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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已经砍头了。”左少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你个乌鸦嘴。”柳依婷扯过左少弈的领口,大吼道:“要是辰兮有什么事,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我绝对绝对会比死鱼眼还要狠。”
“我开玩笑的,死鱼眼是谁?”左少弈回以最迷人的微笑。
陈云青呆愣在一旁,他从未见过女子像她这般,呃……不拘小节。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死鱼眼,死鱼眼。”她朝左少弈叫嚣两句,转向陈云青问道:“大门在哪?”围墙那边好多官兵等着守株待她这只兔呢。
“小依姑娘是要回家吗?我派人送你。”陈云青回神。
“家?回不去了。”好多官兵呢,一个辰王府的人都没找到,怀疑辰兮是不是搬家了?搬家就搬家嘛,门牌号都不拿走,还挂着“辰王府”三个字的匾额,害她白忙一天。
临行前,师傅好像和她说过,钱乃身外之物,带多了招人眼红,结果一分也没给她。天都黑了,她住哪啊!
“小依姑娘若不嫌弃,可在我府上住下。”陈云青微微一笑。
柳依婷瞥了眼陈云青,这句话怎么跟当年李文轩忽悠她去李园很相似呢?他是柳依婷的未婚夫?柳依婷冥思苦想,确实记得阿紫曾经说过,她家真正的小姐为了一个男人投湖自尽。那个男人……是叫陈云青?
“你住辰王府,还是住状元府?”柳依婷冲左少弈问道,转念一想,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白天在辰王府?你和辰兮什么关系?”
这话好像问的有点傻,若他故意不说真话,她也奈何不了他。
“我住左府,桃源东大街的左府,小依是否要跟我一同回去?”左少弈媚眼一抛,笑的灿烂。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3)
陈云青补充道:“他是镇远将军左少弈。传说中,与辰王走的最近的一人。”他会不会是在为辰王办事?为了削弱宰相实力,故意来找他?
“传说不可信。”左少弈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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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府。
地处辰王府隔壁,中间只有一条一米宽的小道相隔。
结果,柳依婷还是住下了。因为,她没钱。
本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心态,柳依婷去问了凡经过辰王府的路人,“辰王去哪了?知道吗?”不管男女老少,就差没把小黄狗拦下来,栓一根绳,牵着去搜索气味。
事实上“当局者迷旁观者更迷”,他们连辰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百姓谣传,辰王长相丑陋,不敢见人;还有一个真实版本,辰王美若天仙,不愿视人。不管哪一条,反正没有人知道辰王府的任何事。
“你们在哪里啊?难道我又穿越了?”柳依婷脸贴石桌。眼前恍恍惚惚,仿佛能看见莲花池里莲花摇曳,莲叶飘荡。仿佛能看见阿紫红着眼,阿朱冷着脸,朱雀在唠叨。
“呼——”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印莲白衣,纯净如雪。
长发如墨,随意散落。
冰凉的气息,幽幽地体香,温软的红唇……
“小姐,小姐。”急促的叫唤声。
柳依婷惊喜的抬头,却发现一个陌生的小丫头匆匆跑来。她叹口气,阿紫那小丫头死去哪儿了?难道回老家结婚了?
小丫头在柳依婷面前站定,舒缓了气息,吞了口口水,道:“小依小姐,前厅的大人们都已经到齐了。”
“你确定一个都没漏?”柳依婷眼睛亮了亮。听说陈云青今日宴请百官,还得到皇上的默许。
“没漏,没漏,一个都没漏,每个座位上都有一位大人坐着。”小丫头回道。
“很好,你不辱使命,是个好姑娘。”柳依婷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4)
状元府前厅。
宾客满座,不对,是宾客溢座,都带着家眷,准备吃垮状元府吗?
瞧那一个个销魂蚀骨的美人儿,有风骚的,有娇羞的,有温婉的,有高贵的,敢情是宴请百花?争奇斗艳来了?
柳依婷躲在帘幕后面,一双明亮的眼眸,滴溜溜的打量着众官。
最先看到的是——空座!那小丫头还跟她说一个都没漏,全坐满了,第一个位置就没人,难道是上厕所去了?
