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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这事?那你倒是跟我们好好说说!!”
大胡子见众人起了兴致,一酒楼子都静静的盯着他,越发起劲,眉飞色舞道:“听说那日,图吉王塔素罗亲领大军气势汹汹,直逼马儿河,刚过桥便飞来三箭,那三箭可谓气势惊人,直接将图吉王吓得掉下了马背。接着先头部队便见一位身着金甲的将军策马而来,一边奔驰那是一边弯弓,没有箭出必有伤亡啊。当时就把目吉军震住了,接着那将军横枪勒马,就堵在桥头,扬言谁要过桥,除非踏过他的尸休。图吉人一看那将军,惊为天人,就像见到神祗降世哪。塔素罗大怒,当然也不会因为他一人当道就不过马儿河,当即那就是一场恶战啊。这图吉人历来都不讲道义,大军那是轰然直上,可那金甲将军竟也不怕,来一杀一,来百抵百,竟是威武天人,就这么生生阻了大军一日。”
“你说这也太神了!”
“那之后呢?金甲将军死了吗?”
众人纷纷问着,大胡子喝了口水,又道:“金甲将军虽是厉害,可他也不是神人,这么多图吉军那是一人能挡住的,后来他身负重伤,终是倒下。可这塔素罗却也没有令大军前进。”
“为什么?”
“听说那时已经有人在北云山上燃起了烽火,再来那北云山上满山遍野都有微弱的磷光透出,看着分明就是太阳照在甲衣上反射的光。那塔素罗也不是鲁莽的人,本以为能长驱直入,可这突然冒出来这么厉害一金甲将军挡道,他自然是怀疑旌军已识破了他的奸计,早在北云山布好了陷阱。以为那金甲将军守在桥头是诱敌之计,竟是没敢贸然过河。我那哥们说,当时图吉人见山上燃起烽火,还道定是给金州城报信,这么说北云山就没有伏兵,那塔素罗却说,兵者诡道,讲究虚虚实实,不可贸然。这不,当了回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大胡子说罢朗声而笑,众人也跟着哄笑。
“哈哈,可不!真不知他后来气成啥子样!”
“嗳,那金甲将军真死了吗?这般英雄人物,不能是个无名之辈吧,他叫啥?”
是啊,这般人物这天地间又能有几个?!罄冉早就觉出不对来了,此刻更是心怦怦直跳,面色也变了几变。
却是大胡子道:“这还真不知,那金甲将军和数万大军厮杀了一日,怕是尸骨都找不到了,那里还能活着!倒也没人说他是谁,只是当时穿着一身金色甲衣,所以大家都叫他金甲将军。不过…”
大胡子话语微顿,罄冉一慌,竟不知觉中站起身来,急问:“不过什么?”
大胡子一愣,才道:“不过我那兄弟说旌国大军在图吉兵的尸首堆下头发现了一把剑,听说那剑是剑影候蔺琦墨的传家宝,历来不离身的。”
他这一句话,让罄冉如遭雷劈,脑中轰鸣一声,脚下一软便倒坐在了椅子上,眼前一阵发黑。
剑影候吗?那正是琉城破城后,凤瑛亲赐蔺琦墨的封号。
而四郎的剑,确实是传家宝,他从不离身。只除了那次她重春药,他不得已将那剑丢在了秋飒处。后来秋飒将那剑派人送回,四郎便越发珍视,连睡觉都放在近处。
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注意到她了,众人一听那金甲将军是赫赫有名的蔺琦墨,顿时便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剑影候不是一直都在麟国打仗吗?怎么可能又跑到了北云山,你这人说话越来越不靠谱!”
