了。
“我问的是——杀手是什么，牙牙。”萧然略微一顿，收到一个有些茫然的眼神，“是职业，像是猎人一样，像是商人一样，像是老师一样，是一份职业。”
“每种职业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杀人是我们的任务，得到报酬是我们的目的，我们不是为了杀人去杀人，而是为了生计。”
“这个世界，每个人死去都有自己必然的理由，想活着就必须要有活着的实力，你也一样，奇牙，你也随时都有可能就会死，但是家人不会允许你的死去，会庇佑你，让你在没有死亡威胁的情况下成长。”
“这是家族存在的必要性，也是它履行的义务。所以，荫蔽于家族之下的我们也必须承担相应的义务。没有人什么都不付出就可以安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自以为逍遥的人只是不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而已。”
“那小杰来说吧，他的确很自在，像是随心所欲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可是那是因为他没有其他的追求，他只想找到自己的父亲，不为自己着想，总是关心别人，他没有少受身体上的伤痛，没有物质上的需求。你能做到吗？你会甘心像他一样被一个普通忍者当沙包一样打，会甘心身上连买巧克力糖球的钱都没有吗？如果你可以，我不介意你就这么丢弃家庭而去了，因为你并不是揍敌客家养出来的孩子，不需要用揍敌客家的方式活着。”
“如果你不可以，就看看自己在家里得到的东西，即使再多的刑讯也没能要了你的命，只会让你在下一次的任务更加小心，免于受死。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你的一个仇家的围追堵截都足够要了你的命，但是你现在还活着，活着向我要求一个交朋友的权利，你付出了什么，奇牙？等价交换吧，给我一个理由，值得让我破坏家规向桀诺爷爷和席巴父亲帮你索要这样的权利的理由。你的朋友和家族之间不用单选，可是也不意味着你可以不付出任何东西就得到两者。交朋友是有条件的，要资格的，你付出你的真心或许能得到别人的真心，或许得不到，但不付出，你什么也不可能得到。即使不是实质的东西，这也是条件，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不要被小伊在考场的话吓到，他和我只是在演一场戏罢了。”
“戏？”奇牙抬起头，眼中闪烁不定的思考着，但是明显最后一句话让他疑惑了。
“是啊，演给大家看，然后考验一下那个小杰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揍敌客家家人的朋友，看看你到底对这个所谓的朋友有多坚持，不过你这边——算是勉强过关了吧。”萧然再次摸摸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勾起一抹欣赏的笑容，“居然质问我和小伊的关系，你这傻孩子，我们可不是朋友。”
“哼！我就是随口说说啊，要是你说你们是我才觉得郁闷啊，都滚床单了还朋友……呃……”伊尔迷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了过来，揪住奇牙的脸就是一扯。
“原来你和糜稽还有偷窥这样的共同爱好啊，牙牙。”
飞艇的客房。
“就这么让他弃权离开会不会让他心里有什么阴影？”萧然坐在床边进行着他的梳头大业，玩得很是欢乐地一边说道。
“这么点小事也有阴影？你真是对他溺爱过度了。”伊尔迷用力拍下那只已经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又放下来好几次的手，“够了，玩自己的。”
“不要，麻烦。”萧然厚着脸皮又是分出一缕头发，开始孜孜不倦地用手指打圈圈。
“那像个话唠一样说那么多就不麻烦？总觉得奇牙和家里的距离有些大。”伊尔迷见几次都阻止不了，妥协了，干脆侧身躺下让他玩。
“能让他懂一点是一点吧，即使差距大他也是揍敌客家养出来的孩子，走不了多少形，即使交了朋友又怎么样？”萧然这一点倒是和席巴一样，血缘的神奇不是说说而已，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真的很话唠？完蛋，被零号传染了。”
“那这些小动作谁传染的？”伊尔迷头也没回就直接抓住一只不安分的往下移动的手。
“这叫情不自禁，不是小动作。”伊尔迷顿时黑线，刚回头想给某人一记死亡射线，马上就被偷袭着不能言语了，毒舌的话语都被吞进了某人腹中……
枯枯戮山，海拔三千多公尺，算是本地的最高峰之一，青山碧水，周围有密集的丛林，原始自然风光很有卖点，但是这都不是每天吸引成百上千的人来此的主要目的。
因为最大的吸引力是，揍敌客家，这个恶名昭著杀手家族就在这座山上，而且围绕这山的大部分丛林，都属于揍敌客家，算是这个家的……后花园……
“奇牙，你？”萧然很是惊诧于奇牙的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跑，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恩……自首。”奇牙揣摩了一下措辞，停下偏头身后的两位哥哥晃了晃手上的滑板。
“自首？”伊尔迷低声重复了一句，却还是不知道这个一下子变得开朗无比的孩子到底是想通了些什么。
“我要变强，强到即使肩负萧然哥哥说的责任也可以有小杰这个朋友！”奇牙顿时变成猫脸，这般说着还应景的竖起了右手的食指，做恍然大悟状。
“总觉得，好像……弄偏了一点，但是这样也不错，吧？”萧然和伊尔迷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既然奇牙这样理解，那就得过且过吧……
猎人考试包租的酒店。
“什么？奇牙就这么被他的哥哥带走了！”小杰听到萨次这般说道很是吃惊。
“你最好不要冲动，小杰，即使他放弃了考试，明年还是可以来的。”
“可是他都没有和我说一声就走了，真的不要紧吗？”小杰有些担心。
“你最好不要去找他，小杰，揍敌客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萨次想到那场考试时的情景，有些犹豫的出口提醒。
“为什么？”小杰眼神坚定，看来要是自己不说小杰也一定会问别人的，萨次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他的哥哥说要杀了你，之前告诉你了，他哥哥说杀手不需要朋友。所以为了威胁奇牙差点就要出考场来杀你，结果兄弟之间好像是发生了一些口角，奇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