眼神往下移,宰相柳延,位高权重,却居于次座。没带家眷?以示清廉?
继续往下移,嗯……不认识,在往下移,嗯……跳过,往下移……往下移……啊,白色的身影,柳依婷内心一阵激动,呃……是个女的。
扫视一圈,却没有夏辰兮的身影。
众里寻他兜错路,蓦然回首,空无一物。
难道,第一个座位是夏辰兮?他上厕所去了?想想看,宰相都心甘情愿坐第二,除了王爷难不成皇上要来?
柳依婷的猜测不假,确实是王爷,但却不是辰王,而是……
素雅的天空蓝锦袍,有一股宽恕世间一切罪孽的胸怀。他的眼睛宛如天山仙池里最神圣纯净的池水,任何污浊在他面前都将被净化。
他轻轻地浅笑,谦逊有礼。
“夏锦兮!”柳依婷低呼,她怎么把夏锦兮给忘了?如果是夏锦兮,肯定会帮助她,他是雷锋在世,不,他是雷锋的先祖啊。
“柳依婷?怎么会是你?”
一道清亮的嗓音自柳依婷背后响起。
柳依婷霍然转身。
鲜红的纱衣层层叠叠,若隐若现包裹着女子火辣的身躯,使人想入非非。娇艳欲滴的朱唇,仿佛在勾引男人一亲芳泽。
“你是谁?”柳依婷警惕的看着她,为什么叫的出她名字?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5)
“我是巧儿啊,几年不见,大小姐怎么把我忘了?”巧儿淡笑道。
柳依婷暗暗握拳。李梅儿口中的巧儿,难道是宰相府的巧儿?还是恰巧同名?
“夏梦瑶。”柳依婷脱口而出,紧盯巧儿。
巧儿神色未变,笑容清淡:“大小姐怎么会突然想到公主的名字?”
柳依婷笑了,说道:“巧儿,别装了,你淡漠的表情可配不上这一身性感的衣服。柳依婷早就死了三年,我可不认为身为柳依婷娘家的柳府不知道这件事,你居然来个几年不见?你从容的露出了破绽。”
“大小姐真会开玩笑。”巧儿轻轻地将额前散落的长发勾于耳后:“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吗?难道大小姐要告诉我,你是鬼魂?”
柳依婷微微挑眉。夏梦瑶身边的女人可真不是盖的,先有芸香毒死人不偿命的嘴,后有李梅儿睁眼说瞎话的嘴,这个更厉害,如此泰然如此淡定,好像天塌下来都不关她的事。
“我说我就是鬼,来索命的厉鬼,你们会怎么办?”她已经被逼上梁山,要么变坏要么变态,二选一,就看对手是谁。
巧儿浅浅一笑,拖着长长的裙摆,仿若无人般与她擦肩而过,留下一脸茫然的柳依婷,呆立在原地。
良久。
她才回过神。巧儿,是什么意思?
突然。
仓促的脚步声。
轻纱帘幕被扯落。
柳依婷心惊,扭头。
宰相柳延怒目而视,他身边的巧儿柔柔地凝视柳延,轻轻地微笑。身后的百官搂着各自的美娇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柳依婷皱眉,溜?还是不溜?先看看情况在说。
“胆敢冒充我的女儿,来人,给我拿下。”柳延底气十足,苍劲有力的手,指向柳依婷。
柳依婷微一颤。还是溜吧,这个老头从来没有给过她说话的机会,开始的婚嫁,后来的投奔,现在的冒充。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6)
“等等!”陈云青高声阻止,挤出人群,勇敢的挡在柳依婷面前,直视柳延道:“柳大人何出此言?”
柳依婷收住脚步,还是在看看情况吧。隔着衣服,她握了握胸口的免死金牌,大不了金牌一出,谁与争锋?
“亲眼看到。”柳延简短而显威严。
陈云青拱手,以示尊敬:“柳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说小依是冒充依婷?”
柳延瞥了眼柳依婷道:“她叫小依?那就对了,巧儿称她为大小姐,她并没有拒绝,不是冒充又是什么?”