“是啊,再者这剑影候跟旌国半点关系都没有,凭啥豁出命帮旌帝护着江山。”
“这可不一定,这世上像这般的英雅人物就没几个,剑影候历来很神,我倒觉得这事像他干的。”
“恩,剑影候和翼王燕奚痕那可是多年的好友,保不准是因为这个才豁出命的。”
众人的话罄冉已经听不清楚,似是进入了耳中,又似好遥远,什么都没听到。她只想离开这里,好好的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浑浑噩噩地挤出人群,跑出酒楼,罄冉木然地走在大街上。望着人潮,眼前阵阵比惚,只觉头重脚轻。不知撞到多少人,她也不在意,只在吼声传来便躬身道歉,然后继续漫无目的地走。
这般一直走着,不知何时已出了城门,进了城外一片林子。耳边请静下来,罄冉才恍惚回过神来,气虚地慢慢跪倒,将头埋在两膝间哭了起来。
虽然那大胡子说的不肯定,但是罄冉知道,那金甲将军定然就是蔺琦墨,她心里有感觉。此刻她只觉得天地再没一丝光亮,无边的孤独,恐惧排山倒海没顶而来,若是不哭出声,她就觉得会疼的心被撕裂而亡。
也不知哭了多长时间,渐渐干的没了眼泪,罄冉才缓缓停下,感觉着心一下一下的跳。她将手放在隆起的肚皮上,微微哽了下,轻声道。
“孩子,你放心,你的爹爹不会那么没用。他一定还活着,等着我们去找他。一定还活着,一定,娘有感觉的!”她相信自己身体本能的感应,若蔺琦墨真不在了,此刻她定然哭不出来,她相信现在心里的所有恐惧都是来自担忧,深深的担忧,所以才会这么无助的哭。
罄冉的话越说越坚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任由风将脸上的泪痕吹干。
可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几声流里流气的笑声。
“嘿,这里怎么会有个小娘子!喷喷,这小模样长的,真不错!”
“老大,快看!果真是个美人痞子!”
“奶奶的熊,老子没长眼睛啊,要你们多嘴!”
“不过怎是个带娃儿的!扫兴!!”
“扫个屁兴,带娃的才过瘾,又不是没干过,嘿嘿。”
“美人儿~”
来者有六人,一个个面容猥亵,形容不端,一看就是流氓地痞。那打头的壮汉更是咖叫一声伸手将往罄冉的脸探来。
罄冉此刻那里有心情搭理他们,面色一冷,抬手便扣上了那所谓大哥的脖颈,手腕一转,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响声异常清晰的传出。接着那人脖子一歪,尚未碰到罄冉面庞的手就垂了下去,罄冉手一松,他的身体也就软软的倒了下去,俨然已经死了!
这一幕来的太快,其它无人同时呆住,再看罄冉。姿容冰冷,眼若刀锋,面如罗刹,吓的他们啊的大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大哥,撤丫子就向林子深处跑,一瞬间便没了影子。
罄冉冷冷看着地上的尸体,抬步迈过,心想得趁着城门还没关,赶紧入城。她现在需要休息,还有太多事等着她。
可刚走一步,就觉眼前一黑。她本就多日休息不好,如今身体,精神都是遭受打击,孕期有休弱,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再撑不下去,顿时身体一软,便栽倒在地……
罄冉觉得浑身疲软,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脑中一会清醒,一会迷蒙。有一个可怕的梦一直纠缠着她,她想嘶喊,想让那些可怕的梦境都滚蛋,但是昏昏沉沉的,她根本就无能为力。
一片血光中,蔺琦墨的笑脸再次由远及近,心跳不断加速,罄冉再受不了这种折磨,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半响,她猛地回过神来,忙低头抚摸向小腹,那里鼓鼓的圆圆的。孩子还在……罄冉松了口气,抬手抹去一头的冷汗,看向四周。是个木屋,很简单的摆设,清晨的阳光照在地板上一尘不染,空气中还有木头的香气,屋中也没有住人的痕迹,倒像是新建的。
罄冉一阵茫然,甩了甩头,撑着微软的身体起身,走出了房。
刚推开门,眼前就是一黑,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便将罄冉一下扑得向后退了几步才看看站稳,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一直蹭着脖颈,脸便更是有个湿软的东西在舔着。
待罄冉看清,登时面上便写满了诧异,惊呼一声。
“雪垠?!!”
雪琅银色的毛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听到罄冉的唤声越发高兴地舔着她。
当初要留在青国,燕奚痕便派人将它送来了琉城,可罄冉马上便跟着蔺琦墨出征,考虑到战场凶险怕照顾不好它,罄冉就将雪琅留在了谧城,为此还天天带着词养员去给它喂食,这家伙不吃生人给的东西。罄冉早就子练雪垠不随便攻击人,也是它性子越来越温和,罄冉才放心将它留下。
可现如今,它怎么会在这里?!