“柳大人此言差矣,小依确实是依婷,并没有冒充一说。”
柳延挑眉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冒充的?”
“这……”陈云青略显窘迫,他确实无法拿出证据,连他自己都不能十分肯定她就是柳依婷。
柳依婷白了眼陈云青,百无一用是书生,出手拍向陈云青的肩膀,高声道:“后退,我来。”
陈云青惊讶的看着柳依婷。
“还愣着做什么?亏你是状元呢?”柳依婷上前一步,指着柳延的胸口,大声道:“就凭我这张脸,足以证明本人就是柳依婷。”
“就凭你这种嚣张的口气,也足以证明你不是柳依婷。”柳延甩掉柳依婷的手指,“在场所有同僚,都知道我柳延的女儿柳依婷,温婉娴静,岂会像你一样泼辣。来人,给我拿下。”
“等等,谁敢拿我!”柳依婷大吼,指着不知从何处跳进来的铁甲官兵。
陈云青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替身而出,护在柳依婷面前,朝着凶神恶煞的铁甲官兵道:“退下。”
虽然不能真正让他们退下,但以状元的身份挡在前面,众人也不敢对柳依婷下手。
双方僵持。
柳延怒斥道:“大胆陈云青,在不退下,以包庇罪论处。”如果在今晚之前,他敢对陈云青灭杀。不知何人替陈云青出了主意,竟能请到锦王,他只能暂时作罢。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7)
柳依婷淡定的伸出食指,轻敲陈云青肩头,问:“你行不行啊?”
陈云青“啊?”了一声,无暇顾及她说的话。
张开双臂,陈云青公然袒护柳依婷。面对真刀真枪,空有一副高大挺拔的身躯,可叹只是一介书生。他神情紧张的盯着铁甲官兵,就怕自己无法保护心爱的女人。
“你不行啊。”柳依婷推了推陈云青,惊讶的发现,虽然是文弱样,力气到不小。
她低头弯腰,敏捷的从他臂弯中钻了出去。
手握免死金牌,她得意的笑着。
金灿灿的金牌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内,显得异常耀眼,仿佛能刺瞎在场所有人,于是她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从一堆盲人眼前从容的离开。
众人面面相窥,不知她出的是哪一招。
“免死金牌。”柳延眯眼。
柳依婷掌心一松,手指勾着红绳,金牌滑落,悬挂在空气中,不停的旋转。她咧嘴一笑:“宰相大人好眼光,我本来还担心你老眼昏花,说看不清这是什么呢。”
“给我拿下。”柳延用力一甩手。
“免死金牌”四个字从柳延口中蹦出之时,众人惊魂飘走了一半,哪敢真的上前去擒拿柳依婷。
但是,免死金牌毕竟不是一般的凡人能看到,更不是一般的凡人能得到。众人犹豫,按照祖训,免死金牌,如见君王,理应下跪叩头。可是如果免死金牌是假的,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眼前的小丫头?
“等等,等等。”柳依婷出手阻止:“有没有搞错啊,免死金牌啊,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免死金牌!懂不懂啊,就是免死的意思啊!要我在解释的更清楚一点吗?”
柳依婷指着免死金牌的正面道:“诺,这里写的清清楚楚,我念给你们听啊,皓雪一八年,赐辰王夏辰兮及后代,除谋反大逆,一切死刑皆免。”
咦?没有写“及其亲属和后代”吗?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8)
“咳咳。”柳依婷干咳两声,一副夫子教育学生的模样:“我在解释一下上面的含义,可能你们不是很理解。”
柳延怒喝道:“好啊,你竟敢盗窃先皇赐予辰王的免死金牌,罪加一等,给我拿下。”
“啊?盗窃?”她还想解释“夏辰兮及后代”蕴藏的潜在含义呢。
这是一种委婉的表达方式,有着欲说还休的内敛,想说却又不愿意把话说的很明白,由此可以感受到,先皇是很含蓄的一个人。
看来她不必多费口舌了。
“你自求多福,我先闪了。”柳依婷拍了下陈云青,很不讲义气的脚底抹油,逃你没商量。
一跃而起,柳依婷借着众官的肩膀,宛如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