罄冉一阵惊异,拍拍雪琅便出了屋子,望着眼前之景,她呆立当场。只觉进入了一场梦境,恍惚不知身在何方。
这一房一木,甚至每一道栅栏,分明就是梦中的样子,这是她的家。
是苍岭,那埋在火堆里的木屋再次出现在了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
微哑的男声带着几分犹豫传到耳边,罄冉骤然回头,却见一个挺拨的身影站在房廊下,手中端着瓷碗。面上笑意显得有些不自然,神情也略带忐忑,竟是一个想不到的人。
罄冉面色微变,渐为转冷,目光也从朦胧变得清晰而锐利了起来。
“是你!”
那人面上笑容因着罄冉的面冷而渐为凝滞,终至消失。接着他大步向罄冉走来,刀斧雕凿般的俊美面颊也随着屋檐下投下的眼光忽明忽暗,正是秋飒。
“你身体耗损太大,怎么就出来了,到屋里来吧。”
秋飒说罢,也不看罄冉,转身自行回了屋。望着他笔直的背影,罄冉抿了抿唇,抬步入了屋子。
见她坐下,秋飒将手中药碗送上,罄冉也不抬头,接过那药碗一饮而尽,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带着此次,他已救了自已数次了,罄冉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上次她算计秋飒,回京后战英帝对他的信任果真一落千丈。而且这种矛盾也越来越大,秋飒手中权势一再被削,战英帝也甚少派差事给他。曾经一度,他做起了战国的闲散王爷。
后来听说靖边出了民乱,战英帝派秋飒领兵镇压。那靖边本是燕国疆域,蔺琦墨灭燕后,划入了战国,正在这苍岭南面。
放下药碗,屋中顿时静默了下来。只是雪琅很是兴奋地甩着尾巴,一会蹭罄冉,一会又跑到秋飒的脚下打着滚,显然它此刻很高兴。
见它再度向罄冉大力扑去,秋飒忙低喝了他一声。罄冉知道,他是怕雪琅伤到孩子,或许是刚刚经历一场噩梦,心变得憔悴,变得脆弱了。罄冉心里微微一暖,抬头去看秋飒,禁不住问道。
“雪琅怎么和你一起?”
秋飒愣了下,似是不臆她如此心平气和时待自已,清咳一声,这才道:“已经一个月了,我领兵自棉阳一带经过时它突然冲了出来。这回也是它突然急燥起来,拉着我到了庆城外。”
罄冉例不想会是如此,一时感触,温柔地抚摸雪琅柔软的皮毛。感受到秋飒的目光,不禁又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靖边的民变已经压下,我奉旨回京,大队在后面。”秋飒的回答来的很急,几乎紧压着罄冉的问声,似是有些受宠若惊。
罄冉笑了笑便没在说话,片刻她起身望定秋飒,只道:“四年前在程英府中,你放过我。上次中毒,你送我到青国皇宫,救我一次。这回,连上我腹中的孩子。一共四条命,而你欠我云家三条人命,如今,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你。”她说罢转身向内室走,望着她疏离的背影,秋飒眸中闪过楚痛,却忽而站起身来。
“你非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罄冉却未答他,抬步又走。
“你可是不再恨我了?”秋飒面色微急追上一步。
罄冉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目光冷漠:“房子修好了,可人的心曾经撕裂可还能缝补?弩王殿下,谢谢你的照顾,我休息一日,明天自会离开。
说罢,罄冉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快步入了房。秋飒久久站立,身影却是说不出的寥落,唇际逸开一抹近似自嘲的笑来。
第三卷 第65章 回到赢城
罄冉是真的疲累不堪,一日来躺在床上,只要闭上眼睛她便能沉沉的睡着。她觉得奇怪,在听到关于蔺琦墨的噩耗后,在身处此种境地时,她竟能如此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心境安宁地面对一切。
外面那人是她的敌人,是杀了她全部亲人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仇恨的敌人。然而此刻,她却莫名的相信他,莫名地觉得呆在这里很安全。
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这个小木屋让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家。虽然在木屋中他们一家人只欢度了一日时光,虽然这已经不是父亲亲手建的那个小木屋,但是这里记载了云家最后的欢声笑语,面对恍若梦境的一切罄冉还是不自禁地沉沦其中。
更或许是她从这木屋的一桌一椅中看出了重建木屋之人的心意,感受到他的这份用心,所以有些感触,所以她知道,狄飒在忏悔,纵使这份忏悔在罄冉眼中廉价的可笑,但是她却确定,狄飒起码是不会伤害她的。
这个小